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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谪红尘道(GL百合)——我在找我的铁铲

时间:2024-05-26 08:38:14  作者:我在找我的铁铲
  这个理由还算过关,宋迤了然道:“你家地处偏僻,于是你家里人便派遣你一个人来给你哥扫墓。”
  “大概是这样吧。”唐蒄往前走,这次倒是脚踏实地,“我那天还见了别的人,比如慧婉。记得慧婉吗?”
  见过的人就不会忘。宋迤问:“她近来如何?”
  “在牢里,还能如何。她请我来给她娘烧点纸钱,她说她不想让她娘瞧见她现在的样子,”唐蒄抿抿唇,迟疑片刻才接着说,“慧婉的案子已经判了。”
  蓄意谋杀的下场无非是那几个,更何况在当今的法律看来何贵远是没有任何罪过的。宋迤没有就着慧婉的下场谈下去,扯开话题道:“她娘在哪里?”
  “嗯,我看看……”唐蒄要扫的墓还挺多,拿出张小抄低头看了看,说,“在第三排左边第六个。”
  听起来跟看电影找座位似的。唐蒄的表情看起来确实像在找座位,偶尔回头看宋迤有没有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像河堤上如士兵般排成一列的鸭子般紧跟着。
  宋迤走路通常很快,唐蒄挡在前头,她就忍不住想推着唐蒄赶快走。真奇怪,时间不紧张,没必要这样赶急赶忙,就只好把脚步裁去一半,跟着唐蒄迈小步。
  唐蒄注意着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左是右,从尽头数到脚下,终于开口道:“就是这里。介绍一下,这是慧婉的妈妈,”她对墓碑点头,又说,“慧婉妈妈,这是宋姨。”
  “做什么对着她介绍我,”宋迤觉得她又在搞怪名堂,不甘落后地对着墓碑说,“这位是唐蒄。”
  唐蒄也不气恼,把篮子里的纸钱拿出来,分批次折好。宋迤站着没动作,唐蒄懒得喊她,随口说:“我记得何贵远也葬在这里,不过他有家人扫墓,应该不用我们帮忙。马颂告诉我卢小姐葬在家乡,我有心无力咯。”
  宋迤中肯地点评道:“你自己家的墓不扫,反来扫别人家的墓。你哥若是泉下有知,又要气死一回。”
  “我哥的墓可以拖一拖,自家再穷也要先去帮别人家的忙,这是我们家的规矩。”唐蒄很是正义地说完,又絮絮叨叨地说,“你是去年来的,不知道这墓园有多少年,慧婉她娘就一个女儿,她娘死的时候她很小。”
  宋迤没办法参与这样的话题,她家人也是在很多年前死的了。她记得老师的名字,只是老师没有坟墓,无处拜祭。宋迤想起这个,便问:“慧婉她娘叫什么?”
  “张杏,”唐蒄念出墓碑上的刻字,尊敬地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套近乎般喊道,“张嬢嬢。”
  看着挺惶恐,像是怕这位张嬢嬢晚上来找她。宋迤暗觉可笑,若是真有鬼魂才好。唐蒄把叠好的纸钱元宝拿出来,又翻了一遍周身口袋:“要死,忘带洋火了。”
  宋迤信手把打火机递给她,本来是替金萱嘉拿着的。唐蒄接过来,笑道:“呀,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嘛。”
  兴许是想起旧事,宋迤话里话外跟她过招般说:“我自认识你至今帮过你多少忙,你是一概不讲。”
  这话没说错,唐蒄心虚极了,但还是嘴硬道:“别这么斤斤计较,帮忙是不求回报的,懂不懂?”
  宋迤固执道:“不懂。”
  “好。”唐蒄赌气地不再说话,蹲在墓碑前用宋迤给的打火机点燃那堆纸钱,想了想还是把篮子里纸折的花举起手放到宋迤面前,“给你来,让你有点参与感。”
  宋迤接过那朵花,穿过火堆绕到唐蒄身边来,也不怕烧到裙摆。唐蒄站起来,她顺势把纸花簪到唐蒄鬓边,唐蒄怔怔的,两人隔着极近的距离对视几秒,唐蒄猝然尖叫起来,碰到脏东西似的直跳脚:“这是给死人的!”
  这话脱口而出方觉不妥,她慌得连连给墓碑作揖道歉:“不是说您是死人啊张嬢嬢,我是说这花不是给我的,”她把花扯下来,怒气冲冲地放到宋迤面前,“这不是给我的,是叫你给张嬢嬢,不然要你来干什么?当记者目睹我好心帮人扫墓,供你回去发表在报纸上?”
  宋迤跟她错开视线,幸灾乐祸地笑:“谁让你不早点说清楚,我没听过这样的风俗,扫墓要送纸花。”
  唐蒄将那白花放到墓碑边,拎起早已见底的篮子,很不耐烦地催促:“别笑了,走走走,赶紧去下一家。”
  语气犹如逛街乏味了急着去别家一样。龚老头的墓不在南京,徐账房那边有丁香看顾,苏缃有时还会给她拨些钱去,不久前金萱嘉找丁香来家里的时候,丁香还特地说起唐蒄昨天来找她,炫耀自己得了工作乱给钱。
  还真是严格遵守家里乐于助人的准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爱说家里对她苛责过多。宋迤望着唐蒄的背影,记起她杀鸡前的诡异举动,心里觉得不对劲。
  正常人会这样做吗?正常人也不会给自己办葬礼,不会面不改色地穿着寿衣四处闲逛。唐蒄就是不正常,宋迤想到这里就释怀了,唐蒄就是奇怪的,没什么不对。
  她看着唐蒄在唐运龙的墓碑前蹲下,抖出篮子里所剩无几的纸钱。像是报复唐运龙以前欺负她,刻意克扣了唐运龙的纸钱数量。纸花也没献,点燃纸钱就走了。
  宋迤问:“剩下的不管吗?”
  “不管。”唐蒄偷笑,“你别说给我婶子听。”
  宋迤道:“我以后哪还能见到你婶子。只记得她那天哭得挺难受的,一下子没了儿子又没了丈夫。”
  唐蒄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就没吱声,满脸认真地咬嘴唇上的死皮。宋迤没得到回应,侧过头看她,她把注意力全放在撕扯那块纠缠不休地黏着她的死皮上,狠下心来使劲一扯,死皮是扯下来了,嘴唇也开了个口。
  唐蒄用力把那块死皮呸掉,还以为嘴唇上的痛感是脱却后短暂的不适应。宋迤提醒道:“嘴巴破了。”
  唐蒄试探性地舔掉那点血,又抿了一下。她抬头望着淤积在天空中的厚重云层,说:“什么时候下雨?”
  “看样子很快就要下了,”宋迤担心走到一半就下起雨来,下意识寻求解决的办法,“找个屋檐躲一躲。”
  “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躲雨,很容易被人赶走的。”唐蒄遗憾地摇摇头,说,“今天就这样吧,下雨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躲。我们再往前走一段,前面就能叫车。”
  两人继续往前,墓园周边油画般涂抹得郁郁葱葱的翠绿里,极煞风景地钻出一枝红艳艳的开着花的海棠。宋迤伸手拂它一下,说:“我们能躲,这花却躲不得。”
  “再慢吞吞下去我们也不能躲……”唐蒄说到这里就停下,宋迤伸手揩掉她嘴唇上的血,再说话就显得不太聪明了。唐蒄感觉到血仍是溢出来,赶紧含住那伤口。
  宋迤说:“你有钱接济丁香,没钱自己买唇膏。”
  “忘记了。”唐蒄闭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张嘴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丁香的事?”
  “她经常被苏缃太太召回来讲她的近况,想要救济当然不能隐瞒。”宋迤目不斜视地望着脚下的路,说,“你不想被人知道,就匿名把钱给她,再明着给她一份。”
  唐蒄没听懂,问:“怎么说?”
  “这两笔钱可多可少,就是不能相等。日后你找借口停掉明面上的接济,只匿名给她送钱,她怀疑你的概率就降低了。”宋迤说着,转过头来看她,提醒道,“血。”
  唐蒄赶紧闭嘴。只是唐蒄能学会闭嘴,丁香却学不会。不过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能倚仗什么呢?唐蒄在心里叹气,无非就是向旧日的主人表表忠心了。
  【📢作者有话说】
  死人也是人,答案是A.一个很多人的地方。
  看着蒄姐咬死皮弄破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32  ☪ 昔日友
  ◎大声议论◎
  五月份刚在繁花绿草的簇拥中揭开序幕,一家新开的西餐店就在马路街格外高调地落成。唐蒄也略有耳闻,在学校里常有同学用神往的语气谈起,金先生家里太太小姐们打电话的时候更是频频提到这个地点。
  店门口的铃声响得清脆悦耳,金萱嘉和宋迤一前一后走进这家声名鹊起的西餐店,看了一圈没见唐蒄,只有一个戴着风帽墨镜、用报纸遮住脸的人坐在角落里。
  金萱嘉走到那人身边,刻意咳嗽两声。唐蒄没取下墨镜,斜着眼睛看她。金萱嘉一把抢走唐蒄手里的报纸,三两下揉成团往垃圾桶里一丢,才在她对面坐下。
  金萱嘉挪进靠窗的位置,宋迤在外侧落坐。被抢走报纸的唐蒄把墨镜取下来往桌上一丢,看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金萱嘉见她这样,问:“你已经知道了?”
  唐蒄做个深呼吸,忿忿道:“上海日商第七工厂的工人进行抗议,有个叫顾正红的工人勇敢地冲在最前面,被日本人拿枪打死了。你抢我报纸,害我没看完。”
  金萱嘉面色凝重,说:“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事。”
  “不是吧,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唐蒄惊愕地说,“那二月份上海的女工集体罢工,这个总知道吧?”
  金萱嘉又出手薅走她的风帽:“准备当水手?你怎么老关心上海的事,我们南京的事自己还管不过来呢。”
  “大学生当志存高远,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们读书,是为报效祖国,光复中华。”唐蒄慷慨激昂地讲完,蓦地压低声音道,“你们觉得我去从军怎么样?”
  “点菜吧,点菜。”金萱嘉无奈地叹气,跟宋迤对视一眼,同时招手示意服务员来这边,“先塞住她的嘴。”
  服务员送来菜单,唐蒄惊喜道:“嚯,小蛋糕。”
  这种时候想必是金萱嘉买单,唐蒄一通乱点。金萱嘉没心思吃饭,道:“还记得学校里那个叶青青吗?”
  唐蒄抬头道:“叶小姐,记得啊。她打过我。”
  “她打你?”金萱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迟疑着回忆当年的光景,“你说的不会是普通的小打笑闹吧,我记得你们以前是朋友,你还总喜欢给她送吃的喝的。”
  “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再也没理过我。”唐蒄愤懑地举起刀叉,咬牙切齿道,“都怪那个姓曲的王八蛋,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打。”
  宋迤敏锐地说:“你是说她男朋友曲正?”
  “就是这混蛋。”唐蒄说及此处格外恼怒,仿佛曲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般,“不知他使了什么迷魂计,叶小姐对他情深意重,送水送吃的事就轮到他做了。”
  宋迤又问:“叶小姐为什么会打你?”
  “还不是那个曲正,他家境一般,叶老爷觉得他配不上叶小姐,就叫我劝叶小姐跟他一刀两断。”唐蒄捂脸道,“他也叫了黄小姐和王小姐,但是就只有我挨打。”
  “她要是打了黄语和小爱,家里交际起来面上过不去。”金萱嘉看唐蒄的目光犹为怪异,她将唐蒄上下打量个遍,才说,“你跟她说了什么,她竟然打你?”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唐蒄站起身来准备眼神,做作地说,“我说叶小姐,放手才是爱。叶小姐说……”
  “叶小姐说,”服务员端着盘子走过来,唐蒄把他拉过来当备用演员,拽着服务员一番乱打,捏着嗓子说说,“这是新时代的自由恋爱,现在是民国,不是大清朝!我就要曲正就要曲正就要曲正,你管的着吗你!”
  她松开服务员,平稳气息说:“就是这样。”
  无辜的服务员只能护住手里的盘子,他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把东西放下来。金萱嘉和宋迤都觉得丢人,金萱嘉头也不敢抬,只得伸手向服务员递出小费:“对不起,她小脑发育不正常,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有钱收自然是好的,服务员放下东西不计前嫌地离开了。唐蒄很是自觉,划拉着面包说:“出了这件事之后,叶小姐就跟我分不是,叶小姐就再也不理我了。”
  金萱嘉大惊失色:“她跟你分手?”
  唐蒄赶紧说:“不是,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面对唐蒄的解释,金萱嘉选择完全不信,她悄声跟宋迤交流:“你听清她说了什么吗,到底是不是分手?”
  宋迤客观地跟她交头接耳:“我听着就是分手。”
  “好了,你们能不能别纠结这种小事!”唐蒄用叉子连敲茶杯好几下打断这两人的对话,严肃澄清道,“我这是口误,不小心说错的,我是想让曲正跟叶小姐分手,没想到劝分不成,叶小姐反而不跟我做朋友了。”
  金萱嘉还是不信,问:“宋姨,你怎么看?”
  宋迤道:“我觉得她和那两个人之间绝对不简单。”
  金萱嘉觉得有道理:“那要不咱俩问问她?”
  宋迤试探道:“昨天下午到晚上,你在哪里?”
  唐蒄想也不想就回答:“昨天我没出门,就在家里和雪梅在准备了一下午考试要用的小哇小蛋糕。”
  金萱嘉问:“要用的小什么?”
  “资料,要用的资料。”唐蒄欲盖弥彰地赔笑,挠挠头说,“过几天有英语考试嘛,等我靠我这把好嗓子走出国门扬名海内外,颁奖的时候我也好说几句thank呀。”
  宋迤见微知著,毫不留情地点破:“要用的小抄吧?”
  唐蒄一拍桌子:“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这都要怪那个老师,他其实是催眠师吧,他一讲话我就想睡觉。”
  金萱嘉逼问道:“你们抄了多少?”
  “抄了一点点。”唐蒄搓搓手,在宋迤的怀疑目光中彻底交代,“也就半本英语课本。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宋迤说:“没什么。能给我们看看你的小抄吗?”
  “谁会把小抄带在身上到处乱走?”唐蒄挥挥手,忽而脸色一变,“怎么你们问我话跟审犯人一样?难道又有什么新案子,这次你们要怀疑我?作弊不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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