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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节目按时开始了，艺人一出场，闻秀听到了一阵尖叫，她从没经历过这种喧闹，有不少人在声嘶力竭的跟着唱，闻秀听着真的很担心她的嗓子。
闻秀正在放空自己，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台，她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好在并不是所有节目都是大热的明星，现场不至于一直都在尖叫。
闻秀数了数节目，下一个就是肖知瑾她们上场了。
舞团的名气虽然在业内很大，但不了解的人是不知道的，更何况这里大部分都是流量明星的粉丝，所以肖知瑾她们上台时，并没有引起尖叫。
肖知瑾这次是主舞，非常吸睛。虽然闻秀相信肖知瑾的实力，但是看到她在舞台上转来转去，各种跳跃还是忍不住担心。
有很多高难度动作引来了别人的欢呼，却让闻秀心里一紧。
好在，随着音乐的结束，肖知瑾她们的舞蹈也结束了，肖知瑾第一次大型舞台表演总算是圆满完成了。
没有想看的节目，闻秀有些坐不住，想要离开，但既然来了，中途离场总不太好，况且，肖知瑾并不能立马和她走。
闻秀在观众席上继续放空，而肖知瑾结束了表演，正在后台和大家交谈。
程天悦一直陪着江老师，见舞团的人都回来了，便说：“大家辛苦了，请你们吃夜宵。”怕影响演出，晚餐大家都没怎么吃，就垫了个肚子，她一说，大家都纷纷道谢：“谢谢师姐。”
程天悦本想搂住肖知瑾，被肖知瑾躲了过去，于是她拍了拍肖知瑾肩膀说：“不错啊。”
江老师却拍了下程天悦的手，示意她走开，然后拉着肖知瑾过来看刚刚演出的录像，指了两个明显的问题，肖知瑾牢牢的记在心里。
程天悦在后面说：“这时候复什么盘，去吃夜宵。”
向来严肃的江老师也没说什么，对肖知瑾说：“你也累了，下次再说吧，去吃点东西。”
程天悦催着大家去换衣服卸妆。
准备好后，江老师却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去。
“老师不一起吗？”肖知瑾向江老师问道。
“不了，你们去吧。”
程天悦在后面推了推肖知瑾，说：“别管了，她是老人，吃不了夜宵。”
江老师全名叫江月芜，现在快五十岁了。
肖知瑾看了看江老师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愉快，程天悦和江月芜之间的关系比肖知瑾想象的还要好。
江月芜没打算离开，她留在休息室，继续看着现场的直播。
程天悦在江月芜面前还算正经，一出门就开始油腔滑调的，肖知瑾并不想离她太近，不过别的人倒是会奉承她。
程天悦看到肖知瑾落在后面，朝她喊道：“肖师妹，快点啊。”肖知瑾是个美人，程天悦挺喜欢她的，不过她对肖知瑾的那个朋友更感兴趣，冷冷的，玩起来肯定有意思。
一行人走进店里，程天悦特意坐在了肖知瑾的身边，让大家点菜。
她的身子微微侧向肖知瑾这边，问：“闻秀是Q大的？”
肖知瑾心里一震，却没有表现出来，程天悦大概是知道才会这么问她，肖知瑾也没有否认，礼貌的笑笑，回复道：“是，程师姐是怎么认识闻秀的？”
程天悦没有回答，喝了口她们给倒上的啤酒，说：“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吧，给我一个。”
“程师姐不是认识她吗？为什么还要找我要联系方式。”肖知瑾回绝着。
程天悦凑到肖知瑾耳边，肖知瑾闻到了酒味，皱了皱眉。程天悦开口小声道：“你最好乖一点，我能让你当主舞，也能让你再也没办法上台。”
“舞团不是你的一言堂。”肖知瑾反击道。
程天悦笑了笑说：“你可以试试。”
旁边的成员看到两人在咬耳朵，便说道：“程师姐在和知瑾说什么啊？”
程天悦的脸色冷了下来，肖知瑾听说过她情绪多变，刚刚开口的成员立马不敢说话了，一时间桌上很是安静，程天悦突然又笑了出来说：“这么严肃干嘛，点完菜了吗？那我下单了。”
桌上的氛围又活络起来，程天悦没再找肖知瑾说话了，大概是看到了程天悦的态度，别的人也不再和肖知瑾搭话。
第101章 粉丝
肖知瑾觉得没意思，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也没人拦她。
她走在街上，停了一段时间的雪，今天又下了起来，闻秀的消息终于被接收到了，肖知瑾拿出手机来看，空中的雪花落在了屏幕上，肖知瑾用手拂去，看到了闻秀发过来的消息。
“知瑾，我到了。”
“人很多。”
“大家有点疯狂。”
肖知瑾笑了笑，刚刚触碰到屏幕带来的寒冷，渐渐被暖意驱散，闻秀不追星，当然对粉丝的狂热没有概念。
“我看到你了。”
接下来便没了消息，肖知瑾怀疑是还没发过来。
果然肖知瑾准备收起手机的时候，闻秀的消息过来了，看到那张照片，肖知瑾上扬的嘴角立马收敛了。
这也太丑了！
怎么感觉脸都变形了！！
闻秀的拍照技术实在不敢恭维。
但她估计是拍了很多，肖知瑾将手机收了起来，在街上散心，隔一段时间就一个提示音，她走的有些累了，坐在公交站的座椅上，拿出手机一看，是一张接一张的舞台照，把她给丑笑了。
空中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又要将这个世界装饰成纯白色，可惜再怎么下，总有雪覆盖不到的黑色地带。
程天悦的威胁对肖知瑾并没有作用，顶多就是恶心了肖知瑾一下，肖知瑾从当年大赛的时候就知道舞蹈届没那么简单，除了天赋之外，好的背景也必不可少。
只是她了解到江月芜是个很纯粹的舞者，且实力很强，贡献了很多有名的舞台，在国内外都拿过许多奖项，这也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加入江月芜舞团的原因，肖知瑾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容忍程天悦。
肖知瑾明面上的亲属关系只有肖蓉，程天悦大概觉得肖知瑾好拿捏，所以才说这种话。
她和江月芜的关系远没有江月芜和程天悦之间的亲厚，所以她也没办法向江月芜询问知不知道程天悦的所作所为，团内都知道程天悦的行事作风，江月芜估计对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肖知瑾并不天真，但忍不住犯恶心，总是有人把别人的追求当成玩笑，很显然程天悦就是这样一个恶趣味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肖知瑾吗？”
肖知瑾原本在翻开闻秀发过来的照片，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发现是个女生在问她，在目前的审美里算是微胖但身材匀称，是很健康的体态，看上去很可爱，她旁边还有两个朋友在等她。
“我是，有什么事吗？”
“哇，真的是！”女生有些激动，她说：“我是你的粉丝，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本来想去现场看你的演出的，可惜没抢到票，不过我看了直播，你今天的舞蹈可真好看。”
肖知瑾没什么粉丝，所以也没有所谓的直拍，好在她是主舞大部分特写镜头都在她身上。
“谢谢。”肖知瑾说道，她有时会在微博上分享练习日常和演出行程，但粉丝数量很少，一万不到，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自己的粉丝。
“我能和你合张照吗？”女生期盼的看着肖知瑾，肖知瑾也没拒绝说：“当然可以。”
肖知瑾配合着女生拍照，女生边夸着说：“你真人也太漂亮了。”肖知瑾听了后笑了笑，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夸。
合照后，女生心满意足，说：“谢谢阿瑾，你下次的舞台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再见。”
“再见。”肖知瑾朝女生摆摆手，女生们没有过多打扰，肖知瑾看着她们离开了。
她们走后，肖知瑾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有粉丝的，空落落的心里有了一点实感，那她做的一切并不是毫无意义，至少被人看到了。
心里的恶心感消退了许多。
她站了起来，呼出一口热气，和冷空气相遇，形成一团白色的雾气，肖知瑾坐得久了手脚都有些僵，她跺了跺脚。
晚会即将结束了，她朝着晚会后台走去，准备收拾东西，她和闻秀发了消息在外面的广场上等她，也不知道闻秀收到了没有。
其他人估计还在和程天悦吃夜宵，肖知瑾回到后台时，还是只有江月芜在。
“江老师。”肖知瑾对着正在认真观看直播的江月芜喊道，江月芜虽然年近五十，看上去才三十左右，她一直保持着单身状态。
江月芜看向肖知瑾，有些疑惑，问：“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吗？”
“我不太舒服，所以就先回来了。”肖知瑾解释着，江月芜没再多问，或许她知道这只是肖知瑾的借口，但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对舞蹈上吹毛求疵，所以她只是继续看着直播。
“那江老师，我先回去了。”和其他人住酒店不同，肖知瑾一直都是回公寓住，江月芜点点头，只是叮嘱了句：“你回去记得会看自己的舞台，后天告诉我你有哪些地方是要改进的。”
“好的，老师。”肖知瑾答应着，随后便离开了，江月芜和肖知瑾遇到的其他老师都不同，肖知瑾觉得和她很有距离感，生不出太多亲近的感觉。
会场外，肖知瑾来到和闻秀约定的空地上，不少没买到票的人在跟自己的同好聊天，肖知瑾听到有人喊道：“快快，倒计时了。”
许多人举起了手机，拍摄着对面的大厦，这也是Q市的一大特色，许多人每年都会到这跨年。
肖知瑾看到对面的电子屏在闪动着，谁不知是谁先喊起来的，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5” “4” “3” “2” “1”
“新年快乐！”
电子屏上像是烟花炸开，浮现出新年快乐的字样，会场里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像是回音，热闹的气氛炒热了大家的情绪，大家都掩盖不住自己的兴奋，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在互道祝福。
肖知瑾抬着头看着对面的大厦，“新年快乐”的字样在不断闪动，她也轻轻的喊了句：“新年快乐。”
忽的，头顶传来声音。
“我听到了，知瑾，新年快乐，我们一起步入新年了。”
是闻秀。
第102章 迟来的吻
“闻秀。”肖知瑾轻声喊着闻秀的名字。
人嘛，都是情绪动物，肖知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或许是太久太久没有人和她说过这句话了。
她没有父亲，肖蓉也拥有了她的新生活，曾经的朋友也没有了联系，即使有肖蓉的陪伴，她依旧觉得自己如同一叶孤舟一般在异国他乡飘荡。即便回国了，即便是和闻秀在一起了，一个人独处时她还是会感到孤独。
闻秀一丝不苟地帮肖知瑾拍打着衣服上落的雪，听到肖知瑾喊她，她回应着：“怎么了？”
肖知瑾眼里有泪，但是没落下，眼睛水汪汪的，她笑着摇了摇头，说：“没怎么，就是叫叫你。”
“那我们回去吧。”闻秀牵起肖知瑾的手想带她回去。
“手这么冷，你在外面等了多久。”闻秀帮肖知瑾捂手，想帮她暖和暖和。
“没多久，你怎么提前出来了？”肖知瑾问道。
“我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可以提前出来。”她收到了肖知瑾的消息，问了旁人才知道，不然她早就出来了，闻秀对其他节目并不太感兴趣，甚至觉得有点吵。
刚散场，很多人都在打车，闻秀在软件上发布了行程，却一直没有接单。
闻秀只好联系她姐的司机，因为她姐行程不定，因此在主要活动的城市配了多个司机倒班待命。闻秀打电话过去询问是否能来这接她，司机却说，闻总今天从法国回来，他在接机的路上，没办法过来。
“我们随便走走吧。”肖知瑾说道，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总不能一直待在这。
“好。”闻秀将肖知瑾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走着，等捂暖了这只手，又换了个边，将肖知瑾的另一只手捂暖。
道路两旁的树叶都掉光了，挡不住落下的雪花，闻秀眼神好看到对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闻秀让肖知瑾在路牌下等她。
“我去买把伞。”
正巧是绿灯，闻秀长腿一迈，小跑着到了对面，肖知瑾见她进去了。
不一会她便出来了，右手撑着伞，左手端着一杯热饮，正在冒着热气，肖知瑾有轻微近视，看不太清她端着的具体是什么。
还是红灯，肖知瑾看到闻秀在对面，高高瘦瘦的，面容清丽，她虽然看不太清但能感觉得到闻秀在看着她笑。
白雪纷飞，路灯朦胧，还真有点电影里的感觉。
绿灯亮了，闻秀朝两边看了看，确认没车后，向肖知瑾快步走来。
“喝点吧。”闻秀将手里的热饮递给肖知瑾。
是热牛奶。
肖知瑾端在手里，喝了一口，暖暖的。
强迫症发作的闻秀，拿出纸巾，擦拭着肖知瑾嘴角的奶渍，嘴唇柔软的触感透过纸巾传递到闻秀手指上。
伞面和闻秀的身影遮住了漫天的飞雪，肖知瑾被笼罩在这一方小天地中，汲取着暖意，闻秀擦拭着她的唇，她也盯着闻秀的唇在看。
闻秀的唇形很好看，应该很软吧。
闻秀收回了手，肖知瑾轻轻的抿了抿唇。
“闻秀。”肖知瑾喊道。
“嗯？”闻秀撑着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肖知瑾。
“我想再问一遍，你想亲我吗？”
肖知瑾看到闻秀的眼睛飞速的眨了眨，已到深夜，路上只有她们两人。
闻秀好像闻到了雪独有的甘甜味儿。
她看到肖知瑾的嘴巴微动，闻秀正想着肖知瑾的唇会不会像她闻到的那样清冽甘甜。
她听到肖知瑾说：“我想亲你了，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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