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LUE! “影片中自由女神像高举的火炬被替换成酒杯,酒杯中盛放的粘稠液体和女神试图将布匹裹住脑袋的行为无疑暗示着中东和石油,反应的是集体的贪欲。物种转换的‘美杜莎’暗示的则是部分男性的窥视他人隐私,并且强行给予对方石化,也就是倒打一耙强迫对方沉默的不耻行径。用钱折叠的‘碰碰车’则暗示着人们对利益的追逐转化为对彼此的攻击而非正当竞争...种种恶行已经在现实中发生,终将会被梦境和网络放大,我们还能否在放大镜下不受侵扰地找到真实的自己?应该未雨绸缪警惕的不仅仅是科幻电影中的智能机器人变异,还有我们自身搭建于他人身上的欲望,我们应该何去何从?这是一个值得商榷和考虑的问题。”
“《红辣椒》也已经给了我们答案:面对现实与未来,同红辣椒一样,积极、直率地应对。而梦境、梦想绝不是放大的丑恶贪欲,它是要同他人一起分享的快乐。”
“...影片中唯一令笔者无法理解的地方,只有小金毛的梦境和影片最后穿插在对理事长攻击画面中的,小狗宇航员和玫瑰一起坐在小小星球上的画面。这个镜头让笔者下意识地想起安托万·圣克苏佩里的《小王子》,但我无法通过整片的基调猜测奥斯蒙德·格里菲斯特意安插镜头的用意。如果读者有自己的理解,欢迎给我来信,共同探讨讨论。”
哈!他就知道读巴尔克的影评总能收获些深层次的解读。像他这种对哲学毫无研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影片还藏着如此多的深意,也许回家路过书店时,要买一本《梦的解析》对照着《红辣椒》仔仔细细解读一番。
就是不知道《红辣椒》未来出售录像带时,会不会在录像带中附录一些解答观众疑惑的问答环节,他实在是太期待了!
顺手翻了翻报纸,娱乐版还刊登了几条简短的影片相关信息:
“《红辣椒》成本预估7000万美元,首日狂揽541万美元,超越《E.T》、《失乐园》创下影史新高!预计全球票房十亿美元,有望登顶北美票房榜总冠军?”
“零差评!126名影评人盛赞《红辣椒》:‘从未见过比《红辣椒》更出色的电影’,倾力推荐!(凭报可在纽约当地AMC连锁影院享购票0.5美元减免)。”
“首日500万美元票房,浅谈当代年轻演员一代,朱迪·福斯特、基努·里维斯、利亚姆·海恩斯的票房号召力?一部几乎全由青少年构成的演员班底,为何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
“奥斯蒙德:暂时没有为《红辣椒》竞争奥斯卡的打算。”
“年轻代导演第一人!为什么说奥斯蒙德的成功不是巧合无法复制?——带你解析《红辣椒》那些极具创意的镜头。”
荣恩的嘴角几乎都翘到了天上。
作为奥斯蒙德的忠实粉丝,夸赞奥斯蒙德就等于夸他,他就喜欢看这种无脑夸夸的评论,因为这都是奥斯蒙德应得的!这就是他崇拜的偶像!
他计划将这些言论全部贴到自己的剪贴册上,便又买了一份报纸,将两张报纸仔细卷好,脚步飞快地朝着书店走去。
至于好友丽芙有关于《雨人》的导演是奥斯蒙德·格里菲斯的猜测?他早就抛到了脑后,怎么可能呢?制作《红辣椒》这样优质的电影耗时又耗力,奥斯蒙德哪来的时间与精力分给《雨人》?
*
《红辣椒》上映四天,几乎所有美国人都在焦急地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着准备,频繁地外出,从早忙到晚。
奥斯蒙德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繁忙的原因与普通人稍有不同——无论是他的竞争对手,还是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以及处处看他不顺眼的英媒,英国制片厂,都不希望他与《红辣椒》的风头太盛,恨不得时时刻刻见缝插针地买通媒体,为《红辣椒》制造些无中生有的偏见解读,曲解影片的真实含义,引导不明真相的普通影迷攻击电影。
好在伊莱娜的公关素养过硬,公关团队放弃了周末休假,严盯着各家电视台与报社,随时待命,防患于未然,才没有让部分造谣《红辣椒》暗讽局势、时政的言论传播地太过夸张。
昨晚拿着米高梅的分析师与雪莉·兰辛拿给他的数据表格和结论做了些规划,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入睡,早上八点就得和记者见面召开新闻发布会,奥斯蒙德睡眠不足,稍有些低气压,一大早就一言不发,沉着脸在餐厅与书房间穿梭。
不仅是系统不敢出声,就连不知道该做什么帮他的利亚姆都靠在吧台旁,悄无声息地喝着咖啡,双眸紧紧注视着来回移动的奥斯蒙德。
他随意揉了揉刚刚吹干的黑色卷发,一边捞起沙发上熨帖平整的套头衫套在头上,一边马不停蹄地走向餐厅,打开冰箱,寻觅方便快捷的早点。
“在这里。”
利亚姆点了点身旁的盘子:“我烤了些松饼,煎了些培根和鸡蛋。咖啡在咖啡机旁边,加了奶,方糖也放在旁边。”
奥斯蒙德没有往咖啡中加糖,这代表着他认为自己完全无法克制困意,最好用苦涩的咖啡让自己变得更加清醒。他端着咖啡,一双眼睛刚刚从套头衫中顶出,便挪向了利亚姆的方向:“不是说郁期就不要进厨房了吗?”
利亚姆抑制不住笑容,顺势将咖啡杯放在一旁,一手搂过他的腰,一手抓住套头衫的衣袖举起:“只是很简单的工作...伸手。”
这些再平淡不过的小事,总会让他心中升起几分特别的感觉。
利亚姆抓住他穿过袖子的手腕,手指轻轻摩梭了两下他的手掌内侧,忍不住在奥斯蒙德垂下头用叉子叉起煎蛋的时候亲了亲他的脸颊,抽离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在稍下方的皮肤上轻轻印下吻,就这样向下黏糊糊地吻到了耳垂。
“好了...”
鼓着腮帮咀嚼,奥斯蒙德侧着身含糊不清地发出抗议:“我不想等会儿再去洗脸,太黏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郁期和在加拿大的经历影响,他最近总是这样,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总是在索求拥抱和亲吻,亦或者更多,黏黏糊糊的就像是颗牛皮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他粘在一起。
利亚姆不舍地松开,又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才抽离身体,重新端起咖啡杯。
奥斯蒙德抬头在他的下颌骨亲了一口,转身走进办公室,从桌上取了几张文件放到玄关,又凑了过来,咬了两口松饼,再次在利亚姆脸颊上亲了一口,从衣帽间取了件牛仔外套。
利亚姆将咖啡杯抵在唇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才突然发现奥斯蒙德只是看起来很忙,实际上他很困,还没有清醒,整个人都有些懵。全凭意志驱使着自己行动,实际上却是来回在房间里兜圈子。
路过餐厅吧台四次,他只吃了三次早餐,却亲了他五次。
利亚姆的眉眼下弯,用咖啡杯掩饰自己过于鲜明的笑意,他瞥了一眼身旁辉光表上的时间,在奥斯蒙德第五次路过吧台来亲他的时候迅速放下咖啡杯,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怎么也忍不住低声的笑意:“都要把自己绕晕了,这么困,就再睡一小会儿,我开车送你,比司机快很多。”
奥斯蒙德抬眸看他,眼神十分茫然,像是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突然就动不了了,还以为是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事:“今天没有亲早安吻吗?”他歪着头,看起来十分困惑地轻轻舔了舔利亚姆的唇角。
“...今天已经亲了六次了。”
利亚姆将他搂得更紧,带着暖意的指尖摸了两下奥斯蒙德稍带着些黑青的眼下,手动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的怀里。
系统蹬了蹬腿,躺在地上不满地翻了个身,舌头一卷舔掉枕着的狗粮碗中的几粒狗粮,不明含义地哼唧叫了两声。
*
“这么重的黑眼圈。”
伊莱娜一边调笑着,一边拿起自己的遮瑕,伸出手在奥斯蒙德的眼下揉搓了两下做临时的遮掩。
奥斯蒙德并未理会她,他正含着一颗冰块,视线一目十行地从伊莱娜准备的提问表上扫过。
“这是...”他突然皱起眉,看着表格上拟备的记者可能问出的问题:“‘应对玩笑口吻调侃不应该选择亚洲人作为演员时的回答’?什么意思?有报社以国籍或者族裔为由攻击尊龙吗?”
第255章 猜测
伊莱娜轻声叹了口气, 她将遮瑕合上,顺手丢回包中,从几叠文件中取出压在最下方的报纸。一边递给他, 一边低声叹息:“...其实,这样的言论很常见。”
美国白人至上的种族主义一向根深蒂固。除去金融危机时廉价的亚洲产品和亚裔劳动力挤占就业空间带来的摩擦, 《冥王星》导致的白人认同焦虑也影响了部分影评家们的想法。
简单来说。
因为“斯莱德电影公司对冥王星的维护”,许多影评人们都认为,《冥王星》能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就是对他们集体荣誉的维护。这导致部分影评家们下意识认为,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是与他们站在一起的。
至于这些事情和种族歧视有什么联系?
解释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就像是伊莱娜递给他的这份报纸上所写的:“《红辣椒》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杰作,是电影界跨越时代的标志牌...”
《红辣椒》拍得太好了。
所以少部分影评人因此感到不满:为什么电影的男主角不是个美国人?加入一个亚洲人和大量亚洲国家的元素、令人眼花缭乱的中式建筑、中式传说人物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他和它们,明明都可以被美式传统取代。《红辣椒》本可以用来进一步增强美国民众的民族认同感。
《美国电影报》声称:“...影片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导演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在电影中选用了一个长相阴柔、不符合大众审美的亚洲人担任男主角,因此不得不在电影中添加了大量的中式元素。好在他有一定的自知之明,削减了部分属于男主角的戏份, 将之安插在了电影中最为重要的角色科克警探身上。”
奥斯蒙德握着报纸的边缘陷入了沉默。
《美国电影报》是什么, 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家报社?尊龙浓眉大眼的俊朗长相还不符合大众审美?更何况,电影中最重要的角色难道不是红辣椒?
他不相信伊莱娜面对这样的言论还能维持沉默和冷静。
奥斯蒙德抿了抿唇, 抬眸看向伊莱娜的眼神有些不解:“这种事还要得到我的批准?我还以为斯莱德的公关部门和《全球日报》会在第一时间抨击对方。”
伊莱娜耸了耸肩, 表情竟然显得有些无奈:“我总得第一时间考虑你的想法和奥斯卡,还有冒然撕破脸皮导致的后果...也许这是一个陷阱呢?你的竞争对手想要通过下三滥的手段抹黑我们‘小题大做’, 亦或者干脆抓住有关于亚裔的问题不松口。那都不是我们想见到的,人人都在盯着我们,你的第三座奥斯卡奖杯不能出任何纰漏。”
不是她太过小心谨慎或者忍气吞声, 而是由亚裔演员担任主演的电影很难在奥斯卡讨到好处, 她不希望激化矛盾、放大影响, 因为这件事让评委、影评人站到奥斯蒙德的对立面去。
他们的计划能否实行建立在《红辣椒》能否取得第56届奥斯卡金像奖提名的基础上。
“伊莱娜。”
奥斯蒙德随手将报纸团成一团:“你和尊龙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没必要在涉嫌人身攻击的评论文章上让步。何况...”
他笑了笑:“我们从来不会对别人白送来的讨论度说不。至于你担心的事情, 斯莱德已经不是过去的斯莱德了,我们有发声反对的资本。”
*
《纽约时报》不久前刚刚转正的记者克莱德脖子上正挂着工牌,好奇地坐在前辈身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东张西望,打量着记者招待会现场。
巨大的内厅坐下了近400多名记者,囊括274家来自世界各地的媒体报社杂志社电视台,座椅间隙和后摆黑压压的摄像机几乎连成一片连绵的山脉。克莱顿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比白宫召开新闻发布会还要夸张。”
《纽约时报》、《芝加哥太阳报》、《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纽约客》、《名利场》、《全球日报》,英国的《卫报》,德国的《德国之声》、法国的《费加罗报》...占据了前排的全是各国举重若轻的头部媒体。
反复查看着提前准备好的问题避免遗漏的前辈闻言瞥了他一眼:“这可是少有的和奥斯蒙德·格里菲斯面对面的机会。”
只要拿到白宫的工作证,总统还不是天天见?奥斯蒙德可不是他们想见就能见到的。
像《纽约时报》这样体量的报社,至少能凭借与斯莱德制片公司的良好关系,从奥斯蒙德那里拿到三个提问机会。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工牌,好让《纽约报社》的标志更为显眼。
谁能想到,穿着随意的奥斯蒙德·格里菲斯走进大厅时,手上竟然拿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他坐下身后,并未说什么开场白,而是点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的名字:“《美国电影报》的记者伯克·哈维先生在现场吗?”
前排报社和杂志社的记者齐刷刷地向后转了脑袋,注视着一个身材略胖、身高近六英尺的白人男人疑惑而紧张地站起身:“我就是...”
伯克喜悦而紧张,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奥斯蒙德点名。
难道他读了自己的什么文章十分倾佩自己?
然而,奥斯蒙德注视着他,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直白得可怕:“我刚刚拜读了贵报143期第7版由你撰写的文章。你是一个种族歧视者吗?”
会场内几乎立即响起了整齐一致的抽气声。
“什么?!不、不,怎么会...”
伯克慌忙地摇头,为自己辩解道。
但奥斯蒙德打断了他:“你不是,那你的责编是?”
“不...”
“他也不是?那就是贵报社的主编是种族歧视者?”
奥斯蒙德再次打断他的话,他的神情严肃,法蓝色的眼眸深邃:“他的名字是?如果也不是他,难道是贵社的法人?或者董事?股东?公司拥有者?”
这其实是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
故意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强迫对方在人选之间做出选择,转移话题的重点,实际上已经让在座的记者先入为主,确信对方做了什么,将对方直接剔出了己方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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