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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接到空的电话时，心情着实复杂。
自从在松本翔平处知晓萩原研二四人在短短几年内会因为各种事故身亡后，为了确认这件事的可能性，降谷零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调查上。
正如同传说描绘的那般，凡人无法窥探天机。未来的事又如何是光调查就能确认的呢？
虽然对于确定伙伴们命运这件事降谷零毫无收获，可越是调查，得到的内容便越是触目惊心。
从加入警校，到进入公安，被选拔成为一名卧底后，降谷零所有的精力全都花在训练与对抗黑衣组织上，一门心思报效祖国，对于祖国背叛了自己这件事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随着怀疑的种子种下，降谷零不得不承认，松本翔平告诉他的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确确实实存在于他所效忠的政府。
他的国家算计着空和他的伙伴们，更不重视平民百姓的生命，甚至将他们的生命作为触及“神之领域”的试验品——就在几个月前，一无所知的他还是这群人的“帮凶”，主动在他们与空之间牵线搭桥，想方设法让空成为他们一方的一份子。
听到松本翔平情报的并非只有他一人，钟离先生同样目睹了全程。
作为空的伙伴，降谷零相信回到万事屋后对方一定会将所有事事无巨细说给空。脾气再好的一个人，在知道对方所作所为，且自己还是目标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愤怒。之后的一段时间，空也的确如他所料再也没有联系过。
降谷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遗憾。
为自己不用直面空的愤怒而松了口气，却又为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而遗憾，为自己的无力遗憾。
降谷零已经做好了潜伏在组织之中，暗中协助空摧毁政府实验与计划，以及与空一行人彻底决裂的准备，却没想到会突然接到来自空的电话。
更让他惊讶的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依然轻松俏皮，充满了少年感，甚至饶有兴致地与他说着玩笑话。
这个人是不知道什么叫生气，什么叫愤怒吗？
为什么还能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呢？
就算我已经选择了与贝尔摩德合作，我也是亲手将你们带入危险中的人啊？
降谷零想不明白，以至于在说完一声“空”后，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莫西莫西？降谷君？你在听吗？”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降谷零的纠结一般，依然大大咧咧的说着：“你不会是听见炸弹事件被吓到了吧？”
“...空？”
“怎么了？几天不联系，都认不出我的声音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赶过去！”
空上身趴在桌上，露出的脸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双眼也弯着，看上去心情很好。他快速报出一串地址：“那我先去守着犯人，后续的事就交给你处理啦~”
在得到降谷零的肯定回答后，空便挂了电话。
“你似乎心情很好？”魈注意着空的情绪变化，不明白方才还一脸无语的人为何突然兴高采烈起来。
有人犯罪...难道是件好事么？
“不是犯罪的事啦。唔...好吧，也算是有点关系。”空支起上半身：“就是有个朋友最近钻了牛角尖，不过问题不大，愿意沟通就行。”
说着，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关节：“走吧，咱们先去把人逮住。”
...
“大哥！那两人准备走了！”蹲守在门口的红毛激动道。
“我们跟上去！”大哥同样激动。
悬挂在空中的大太阳晒得人头昏脑涨，一时间五人都说不出他们究竟是因为能报复魈空二人激动，还是终于能从大太阳地下逃脱激动。
被晒久的脑袋晕晕乎乎，起身的时候五个人不约而同晃了好几下才站稳身子，又在空“不经意”间看向他们方向时齐齐扭头，一副只是偶然经过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和迷离的双眼早已经让他们成为了来往行人的视线焦点。
“大哥，那两小子往巷子里走了！”红毛时刻用余光注意着魈空的一举一动，连忙汇报道。
“走！”大哥压低嗓音，朝着巷子的方向一侧头。
五个人浩浩荡荡穿过马路，走进小巷。乍然降低的温度与消失的太阳光让他们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半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略过的微风，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们人呢？”
五个人站在巷子里面面相觑。
巷子是个死胡同，没什么深度，往里走几步就能看见头。两侧是四五层楼的小公寓，墙壁光溜溜的，没什么可以攀爬的地方，唯一放置的是用来处理生活垃圾的垃圾桶，除此之外再没有躲藏的地方。
青天白日的，两个大小伙子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那个绿头发的少年眼神阴恻恻的，没什么人气，莫不是见鬼了？
一阵细小的气流卷着碎纸屑拂过他裸露的脚裸，大哥被吓得一个激灵，步伐一乱，整个人直接摔倒在垃圾桶上。
好在垃圾桶才被清理过一次，没什么东西，可残留的气味仍然恶心地他连翻白眼。
被气味一刺激，大哥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清醒过来。他撑着墙壁勉强站了起来，视线偶然扫过地面，这才注意到垃圾桶后的地上阖着一个窨井盖。
由于巷子里光线不够，垃圾桶又太大挡住了视线，他们又因为暴晒脑子糊涂，因此一时间才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这样的窨井盖大街小巷都能见到，打开便直达城市的下水道系统。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即便是米花町的帮派组织也甚少有踏入的。
老大不太聪明的脑袋终于意识到了一丝小小的不对劲。
那两个少年虽然打扮简单，却一个比一个细皮嫩肉，哪里像是需要钻窨井盖的？
米花町的任何阴暗面都可能藏匿着巨大的危险，既然如此，他们现在到底是跟还是不跟？
...
由于特殊的政治因素，横滨的下水道虽然是用来排放脏水的，却因为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帮派组织实在太多，最后成为了一些不入流的帮派聚集点。
因此横滨的下水道面积非常大，宽敞且地形复杂，还被这些帮派收拾得干干净净，做好了功能区分。
但米花町的下水道却只是作为普通下水道存在的。没有任何人清理，也没有清晰的功能划分，即便是犯罪者也很少会选择在下水道进行犯罪，而是选择地铁，隧道等地。
空原本以为米花町的下水道和横滨差不多，也没多想就带着魈翻了进去，却直接被迎面的恶臭味熏得窒息。
“这也太臭了！”空捂着鼻子，崩溃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要逞强先来抓他？”
更重要的是，这味道一旦沾染就很难洗掉，他和魈身上的衣服怕是再也不能穿了。
浪费啊！
勤俭持家的空心疼得直滴血。
还好空早就在背包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道具以防万一，他连忙翻出口罩遮住口鼻，这才嗡着声音吐槽道：“怎么会有人想到在下水道里安装炸弹的？这是想用臭气把整座城市给臭死吗？”
说着，又将一个口罩塞进魈的手中。
魈手里拿着口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空还以为是魈不懂得怎么带，便又从他手中拿回口罩，三两下撕开包装，替魈带在了脸上。
手指接触到皮肤，酥麻的感觉让魈一阵心猿意马。
好在他的慌乱只是一闪而过，见空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魈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说，这个世界有许多的知识是提瓦特尚未了解的，也许正是因此，此人才会选择在这样的污秽之地犯罪。”
“我也不想管他到底为什么了，还是赶紧先把人抓住吧！”
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对下水道的抗拒，说话的口气也充满的不耐烦。被口罩遮住的脸微微鼓起，即便无法看清地下的表情，魈也能想象出此刻鼓起双颊，可爱非凡的一张脸。
可惜这样脏乱的环境实在太煞风景了。于是魈点点头，两人便朝着犯罪者所在之地狂奔而去。
不到两分钟，四周豁然开朗，方才用元素视野谈查到的犯罪者一身黑衣，正蹲在墙边鬼鬼祟祟忙碌着。在他的手边放着一叠炸弹，显然分量十足。
空本就被脏乱的环境惹得有些发毛，摩拳擦掌正准备上前将人直接制服，手腕却冷不丁被魈握住。
“不要冲动。”魈轻声道：“里面还有东西。”
空炸了眨眼睛，迅速恢复了冷静。
空从不怀疑魈的判断，见魈如此说，他便闭上眼睛，再次展开了元素视野。
四周依然只有犯罪者忙忙碌碌地安置炸弹，并没有其他存在。
莫非又是魈提到的“瘴气”？
可这东西如果不利用系统的话，我根本就看不见啊？
说起来，钟离、魈知道如何利用系统调取原本力量也就罢了，达达利亚和七七也对如何操作一清二楚，怎么偏偏到了他，对如何调动系统的力量一无所知了？
如果能像钟离他们一样随时开启系统力量便好了，碰上真正的麻烦事时，也不至于只能依赖伙伴们的力量。
仿佛是听见他心中呼唤一般，一声微弱的『叮』在脑海中乍然浮现。
空心中一动，连忙打开系统。
只见『原神』系统突然跳转进一个从未见过的页面，左侧写着四个大字“凝取结晶”，右侧页面放置着一排名为“创世结晶”的商品，每一个商品下面标着不同的价位。一百日元到一万两千日元不等。
『可通过购买创世结晶，在限制时间内调取储存在系统内的力量。注：一枚创世结晶可使用一秒』
『温馨提示：先前调取力量为版本体验，今后各角色调取力量皆需要创世结晶。』
空：“......”
这系统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第117章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街道中奔驰，距离空“报警”不到十分钟，降谷零便赶到了事发地点。
为了保持街道的整洁与美观，米花町的窨井盖大都安排在深巷或小路上。
作为公安，降谷零对米花町的地形了如指掌。没有在周遭的店铺看见空的身影后，降谷零便径直走向了距离他最近的窨井盖。
只是还未到达目的地，一阵窸窣的讨论声便从巷子里传出。
“...老大，你确定要下去？”
“哼，区区下水道而已，居然就让你们退缩了吗？”
“可...”
“老大说的对！一个下水道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那两小子都能下去，我们怎么就不能下去？”
说话的一共有五人，听语气似乎像是米花町常见的街头小混混。至于他们口中提到的“两小子”，不出意外的话便是空和他的伙伴了。
有空在，降谷零并不担心底下的犯罪者无法被支付。倒是那五个混混，听他们的口气，似乎是正在策划着一件不利于空的事情。
降谷零微微眯起双眼，紫灰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冷意。
...
在空收到系统的氪金通知后，魈，以及留在万事屋的钟离等人同样也收到了来自系统的通知。
魈略有些诧异地看了空一眼，见空心情不好，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算了，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触及空的霉头了。
而此刻的空，也的确快要气炸了。
作为一个勤俭持家的人，自从穿越后空都快把“抠门”二字刻进了自己的DNA里，本着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的原则，把每一笔钱都用得极其小心。
升级材料、圣遗物，每一个功能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真金白银。万幸达达利亚、钟离他们可以通过他提取自己储存在系统中的力量。
即便升级到九十级，获得了完美圣遗物，伙伴们的力量依然会与全盛时期有着不小的差距，更别说钟离这样的神明了。有提取力量这种“BUG”，空完全不用再费心伙伴们的圣遗物或角色升级问题——打不过大不了就爆种嘛。
他算盘打得欢快，以至于在抽到七七和魈都都没有在他们的升级和圣遗物上花费心思，只给每个人换了件趁手的武器。
可谁能想到，原本还默不作声的系统突然给他玩了波大的：想要“开挂”，可以，交钱就行。
最过分的是，一枚『创世结晶』居然只能使用一秒。也就是说，如果他想继续使用钟离的力量，每分钟就要支付一百日元。
一百日元看着似乎不是特别多，可问题是，哪次战斗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解决了？
未来还不知道会碰上怎样危险的对手，且之后的伙伴一定会越来越多，每个伙伴都需要力量的提升，如此算下来，需要的金额只会是天文数字。更别提随着环境的危险，空必然不可能让伙伴们停留在一级，也一定会为他们配备相应的圣遗物。
——显然，系统这是逼着他减少使用系统内储存力量的机会，更多的依赖角色升级和圣遗物。
不过，用来“开挂”的装备居然叫『创世结晶』。敢用“创世”两个字，只怕这个结晶不会是简单的存在。
空的气愤来得也快去的也快，但这并不代表空不会记仇。
虽然他很快就让自己接受未来氪金项目被迫“喜”加一的事实，但归根结底，若不是眼前这个混蛋犯罪者好端端放什么炸弹，他也不会跟过来解决事件，更不会想到调用系统的力量，让系统借机开启了氪金功能——总而言之，都是眼前混蛋的错！
空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一切责任归咎于眼前的犯罪者。
不过这次的氪金项目倒也并非全无作用，至少给了空一个可以使用系统力量的方式。于是他一边在心里骂着犯罪者，一边花费一百日元购买了『创世结晶』，获得一分钟系统力量的使用权限。
金色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随着一股精纯的力量涌入体内，眼前的世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数能量化作有形的丝线，在空的眼前编制成一张巨大的网。
此刻，空终于能看见魈口中的“瘴气”到底是什么。
黑色的气体缠绕在犯罪者的身上，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令人厌恶的气息源源不断从其中流出。“火焰”每一次跳动，气势都会更浓烈一些，像是有养分源源不断地供给其中。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从“火焰”中延伸出一条细小的丝线，穿透厚厚的地面，向着下方不断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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