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要如厕。”应有初不死心,继续博关注。
“嗯,去吧。”俞安淡淡的说。
应有初“砰”的一下放下水杯,明明一个星期前俞安还寸步不离的照顾他,连上厕所这种事他都恨不得跟着他进去,生怕他站不稳摔了。
现在居然让他自己去就算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了,过分!
更何况还只是个周红珠未出生的孩子,就对他如此冷漠,要是以后他们有了孩子,那岂不是会分走俞安更多的爱?
他越想越可怕,更加坚定自己早婚晚育的想法。
应有初杵着拐杖一瘸一扭的起身,一边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边凄凄惨惨的哀道:“哎呀,今天的腿怎么回事?一走路就好疼呀,我也太可怜了,都伤成这样了,都没人扶一把,唉。”
俞安放下手中的绣活,好笑的看着应有初演戏。
应有初喊疼半天没人理他,他回头一看,俞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他。
他嘿嘿一笑冲着俞安招了招手。
俞安起身快步走到应有初身边,伸出手搀扶他,“走吧,我搀你。”
这回应有初满意的靠着俞安上厕所了,到了茅房,俞安问道:“还需要我扶着你吗?”
“扶哪儿?”应有初逗他。
俞安轻轻打了他一下,脸颊微红的说道:“没正经,你自己进去吧。”
闲在家中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初,正是农忙的季节,南宁书院也给学生放了二十天的农假,让学生回家帮着家里做农活。
应有初的假期眼看着就要完了,他终于可以去书院走走,结果现在又续上二十天,他这段日子宅在家中,被俞安伺候得长了一身懒骨头。
某天他洗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六块腹肌不知道何时只剩下四块,而且还只是一点点轮廓的那种。
他一下就警觉起来,要是继续这么颓废下去的话,他仅存的腹肌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消失殆尽。
况且再过几天,他和俞安即将迎来服阙,他们就不用再以清淡素食为主,能开荤了,虽然应财还在服丧期,但他们是一家人跟着吃点荤,外人不会多想。
最重要的是,他憋这么久终于能“开荤”啦!
为了几天后的服阙,他便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紧急健身计划。虽然腿不能动,但他可以做一些上半身的运动,好歹让加深一下四块腹肌的轮廓。
应有初和俞安服阙的第一天,罗平便盛情邀请他们一起到羡仙院吃饭,这是苏楠的地盘,自然是由他来请客。
苏楠也挺高兴的,毕竟俞安和周红珠给了他这么多好东西,前段时间俞安他们还在服丧期,不宜来羡仙院,如今他总算能回请一次了。
俞安和周红珠听到要去羡仙院吃饭都异常的兴奋,他们还没逛过青楼呢!
“相公,我们真的能进羡仙院吗?”俞安和应有初坐在马车里,他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应有初问。
由于应有初腿脚不便,罗平就将自己家的马车借了一辆给他家用。他们到医馆接上柳南夫夫就可以一起到羡仙院。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应有初好奇俞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俞安坦诚的回答,“我听别人说,青楼这些地方都不让女子和哥儿进去的。”
“不要多想,青楼本就是供世人消遣解闷儿的场所,我们能进去,你们自然也去得,”应有初语气轻松的又说,“再说了,我们认得里面的头牌耶,这应该算是靠关系走后门进的羡仙院吧。”
俞安听后果然开怀一笑,是呀,他们认识苏楠谁也不敢拦着他们不让进。
接上周红珠他们后,四人一共前往羡仙院。
他们刚到羡仙院门口就有小厮热情的接待他们,将他们恭恭敬敬的请上二楼雅间。
此时大堂有艺妓在弹琵琶,台下坐着不少的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在大堂高谈阔论,写词对诗。
俞安和周红珠两人手挽着手走在前面,一路上来都在东张西望,他们时不时的惊叹一声羡仙院的装饰精美,处处都透露出浮华奢靡的气息。
应有初和柳南被他们遗忘在后面,最惨的还是应有初,他杵着拐杖尽量跟上他们的步伐。
“谁要是能对上本公子的诗,我用五十两银子作为彩头!”
周红珠听见楼下嘈杂的声音中传来这么一句话,他咂舌感叹道:“啧啧啧,这都是啥家庭呀?经得住他这么造。”
然后双手捂住肚子说道:“可别让我家姑娘听见,当心她学坏了。”
俞安噗嗤笑出声,“你怀有身孕不过才三个月,还没生下来,你怎么知道是男是女还是哥儿?”
几人有说有笑的推门进了雅间,苏楠和罗平早早的就在雅间等着他们,见人进来便起身相迎,“在说什么呢?老早就听见你的笑声了。”苏楠对着俞安说道。
“笑红珠呢,他说他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小姑娘。”俞安将应有初的宝宝一词学了去。
他们边说边入座,苏楠也附和着:“是不是红珠想要个女宝宝才这么说的?不过万一不是女宝宝的话,那它听见了该多伤心呀。”
周红珠身怀六甲在他们三个哥儿中一跃成了重点关照对象,他坐在俞安和苏楠中间,连柳南都争不过他们。
罗平和应有初眼疾手快坐到自己如愿的位置上,只有柳南一个人不挨着自己的夫郎。
“我可没有胡说,柳南都给我把了无数次脉,他十分确定的告诉我是小姑娘!”周红珠解释着。
应有初疑惑,“嗯?把脉还能分辨出胎儿的性别?”
“那当然,柳南在妇科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有‘妇科圣手’之称呢!”周红珠夸着自己相公。
“确实能通过把脉来分辨胎儿的性别,不过我的医术还不够精湛,只能大概确定红珠腹中胎儿的性别。”柳南谦虚的解释。
应有初诧异,“把脉居然真的能确定胎儿的性别,我还以为是说笑呢。”他感叹着,中医不愧是华夏的瑰宝。
“你有几分把握?”他好奇。
“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只能说八九不离十吧。”柳南其实对自己的诊断还是很确信的。
“厉害呀柳兄,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呢!等我家安安有了也找你看一看。”应有初不过脑子的随口一说。
这简直堪比现代的b超呀。
“当然可以呀,话说回来,正好你们服阙,是时候考虑要个孩子了。”柳南催道。
俞安听到应有初他们讨论的话,转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应有初,等着他的回答。
应有初哑然,他就贫个嘴,想亲自见识一下中式b超而已,怎么引火上身了呢?
“这种事老天自有安排,有孩子就是缘来,无缘也不能强求,随其自然,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应有初说了跟没说一样的打岔着。
他近几年才不想要孩子呢,他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多个小灯泡对他有什么好处。
应有初立马“祸水东引”道:“还说我呢,操心一下罗兄吧,至今孤家寡人一个。”
罗平本是呲个大牙在旁边吃瓜,没想到吃到自己身上,他也不笑了,“我,缘来,还不知深浅,惟愿缘深,不负相思。”
大家顿时了然于胸,但苏楠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也不好起哄,只能终止这个话题。
“羡仙院的佳肴虽没有火锅这般新奇,但这里的厨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今日你们敞开了吃,我请客!”苏楠打破尴尬。
苏楠早早就预备着这次聚会,吃食方面是精挑细选过的,各类菜肴摆盘精致,味道鲜美,想着周红珠有孕在身,大家皆是以茶代酒。
饭后,苏楠为助兴决定主动献曲一首,一双纤纤玉手拨动着琴弦,琴声铮铮,轻缓的琴声婉转流连,似有故事在向众人缓缓诉说。
一曲作罢,众人拍手叫绝,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苏楠弹琴,以往只知他琴艺高超,今日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哇!好好听,苏楠你好厉害!”周红珠不吝夸奖道。
俞安也在一旁疯狂点头附和。
“苏公子琴艺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苏公子你会不会四手联弹?”应有初佩服的边鼓着掌边说。
“四手联弹?和谁?”苏楠问。
柳南顺水推舟道:“还能有谁,我们这里只有罗平和你会弹,应兄没那天赋,只怕现在谱子都看不懂。”
俞安接着推一把:“可以吗?我们真的好想听,一个人都这么厉害了,两个人一起弹岂不是仙乐。”
应有初向罗平使眼色,意思就是,愣着干嘛,赶紧上呀,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机会千万不要浪费了。
罗平却装作没看见,替苏楠解围道:“苏楠已经弹过了,你们想听什么我来弹就行。”
只要是苏楠不愿意的事,他定不会为难他。
罗平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没戏了,然而没想到的是,苏楠竟然颔首答应了。
苏楠端坐在古琴前,身后是罗平,距离近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从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他垂下眼眸,抬手刚拨动出一个琴音,罗平就心有灵犀的知道他要弹什么。
一曲下来,罗平甘做陪衬,衬托他的琴音。
大家尽兴而归,当马车里只剩下应有初和俞安两人时,俞安倚着他的手臂有感而发:“罗平兄长和苏楠其实挺相配的,才子佳人。”
“感情上的事谁说得准,他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对了,相公,我听饭桌上你和柳南兄长的对话,你是想要个孩子吗?”俞安仰头用漂亮的眸子一眼不错的盯着他。
应有初伸手捂住俞安充满期冀的眼睛,“不,我不想,”末了还补上一句,“你也不想。”
俞安拿下盖住他眼睛的大手,“我想,要不相公你以后别弄在外面了,我们就像你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好吗?”
不好,我不要小灯泡。
应有初在心里暗暗拒绝。
第73章
庭中月色皎洁,万籁俱静的夜晚,屋内偶尔传出几声细碎不清的闷哼声。
俞安面对面的坐在应有初的身上,桌上的烛光晃动,墙壁上投影出两个交缠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许久不做,俞安很是不适应,应有初掐着俞安柔韧的腰肢,哑声道:“安安,你可以的。”
俞安紧握他的肩头,手指用力到发白,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行,相公还是你来吧。”他气息不稳,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可是我的腿还没好,只能委屈一下安安了。”应有初坏笑道。
夜还很长,过了一次后,应有初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品尝那份美好。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俞安都记不清多少次,最后关头他用仅存的理智夹住小小初,不让他出去。
应有初一时失神,竟让俞安得逞了。
他“恶狠狠”的捏住俞安的鼻头,轻轻摇晃两下,用着干哑的嗓音说:“小滑头,下次我就有防备之心了,不会让你再得逞的。”
俞安半磕着双眼,水汽氤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心的沉睡过去。
或许老天都在帮应有初,他们两人在情事上互相斗智斗勇好几个月,俞安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俞安渐渐的也看开了,觉得孩子是强求不来的。
临近新年,南宁书院放了年假,学生都陆陆续续的回家,应有初他们一家人因为还有精品铺子要经营,便一致决定留在府县过年,桑定村老家的房子一直都由周红珠的父亲照看着。
应有初披着厚实的大氅从外面回到家中,带着一身凉气的坐在堂屋伸手烤着炭火,哆哆嗦嗦道:“外面的天儿也太冷了,照这样下去,怕是会下雪。”
俞安给应有初倒杯热茶,他执起茶杯啖了一口热茶,瞬间全身上下都暖和了。
“要是能下雪也是极好的,我还从来没看见过雪呢。”俞安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天说道。
桑定村的位置和现代的南方相似,冬天的时候气温偏湿冷,从来没下过雪。现在他们所在的南宁府县位置在桑定村的上方,海拔也高些,冬天自然比村里要冷得多。
“安安你竟然没见过雪,过几天要是下雪了,我带你打雪仗。”应有初诧异,他的大学就在北方,冬天的经常零下十多度,下雪就成了常态。
俞安疑惑的回头道:“相公难道看过雪?你之前来府县考试都已经是四月份了,府县理应不会下雪了才对,相公你是在哪里看的雪?”
应有初哑然,他忘记自己是穿书过来的,原身之前一直居住在桑定村,只是偶尔来府县一次,也是来考院试的,不可能看到下雪。
他立马找补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是在书中看到一些有关下雪的描述罢了。”
俞安丝毫不起疑的点头,“好想看看下雪是什么样子呀。”他憧憬的望着天空喃喃道。
应有初勾着唇笑了一下,用烤得温热的手去捏俞安脸上的软肉,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俞安现在又回到原来没守孝前的样子,脸上奶膘又长了回来,面色红润有光泽。
“肯定会下的,传说,如果有情人一起看见初雪,那他们就会一直幸福下去,相伴到老。”应有初握着俞安的手,温声说道。
俞安回眸眼神认真道:“真的?”
“我有骗过你吗?”应有初挑眉。
两人笑着握紧对方的手,若无旁人的秀恩爱。没有存在感的应财独自坐在一旁,削着竹子,冬季来临前,他们就存储了不少用来做口红盒子的小绿竹。
“对了,相公,今日是你和罗平兄长去陆大人府上参加梅园诗会的日子,你别忘了。”俞安提醒着应有初。
陆景时在三日前就给他和罗平下帖邀请他们今日去梅园参加诗会,他也是才知道,每年陆景时都会邀请一些文人雅客到他家聚会,对诗写词。
罗平往年都是以有事去不了的借口婉拒陆景时的帖子,但现在他喜欢苏楠,往后可能还会有事相求到陆景时,所以今年打算应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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