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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近代现代)——九奉曲

时间:2024-05-30 08:55:32  作者:九奉曲
  齐汶迟余光扫过最前方负责人的背影,加重了脚上的力气。
  “那就探探他。”
  和十四年前比起来,北部居住区并无太多改变,中心大楼依旧很破旧,脚踩在地板上,能听见木板的“嘎吱”响声。
  齐汶迟刻意加重的脚步,使木板响动的更加频繁。
  负责人刚才的反应,几人都看在眼底,查西得到暗号,与负责人交谈时隐晦地看了齐汶迟好几眼,得到默许后,手背在身后比了个手势。
  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将负责人完全挡住,隔绝了他向后张望的可能,身后的林惊雨和齐煦对视,放轻脚步,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下一个拐角。
  林惊雨经过齐汶迟身边时,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借着查西和严飞辰的掩护,齐汶迟低头,看清了那是个监听器。
  方才在办公室获取信息时,林惊雨恰好坐在离茶几最近的位置。
  监听器背后有残留的胶水,林惊雨应该是从茶几背面取下来的。
  前面的查西在套负责人的话。
  “刚刚听你说,误以为叛军是联盟派来考察的人?”
  “哦,”负责人解释,“是这样的,自从十四年前那次意外后,联盟每年都会派人来这儿,说是检查我们区的士兵训练成果,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也能顶一阵。”
  “这样啊……”查西有些疑惑,“但每年都来的话,你怎么还会认错呢?”
  负责人不好意思地挠头:“说来惭愧,我是新来的,原来的负责人嫌这儿条件不好跑了,这才把我调来。”
  查西嘴角一抽,这原负责人还真是有够不负责的。
  说话间,负责人领着他们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男人搓着手,推开一扇房门:“咱这儿条件确实不太好,将就一下吧,唉,还有两个人呢?”
  “我在这儿。”
  林惊雨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队伍,从黑暗中走出,甩着手上的水:“刚刚去了趟洗手间。”
  “那……”
  “他拉肚子了。”林惊雨打断负责人。
  负责人也没多问,只叮嘱他们早点休息。
  负责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他完全走远后,齐煦才从另一边出来,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冲齐汶迟摇头:“没有发现其他向导的精神力。”
  齐汶迟从开了的那间房的床上扯了条毛巾递给他:“没有就算了。”
  第一天而已,要调查的东西还有很多,不可能一下就揪出来。
  手里分了四把钥匙,林惊雨一间,严飞辰一间,查西和齐煦一间,剩下一间归齐汶迟。
  “老大。”查西甩着钥匙,“要不我跟你一间吧?”
  齐煦“嘁”了声,抢在查西前面把钥匙递过去:“我和你一间。”
  “我说你这人……”
  “行了。”齐汶迟脸色不太好,一手一个把这俩幼稚孩子塞进一间房,“查西照顾好齐煦。”
  门关上还能听见齐煦的叫声:“谁要他照顾了!”
  林惊雨已经拿上钥匙挑了一间房。
  严飞辰没动:“真不用我陪你?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没事。”齐汶迟开始赶人,“严哥,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后山。”
  严飞辰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妥协。
  如负责人所说,住宿条件确实很差。
  房间狭小,一张铁架单人床靠墙摆着,床边是一只床头柜,衣柜打在进门的床头柜对面,连单独的浴室都没有。
  这环境,在渝州塔待久了的,但凡换一个人来都要叫嚷半天。
  齐汶迟看上去毫不在意,按了按床垫,确认不会半夜塌床后又检查了被子,干燥厚实,可以抵御北部的严寒。
  窗外的风和雪都在继续,齐汶迟推开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让他打了个寒颤。
  光脑震动两下,通讯界面弹出来。
  齐汶迟接起,拖长音叫了对面那人一声:“霍临深——”对面那人轻笑一声:“在。”
  霍临深刚洗完澡,毛巾还在脖子上挂着,长发滴水,顺着鼻尖砸在地上。
  “到北部了?”
  “嗯。”
  霍临深那边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齐汶迟听得心痒:“霍临深。”
  “嗯?”
  “你才洗完澡么?”齐汶迟舌尖顶着牙,“看看腹肌?”
  对面沉默了两秒,蹦出一个视频申请。
  接还是不接?
  齐汶迟毫不犹豫按了接通。
  几分钟后,他啪一下扔掉光脑,捂着脸跌坐在床上,耳垂红的仿佛在滴血。
  “怎么了?”霍临深心情倒是不错,“不是要看腹肌?”
  齐汶迟咬牙切齿:“你给我看的是腹肌吗!”
  谁家腹肌在胯部以下!
  霍临深比他还惊讶:“你没看到吗?要不,再看一次?”
  “不看!”
  齐汶迟想把他嘴缝上,捂着头崩溃大叫:“不许再打过来!”
  霍临深听话的没有再扔视频过来,不过笑声倒是抑制不住,钻进齐汶迟耳朵里,听得齐汶迟又心痒又羞耻。
  他早该知道这人不要脸的!
  怕把人逗急了,霍临深见好就收,放缓语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擦着头发,走到阳台,望着塔外灯火通明的居住区。
  “汶汶。”
  “干嘛?”
  脸上的热气好不容易消下去,就听见这人叫他名字,齐汶迟下意识应声,随即反应过来:“我说了不看!”
  霍临深无奈道:“好好好,不看。”
  齐汶迟这才放下手,重新捡回光脑。
  “回去了,”霍临深说,“还习惯吗?”
  齐汶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沉默一会儿后回答:“早就习惯了。”
  父母离开已是十四年前的事,他也和霍临深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刚被霍临深从墓园捡回居住区那两天,齐汶迟逮住机会就往墓园跑,无一例外都被霍临深抓了回来。
  六岁多点的孩子抱着霍临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楚,嘟囔着要找爸爸妈妈。
  开玩笑,北部那个恶劣天气谁敢放心让一个孩子去外面?
  当年支援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火气旺脾气也大,都是没成家的,面对齐汶迟一个小孩都挺手足无措的。
  打又打不得,骂吧又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况且那么小一点的孩子能懂什么?说了也是白说。
  姚三频算是有点带娃经验的,自告奋勇就上了。
  中午的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眼睛都没光了,往地上一躺,嘴里喃喃着:“好能哭的孩子……”
  也不知道齐汶迟哪儿来那么多眼泪,跟流不完一样,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发呆,一发呆就想爸妈,一想爸妈就又开始掉眼泪。
  给联盟一堆人愁的,头发都掉了许多。
  最后还是霍临深出马。
  返程前一晚,齐汶迟再次往外面跑,再次被霍临深抓回来往衣服里塞。
  齐汶迟吸着鼻子不停抽噎,小声说要爸爸妈妈。
  霍临深没带过孩子,也没谈过恋爱,面无表情抱着个小孩往那儿一站,姚三频都害怕他把齐汶迟扔地上。
  出乎意料,面对齐汶迟,霍临深有无限的耐心。
  他弯下腰和齐汶迟视线齐平,从一旁的热水盆里捞出条毛巾,拧干了,拿着热毛巾替齐汶迟擦脸,又帮他敷在眼皮上消肿。
  脸擦干净了,他放下毛巾,将齐汶迟捞起来放在臂弯里,抱着他来到窗边。
  霍临深房间的位置正好对着那片墓园,但远远看去只有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不过也足够了。
  “别哭了。”霍临深叹气,揉着小孩毛绒绒的脑袋,示意他去看远处的那一片。
  齐汶迟抽抽着,倒是很听话地看过去。
  霍临深点点玻璃,语气平淡:“爸爸妈妈见到你哭,但抱不到你,会着急的。”
  齐汶迟倔强地撇过头,听他说话:“齐汶迟是吗?”
  霍临深把人往上颠了颠。
  “看见天上的星星了吗?”
  齐汶迟抬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有人说,这世界上每消失一个人,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星星会从他们心脏的位置冒出来,慢慢往天上飞去,在完全变成星星之前,他们会停下来,最后看一眼自己在意的人。夜晚的每一次抬头,都是另一种形式的重逢,又或是在梦里,星星会重新变成人,与自己爱的人拥抱,亲吻,流掉最后一滴眼泪,在太阳升起之前回到天空。”
  “齐汶迟,星星不能掉太多次泪。”
  霍临深拍着齐汶迟后背,轻声说。
  “眼泪掉完后,他们就不能再来梦里,会永远变成星星。”
  “爸爸妈妈很爱你,他们也会变成星星,也会为你哭泣。重逢的次数是有限的,在真正的重逢来临之前,不要哭泣。”
  霍临深低头,下巴靠在齐汶迟头上。
  那是齐汶迟第一次经历分别。
  十四年后,他再次重返故地。
  他不再是只会哭泣的孩子,却在看见星星时仍会想起当年,霍临深同他说的那些话。
  就像现在这样。
  “汶汶。”霍临深喊他。
  “看得见星星吗?”
  “嗯,”齐汶迟抬头,晴朗夜空,星星缀在天边,“我看见星星了。”
  他与父母重逢在十四年后的夜晚。
 
 
第40章 
  霍临深没能和他聊太久,渝州塔的事情很多,即使是休息时间,仍有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签字。
  “你要是在就好了,”霍临深说,“累了还能和你说说话。”
  齐汶迟掐断了他的感慨:“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才过去两天零十五个小时。”
  被打断施法的某人还想说点骚话,齐汶迟先一步拦截:“不看,不听,想了,拜拜。”
  信号断掉,齐汶迟望着通讯界面,正思索着回去怎样躲过那人的盘问。
  窗外的风呼啦啦地往玻璃上吹,砸在窗框上咚咚响,齐汶迟起身,抬手关上窗户。
  次日一早,第五分队驱车前往后山。
  北部后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地面冻的厚实,踩上去能听见雪层咯吱咯吱声。
  叛军的营地在树林深处,几个装备齐整的士兵守在最大的那顶帐篷外,警惕着周围。
  秦肃还是穿着河州塔那身深紫色制服,也不嫌冷,兀自站在篝火堆前,用鞋尖拨拉两下熄灭的木柴,带出一道黑色痕迹。
  身旁的手下过来,和他汇报昨晚的情况。
  “已经到了?”秦肃自言自语道,“速度还挺快。”
  “现在要动手吗?”
  “不急,几个毛头小子而已,掀不起多大风浪。”
  他抬手,一只鹿凑过来,将头送到他掌下,乖巧地任他抚摸。
  “小燃最近怎么样?”
  “庄先生情况良好,秦先生不必担心。”
  “情况良好……”
  四个字被他来回咀嚼,秦肃突然笑了声,一旁的手下把头低的更低,只听见秦肃说:“告诉张石鸣,再有第二次,我会带走庄燃。”
  手下一板一眼地说:“首领说了,那种药物不会对庄先生造成生命危险,秦先生,您还是……”
  秦肃打断他:“再多嘴就滚回活动区。”
  手下静默几秒:“抱歉,秦先生,是我逾矩了。”
  秦肃看着他,没说什么。
  不远处,查西埋在一处矮坡后,耳朵上别着的通讯器亮起红灯:“齐哥,我看见负责人说的那个紫衣服了。”
  越野停在山下,齐汶迟操控着光脑上的面板,耳里同样别着通讯器,听着剩余几人传回来的情况。
  他现在能确定,那个穿紫衣服的领头人就是秦肃。
  看来是之前在河州塔的时候,发生爆炸的那次,D组织派人救走了他,连庄燃也是他们安排好的。
  河州塔的卧底根本就没有彻底铲除!
  D组织的势力范围远比他们想的的要广。
  他又想起那份文件里,河州塔前任首领的资料。
  张石鸣,那个能力强悍的首领,那个沉迷改造的疯子。
  地图上标红的那几处在他的精神网里慢慢显现出具体的画面,几顶帐篷,全副武装的巡逻人员,以及站在篝火堆前,漫不经心朝他投过来一瞥的秦肃。
  不对!
  他猛然砸上面板,厉声道:“撤退!”
  话音刚落,枪声截住了他未说出口的下半句话。
  严飞辰躲过敌人的匕首,将另外一人撂倒在地,一边往山下跑一边问他:“发生什么了?你的精神力怎么外泄这么多?”
  齐汶迟喊出那一声时,他正试图摸进对方的帐篷,齐汶迟的精神力如洪水般涌进精神网。哨兵之间本就相互排斥,严飞辰闷哼一声,接着就看见营地周围,有几名敌人和他是同样的状态。
  他瞳孔收缩,反应过来后快速向后退去,在子弹打中胸膛的前一秒撤进了安全区域。
  “吓死我了!”
  查西惊魂未定,手里拽着同样疑惑的齐煦。
  林惊雨从另一侧车门翻上来。
  严飞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在齐汶迟愣神之际果断掐住他的虎口,低声喝道:“齐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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