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齐汶迟配合的将脸往他手心里挤了挤,任由霍临深搓扁揉圆。
齐汶迟被霍临深搓着脸,一边找话题和他聊天:“齐煦的精神图景,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就可以恢复。”
“那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不是因为这个。”
绿灯亮起,汽车驶入车流中。
“是查西,”齐汶迟想了想,“他最近有些反常,总是和齐煦打架。”
霍临深煞有介事地问:“那你帮谁?”
“我帮……这不是重点。”
差点被带偏的齐汶迟抓了抓垂下来的头发:“重点是他们俩老打架你知道吗?他们之前也总吵架打架,但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青春期嘛,小孩都这样。”霍临深加了句,“但你很乖。”
“查西都二十了,青春期早就过了。”
“那就是更年期。”
“太早了。”
他侧头去看霍临深:“我觉得齐煦不想理他。”
霍临深跟着导航换方向:“听你的描述,查西更像青春期为了引起喜欢小女孩注意故意找茬的小男生。”
“有吗?”
“不像吗?”
被霍临深这么一说,齐汶迟还这么觉得有几分像。
不对。
“你是说查西喜欢齐煦?”
霍临深被他逗笑了:“是啊。”
他语气轻快:“不过,方法用错了。要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做,太幼稚了,一点也不像个成熟男人。”
“成熟男人今晚不要挨着我睡。”
“那我是幼稚男人。”
“霍临深,”齐汶迟松了松领口,“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
“这个吗?”
霍临深轻笑:“太明显了啊,汶汶。”
“啊,这不公平。”
“反对无效。”
第74章
两个成熟男人因为“怎样才能看出别人是不是喜欢你”这一问题一路争执到餐厅,直到下车也没有分出胜负。
“就是很好猜啊,”霍临深递过去一杯温水,“汶汶的眼神一点也不单纯。”
“你不也不单纯吗?”齐汶迟喝完水,随手扯开几颗纽扣,大片肌肤暴露在霍临深眼中。
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头发早被他在车上就弄乱,梳上去的发丝掉下来几缕,许久未打理的长度堆在脑后,齐汶迟轻笑,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这么一动作,露出来的地方更多。
霍临深盯着他胸前,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意:“你故意的?”
“你觉得呢?”齐汶迟笑意不减,学着这人之前的样子反问。
“长本事了,齐汶迟。”
“霍长官教的好。”
一旁的服务员上完菜后就已离开,包厢里剩下他二人。
霍临深喉结滚动,起身绕至齐汶迟身侧,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撑在桌上,弯腰吻上了他。
齐汶迟仰起头,垂下眼睫,看着离自己极近的一张脸,反客为主的咬了霍临深嘴角一口。
霍临深轻皱了下眉,很快舒展开。
齐汶迟听见这人笑了声,贴着他的唇,带了些鼓励意味,含糊不清地说:“继续。”
齐汶迟挑眉,抬手勾住霍临深的脖子,将他往下按了按,主动吻过去。
两个人像比赛一样,势必要在这事上占据主动权。
齐汶迟很快就败下阵来。
霍临深亲得很凶,他有些喘不上来气,呼吸急促,放在脖子上的手无意识收紧,几度想离开。
霍临深看出了他的想法,撑在桌上的那只手抬起扶住了齐汶迟的下巴,半是引诱半是强势的不让他逃开。
齐汶迟到底还是太年轻,被按着亲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脸都憋红了,霍临深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甚至还有心思把他软下去的上半身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这下,齐汶迟整个人都被他扣在了怀里。
霍临深掀起眼皮,齐汶迟眼睛半睁着,眼神茫然且迷离,像是被亲懵了,放在腿上的那只手都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霍临深大发慈悲地放开他,留给齐汶迟换气的时间。
他凑过去,亲了下齐汶迟的鼻尖。
他摸了摸齐汶迟泛红的脸颊,语气怜爱:“好乖。”
齐汶迟看着他,头一偏,接着吻了上去。
霍临深顺从的由着他亲上来。
养伤这些日子,齐汶迟去哪儿他都跟着,在外人看来,是霍临深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紧贴着齐汶迟。
但霍临深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不是他。
是他的哨兵。
分开那几个月他偶尔会跑回来,躲开那些卧底。
胡源还是那副老样子,周重行依旧很敬业,至于齐汶迟……
他带着兜帽,身形隐匿在树后,借着人群的遮挡,肆无忌惮的窥视他的小爱人。
齐汶迟背对他,腰身藏在渝州塔的黑色训练服下,和其他几位教官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
新人训练了多久,霍临深就看了齐汶迟多久,直到队伍解散,他才离开。
怀里的人被亲的呜咽一声,眼尾染上了湿意。
除去在圣所训练的那些日子,齐汶迟从未和他分开这么久。
霍临深将人拦腰抱起,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下,齐汶迟比他高出一截。
齐汶迟拭去嘴角边的银丝,垂头看霍临深。
“不吃饭吗?”他问。
霍临深咬上他的锁骨:“再亲一会儿。”
他人长得好看,声音又刻意放软了,双重攻势下齐汶迟根本抵挡不住,挣扎不到三秒就放弃,主动勾着他继续亲。
齐汶迟很乖。
沈知忱和他说那些违规行为时,霍临深有过短暂的诧异,反应过来后又抑制不住的想笑。
他知道齐汶迟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齐汶迟所说,他的伪装真的非常拙劣。
哨兵与向导的精神连接是不能轻易断开的,除非一方因为意外死亡,剩下的一方不仅要承受连接断裂的巨大痛苦,还要承受爱人离去带来的恐慌。
他狠不下心。
所谓的违规不过是一种警告,在提醒霍临深,玩够了就回来,他耐心有限。
所以说嘛,霍临深咬了齐汶迟的耳垂,埋在他颈窝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汶汶明明最乖了。
齐汶迟靠在他肩上,被亲舒服了连眼睛都眯起来,拽着齐汶迟的头发,思索着该怎样把自己之前的那些违规处分给消了。
他承认,刚得知霍临深出意外时他是很无措。
等到训练结束回到宿舍后,他陷在沙发里发呆。
这样的状态持续半个小时后,精神网里的精神波动依然保持着正常状态,并不像其他失去伴侣的哨兵,痛苦又惶恐。
那一瞬间,齐汶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从惊喜到庆幸到愤怒,最后重新陷入沉默。
半晌,他突然笑了。
是很冰冷的笑,和霍临深执行计划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想,如果霍临深让他逮住了,他就揍霍临深一顿,再亲一口,然后把人衣服扒了扔进浴室扬长而去。
那家伙,他早就该料到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
于是他配合着,扮演成一个失去伴侣后遭到重大打击的悲伤哨兵,又故意去违反塔的条律。
他猜到沈知忱会和霍临深报告他的情况。
那就让这家伙多心疼一些好了。
十六岁分化,十九岁以满分成绩成功进入渝州塔,圣所的所有老师都在感叹,说齐汶迟是个天才,是个极其优秀的哨兵。
他没那么笨,霍临深的心思也不难猜。
齐汶迟望着眼前的人,重新亲上去。
真是多余的试探。
“霍临深……”他喊,“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更激烈的吻。
有人以爱作饵,将他引进自己的领地。
而他自愿停留。
最后结束的时候,齐汶迟都要站不住,嘴角被霍临深报复似的咬破了。
解开的那些扣子也被这人一颗不漏地扣了回去。
菜有些凉,但汤的温度正好。
嘴角一碰就疼,齐汶迟“嘶”了声,埋怨地看向对面的霍临深。
亲了个够又得到爱人深情表白的霍临深满足极了,替齐汶迟盛汤的动作都带了几分雀跃。
“我嘴肿了。”齐汶迟抱怨,“下次不许亲那么久。”
霍临深忙着给他夹菜,把碗都堆满后才放下筷子,指指自己同样被咬伤的嘴角:“这谁咬的?”
齐汶迟吸溜着汤,头也不抬:“不知道。”
“汶汶是小狗么?一接吻就咬人。”
霍临深想了想:“疼了还挠人。”
他连后半句都不用说,齐汶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齐汶迟才不惯着他:“嫌疼下次就别来我床上挤。”
“好狠心啊汶汶。”
他拉长了声音:“怎么睡完就不要老公的啊——”“亲完不认人呀——”“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好伤心啊——”齐汶迟烦了:“你好烦啊!”
“好吧,”霍临深叹了好大一口气,“那吃完饭还给亲吗?”
他托着下巴,看齐汶迟吃菜的动作一顿,好半天才闷闷的“嗯”了声。
霍临深笑得更开心了。
渝州塔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没死,不仅没死,还当众喊了第五分队的队长“汶汶”。
据知情人士透露,齐队长原地呆滞两秒钟后,热气“轰”一下熏红了整张脸,又羞又急转身就走。
霍临深边笑边在后面哄人。
这下渝州塔没人不知道他们的霍长官和齐队长是一对儿了。
第二件大事,是第五分队的那位黑暗向导重新拥有了自己的精神体。
第二件大事影响力没有第一件的一半大,齐汶迟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渝州塔的成员比较喜欢听八卦。
霍临深依旧黏着齐汶迟,用他的话来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着对象去训练。
齐汶迟习惯了,第五分队其他人也习惯了。
比起队长的恋情,他们更感兴趣的是齐煦的精神体。
几个人把齐煦围在中间,好奇地盯着齐煦肩膀上站着的那只鹦鹉。
是只很漂亮的金刚鹦鹉,尾部极长,眼睛瞪着眼前几人,脑袋亲昵地蹭着齐煦的侧脸。
齐煦一边摸着鹦鹉的头一边回答队友的问题。
林惊雨手里拿着几个核桃,在鹦鹉面前晃了晃:“它吃这个吗?”
鹦鹉眨巴着眼睛,齐煦接过来,替它凿开后喂给他。
“你不要那么惯着它啊。”齐汶迟被霍临深牵着手,不赞同齐煦的做法。
齐煦敷衍地应了声,鹦鹉眨巴着眼睛,歪头看着离得最近的查西。
“秃鹫也是鸟呢,”霍临深把玩着齐汶迟的头发,不经意地瞥了查西一眼,“要不放出来,让它和齐煦的鹦鹉熟悉一下?以后作战也好打配合。”
查西没吭声,倒是很听话的把自己的秃鹫放出来。
秃鹫一出来就围着齐煦饶了两圈,对他肩上的鹦鹉很感兴趣,没等蹭过去,鹦鹉就炸了毛,扯着嗓子凄厉地叫了两声,活像被人打了一样。
“看来它不太喜欢秃鹫。”严飞辰看着因为被嫌弃而到处乱飞的秃鹫,同情地拍了拍查西的肩。
查西“嘁”了声:“谁要他喜欢了。”
话是这么说,眼神却是停在齐煦身上,半天舍不得挪开。
也不知道说的是鸟还是人。
第75章
这只鹦鹉和齐煦分开太久了,拘谨又小心地贴着自己的向导,尖嘴叼过林惊雨递过来的坚果,吃高兴了就晃两下头。
“真是少见。”
参与后半期精神体唤醒计划的瑞恩围着齐煦仔细检查,手里的纸被鹦鹉咬出了一条整齐的细线。
瑞恩拿着笔在纸上飞速记录,一边同齐汶迟说话:“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精神体封闭再被重新找回的案例,但像齐煦这样,精神图景完全摧毁的,新时代就只有他一个人。”
“会对他有其他影响么?”
“暂时看不出来。”瑞恩撕下纸条,栓在鹦鹉脚上打了个结,“还要再观察一阵儿。”
鹦鹉嚼着第五分队成员友情赠送的坚果,转头去蹭齐汶迟伸过来的手。
记录完后,瑞恩习惯性地嘱咐了其他几位,余光扫过天边那一团不明生物,顿时来了兴趣:“查西,那是你的秃鹫吗?”
查西瘫着脸:“不是。”
瑞恩真信了,揉着自己那一头卷毛嘟嘟囔囔地离开:“哪里来的野生秃鹫……”
和主人是完全相反的性格,齐煦的精神体脾气很好,谁都能摸两下。
它最亲近的还是齐汶迟。
雪豹蹲坐在齐汶迟腿边,昂着头,获得了主人的一个抚摸。
鹦鹉被齐汶迟点了点脑袋,高兴地展开翅膀围着齐煦飞了两圈。
飞够了,它又落下去,踩在雪豹头上。
雪豹没凶它,一旁的另一只大型长毛精神体先忍不住了,呲着牙把鹦鹉赶回了齐煦肩上。
查西站在外围,看着齐煦和队友们的互动。
57/64 首页 上一页 55 56 57 58 59 6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