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拿着东西上门了,今天又拿什么,害死人,这一点东西是赔不了。”
“我告诉你们没有足够的钱让我们生活,我们是不可能罢休。”
……
你一言我一句,但至少比白芷一开始预想到的场面好得多了,只要他们没有动手,一切都好办。
她做出了手势,示意他们静一静。
“我认得她,她就是那个大坏蛋的女儿 。”男孩子指着白芷,他如狼般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对方,里面全都是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了。
第11章
众人之中那名抱着婴儿的妇人,退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的发了一条短信。
谢安见情势不对,劝白芷离开。
“俺们和你们有仇,但俺不打女人,你们离开这里,俺就不当你们有来过。”郑地的哥哥没有活下来,死在倒塌的大楼里,他受了点轻伤,他的哥哥没了一条命。
“郑地,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好好坐下来的谈一谈。”白芷看过了那些资料,一眼就认出郑地,她抿了抿嘴:“蛮力是无法解决问题。”
“有什么好谈的?”
郑地不甚在意的模样:“说再多,能够换回我弟哥哥的命吗?”
结果当然是不能。
一声尖锐的“不要”响起,保镖发现小男孩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剪刀,突兀地冲到了白芷身边,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小男孩被踢倒在了地板上。
白芷有些发愣,庄川柏已经站在她的前面。
那把剪刀差一点险险的就扎进了白芷的小腹,看着心惊胆跳。
郑地抱住了躺在地板上的小男孩:“小刚,你怎么这么傻。”
小露吓得一直在哭。
“杀人偿命。”小刚望着还好好的白芷邪恶的笑了起来:“反正我是未成年人,杀人不用偿命。”
“小露,别哭,哥哥会帮爸爸报仇。”
“不要,不要,小露不要哥哥……受伤……不要……”
小女孩的哭声夹杂着小男孩的笑声,白芷颦眉蹙頞,在场的大人也都安静了下来,沉默沉默,在此刻沉默。
一位皮肤皱巴巴的老人家推开了人群走了出来,他的额头上刻着一道道皱纹,脸颊上有褐斑,消瘦而又憔悴。
他站在了小刚的面前,举起了颤巍巍的手。
啪——
“爷爷,你——”
小刚爷爷恨铁不成钢的握紧了拳头,他的眼里含着泪水,饱含痛苦的盯着小刚:“你这娃,让我死后怎么去见你爸?”
他举起了拳头,定在了半空当中,狠狠的砸着自己,连续捶了好几下。
“爷爷,我错了,爷爷……”小刚抓住了爷爷的手,哭泣着、咆哮着、痛苦的呐喊着。
小刚爷爷弓着背,浑身没有多少肉。
他静了静,朝着白芷走去,深陷的眼睛里带着浑浊的眼球,将腰弯成了九十度:“对不起了,姑娘。”
“没事,老人家,不要这样子。”白芷伸出了手,想把他扶了起来,他的身体瘦得只有一副骨架。
小刚和小露还红着眼睛,但大多数人的情绪都稍微平复了下来。
来自于淳朴乡镇的这群人,终于将白芷她们引进了屋内。
地方有点小,是间双人房,又摆上了一些小凳子。
将床挪到了一边,人可以坐在床上面,小小的屋子挤满了几十人。
庄川柏站得笔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小露靠在了爷爷的身上,水汪汪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白芷。
“姐姐抱抱你,好不好?”白芷打破了沉默,小露瞄了一眼离白芷最近的庄川柏,摇了摇头。
庄川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露又撇了撇爷爷,小刚哼了几声。
她不敢动了。
小刚爷爷顿了顿声音,浑蚀的眼睛扫过了庄川柏,他孙子刚刚挨的那一下着实的有些重了。
要不是他孙子先拿剪刀要捅别人,他恐怕会找庄川柏麻烦,但现在自家理亏,庄稼汉子不讲虚话。
他也不是想找事情的人,就是希望能给他的儿子一个公道,赔偿金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带大孙子孙女。
还有他老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年轻人可没老人家豁达,赔偿金必须给的,价格也要由他们来定,要不然这事情没完。
一直沉默的庄川柏听完郑地的话。
她墨绿色的眸子看向了对方:“郑地,你也是当天的工人,就问你一句话,白色企业除了出钱之外,那里面的水泥金刚混合土都是谁去购买,整个建造过程之中又是谁去监督。”
白芷跟谢安对看一眼,她们一个学的美学,一个学的是广告设计,巧了,对这门门道道都不熟悉。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是包工头!”
屋里面有谁突然说:“可那包工头不是一开始就跑路了吗?”
“在法律意义上面来说,白色企业本就不应该承担这些责任,而是秉承着仁义道德,一旦你们闹得太狠,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清亮的语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一名衣似庄川柏打扮的女生走了进来。
只不过这人的成熟是由里到外。
性感的红唇,微卷的长发斜在了两边,正式的工作装扮,无形之中给她的话语增添了几分威慑力。
“庄庄,我来了。”莫筠依公式化的走到了老人家的面前,从小皮包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
某知名金牌律师:莫筠依
庄川柏点了点头,莫筠依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前的白芷,又转头看向了老人家,她说:“知足常乐是好事。”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俺们,又不是只有你们上门,前几天也有几个律师过来,说白了都是为了钱。”
反对的声音一起,周围不少人都附庸了起来。
现在骗子那么多,他们哪里知道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是坏人,总有一种所有刁民都要害朕的感觉。
白芷灵机一动:“要不然你们去把他们的合同找出来,白色企业压根没有和他们签约过。”
郑地抓着脑袋瓜子想了半天。
“阿地,有没有?”
“没没……没有,我们就是被招来当建筑工,他也没跟我们签合同。”
沉默了许久,小刚爷爷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了个半天也没讨论出的结果。
倒是那名抱着婴儿的妇人脸上有些犹豫,庄川柏接到手下人的回复,那两名网红果然又来搞事情了。
被拦在了门外,现在进不来。
“你们能给我多少钱?”妇人说了从她们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她抱着手里面的婴儿,孩子闹腾个不停。
白芷想要说话,莫筠依先开了口:“不是,你们要多少钱就能给多少钱,要看法律能够赔你们多少钱。”
谢安饶有兴趣的看着莫筠依,她用肩膀顶了顶白芷,小声的说:“哪里找来的,能说会道。”
白芷摇了摇头。
“你们先好好想想,这是我带来的资料以及近年来这种案例的处理办法和赔偿金。”
“当然了,现在科技这么方便,随手都能查到一些信息。”
莫筠依甩了甩手里面的资料。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问起了解决办法,莫筠依细心的一个个解释过去,她引用了律法中的某些资料,旁人听不懂,她便用通俗易懂的道理。
到了最后,家属们同意坐下来解决这件事,白芷给白振海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
白振海有事没来,派人专门过来。
从下午谈到了黄昏,总算得出了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策略,临走的时候,小露拉着白芷的手依依不舍。
小刚脸上还是一副冷漠样,走到了白芷面前,昂着头:“对不起。”
“还有你,我下次会打败你。”他朝着庄川柏做了个鬼脸,赶紧跑到他爷爷后面。
庄川柏眉头攒聚,有些话她想问,但现在不合适也不能问。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魔鬼,但魔鬼需要听到唤醒的声音,它才会醒过来,小刚当时那样做,一定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走在路上,清风拂面,栩栩的微凉感触及到了心里。
莫筠依似笑非笑望着庄川柏:“庄庄,今晚的晚餐,你可得包了。”
“好。”
“两位小妹妹一起哟,刷她滴卡。”莫筠依随手摘下了眼镜,挂到了衣领口,一撩卷发。
谢安朝白芷挤了挤眼睛:“这个可以有,不过是不是应该让白小姐付,毕竟你们今天可帮了她的大忙。”
“可别,我怕有人舍不得。”
庄川柏欣长身才一顿,不自觉的发僵,后背浸出了细汗。
正是下班高峰期,马路上车来车往轰鸣声不断,莫筠依说得极轻,那一句话也只落入了庄川柏的耳里。
“你说什么?”
“我问,我们要去哪里吃?”莫筠依眼尾微勾,露出了一个勾人心魄的笑容,她生来是尤物,一点儿也不像做律师的样子。
她凑到了谢安耳边,不知说了什么,谢安便追着她跑了起来。
“去前面的那家私房馆,你们两个快一点,小妹妹,体力不好哟!”前半句话是对白芷和庄川柏说的,后面一句话则是对着谢安。
白芷无奈地笑:“跟个孩子似。”
两个人走在后面,圆圆的夕阳照出了她们斜斜的影子,时间在这一刻也被拉得长长。
庄川柏再笑,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你喜欢吗?”
“什么?”
风把声音吹得有点远,庄川柏收回来思绪,脸上的表情依旧正经。
“筠依人很好,她没有女朋友,可……”她说得有点淡,两个人离得近,白芷才听得清楚。
白芷想起了刘惜颜,同样是有些妖孽的样子,一举一动都能勾人心魄,可却不美,或者是说那气质不够好。
莫筠依的气质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但跟庄川柏一比,又比不过人家那种初恋脸。
对,是那种一看了就想谈恋爱的初恋脸,白芷在心里面默默的想。
她听见庄川柏的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她人很好,是我喜欢的feel.”
庄川柏的话戛然而止。
“姐姐暂时在今年之内不想谈恋爱了,要专心工作,不可自拔,沉迷赚钱,不能收手。”白芷说得认真,没见到旁边的庄川柏弯了嘴角,难得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八卦的同学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回了一句要手好看的女生,她立刻将自己的手拍照发了过来。
——并附上:“手好看,但不找女朋友,只找男朋友。”
@我笑了半天,于是心情极好的来给大家发红包了,100个红包明天发不完的话,后天继续发。
第12章
服务员领着几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家包间,这家私房菜馆占地面积挺大,而且位置又够偏僻,看着没多少人,除了大厅之外,其他的包间都挂着请勿打扰,想必是人满为患。
帝都繁华热闹,有不少明星和身份特殊的人通常都是来这种地方吃饭,莫筠依来过不少次。
她大大方方的点了几道菜,巧笑嫣然的将菜单推了出去:“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
谢安撇了撇嘴,恨得咬牙切齿。
白芷一看,上面点了十道菜和两道汤,她耸了耸肩,摇摇头,将脸上的那些遮挡物尽数拿了下来。
为了保持私密性,只要按下桌上的某一个按钮,中间的圆盘凸了下去,菜单便会掉落下去。
“为什么不直接用手机,要弄得这么麻烦。”谢安心里面只有一句装,她真是搞不懂这操作。
“我不想用手机咯。”
莫筠依摇了摇手里面的手机,上面有一个界面,明明就是点单的页面。
谢安无语,庄川柏用食指与拇指端起了洗漱水,她倒入了碗碟的中央,将筷子与汤勺清洗了一番。
动作行云流水,白芷本是想拿那旁边的水,视线却落在了那双修长的手上,圆润饱满的月牙印,上面的半月痕如同弯月的形状,色泽鲜艳。
未曾涂抹半点儿指甲油,只是单纯的不施粉黛,却最是诱人。
白芷微一愣神,庄川柏已经将水滴到了她的面前,她顺势接过道了一声谢。
莫筠依笑得像只狐狸,谢安出口戏谑:“想到哪个情郎了?这么开心,啧啧啧。”
莫筠依顺着圆桌,用手指轻点过每一个人,妖艳的红指甲落在了谢安的额头上,用尾指起了其中的一缕碎发。
谢安摒住了呼吸。
“莫筠依!”少见的愠怒声从白芷身旁传来,她看见庄川柏眉头拧成了一团。
莫筠依双手摊开,晃动了一下肩膀,坐到了椅子。
“玛德,你刚竟然调戏我……”
白芷拉住了气火正盛的谢安,在她的背后顺着顺她的气:“别气别气,我们喝点茶,消消气。”
两个人靠得极近,在庄川柏的眼里看来就像是抱在了一起,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面告诉自己。
她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
不经意之间,对上了莫筠依狐狸般的眉眼,里面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调侃,庄川柏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的握住。
她道:“筠依别玩了,给人道歉。”
她知对方素来把握有度。
莫筠依一挑眉梢,妖艳的狐狸眼眨了眨:“小乖乖,人家下次不敢了,你就别生人家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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