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很快将那份不长的自己的讣告看完，皱着眉头，沉默许久吐出一句话：“这个犯人抓到了吗？”
降谷零：“前不久因为再次犯案被抓到了。”
“搞什么啊，居然过了三年才抓到这家伙。”
松田阵平有点不爽地“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我死了，那萩呢？”
萩那家伙要是看见他死了，肯定会很难过吧。
降谷零沉默着调出第二份讣告。
松田阵平看着降谷零的动作，脑门冒出一个问号：“……？”
松田阵平飞快地看完上面的内容，勃然大怒：“那个混蛋犯人在哪里？！我要揍死他！”
还有hagi你这个家伙竟然刚毕业一个月就死了，怎么回事啊你这混蛋？！比我还逊啊！！
降谷零默默地补充：“害死萩原的那个犯人就是四年后同样害死你的犯人。”
他看着松田阵平哽住的表情，斜眼：“我才是最想说这句话的人啊！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降谷零从没想到，前一天他们还在萩原的墓前说要抓住那个犯人给萩原报仇，第二天松田阵平就牺牲在摩天轮上。
一个月后，景光也因为卧底暴露自杀牺牲，短短的一段时间接连失去两位友人，降谷零那段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然而班长也……
松田阵平，疯狂揉着自己的头发，发泄着内心复杂的情绪，那一头本来就是自然卷的头发在他的蹂躏下更加凌乱了几分，让他整个人此刻看起来像是有些炸毛的、凶狠的狼。
突然得知自己早三年前就死了，还没反应过来，又得知自家幼驯染刚毕业一个月就殉职了。
……那要是他没变成鬼来到七年后，hagi那家伙一个月后就会死？
松田阵平，表情逐渐狰狞。
“hiro旦那呢？还有班长？应该还好吧？”
……
……
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沉默中，松田阵平盯着降谷零脸上晦涩的表情，他自己脸上的表情也再度扭曲起来。
“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松田阵平此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
如果不是噩梦的话，怎么会他们五个短短七年就殉职了四个？萩原研二那家伙刚毕业就殉职是什么冷笑话吗？
降谷零抿起嘴角的一丝苦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嘛，就是这样。”
他有时候也会想，这七年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一个又一个从他生命里离开。
留下他一个人，披着黑色的面具站在昏暗的世界里，看着近在咫尺的光明。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故作轻松的金发青年，沉默着上前几步，半透明的手虚虚地落在降谷零的肩膀上。
“抱歉啊，zero。”
留下你一个人。
降谷零：“……”
明明肩膀上传来的是一丝微冷的感觉，但从心脏蔓延出来的却是淡淡的暖意，身体也涌上了力气，精神上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靛青色的眼睛带着歉疚的松田阵平，降谷零眨了眨眼，缓解着眼睛的涩意，他微微摇头：“这又不是你们的错。”
“啊，那些害死我们的混蛋，真想狠狠教训他们一顿啊。”
松田阵平捏了捏拳头，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虽然很想把那些害死他们四个的犯人揍一顿，但松田阵平也知道以他目前的状态只能想想。
“那几个犯人都在监狱吧？你能拿到他们的资料吧？”
松田阵平问降谷零。
降谷零点头。
害死萩原和松田的那个炸弹犯被捕入狱后降谷零就拿到了对方的资料，造成hiro身份暴露的组织卧底，在这三年里降谷零也锁定了警视厅的人物，一年前就暗中让人以正当理由逮捕了对方。
一个能被黑衣组织收买的警察，私底下也有不少不可言说的把柄。
还有造成班长车祸的当事人也被降谷零调查了个底朝天，最终虽然确认是个意外，但降谷零还是将当事人的信息牢牢记在了心里。
松田阵平问起了这个，降谷零也就干脆将这些当事人的基本信息都讲了出来。
松田阵平安静地听完，末了开口：“我会记得的。”
他看向降谷零，神色笃定。
降谷零笑了笑：“我也希望你能记得。”
虽然他们目前还不明白为什么松田阵平会突然穿越到七年后，以这种状态出现在降谷零身边，但只要有一丝可以改变的契机，降谷零就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为了那一丝微渺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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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前三章也重写了一遍。
这本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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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成背后灵的第四天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通过初步的交流，也没能弄明白松田变成阿飘的原理。
通过回溯松田阵平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两人没有发现任何造成现状的契机和引子，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免觉得束手无策。
松田阵平抱着手臂慢吞吞地说：“而且我应该只能在你一百米范围内活动。”
降谷零：“……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现在是绑定的状态。”
降谷零揉了揉眉心，也没感到多少意外，他唯一担心的是如果松田阵平回不去怎么办？
可是目前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松田阵平变回去。
“或许应该去神社找人问一问？”
降谷零平时虽然不怎么相信神社的签文，但说到这些事情，果然有可能有办法的还是这些神社里的人。
他刚完成了一个任务，虽然手里还搁着一个调查叛逃成员雪莉的任务，但是长期任务也没有严格的时间期限，这段时间还有点空闲。
更何况，造成雪莉失踪的琴酒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他就更不着急去做这个任务了。
而且……他不是很想完成这个任务，可是他在组织的地位如今卡在了一个位置上。
作为朗姆手下优秀的情报人员，波本的能力和立场无人怀疑，但这对降谷零来说还远远不够。
这个位置虽然稳固，但无法接触到组织更核心的那部分情报。
他需要功绩，能够让他在组织的地位更进一步，只有接触到组织的核心，才能顺藤摸瓜，找出组织的BOSS和二把手的真面目，抓住他们，击溃这个盘踞在黑暗里的犯罪组织。
……
降谷零站在树荫下面，看着手里刚抽出来的签文，叹了口气。
在阳光下晃来晃去，把这一个神社也逛了一圈的松田阵平飘了过来。
“看来这一个也没有用。”
“啊。”
降谷零无奈地把签文对折放进了口袋里。
这几天已经将日本出名的神社都去了一遍，听了不少解签说明，没有一个人的解说符合他们目前的困境。
今天这个是他们决定拜访的最后一个神社，如果还没有结果的话，他们都不对神社抱什么希望了。
“要不还是算了。”
降谷零眼底带着隐忧，松田阵平反而不怎么着急了，耸了耸肩：“可能哪天突然就回去了呢？”
他们离开神社往公寓走去，因为是在外面，降谷零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没有找到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再把希望寄托在这种没有缘由的“突然离开”上面，降谷零总是无法安心。
如果到时候松田阵平突然消失，他反而要开始担心，松田阵平是真的回去了，还是出了什么问题……
“行了，反正现在也没有线索，还是先做你的事，桥到船头自然直。”
松田阵平也不是不在乎自己的处境，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松田阵平很熟练地先检查了一遍公寓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跟踪，才慢吞吞地飘回房间里。
降谷零吃晚饭的时候，松田阵平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托着腮看电视打发时间。
他没办法吃饭，幸好这段时间也没感觉到饥饿，或者说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情况保持在了一个固定的状态上，不用睡觉不用吃东西也不会感觉到丝毫困倦。
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状态，松田阵平无所谓自己吃不到东西，不过他对降谷零自己做的料理还是很感兴趣的，可惜就是只能看不能尝一尝味道了。
可恶啊，真的很想知道当初的料理白痴做的菜是什么味道。
松田阵平扼腕叹息。
暂时没法解决松田的问题，也只能先放在一边，降谷零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组织的卧底任务上。
吃过晚饭后，降谷零开始整理组织的情报，同时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松田阵平在他的默认下和他一起，看着他写完上一次任务的报告，发给他在警察厅的上级。
降谷零用电脑里的加密途径把报告发送给管理官后，销毁掉当前的一次性账号，才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气。
正在此时，他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降谷零拿过手机点开邮箱，看见发件人是贝尔摩德，微微愣了一下，想起来一件事。
他好像这次回来是准备调查赤井秀一死亡这件事的？
而且还早就拜托了贝尔摩德帮他易容。
点开邮件，果然是贝尔摩德约他在见面的邀请。
降谷零发了封邮件过去，同意了这次见面。
虽然因为松田阵平的事情他暂时搁置了这件事，但既然被提醒了，降谷零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来。
“贝尔摩德，你那个组织的人？”
松田阵平就飘在降谷零头上，对方点开邮件的时候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
关于是否要让松田阵平了解更多组织的事，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已经讨论过，他们一致认为如果松田阵平能够回去并且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那么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松田阵平，再由他转述给当时的降谷零，是最好的选择。
松田阵平穿越之前的时间点，降谷零知道自己和hiro应该已经被上级选中要去黑衣组织执行卧底任务，那么把这些事情告诉松田阵平，再告诉那个时候的他和hiro，不仅可以让他们避开hiro身份暴露的危机，而且也有机会更快地解决组织。
如果松田阵平不记得……那现在告诉他不也无所谓吗？
所以听见松田阵平的声音，降谷零也就解释了一下贝尔摩德在组织的身份和地位。
“以酒名为代号，组织里的成员，代号成员和非代号成员的地位截然不同，代号成员在组织的地位就像是一个公司里的管理层，地位更高的同时，拥有着给非代号成员下达任务的权利，代号成员也掌握着更多组织的情报。”
“但代号成员之间，也有地位高低之分，地位越高，越得到组织BOSS的信任，同时手里也有着更多组织的核心情报。”
“听你的口气，这个贝尔摩德在那个组织的地位应该不低？”
松田阵平闻言挑眉。
降谷零点头：“组织里有传闻说，贝尔摩德是BOSS最宠爱的女人。不过比起这个，贝尔摩德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她的易容技术能够让她完全模仿任何一个人。”
“易容？”
松田阵平惊讶过后，神色有些凝重：“是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降谷零明白他想问什么：“从面貌、体型、声音，甚至是性格，只要前期进行一些调查，贝尔摩德就能把自己完全变成对方。”
这种能力，也是贝尔摩德作为情报人员拥有独一无二的地位的一方面原因。
黑衣组织里有这样一个可以无声无息代替你身边人的存在，也让降谷零在卧底任务中步步警惕，和警方同伴见面时也慎之又慎。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也深感棘手：“简直就是卧底的克星。”
要是让这种人掌握了警方上层人物的情报，伪装成对方混进警察体系里，被她拿到卧底资料可就太不妙了。
也难怪降谷在这个组织里卧底了六年都还没接触到这个组织的核心。就连景老爷也……
松田阵平眼神一暗，他转移了话题：“这个贝尔摩德约你见面干什么？”
“准确来说，是我之前约她帮我易容调查一个人。”
……
降谷零以波本的身份回到日本，有一个理由就是，之前成功叛逃组织的FBI卧底赤井秀一竟然在基尔和琴酒的设计下死亡。
这个在组织里代号为莱伊的男人，不仅有着厉害的狙击技术，他的洞察力和判断力都极为优秀，对方还在组织里卧底时，他也和赤井秀一出过好几次任务，对这个家伙的能力有着一定的了解。
而且后来因为某些原因……他在组织里讨厌对方的名声非常出名，他也多次与赤井秀一对上。
正是因为了解这个人的能力，降谷零才不相信这个人就这么轻易地被基尔蒙蔽了视线，一个人赴死。
找琴酒要来的视频被降谷零曾经翻来覆去的研究，即便没能找出想要的真相，但降谷零仍然直觉不对劲。
和贝尔摩德约好易容的时间后，降谷零把来叶崖那段视频再次拿出来翻看研究的同时，松田阵平也抱着手臂飘在被投影出来的画面旁边，看完了整段视频，沉思了一会儿评价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我可能会以为这是某部电影的桥段。”
降谷零看着视频，闻言手掌托着下巴思忖道：“这段视频给我最大的疑点就是，从头到尾只有赤井秀一和基尔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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