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丝:“问题太大了好吧,你们就不怕我发火把你们咬死?”
“一开始我也没想着陈家是真有僵尸啊!”谢盛撇他, “不过……你怎么跑这来了,你那个男高中生呢?”
姜丝头低着不吭声。
谢盛嘲讽他:“哼, 你肯定是嫌弃他穷了,陈家多好啊,一群人喊你小祖宗……啧啧啧……”
姜丝:“……”
“要不是你到现在还没祸害人,连副牙都没长,你看我削不削你。”谢盛下意识做出在腰间摸铜钱剑的动作。
姜丝翻他白眼,显然是不信的。
谢盛见他没搭,也就没在继续逼逼叨。
他满脸愁容,像个老朋友跟姜丝诉苦,“我不久后打算跳槽。”
姜丝:“?”
谢盛说:“听说陆家最近也在搞这个研发,我想去试试。”
姜丝:“?”
谢盛见他一脸不懂,道:“现在就是科技当先,搞完人造血,咱就搞智能人,把人造血往智能人体内补完,仿生人就真的能存在了,到时候打·仗/维护治安,不用真人上,多好啊,和谐社会,一点点进步嘛。”
姜丝点头,明白了,原来是仿生人,不然他都不懂搞这个人造血的目的是干嘛用。
“那你就走呗,和我说干嘛?”姜丝有点提不起劲。
陆嘉佑不在,想他。
谢盛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我在,还能拿果汁糊弄糊弄你,要是其他科学家,还不知道拿什么糊弄你,我告诉你东西可不能乱吃……”
越说,姜丝脸上的悲伤越厚重。
谢盛没发觉出来,问出来了:“所以你到底是吃了什么?”
姜丝默默垂泪。
许是太想念陆嘉佑了,哪怕听别人说起他的名字他也开心。
他没有隐瞒,“喝陆嘉佑的血。”
“谁?”谢盛震惊,转头去看姜丝,“那个高中生的血啊?”
姜丝点头,伸手抹掉垂落下来的眼泪,将自己离开陆嘉佑的事跟谢盛说了个明明白白。
谢盛啊了半天,皱眉道:“不能吧,陈家都抠到给正儿八经的科学家一个月三千的福利待遇,他们会逆天改命的招?”
姜丝摇头,他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跟着这个理由来的。
谢盛智商上线:“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姜丝眼里带着泪珠,迷惑抬头。
谢盛说:“我家祖宗都没教过逆天改命的术法,而且逆天改命他不止会祸害一代人,他会祸害三代人,折损了三代人,到最后还能剩下什么?”
姜丝不太懂,其他道士他也没有接触过,师傅只说陆嘉佑的改命方法在他身上,却也是只字未提逆天改命的事。
陈家真的有问题吗?
姜丝眨巴眼,眼泪被眨巴化开,他觉得谢盛说的很有道理。
他刚想说陈家让他开墓的事,就有人来敲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两人交谈过多,泄露了什么。
谢盛被几个一看就是陈家旁支的年轻人给带走了。
门关上前,姜丝看着谢盛的背影,忽然从不远处看到了陈浔的身影。
姜丝的眼瞳一瞬间瞪大起来。
陈海从商多年,狡猾沉着,不露声色,从他口中探听不到消息,但是年轻稚嫩的陈浔,怕是一骗一个准。
门彻底关上,呆在房间里的姜丝,微微眯起了眼睛。
若是陈家骗他,他该拿师傅的血脉如何。
若是陆嘉佑醒来,会不会怪他擅自走丢,自己又该如何去……哄好他,再度回到他身边?
姜丝有点窃喜,脸都涨红了。
陈家可一定要是骗他的,不然他都不能借题发挥,更不能可怜兮兮地在陆嘉佑面前哭诉自己多惨多可怜了。
陆嘉佑心软,一定会原谅他的。
市中心医院。
病房外,陆家人满脸焦躁不安地在病房门口踱步。
陆严从窗户玻璃往里瞧。
陆嘉佑一动不动,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不多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忽然他情绪激动,不顾二次手术的断腿,就要起身下床。
门边守着的护士见状,立刻进去给他打镇静剂,折腾了一段时间,陆嘉佑才算消停。
“他这个情况多久了?”陆严拧眉,觉得不能这样放任陆嘉佑。
方馨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从姜丝走丢那天起,就一直这样反复,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精神方面会有点问题。”
方馨痛哭出来。
陆承恩虽然没吭声,可他同样猩红的眼,脸上的疲态,鬓角有些花白的发,也能看出他的焦心。
陆庭在一旁挂着水,脸色苍白,见家里人都在为陆嘉佑那个臭弟弟伤心,又气又醋,突然爆起,拎起挂水的架子就往病房里冲。
“欸!”
“陆庭你干什么!”
一连叠声的阻拦,都没拦住陆庭决绝的背影。
进到病房,他放下挂水的架子,见着针管回血了怕的赶紧松手,乖巧坐好,眼里含泪看血跟着液体进去体内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陆嘉佑,几次开口,似乎是在组织措词,缓缓道:“我知道,你和我都是姜丝离开后的受害者。”
陆嘉佑面无波澜。
陆庭说:“我也不敢想象一个十岁左右的小朋友可能会遭到什么伤害。”
“可是你现在这样颓废有用吗,你要是真汉子,你就该早点好起来,然后和我们一起去找姜丝。”
陆嘉佑眼眶猩红,唇瓣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
陆庭见他有反应,不停游说:“你转头看看,看我爸妈,再看看你爸妈,你想把他们也急死?”
陆嘉佑眼泪从眼角滑落。
陆庭又说:“要是你成了神经病,那从此以后,陆家所有人可就独宠我一个了!”
陆嘉佑想翻白眼,可是没空翻,他心难受地恨不得给它拽掉。
陆庭逼逼叨,陆嘉佑不理他,陆庭胜负欲上来,从他妈那里要来了胎教的书。
陆嘉佑:“……”
终于在陆庭以锻炼他音乐细胞打算给他唱歌的时候,陆嘉佑开口了。
“我不是怕姜丝走丢,我是怕他……没了……”陆嘉佑眼前模糊。
所有人都不知道姜丝的秘密。
他是和姜丝秘密的亲密者。
所有人都不知道,姜丝是已经死了一回的人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
所以他才那么要死要活,一定要找到姜丝。
陆嘉佑忍着这个秘密,忍得青筋爆起,担忧地每日每夜不曾睡觉。
一想到他死了一回,再次出事,他就可能会……崩溃。
姜丝要是死了,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那个被年代遗忘,被所有人遗忘,本就孤独的小孩了。
陆嘉佑胸腔一痛,哭出声来。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哭。
他该振作起来,他要去寻找姜丝,哪怕姜丝真的不好了,那他就要做永远不忘记姜丝的那个人。
陆庭正在学习胎教儿歌,打算唱给陆嘉佑听。
忽然就听到陆嘉佑说,“能请医生划开我的皮肉,用什么都好,在我的骨头上刻上姜丝两个字吗?”
陆庭震惊地书都被他丢了。
陆庭:“啊?”
你他么疯了?
哦,医生说他现在精神不稳定,有点疯疯的。
陆庭扣头,为难了好久,然后一脸悻悻地说,“那个……弟啊……不是哥打击你……但是有没有可能……姜丝他有真名?”
陆嘉佑没反应。
时间凝滞。
陆嘉佑忽然从床上惊坐起。
陆庭瞧了眼,好嘛,脸色黑的跟炭一样,终于不是煞白煞白的了。
陆嘉佑气狠了,浑身都在哆嗦:“他有真名?”
陆庭嗯啊点头:“叫沈胤离,好听吧?”
陆嘉佑气的脑仁疼,胸口疼,刺青疼,好好好……
都他么失踪了,还要刺激他是吧!
好你个姜丝。
不是……
好你个沈胤离……等我找到你,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就完事了!
陆嘉佑气地倒头晕了过去。
陆庭:……
陆庭发出尖锐爆鸣!
第42章
陆嘉佑再次有意识地时候, 是被啪啪巴掌声和呜呜呜哭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一看,好家伙,陆庭手上挂着水, 趴在椅子上,陆严拿着老长一根皮带正在抽他屁屁。
陆严是下了死力气, 一边抽一边骂:“让你别去招惹你弟,让你不听, 你弟要是有个好歹,你看我揍不揍死你!”
皮带刷刷刷。
陆庭哭哭哭。
陆嘉佑看了好久,消了陆庭比他先知道姜丝真名的气, 才假装刚苏醒的样子出口阻拦。
陆嘉佑:“伯伯, 别打了, 再打下去你们该独宠我一个了。”
陆严:“……”
方馨噗嗤笑。
陆承恩也弯了弯嘴角。
只有陆庭肿着屁屁,满眼怨念地看着陆嘉佑,嘶……这弟弟是真能记仇啊。
不等他们反应, 陆嘉佑又开口了,要饭吃了。
这可把方馨、陆承恩、陆严开心坏了。
陆庭在一边阴暗地扯着输液管。
陆嘉佑吃着三位长辈送到嘴边的食物,淡淡提醒:“回血了。”
陆庭立刻着急忙慌给输液管道歉,就差给它磕头了。
陆庭就是填补了姜丝不在, 让他稍微能有点活气的乐子人。
陆嘉佑想通后就开始努力的恢复身体,学习也捡了回去,遇到不懂的英语单词时,他还是会习惯性地喊一声姜老师。
一片沉寂之后, 是他抬手抹掉眼泪的细微动作。
这是姜丝离开的第五天。
姜丝为了打探出他们是否骗他的消息,第三次找理由婉拒了陈海说要开墓的事。
陈海对他的不守信用感到愤怒, 同时长老院那边的压力让他又有些难以招架,他在沉默着爆发。
这日, 陈浔回来的晚,还带着一身的香水味,一下子就戳爆了陈海的怒火。
陈浔被陈海拳打脚踢了一顿。
姜丝对此不知,他正苦于自己没法接触陈浔,想了想,他对陈海提出要和他们一起吃饭的事。
陈海立刻去安排了。
陈家偌大的客厅。
餐桌上摆满了美食,餐桌前坐满了在陈家有地位的人。
餐桌一角绑着一个正不断挣扎的女人。
那是陈海给姜丝安排的食物。
姜丝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副荒诞诡异的画面。
他逐寸逐寸去看陈家人的表情。
陈海老婆的脸上有着异常的激动,陈海若如坐针毡、眼神不住撇向那个被绑住浑身颤抖的女人。
姜丝垂眼:倒也不必拿我来当处理小三的垃圾桶。
略过这些人,姜丝走到陈浔身边坐下。
不顾陈浔瞬间僵硬的身体,姜丝伸手拿起一颗艳红的苹果,小舌头舔舔小尖牙,一口咬了下去。
唔……汁·水足……满口清香……甜。
以为他会咬人的所有陈家人缓缓:“?”
被绑住以为会死的女人像是得救了般,轰然倒在桌子上。
陈海老婆脸色难看。
陈海赶紧让人将这个女人拉走。
姜丝吃完苹果就走了,留下一桌神情迷惘的人。
不是……
小祖宗这是在干啥?
“等等,是不是小祖宗比较想吃我们?”有大聪明突然出声道。
桌前立刻浮起一片抽气声。
“刚才小祖宗在陈浔身边坐下,是不是在暗示,他要吃陈浔?”
陈浔:“?”
他整个人瞪大眼异常惊恐,猛地转头去看他爸。
陈海脸色阴沉,阴晴不定。
陈浔的母亲脸色煞白,唇瓣颤抖着,眼中带泪央求陈海不能把儿子送出去。
陈家乱成了一锅粥。
其实他们都想多了。
姜丝只是在陈浔的身上下了术法,让他半夜来找自己,好问情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陈家大聪明的误会,却也是让他能很快地接近陈浔了。
距离从餐桌离开,到商量要不要把陈浔交出去,中间只过去五个小时。
陈浔的母亲疯了般跟陈海闹。
她紧紧揪着陈海的衣服,歇斯底里:“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能把亲生儿子交出去!”
陈海也很头疼,跟她大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可是儿子的一条命跟陈家往后世世代代的繁荣相比,是你你怎么做选择?”
“陈家陈家,你别冠冕堂皇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女人给你生了另一个儿子,所以你才会毫不犹豫地把小浔交出去!”
陈浔的母亲哭诉着,不断拍打陈海,骂他负心汉,不配做孩子父亲,是狼心狗肺的畜牲。
陈海被她吵得头疼,又半被戳中了心思,借故火大彰显自己正直风气,甩手给了女人一巴掌。
“你少在这里胡闹,在烦我,我把你也送去给那个僵尸吃!”
不再去看被打懵了的女人,陈海跟提小鸡仔一样,提着默默垂泪没有选择权的陈浔。
在去姜丝住处的路上,眼角下还有淤青的陈浔,眼里含泪,壮着胆子去问陈海。
“爸爸,你到底把我当你儿子,还是你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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