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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令酣春失守(近代现代)——暮绥

时间:2024-06-03 07:50:57  作者:暮绥
  清亮的孩提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声声“哥哥”在俞冀安听来,比天际惊雷还要彻耳。
  沼泽里忽然被人破开了罅隙,俞冀安在昏迷之前感受到了温暖和柔软的触感,一个小团子似乎正在拼命地抱紧他。
  ——然后又一声“哥哥”伴随着泣音,狠狠地砸进了他的耳朵和胸膛。
  俞冀安最后在大汗淋漓中醒来。
  入目的是他被照明灯砸中后住进的、那所医院里病房的纯白景色。
  是因为睡前想到了杜家,所以才梦到了当年的事情吗?
  俞冀安眉眼蹙起,却紧接着发现天已经亮了——邢望昨晚离开后一直没回来过。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俞冀安忍着头部传来的晕眩感下了床,准备向楚勤问问邢望和剧组那边的情况,然后洗漱一下。
  期间护士推门进来过,有些讶异他醒得那么早,俞冀安却表示他今天想出去走走,一直待在病房里未免让人感觉有些太过疲惫倦怠了。
  所以等他给邢望和楚勤发完消息,然后简单洗漱完之后,他打开了病房门。
  但是在那一刹那,离开了VIP病房高级隔音效果的庇护之后,几声嘈杂又刺耳的声音迅速钻进了俞冀安的耳朵里。
  ——一个女人的哭嚎声在其中听起来极为清晰,也让俞冀安感觉有些熟悉。
  许是因为噪音来源之处的场面越发混乱,导致那些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致使其他病房的患者家属们打开了门,其中有一个性情比较直率,直接叫住了过往的医护人们,责问他们为什么大清早的,医院里边会这般喧哗。
  护士充满歉意地朝他解释,许是因为资历较浅,着急之下竟然不小心泄露了其他病患的信息。
  众人这才知道,今天早上这层楼之所以会那般吵闹,是因为有一个病患在凌晨期间去世了,家属得知了情况接受不了,所以情绪崩溃开始哭闹起来。
  “那也不能由着她吵吵嚷嚷啊,我爸昨天刚做完手术,正是需要休息的时间,她是患者家属需要体谅,我们就不用了吗?”
  眼见小护士就要招架不住那男人的质问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医生走了过来,给小护士解了围,他对那男人说了几句话,让那男人脸色好了些,也收了话头,最后回了病房里。
  末了那医生又安慰了小护士两句,最后便步履匆匆像是要即将离开了。
  男医生路过俞冀安病房门口的时候,俞冀安便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竟然还算是熟人。
  神色说不上很好的鹿晟显然也认出了站在门口的俞冀安,不过两人并没有寒暄,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这位医生便匆忙而过了。
  俞冀安则在看见鹿晟的那一刻,明白他方才在心里生出的臆测已经得到一半证实了。
  其实在他刚发现自己是住进了这家医院的时候,他便记起了鹿文雨的哥哥鹿晟也刚好是在这家医院工作的事情。
  当初他还是在阴差阳错之下,知道了鹿晟是杜懋的主治医生——至于杜懋早在很久之前就入住这个医院了。
  而且貌似刚好和他是同一层楼,因为只有这几层是VIP病房,杜嘉临在这方面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父亲,至少在表面上不会。
  那么结合他刚刚听到的消息……俞冀安不由推测出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难道杜懋去世了?
  生出这个想法后,俞冀安便也猜到他刚刚听到的那些哭嚎声是出自谁之口了。
  而上天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里蓦然跑出了一个仪容不整的妇人。
  俞冀安下意识想要避开,倒也不是恐惧,而是因为麻烦。
  病房门关上的时候,俞冀安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久远的回忆。
  那份回忆来源于不久前楚勤和他提起过的那位“母亲”——闫馨,不过在他带着打着石膏的左手手腕跑到她跟前,诉说杜嘉临的恶行无果后,他便很难再将她视作自己的母亲了。
  他至今还记得当时闫馨失望地看着他,对他的诉说毫不动容,反而怪罪似地说出了一句:“冀安,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用那么出格的手段,来栽赃你弟弟。”
  他当时听完闫馨这句话后感觉很是震惊,那个时候他以为,只是闫馨不相信他,后来他才知道,闫馨从来都知道杜嘉临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只是不愿意替他出面而已。
  何况闫馨明白,他的这条手腕于他而言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他因为那次的伤,失去了继续演奏小提琴的能力。
  而且“栽赃”和“弟弟”这两个词更是激怒了他,致使他不再想说任何话,反驳了一句“杜嘉临不是我弟弟。”后直接离开了杜家。
  他只有一个弟弟,那个弟弟会在看见他的伤之后着急得差点哭出声,现在也许正在家里抱着药箱等着他。
  ——俞冀安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他还有家,有会珍视自己的家人,他没必要来闫馨这里寻求爱。
  俞冀安想到这里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邢望给他回了消息,大致意思是说让他再睡会儿,醒来后刚好可以吃到慧姨特意为他做的早餐。
  看完这条消息后,俞冀安脸上原本有些凝重的神色变得温和起来,他刚想收起手机,却见楚勤打了电话过来。
  “boss,付霖已经落网了,他供出了杜嘉临,但是警方在通知我之前先通知了小少爷,小少爷昨晚就去警局了。”
  楚勤略显急促的声音显示出了他心底的慌乱,众人皆知楚特助性格稳重,很少出错,然而这一次,就连楚勤自己都明白,他失职了。
  楚勤正等着俞冀安的责备,却听自己的上司仍旧四平八稳地开口对他说:“先去警局了解情况,杜氏旗下违法犯罪的相关证据,也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交给警方了。”
  从容不迫地嘱咐完下属,挂断电话后,俞冀安却没有立刻动作,他微微失神着攥紧了手机,目光晦暗不明,显然不如他方才说话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邢望去警局了——那也将见到付霖了吧,付霖既然已经供出了杜嘉临,那么他会见到杜嘉临吗?
  还有那些他刻意想要隐藏起来的往事,邢望会知道吗?知道之后会不会责怪他的隐瞒?还是会认为是他不够信任所以没有全部告知于他……
  俞冀安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层出不穷的问题,他很少出现这样心境接近“忐忑”的情况,显得有些反常起来。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邢望到达医院的时间比他估算的时间要更早一些,所以俞冀安百转千回的心思便很快在见到邢望的那一刹那,变回了足以抚慰人心的平静湖泊的模样。
  脚步声停在了俞冀安的病房门口,邢望一手提着早餐,一手抬起准备敲门,动作间,他垂下目光调整了下情绪和神态,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于是俞冀安在门被打开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的、会在他面前放松微笑着的邢望。
  至于他自己则还躺在床上,像是乖乖听了邢望的话,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从他捏着书脊的手来看,他现在的状态很松懈,在看到邢望后,他便露出了一贯的温和表情。
  邢望扬唇喊了俞冀安一声“哥”,在道过早安后,他手里的早餐也顺势放在了病房内的小桌子上,然后他一边躬身解着慧姨包装好的袋子,一边和他哥说:“慧姨一直在念叨你,但是我怕她太担心,所以就没有带着她一起过来了。”
  俞冀安理解邢望的做法,宽慰了一声:“等会我和慧姨打个电话,让她放宽心,今天我也问过医生了,再留院观察两天我也能出院了。”
  邢望闻言有些惊喜,眉目间本就隐藏极好的郁色也就在瞬间一扫而光了。
  俞冀安心里却还记挂着楚勤方才的话——小少爷昨晚就去警局了。
  他早该猜到的,邢望离开了那么久,想必不是去处理了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踌躇间,还没等他出声提起,邢望却自然而然地和他说了实情:“哥,我和经纪人说明我们的关系了。”
  看着俞冀安,邢望补充了一句:——恋爱关系。”
  俞冀安先是怔愣了半晌,心神一松,发自内心地笑了:“这样也好。”
  先和经纪人坦白,日后公开时,公司的公关要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措手不及。
  这其实也是两人之前商量好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好时机,如今邢望对吕素琴交代了,倒也解决了两人的一桩心事。
  只是不到片刻,邢望又跟俞冀安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然后,堂哥又来联系我了,我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得回邢家一趟。”
  “我尊重你的决定。”俞冀安像是早有准备,于是他又问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邢望思忖了一下,便答道:“几天之后吧。”
  他看着神色微白的俞冀安,记忆里时不时出现昨晚在警局看到的画面。
  白炽灯好像冰冷至极,只因为他看着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杜家公子坐在他面前,嚣张又病态地说出了一句话——
  “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但是相信我,等一下你会更加吃惊。”
  杜嘉临眼底泛着红血丝,神态和两人初见之时截然不同,他戏耍猎物般对着邢望笑道:“俞冀安也真是心大,他在你面前是不是特别无私奉献的样子?你是不是还在为此暗自窃喜?可惜啊……你说,即使是圣人,也很难对仇家的孩子动心吧?”
 
 
第77章 仇人
  在静养了几天后,俞冀安办理了出院手续。
  隐患现在拔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网上的舆论,不过自从经历过多年前那场风波之后,俞冀安倒也不担心这次的事情了,加上烁影娱乐和沧穹影业都在帮忙。
  现在的情况,比起当年他们几乎没有反击之力的时候要好上太多。
  “哥,慧姨刚刚和我打电话说给你煲了汤,在等我们回去呢。”
  上车后,邢望坐在他旁边这样说道,言辞之间满是笑意。
  俞冀安瞧着少年开心的模样,也弯了嘴角,低低应了声:“好。”
  他们回到了粼海华苑的家,却未料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大少爷和小少爷回来了?”慧姨站在门口迎接,笑容灿烂,显然心情十分好。
  被慧姨这种心情感染,两人也不禁放松了许多,直到慧姨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俞冀安再次紧绷起来了神经。
  “有位夫人说是认识大少爷,和大少爷有要事要提,本来我是打算让人改日来的,但是她说事情很急,不肯离开,她看起来身体也不好,我也不好让人家在外面等着,想着大少爷今天回来,就让她去客厅里等着了。”
  发现了俞冀安的异样,邢望不由抓紧了俞冀安的手臂,俞冀安朝他看了一眼,眼里带着安抚,于是邢望便跟在俞冀安身后,进了家中客厅。
  慧姨像是也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她感觉,方才那位在她看来十分可怜的夫人,也许不是个善茬。
  俞冀走进客厅后,便立刻同那人对视上了。
  女人的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狼狈,尽管着装仍旧得体,却仍掩盖不了那皮囊底下的病气和颓废。
  俞冀安来不及想,为什么杜懋刚刚去世,这位从前号称爱杜懋胜过爱自己的妇人,会在此刻出现在他家里。
  剑弩拔张般的气氛蔓延开来,邢望也用着堤防的目光看着家里的这位不速之客。
  然后他便看到,那位夫人抬眼看向了俞冀安同他相牵的手上,终于开口轻笑了一声。
  闫馨依旧坐着,她看着俞冀安微沉的眉宇,凉凉地掀出了一抹笑:“冀安,你不要告诉我,被仇家养了二十多年,就真的忘记那些事了?竟然连妈妈都不肯喊了。”
  这句话让邢望和慧姨都微微一怔。
  邢望更是因为这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而骤觉身体僵了一瞬,但是紧接着,俞冀安就收紧了牵着他的手,好似给他安抚。
  同时慧姨也终于明白了,这位夫人此次前来目的不善,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大少爷的亲生母亲,竟然是这个模样。
  邢望也没有见过闫馨,当初邢长空夫妇为了保护俞冀安以及小孩儿的自尊心,和知晓俞冀安存在的至亲朋友们都没有详谈俞冀安被收养前的过往,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杜氏总裁的夫人是俞冀安的生母。
  气氛僵持了半晌,邢望蹙着眉眼,却听兄长对着慧姨说:“慧姨,先带小少爷去楼上待会儿。”
  慧姨闻言马上反应了过来,就要带着邢望离开,但是邢望猛然反握住了俞冀安的手,一向镇定的面容透露出一丝急切,他对俞冀安低声说:“哥,我要留在这里。”
  俞冀安紧绷的脊背一僵,他看向自家小孩的眼睛,却在里面看到了固执和坚定。
  俞冀安莞尔,便遂了邢望的想法,刚回过头,却见方才微笑着的闫馨盯着他们相牵的手,神情有些狰狞着开口说:“冀安,对仇人的儿子这样热切,未免也太让俞家的祖宗们寒心了吧。”
  闫馨几次提起了“仇人”二字,这让邢望指尖发冷,因为这两个字份量太沉重也太锋利了,像是一把匕首蓦然划过了他的肋骨,使得骨头震颤,连着底下的心脏都沾上了刀刃上才有的森寒感。
  掌心间不知不觉冒出了些许冷汗,俞冀安与邢望牵着手,自然也感觉到了。
  而邢望也在迟钝的痛感到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安起来,这让他不由抬头看向了俞冀安的侧脸,然后动了动和他哥相牵的那只手,便见他哥偏了下头,目光柔和,微垂着望着他。
  这是一种安抚,而显然,邢望因为这个眼神平静下来,他已经听杜嘉临提过一样的话题了,而比起杜嘉临和这位夫人的口说无凭,他自然更信他哥。
  果然,俞冀安在安抚好邢望后,便疏离着眉眼,对着眼前这个于他而言早已同陌生人一般无二的女人说:“您没有资格提起俞家。”
  一个“您”字体现的是俞冀安的涵养,但是面对闫馨,这也可以说的上是一种讽刺。
  闫馨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凛冽着眉眼,薄唇微扬对着她道出了一个称呼——“杜夫人。”
  她的神情因为这个称呼忽然僵住了。
  “冀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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