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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绿茶碰上白莲花(近代现代)——十里巫山

时间:2024-06-03 07:58:05  作者:十里巫山
  汀野以为对方在说钱的事:“超出免费的部分我会支付。”
  “不是……”谢书荣目光不自觉落在汀野那张泛红的唇上,他微妙的顿了顿,无奈叹气,还是喊了声乖乖:“别吃了,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这四个字一出,汀野彻底愣住。
  他来的时候确实很饿,但现在已经很撑了,谢书荣没怎么动筷子,理论上来说是他一直在喂汀野,但其实细究起来,谢书荣虽然在喂,但速度却非常慢。
  无论是剥虾还是其他什么,大部分都是汀野自己动手,如果全靠谢书荣投喂,汀野是绝不会吃这么多。
  火锅汤被烧低了水位,汀野放下筷子,想了想问:“藩何给你通风报信?”
  谢书荣没回答,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有些走神,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汀野撇嘴,不是很高兴:“他倒是什么都往外抖。”
  明明前几天还嚷嚷着白莲花不得好死,今个儿转头就把他卖了。
  不愧是真兄弟。
  这顿火锅钱最后还是谢书荣支付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上次酒店的饭还没请,这次他来,下次汀野再请。
  时间移到九点整。
  两人出了火锅店,外面气温比房间内较低,在炎热的夏季末还算凉快。
  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分钟,汀野发现这是回酒吧的路,他停住脚,扭头看向身边人。
  谢书荣臂弯里搭着那件西装外套,路灯正好立在他们脚边,暖色灯光从上往下照着,他神情平静,下垂的睫毛微微遮挡住眼尾的莲花印。
  汀野看了会,突然问:“去医院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
  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高到可以分享私人事物的地步,更何况汀向阳不一定乐意见到陌生人。
  汀野懊恼地在心里骂自己被美色.诱昏了头,什么鬼话都往外蹦,正欲收回邀请时,谢书荣点头了:“好。”
  汀野:“……”
  不是大哥,你还真是什么都去?医院有什么好去的?
  谢书荣:“我去买蛋糕。”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汀野再收回来已经不合适了,于是趁着对方去蛋糕店挑选蛋糕的间隙,汀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给那位真正的小孩发信息。
  野风也向阳:那个……
  病人本应该早点休息,但汀向阳时常胸闷气短,很难会在这个点睡着,一般她会玩点换装游戏来强行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感到太痛苦。
  便回得很快,她扣了个问号过来。
  野风也向阳:哥哥今晚给你……
  汀野止住打字的动作,谢书荣的声音隔着店门轻轻传来:“她喜欢什么口味的?”
  “啊……”汀野抬头看了眼,视线扫过货架上五花八门的蛋糕,最终落在对方高挺的肩背上:“巧克力吧,不,太甜了,她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谢书荣退而求其次:“那就蛋挞吧。”
  阳阳又发了一条信息进来,问今晚怎么了。
  汀野把剩下没想好的措辞给补上,他说:哥哥今晚给你拐了个新哥哥。
  想了想又发:很帅,脾气也好。
  大少爷说买一个就真的只买一个,期间还一个劲地问汀野肚子难不难受,有没有吃太撑想吐。
  被问烦了,汀野只好苍白地替自己辩解:“其实我一般不这么吃东西的。”
  谢书荣好像很在意这件事:“你嘴里的不一般是什么情况?”
  汀野:“饿极了或者心情很差,差到北极圈的那种。”
  谢书荣了然:“那今晚?”
  “今晚属于前者。”
  他饿到发昏的时候会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些乱七八糟、只要能吃就都吃的东西。
  “但是我以前不这样的。”汀野没再往下说,谢书荣便也没追问,话题卡得刚刚好。
 
 
第14章 阿野超级聪明
  到医院的时候刚好九点半,汀野拿着陪护卡乘坐电梯,谢书荣看见他按了九楼。
  心脏内科这四个大字倒印在他深色瞳孔里。
  也许是晚上的医院太过安静,又或者是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难以形容,总之他们没再开口聊天,一路沉默着站在了三十三号病床边。
  汀向阳倒是格外开心,她坐在床边晃荡着两条腿,脆生生地喊:“哥!”
  汀野弯了弯眸子,应了声。
  谢书荣落后几步,刚把手里的蛋挞放下,就听那软绵的嗓子又喊了句:“这位就是你拐来的新哥哥吗?”
  谢书荣:“?”
  汀向阳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含蓄地把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点头认可道:“确实很帅。”
  “……”汀野恨不得捂脸消失在病房,他差点忘了这姑娘的性子太诚恳,若不提前跟她串通,她会傻乎乎地直言直语。
  就比如现在。
  谢书荣反应过来后,低声笑了笑。
  汀向阳好奇地探头,问:“这是给我的吗?”
  “嗯,见面礼。”谢书荣把蛋挞拿出来:“不喜欢可以丢掉。”
  汀向阳似乎很喜欢这位长得帅又十分温和的新哥哥,连说话语调都比平日欢快:“很喜欢,我哥哥就从来不会给我买这些。”
  谢书荣没说话,目光在小朋友的脸上稍作停留。
  因为病情,汀向阳看上去很消瘦,是那种不正常的瘦弱,像营养不良一样发育落后,蓝色条纹病服套在她身上格外宽大。
  捧着蛋挞的手背有留置针,还有许多针头留下的淤血,看着触目惊心,也许是收到了礼物,所以她精神还算不错,没有像重病患者一样苍白无力。
  不过吸引谢书荣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她的眼睛,汀向阳的瞳孔颜色很好看,浅棕色透着水光,像精致的洋娃娃一样漂亮。
  唯一的缺点是,在她眼尾处,有一片被锐器割伤后留下的疤痕,这个疤痕并不小,覆盖范围稍微有点大。
  谢书荣盯着那伤痕怔愣许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汀向阳疤痕的位置,在右眼,跟他形似莲花的位置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的莲花印在容貌上是锦上添花,而汀向阳的却是败笔之作。
  于女孩来说,很糟糕。
  谢书荣心里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像难受,又像怜悯,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某个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说不定汀野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在装,知道他扯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能让人心软的话,知道他就是大家口中说的白莲花。
  是因为汀向阳,因为谢书荣在某些方面跟她有相似之处,出于某种情绪导致汀野一直没拆穿,甚至愿意陪他演。
  当然,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短短几秒就被谢书荣决然地划掉了。
  病房一共有三个床位,中间是一位老奶奶,靠门的病床上没有人,护士来问过,老奶奶说那大爷五点就走了。
  汀野跟这个科室的人很熟,不管是医务人员还是病人,闻言忍不住搭话:“他又跑了?”
  老奶奶:“是啊,溜得飞快。”
  护士恨铁不成钢:“这个月第五次了吧,真是没规矩,这么大个人了还往外跑。”
  护士说完,视线一撇,瞧见蛋挞后火气又来了:“她这情况不能吃太甜的东西。”
  “你这当哥哥的不盯着就算了,怎么还净惯着?”护士把汀野骂了一顿:“好不容易稳定了半个月,能不能上点心?”
  汀野憋屈:“……”
  谢书荣没忍住笑了笑。
  最后蛋挞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护士强迫喂进了谢书荣嘴里。
  本来汀野是想吃的,但被谢书荣凉飕飕来了一句:“你是非得吃到吐才肯罢休?”
  汀野略显心虚的摸了摸手腕。
  “还好没买蛋糕。”谢书荣说:“会被赶出去的吧。”
  闹了一圈后汀野拎着保温壶出去接热水,病房便安静下来。
  汀向阳缩回被子里,手机屏幕照在她脸上,将那道疤痕印得越发突兀。
  过了会,她哑着声音问:“我哥他又暴饮暴食了?”
  谢书荣斟酌开口:“吃的火锅。”
  小朋友哼了声,一语道破:“是他一个人的火锅吧。”
  谢书荣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熬夜。”汀向阳就跟每一个与哥哥不对付的亲妹妹一样,趁人不在就开始疯狂揭短:“三更半夜不睡觉,只顾着那些建模。”
  谢书荣嗯了声。
  “你哥……”知道不合适,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暴饮暴食的?”
  汀向阳盯着手机屏幕,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没思考多久:“高三。”
  高三,青春期最重要的阶段。
  谢书荣依着窗户,视线扫过楼下停着的救护车,思绪绕了好几圈。
  他高三那会在干嘛?
  谢书荣对那段时间的印象很浅,只记得课桌上摆放着的无数张空白试卷,每个月月底的成绩排名,以及那些不分昼夜的争吵与妥协。
  而在这些重复且单调的回忆尽头里,躺着一部摔碎的摄像机。
  “又来了。”汀向阳说。
  谢书荣回神,问:“什么?”
  “我哥又发微博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同一时间微博推送了特别关注的消息。
  谢书荣愣了一下,低头解锁。
  汀野站在水房门口,他今晚实在是吃得太多,那一桌子火锅食料都进了他肚子,借着出来接热水的理由,他对着洗手间吐了一次。
  虽然并没有吐出来。
  在等热水的间隙突然想起郭秦宝,于是汀野再次登号,编辑了一句话。
  【梦想跟爱情只是小孩的童话故事】
  这是郭秦宝的原话。
  其实后面还有很长一段倾诉,但汀野看了一圈,始终觉得这句最精准。
  有粉丝基础的账号很容易获得留言,这次也不例外。
  1楼:是是是,你的作品也是我的童话故事。
  2楼:博主正常发疯。
  3楼:期待阿德猎战士的第无数个夜晚。
  4楼:谁认识他啊,能不能来个人把他手机抢了?我刚才又刷了一遍《起航》,还是太短了。
  汀野划着屏幕,想从评论区找到上次评论“第一张酒吧的图片好好看啊,构图很有想法啊,是哪位摄影师呀?”的网友。
  很可惜,他翻遍了也没找到可点赞的评论。
  正当他准备退号时,一个眼熟的网名突然从一堆花里胡哨的头像里脱颖而出,急速占据了汀野的视线。
  莲花看茶:早点休息。
  汀野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会,没忍住点了个赞。
  回去的时候,谢书荣正站在病房外等他,汀野拎着热水壶,小声问:“睡了?”
  谢书荣点头:“嗯。”
  汀野轻手轻脚地进去,老奶奶也歇菜了,一老一小面对面躺着,他把热水放在床头柜旁,弯腰时瞧见没关紧的抽屉。
  借着暖色壁灯,汀野看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棒棒糖,其中包括他从尔雅工作室里拿过来的那颗。
  床上的人还没彻底入睡,汀向阳瘦小的手从被子里探出,轻轻碰了碰汀野的衣角,她问:“明天还来吗?”
  汀野:“不确定。”
  汀向阳安静片刻,又问:“那新哥哥来吗?”
  汀野:“应该不会。”
  他将抽屉关紧,起身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说:“晚安。”
  汀向阳缩回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哥哥晚安。”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汀野没打车,低着头往学校走,他不说话谢书荣便陪着他。
  霓虹灯从身边闪过,也许是太安静了,汀野沉默了没两秒就开始说话:“你是不是又要消失一个星期?”
  谢书荣:“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汀野反应过来,猛地止住话头。
  谢书荣在他耳边低声笑了笑:“这么关注我啊?”
  汀野立马否认:“没有。”
  胡乱扯的话题无人再接,氛围又安静下来,夜风裹着热意从远方吹过,谢书荣忽然说:“你妹妹让我问你个事。”
  “什么?”
  谢书荣:“为什么不更新微博。”
  汀野没想到汀向阳会把他账号供出去,下意识回避道:“我更新了。”
  “她问的是建模作品。”谢书荣根本不给他躲的机会,问题一针见血:“你的阿德猎战士呢?”
  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面问出这个问题,如果是在网络上,隔着冰冷、遥远的屏幕,他还可以假装眼瞎,当做没看见。
  可一旦面对面交谈,汀野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能沉默着没吭声。
  氛围略显沉重。
  谢书荣不甚在意,体贴地替汀野换了个话题:“阳阳的眼睛是摔的吗?”
  这个好回答。
  “是也不是……”汀野组织了一下语言,艰难地叹气:“怪我。”
  他重复说着这两个字:“怪我,是我的错。”
  谢书荣看见他抬起手,又开始搓手腕处的皮肤,这次有点急,力道很重,两下就给磨红了。
  “那个时候我很笨,连着打碎了两个杯子,阳阳她刚好来厨房给张阿姨端中药,夏天很热,她光着脚踩上了碎玻璃。”
  锋利无比的玻璃片狠狠刺穿脚心,汀向阳六岁,疼得整个人往地板上倒,滚烫的中药撒了出来,连着那碗一并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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