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正经的话搭配着不正经的语气,也能让温初会错意。
他偏了下头,看到了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悄悄红了耳尖。
“我知道了,我不会进去的。”
温初挪开目光,声音平静道。
“真乖。”
温初的头被席末沉的大手胡乱的揉了揉,两个人终于同彼此分开。
温初看了眼留有余温的手心,羞涩的抿了抿唇。
席末沉时不时的勾引,很是莫名的挑起了他内心中深层的欲望。
温初从没喜欢过什么人,在被父母安排婚姻时,他甚至没有和异性甚至同性接触过。
他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感情。
席末沉给他的感觉,也许只是让他这个喜欢男人的人有了某种欲望罢了。
和……喜欢算不上一种吧。
“小初。”温初看他,“我去收拾一下猫窝和粮食之类的,你要是累了就休息,有浴缸可以泡澡。”
席末沉下午还有手术安排,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想等着温初熟睡他再离开,以防被温初戳破他的秘密。
“睡衣,我没带。”
温初看着席末沉忙碌的背影小声嘟囔了句,男人听清后抬头:“你去我卧室拿件衬衣,我下班后回来给你买。”
没有合适温初的睡衣是真的,拿衬衣是有私心的。
温初还想拒绝,说自己去买,可看到席末沉又低头逗弄小猫,想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好了。”
席末沉收拾完恰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随手挂断:“我得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温初看着沙发上熟悉环境的小猫,又看了看穿外套的席末沉,小声的回了句嗯。
离开前,席末沉捧着温初的脸,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上班吻,我很快回来。”
听到门响,温初身上的担子才卸了下去。
胆怯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对这个陌生地方的反感和抗拒。
他真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这么顺从的听了席末沉的话,拍了结婚照,也不做任何准备。
从这个时候起,他做自己的时间也许就越来越少了。
想这些事已经没用了。
温初只能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
他坐在沙发上,接受着今天发生的大事。
原本趴在一边的小猫儿小心翼翼的朝着他走了过来,四脚并用跌跌撞撞的。
温初冷哼一声,只觉得可笑。
“我可没有精力养你。”
说着他便推了推小猫柔软的皮毛。
在宠物店他之所以会摸这只猫,也只是因为待在笼子的猫和他是一样的。
没有自由。
可就算等待着被救,结果也可能和现在一样。
“喵~”
小猫的爪子勾了勾温初的裤子,喵呜一声听着都可怜兮兮的。
温初望着却没理会。
……我是救你于水火的恩人还是把你带入深渊的恶人呢?
温初将慢慢攀爬到他腿上的小猫摘了下去,索性去了侧卧,在衣柜里找了件布料稍微廉价些的衬衣。
在浴室里冲了冲澡,他换上衬衣,躺在了陌生的床上。
这衬衣不长,只能遮住温初的大腿,他的肌肤很白,腿也很细,暧昧的气息瞬间冒出了大半。
温初摸了摸席末沉的衬衣,鼻腔内充斥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古龙香。
一个医生本该不会弄的这么香,可温初不知道。
上次席末沉见他嫌弃那消毒水的味道,只能用香水尽力掩盖,至此就成了他的习惯。
席末沉。
温初念着男人的名字,暗淡的眸子闪烁了一下,露出了极其微弱的光。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也不会去思考,他的未来会有一个男人走进并影响他的生活。
不知是因为温初实在太累,还是因为身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味道,他很快就熟睡了,只是中途却睡得愈发艰难。
他做梦是常态,梦见幼时发生过的事更是经常。
只可惜每一次的梦境,都会让他在其中沉溺,窒息般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席末沉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温初的额头布满了细汗,身上的被子也早就被他褪到了脚踝。
全身发烫导致肌肤泛红,双腿弓着,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呼吸急促,毫无安全感可言。
他死死咬着唇,带着渗血的红也不甚在意。
“小初,醒醒。”
席末沉轻轻唤他,动作轻柔的晃了两下他的肩膀。
温初愣是没有任何反应,呼吸更加的紊乱。
席末沉知道温初被梦魇困住,也叫不醒他,只能用手指去扳着温初的唇和牙齿。
可他的这一个举动让温初更加不安,咬合受到控制,为了保护自己,他只能选择使劲咬下去。
嘶。
席末沉痛呼一声,他稍稍用力将手指抽开,却发现指尖留下了一个牙印,甚至被温初咬破。
似乎是尝到了血腥味,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惊恐的双眸正好与席末沉担心的瞳孔对上,温初猛然坐起了身,警惕地望着四周的环境,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席末沉试探的伸出手,想要帮他理理因为汗水而黏贴在一起的头发。
可手指还未碰上,温初的身子便向后挪了下,眼里显出厌恶。
看穿了他的抗拒,席末沉也没有多说,只是将他脚下的被子向上拽了拽,遮住了他外露的大腿。
良久,席末沉小声询问:“吃饭了吗?”
温初惊魂未定,呆愣的看着席末沉,没出声。
“如果我在这里让你不安的话,我去客厅做饭等你。喝点粥好吗?”
席末沉自顾自地说着,温初却始终都没有给他回应。
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打量了眼温初离开了主卧。
席末沉走后不久,温初迷茫的眼神里终于清明了几分。
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有淡下去,温初不明就里的咂摸了下滋味,又舔了口中的每一寸,确定除了嘴唇红肿了些,里面并没有任何伤口。
第24章 .我的衬衣,意外的合你身
那嘴里血的味道……
温初意识到了什么,他快速地跑出卧室,看到了厨房中的席末沉。
男人腰间系着围裙,正专注的熬着粥。
淡淡的米饭香气飘进了鼻尖,温初轻手轻脚的靠近。
看着席末沉的手拿着锅子,温初才发现他的手指贴着创可贴。
他清楚的记得,席末沉在离开前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被猫抓的小伤口也没必要贴上。
那……
“小初?”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席末沉转头,见他眼里不再浑浊,放心的笑笑。
“粥还要等一会儿,你先坐。”
温初帮不上忙,只得坐在了餐桌前等着。
那只他一下午并没有去管的猫,此刻正趴在猫窝里睡得正熟。
小小的呼噜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吵闹。
温初走到猫窝前蹲下,作势要将小猫叫醒。
席末沉突然开口制止了他的动作:“小初,粥里要加糖吗,冰箱里还剩下几块冰糖。”
“嗯,谢谢。”温初冲着他回答,望着小猫摇了摇头,又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席末沉说做粥还要等,的确等了很久。
温初失神的望着墙上的挂钟,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了。”
席末沉端来两碗白粥,放在了桌上,温初拿起席末沉递来的勺子,舀起一勺吃进了口中。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可那股甜味却顺着口腔流进了心脏。
心底的一抹苦涩转瞬即逝。
“你的手……是被我咬的吗?”
愣神的间隙,温初懵懵懂懂的想起在梦境中发生的事。
席末沉本欲撒谎,可对上温初湿漉漉的眼睛,勾唇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就是没想过你的牙比猫爪还要锋利。”
“对……”
“不要道歉。”席末沉格外认真,“我看你一直在梦里醒不来,只能用这种办法,你不怪我过分就好。”
温初不可置信的听着他的话:“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不怪我那这件事就翻篇了,很晚了,喝了粥再好好睡一觉。”席末沉见气压低沉,调戏道,“不然我只能抱着你睡了。”
温初喝粥的动作一顿,口中还没咽下去的差一点便呛了出来。
席末沉大惊失色,眼里却带着笑:“下次我不在你吃饭的时候开玩笑了。”
温初愣了愣,最后还是选择低头继续吃饭。
席末沉将他脸色变化尽收眼底,甚至等他吃完了面前的这碗粥,才悠悠开口。
“不得不说,小初你穿着我的衬衣,意外的合身。”
温初垂下眼帘,他坐在凳子上,衬衣遮盖的地方更少了。
他只要稍微一动,风光便会一览无遗。
温初抓着衣摆,捏出了褶皱。
他怎么好端端的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出来了?
他甚至不知自己是该害羞,还是恼怒。
或许他应该庆幸席末沉是个正人君子吗?
“我……没有睡衣只能穿着这个。”
席末沉爽朗的笑笑:“是我忘了把睡衣给你了。在沙发上。”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去换下来,我来收拾桌子。我不打扰你了,晚安……小初。”
席末沉担心他再多看温初一眼,就会迫不及待的跟着他回到主卧。
温初拿着席末沉买的睡衣转身回了卧室。
睡衣是粉色的,胸口处印着可爱的小兔子。衣服尺码偏大,有着十足的垂感。
领口是偏V领,随便一动便能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胸口若隐若现。
睡衣的短裤甚至还没过膝,比衬衣暴露的地方还要多。
温初看着奇怪的自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席末沉选择这件睡衣,当真不是故意的吗?
正当他这般想着时,门被敲响。
说着不会打扰的人,还是敲了他卧室的门。
温初慌乱中展开被子盖在了身上,将眸中的烦躁隐藏,小声地说了声进。
不料因为方才的动作过大,上衣已经将大半个肩膀露了出来。
而他却浑然不觉。
席末沉推开门,在门口骤然停下脚步。
若不是知道温初的性格,他恐怕真会以为男人在勾引他。
他轻轻滚动了下喉结,喉咙有些干燥,暧昧的双眸在温初身上停留一瞬又挪开。
“小初,你习惯点香薰吗?”
温初迟疑一瞬,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不习惯还是没用过。
“试试吗?”席末沉缓步走到床边,将手里的香薰放到了床头柜上。
温初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席末沉将香薰点燃放好后,便打算离开。
温初开口叫住了他:“睡衣能再换吗?”
“啊,怎么了?”席末沉明知故问,眼里涔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温初脸红的没看他,放在被子里的手纠结的攥在一起,紧张道:“这身太大了,有些不合适。”
温初骨节小,并不适合宽大的衣服。
席末沉听罢,这才故作恍然道:“我和店员说给老婆挑,她可能给我拿的是女友睡衣。”
带些挑逗的意味也很正常。
可温初却没有再思考这个问题,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老婆’二字上。
领了结婚证,他……就是老婆吗?
“小初?”席末沉折返回来,坐在床边,“如果你介意,我就拿去换。”
许久,温初才反应过来,他的双手摊开,掌心布满了细汗:“没关系,不用换了。”
大不了他回家去拿就好。
“只要你开口,”席末沉的手倏地探上了温初的肩膀,“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温初想,他要离开那个疯魔的家,离开这个世界,难道席末沉也会同意吗?
席末沉眼里满是他:“小初。”
“嗯。”
“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温初心中轻笑,可我不愿当倾吐者。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眼里涔着淡淡的笑意,内心却在敷衍。
席末沉并没有看穿他内心想法,自以为温初愿意信任自己,便让他好好休息后离开了主卧。
待人离开,温初才得以有了放松的机会。
他侧身躺着,目光直视着正吐着烟雾的香薰,淡淡的味道飘进鼻尖。
思绪也早已飘远。
或许真是这香薰的作用,温初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这次也没有再做光怪陆离的梦。
第25章 .死人也是会闭嘴的
“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温母怒气冲冲的在客厅内反复踱步,一声一句怒骂,好似个泼妇。
温父却不骄不躁的坐在沙发上饮茶。
“你真是不着急。”温母气的胸膛好似要炸了,她望着温父如此淡定,心里更烦了,“万一他跟那席末沉跑了,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怎么办?”
连续好几天,他们没有办法联系到温初,甚至去了那栋房子,都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他们再傻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温母合理的怀疑温初是跟着席末沉跑了,但转念一想他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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