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的跳脱俏皮全无踪影只是安静地陪着宁风眠,反倒是宁风眠打破了沉静,抬手刮了一下沈槐之的鼻头: “好啦,别在我娘面前装乖巧了,谁不知道我家夫人是大祝花钱第一高手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
“是吃喝玩乐。”沈槐之不服气地小声纠正道。
“是是是,”宁风眠伸手做邀请状, “一起谢谢乔女士吧?”
“嗯。”沈槐之把手放入宁风眠的掌心。
接着,宁风眠撩起袍襟带着沈槐之一起跪在地上,朗声道: “娘,您给孩儿准备的大婚礼物,孩儿和槐之今日收到了,谢谢!”
说罢,二人朝着仓内众酒齐齐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看来,你的酒吧离正式开业已经不远了。”宁风眠笑道。?
“我们的乔女士不是已经帮我们把酒都准备好了吗?”
“可是!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陈年佳酿啊!”精酿馆老板沈槐之已经开始肉疼了。
“赚钱更是刻不容缓,”宁风眠看着眼前的, “酒是用来给人喝的,乔女士的心意不能浪费,沈老板,接下来可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天啦噜,这可都是至少陈酿了十年的,滴滴珍贵,绝对要最大化地去利用起来才行啊!
沈老板一时间压力山大。
对了,用最少的酒赚最多的钱,不是鸡尾酒是什么?!
沈槐之一拍手,刚准备告诉宁风眠自己的想法,就听见落栗一边跑一边喊慌慌张张的声音: “少爷!少爷你在哪!少爷!少爷——”
“来了来了,喊啥呢,”沈槐之和宁风眠锁好仓库门,从竹林里钻出来, “走水了啊喊那么大声。”
“不不不,”落栗连忙摆手,比比划划半天也说不清,急得面红耳赤, “比走水可怕多了!”
沈槐之:???
宁风眠:???
“沈槐之!”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显然有人发动了声波攻击。
话音刚落,一个白色的身影瞬间位移到沈槐之面前,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吼道: “我哥离家出走了我不管,但是听说你带着一个俊俏野男人来行江城我可就要管了!我哥和你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怎么能趁我哥不在就和别的男人乱来!”
说罢,还没等沈槐之有机会说上一句话,宁大小姐的注意力就瞬间转移到站在沈槐之身边的陆川身上。
宁晚意毫不犯怵地推了一把陆川,瞪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恶狠狠道: “你就是我嫂子带回来的野男人是吧?我告诉你,我嫂子和我哥的感情好得不得了,你赶紧给我从哪来滚哪去!否则,我让你尝尝本大小姐的厉害!”
沈槐之扶额:你们宁家还真是个顶个都是英雄豪杰啊!
“滚?”那个眸色漆黑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字, “宁晚意,你哪学来的这个词?”然后转身朝沈槐之点了点头道, “槐之,规训录第五条,被一遍给她听。”
沈槐之一时没反应过来,完全是凭着被宁风眠支配着抄家规的恐惧本能,居然真的老老实实背道: “言辞不雅,发现一次抄礼记一遍。”
“听到了吧,礼记一遍,今日睡前抄完交给我。”
“知道了哥。”
很明显,另外一位朋友也唤醒了来自大哥的魔鬼管教的恐惧。
最后一个“哥”字说完,宁晚意才反应过来,继而暴怒道, “你什么人!居然敢管本大小姐,还冒充我哥!我看你是欠揍!”
只可惜宁晚意的小拳头刚举起来,那个男人突然低头直视着宁晚意道: “晚意,我是谁?”
“啊,”宁晚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拳头慢慢放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哥哥在外形上毫不相似,可是举手投足又是那么的熟悉, “哥?”
————————
小两口要开始捞钱了!
第63章 酒吧
“嗯,”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点点头, “看到妹妹如此维护我,大哥心中十分感动,但是礼记还是要抄。”
沈槐之:……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呐。
宁晚意倒是毫不在意,因为她现在全部的关注点都在全须全尾站在自己面前可以直立行走的宁风眠身上: “哥,你可以走路了?!你的眼睛怎么变黑了??!!”
“哎,咱们进去说话吧,”沈槐之现在反侦查意识特别地强,他四周瞧瞧然后吩咐落栗看好学堂里的小葫芦娃们,就拉着兄妹俩走进他现在自认为最安全的东厢房中。
“原来如此……”宁晚意点点头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大哥, “哥,真是辛苦你了!”
继而转头就质问沈槐之: “当初问你我哥瘫了你有没有受委屈,你还装清纯说没有,呵!亏我还信你了,你当然不委屈我哥根本就没瘫!”
沈槐之震惊: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那时候真的——”
“罢了罢了,”大小姐宁晚意懒懒地摆摆手,宽宏大量道, “就当是你们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好了……”
我们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情趣!!!你这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满脑子里怎么全都是黄色废料啊!
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沈槐之立刻就着了宁家女侠的道: “我们那时候真的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啊!”
“那时候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宁女侠眯了眯眼, “那现在是什么关系?”
沈槐之:……我就知道不能和cp粉抬杠。
“咳!”
“哥,要不要让姨母暂时接济接济,到时候再还钱给她啊?”率先挑起战争的宁晚意立刻转移话题。
“不用,我们找到谋生的好办法了!”沈槐之得意洋洋道,继而转身对宁风眠说, “刚才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正好晚意来了,大家一起琢磨琢磨,你们跟我来!”
兄妹俩跟着沈槐之走到厨房,就看着沈槐之忙活起来。说到底沈槐之的本职可是精酿馆的老板,除了深谙啤酒精酿技术,对鸡尾酒的调配也自是信手拈来。
只见沈槐之取了一坛小酒,熟练地撬开封泥,又拿了两个之前在路上摘的桃子切开,一小部分切成块,其他的桃肉则放在小石臼中捣碎碾出桃汁。然后,沈槐之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一阵小旋风似的刮出去,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几个用来喝酒的琉璃杯。
晶莹剔透的琉璃杯被注入澄澈的乔家陈酿,继而和浑浊的桃汁混合,最后沈槐之又分别在杯中加入之前切好的桃肉块。
“来,尝尝看!”沈槐之将杯子递到宁家兄妹俩面前, “太仓促了,原材料又有限,没有办法做好,本来应该再加点冰块和青柠汁还有细砂糖就好了。”
杯中液体轻晃,日光落入其中碎成万点星光,醇厚的酒香和清新甜蜜的桃子香气相互碰撞,迸发出极为独特的诱人气味,看上去确实味道很不错的样子。
“此为何物?”宁风眠接过琉璃杯,难得地露出好奇的神情, “看上去和平日饮用的酒水很不一样。”
“这种酒呢叫鸡尾酒,基本原理就是高度白酒加果汁,当然啦具体不同的品种鸡尾酒由不同的白酒和不同的果汁配比而成,一般女孩子会比较喜欢喝鸡尾酒,酸酸甜甜度数也不高。”沈槐之满眼雀跃, “你们快尝尝,我好知道能不能行。”
宁风眠十分给自家夫人面子,端着这杯看似十分诡异的黑暗料理直接喝了一大口,细细咂摸一会儿才评价道: “味道很好!”
“真的吗?”宁晚意犹犹豫豫地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太好喝了!有一点点酒的味道,更多的是桃子的香甜,哇!好喝好喝!”
然后还没等沈槐之插上话就咕咚咕咚一口气干掉了一整杯桃子鸡尾酒。
“就……”沈槐之望着直接一口闷的豪气万丈的宁女侠,喃喃道, “我本来想说女孩子千万别因为鸡尾酒香甜而贪杯的……算了,不重要!”
“哥,嫂子,”宁晚意抹了抹嘴, “我觉得你们的主意特别好,开那个什么卖这个什么鸡尾酒,肯定能赚钱!这个鸡尾酒香香甜甜特别好喝,肯定有很多姑娘家爱喝的,现在酒楼里的酒全都是男子喜欢的烈酒,我们姑娘家根本不喜欢!”
“谢宁女侠支持。”沈槐之拱手道谢。
“还有,我宣布我也要加入!”宁女侠挥斥方遒道, “你们开肯定需要自己的招牌,我可是女红高手!”
“等等,”宁风眠出手制止,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宁风眠,你不能叫我哥,我现在叫陆川,是沈槐之从宣城带出来的男仆,懂吗?”
“懂啊,陆川哥。”宁晚意从善如流地迅速改口。
“不是,你哥的意思是,你哥已经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你现在从姨母家搬来和我住岂不奇怪?外人难免会猜测的。”沈槐之好意解释道。
“奇怪什么?”宁晚意奇怪地瞥了沈槐之一眼, “你是我的嫂嫂,我因为思念哥哥搬来和我嫂嫂住,一齐盼望我哥回来,有什么问题?”
沈槐之:……
好的,我懂了,在宁女侠眼中,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好姐妹,谢谢你宁女侠,我终于对自己的性别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
“没有问题……”沈老板不情不愿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宁晚意志得意满, “我跟你们说,你们会很需要我的!”
“哦?”不情愿的沈槐之不置可否。
“那就请问贵府今天的午饭有着落了吗?以后的饭谁来做?”宁晚意抬起了高贵的头颅。
沈家主立刻握住宁菩萨的手: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是搬家的黄道吉日!”
宁晚意不愧是将门虎女,搬入沈宅后的宁女侠仅仅只是振臂一呼,她的一众富N代姐妹军团便携其各自的家兵家将,按照沈槐之和宁风眠敲定的设计图纸将整个打造完毕,而从设计稿到最终落地,耗时将将一周的时间!
祝国速度是真的可怕啊!
沈槐之此刻正坐在祝朝乃至全汉国史上的第一家中,整个人激动得神经质地不断地把玩着手中的银质酒杯,沈槐之把这座宅子中所有收藏的杯具全都拿了出来,还特意找琉璃匠人打造了一批价值不菲的琉璃杯——当然是用宁女侠的私房钱结算的。
这个仿造当代小的装修特色,有一个高高的吧台,可以让老板兼目前唯一的调酒师沈槐之观察全场,吧台也做了一圈单人座方便独自前来的客人喝酒,事实上,单独来访的客人反而更容易说出各种消息,因为他们无人可诉,喝多了自然要找老板聊天。
原本空旷的店内现在也已经被造型各异的座位填满,而座位与座位之间又做了一些半隔断以保证客人的隐私性却又因为角度问题可以在吧台上一览无余。
座位各不相同,有清新雅致的竹制桌椅座位,也有软软绵绵围成一大圈的贵妃榻,最让人觉得有意思是的随意放在地上的好几个装满豆子的大袋子,看似平平无奇可是人一旦坐下去就会被包裹住,十分舒适。
“坐在这上面似乎不太得体……”宁风眠看着四仰八叉地窝在豆袋里的沈槐之,仔细斟酌着评价用词。
“哎,陆兄你有所不知,”沈槐之把自己往豆袋深处继续窝了窝,舒服地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人们要求坐姿端正是因为需要让不人性的坐姿提醒自己要专注要时刻警醒不要走神,但是只有想放松的人才会来喝酒,而人只有在最为放松的时候才会说一些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
“比如呢?”
“比如……”沈槐之半阖着眼睛,嘴里带着一点笑意说道, “比如我现在很想请你喝杯酒。”
“这可不是你平时不会说出口的话。”宁风眠笑道。
“那,”沈槐之睁开眼睛望向宁风眠,伸手勾着宁风眠规规整整的领口朝自己拉过来,然后抓住他从肩头滑落的发梢,在宁风眠的耳侧轻声说道, “……如果酒是我呢?”
宁风眠:……
这小狐狸果然是要成精了!
“沈槐之把宅院拆出来一个店铺?”崔绍坐在书房,书案上满满当当堆满奏折,祝文帝身子肉眼可见的衰败,有大臣联名提议让太傅开始辅佐太子批阅奏折,却被御史大夫在朝堂上直接弹劾痛斥,圣上安在却由太子批阅奏折?太子还小本就不会批阅,太傅只是太子老师岂能染指朝政?如今圣上安好,而左相本职就是辅佐帝王治理朝政,帮助圣上批阅奏折本就是左相分内之职,何来质疑?放着履职辅佐圣上的左相不要,反而转去要太子做他本不能做之事,其心当诛!
随着这几位联名老臣被下了狱,朝堂上更是对左相批奏折之事讳莫如深,全以崔绍马首是瞻。
“是,他和他一同带到行江城的陆川把宁风眠送给他的院子给拆了好大一片,说是要开一个什么。”
“?老夫竟不知此为何物?”
“暂不明确,既然沾了酒字,想必是卖酒的吧。”
“这个沈槐之倒是有意思,”崔绍若有所思, “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无人教养人品读书俱是一塌糊涂,偏偏宁浸月这老头子喜欢他要他作儿媳妇,沈槐之到也敢嫁,这嫁过去就开始作妖搞得宁宅鸡飞狗跳,说来说去当初他爹娘不喜欢他是因为先生说他命硬克全家,这论断倒是有道理,你看看现在,安西侯府不就被他给折腾没了么。”
“确实。”
“现在宁风眠不知所踪,他倒好,没了宁风眠的管束带着一个小倌就跑去行江城,”崔绍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这个小倌查清楚了么?”
“查清楚了,他本是随州一流浪汉,恰恰是当初听闻沈槐之小年在得味楼大宴才来的宣城,后来爆发梅花疫就一直在宣城讨活,后来活不下去去了摘花楼当小倌,却扬言只愿被沈槐之赎出楼。”
45/85 首页 上一页 43 44 45 46 47 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