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像误会成这样似乎也很意外地不错?
沈槐之扶额一脸崩溃地摆手道: “王兄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好汉,果真见多识广,小弟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但还是想知道每个月这么多钱能养多少壮汉。”
沈槐之满心崩溃,自己这具原身交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朋友,如此突破天际的联想能力也是令人叹服,然后一脸无语认命地趴在桌上双手合十拜道, “拜托了拜托了!”
“也罢,”王进无奈地摇摇头, “都怪哥哥们平日里太宠你,这不就真的把你给宠坏了……那衣服算不算在这银钱里?”
“算!我想开个军事主题的,衣服就是铠甲戎服什么的,不过王兄你知道的,既然是男风馆嘛,突出的主要是一个肌肉展示,所以礼服什么的就不需要了。”既然王进这么想了,那干脆大家都顺着思路大胆展开想象好了,制服诱惑斯哈斯哈!
果然,王进深吸一口气,用一种看变态加智障的眼神看向沈槐之,然后无语地提起了笔。
“补药要不要?”
“要!王兄麻烦把补药金额单独标一下哈!”到时候就换算成跌打损伤药好了, “对了兵器!”
“哈?”
“兵器啊,”沈槐之十分认真地点点头, “兵器很重要的,尤其是刀剑狼牙棒什么的,王兄一定不要忘记哈!”
“你确定?这些东西放男风馆不怕出人命?”
“嗨!王兄,既然是军营主题的男风馆那这种征服类的道具怎么能没有呢,我到时候刀剑不开刃就是了,一定要按真实兵器的价格预估啊,咱就突出一个真实性!”沈槐之此时笑得十足是一个变态。
宁风眠:……
王进的眼神十分复杂: “既然兵器都有了,那用具要不要?”
“什么用具?”沈槐之眨巴眨巴漂亮的小鹿眼。
“啧!”王进眼中又浮现出那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男人之间玩的花样你怕是都没搞清楚吧,就想赚男人的钱?”
沈槐之:……我要是搞得门儿清将军不得撕了我?!
“这个用具……应该也没多少钱吧……”沈小白花小心提问道。
“哼,”王进又是一声冷笑,笑得沈槐之心惊胆战,眼瞧着话题越跑越歪,这账还算不算得准都成问题了。
“哎,王兄,”沈槐之眼珠一转打算祭出王牌——自家将军, “这也就是我的一个想法,王兄就按照正规军队的男人吃穿用度来估算,你看我吧,明显就是因为太过思念将军,所以想开个军营主题的男风馆,大家也都能理解的嘛!”
王进一听这话,看向沈槐之的眼神果然又丰富一些,主要组成成分为变态+智障+疯子+怜悯。
“好,咱就按一般军营花销来算。”王进特别同情地深深望了沈槐之最后一眼,然后就真的开始埋头计算起来。
王进这人虽然有些商人特有的滑不留手,但是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的,但凡是数字上的事情王进决计不会马虎,一定给你精确到铜板。
这一整个白天,沈槐之就在旁边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磨墨铺纸,忙得满头大汗。
“三万!”王进说道。
“这么多?!”沈槐之咋舌。
“所以弟弟你到底是想开多大的一家男风馆?”王进此刻也不解了,看沈槐之的眼神也终于从变态智障转为面对一个疯子的迷茫。
“不是,我就是随便想想……”沈槐之这些也不好解释了, “不过王兄你是按照正常军营的规格算的吗?”
“你居然怀疑我?”王进惊呆了,没人怀疑过他金算盘,没人!
“不不不,我意思是既然钱这么多,如果按照普通军营规格算有这么多人的话,干脆我就把东西都用最好的料子来?比如用具都用金银玛瑙珊瑚什么的?”
“噗——”王进喷了一口茶出来,一脸的难以言喻, “弟弟你是真的不懂是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宁风眠却陷入沉思,王进的整个计算过程他都看在眼里,确实每一步每一笔都是实打实的精准,结果也是准确的。三万私军,这是个不算多也绝不算少的数字,放在当今民生安稳的祝国境内的话,三万私军掀不起什么大浪花,但倘若单单针对一座城池,三万私军就又绰绰有余了,可只拿下一座城池的话对崔绍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崔绍养这三万人到底想干什么?
“那就先这样吧,”沈槐之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拈了块刚刚送上来的切好的菠萝就自然而然地往嘴里送, “哇好甜!”
“哎?”王进瞪大眼睛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沈槐之,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就敢这么地往嘴里送?”
“啊?”沈槐之看着手里黄澄澄的菠萝片当场石化,莫非……这菠萝此时还是个新鲜玩意儿?糟了,该怎么解释自己毫无心理障碍地把这种从未见过的水果直接往嘴里塞这种事情?
沈槐之的cpu又开始烧了……
“啧啧,还开男风馆,”王进连连摇头,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嘴里放,到时候在男风馆中怕是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沈槐之:……这话题完有完没还了!
“所以,这是什么?”沈槐之举着菠萝虚心求教。
“这是一种哥哥从最南边发现的新水果,名叫黄梨,”王进沾沾自喜道, “怎么样,好吃吧!”
黄梨?沈槐之疑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菠萝,咂摸咂摸嘴里的菠萝甜香,感受到了时代的巨大鸿沟。
“好吃!”沈槐之擦了擦手, “就是不知道这水果颜色如此艳丽香气如此浓郁是否有毒哎。”
虽然现在找补显得有些做作和刻意但是管他的。
“哎?哥哥难道还会害你不成?”王进佯装生气, “这水果哥哥都没大量买,就先给你尝尝鲜的!”
“啊谢谢王兄!对了说到新鲜事,王兄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开阳的双季稻?”沈槐之有心要把王进支开,留下空间给宁风眠独自研究这令人感动的计算成果。
“哦对!咱们这就去?”在商言商,说道生意事儿,王进立刻又恢复成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
“走!”
沈宅花园中那块开阳的双季稻试验田硕果累累,金黄而沉重的稻穗已经全都沉甸甸地垂下了头,随着南方秋季特有的干燥暖风轻轻摇摆,看着就是一派好收成的样子。
王进蹲在稻田边仔细研究着稻穗,半晌才站起来赞道: “非常不错!没想到开阳的法子竟如此成功,水稻居然真的可以做到一年之内丰收两次,而且这第二次收获的稻谷质量也完全不逊寻常稻谷,没有空壳和瘪粒现象,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嗯,确实,”沈槐之点点头, “不过这块后花园的试验田或许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咱们叫上开阳一起去村里的农户家里瞧瞧吧?”
“好,花园的土地和农田更是完全不同,如果花园的一块单田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那么农田就只会更好,”王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问道, “如果都大获成功了,你打算让我做什么?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买这些稻谷吧?”
沈槐之:……
看着王进那双商人特有的精明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沈槐之觉得刚才王进对自己的荒唐误解完全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在“陆川”这个家仆面前瞒天过海。
“确实不是为了让王兄买稻谷,”沈槐之这次很爽快地点点头, “王兄贵为祝国最大的粮商,所认识的地主农家千千万万,我希望王兄可以带上些许此次双季稻收获的稻谷,对所有的水稻农家推广这个双季稻的种植法子。”
“不要钱?”
“不要,分文不取,但求王兄辛苦推广。”沈槐之郑重行礼道, “百姓温饱才是国之基础,这也是开阳的心愿,如果王兄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开阳随着王兄四处奔走,尽全力推广这个法子。”
“嗯!”身旁的开阳也郑重地点点头,开阳已经开始抽条长高,身形也有了少年人特有的纤长模样,日后定会长成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那便如弟弟所愿!”
只剩宁风眠一人的屋中十分安静,特别适合独自思考问题。宁风眠手上除了账本和王进写下来的各种计算条目纸张外还有几张地图,其中一张便是各存喜楼的分布图,还有一张是永丰粮庄的分布图。
宁风眠摊开一张白纸,把存喜楼的分布图和永丰粮庄的分布图在白纸上合二为一,用黑墨和朱砂二色分别点出酒楼和粮庄的所在,然后再和自己手中其他几张地图一一进行对比。
三万私军……养兵肯定不能离粮庄太远,否则长期大量来回运输一定会令人生疑,而粮庄和存喜楼的距离倒没有太大的关联性。
这么大规模的私军不可能再长途奔袭,所以一旦出现就是计划实施的开始,因此私军的藏身之处便是崔绍的目的所在,所以崔绍用这三万人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秋日金黄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成群的鸟儿正在院中叽叽喳喳快乐地吃着下午茶,院中的柿子树已经开始挂果,火红透亮的柿子挂在树上如同一个个鲜艳靓丽的小灯笼。小狐狸特意留了一些柿子在树上不摘,说是也要让鸟儿们共享丰收的喜悦,这只小狐狸!
宁风眠从这一派活泼温馨的美景中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那几张地图,突然脸色巨变,崔绍好大的狗胆!
第112章 故意
“崔相放心,都是咱们的人,”李越依然贪吃,桌上的糕点没多会儿就被他消灭得一干二净, “我一个一个把关的,都没问题!”
“嗯,”崔绍点点头, “吴渔是不是来你们兵部查档案了?”
“嗨,是啊,”李越立刻露出一副受不的表情, “那么多档案都要一册一册认真核,还好我早有准备,专门安排了一个人陪他核,要不然真是头大。”
“每年清档都是户部的事,之前的记录做得扎实就不怕户部查。”崔绍没什么表情,虽然确实是例行的工作,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是哎,每年都要折腾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做了就做了嘛还记录个什么劲儿。”李越是个武人,实在是受不了这些文字活儿,上次给崔绍做好那份宁风眠的罪状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六部档案繁多,每年清查登记造册是很有必要的,”崔绍身为丞相对此并无意见, “兵部档案确实没有疏漏?”
“那是自然,那桩案子我做得扎实,吴大人登记那案子的档案时我就在他旁边,他什么都没说。”李越得意洋洋道。
“只是例行的每年档案清册登记而已不是查案,无事便好。”崔绍敷衍地劝道。
“师哥您还别说,虽然是例行的事情但这吴大人也忒认真了,这次是他主理清查造册,以往都是户部他的几位下属初录他签字便好,今年吴大人居然亲自一册一册地看,他们户部现在这么闲吗?”李越吐槽道。
“吴渔他亲自初查?”
“是啊……”
崔绍面色阴沉了下来,吴渔想干什么。
醉翁之意不在酒,吴渔是吴樵的哥哥,当初吴樵替宁风眠死在赫连翔的主帐里,难说这吴渔对宁风眠是个什么态度,自己三番五次的试探的结果就是这个吴渔哪一边都不选,若是恨宁风眠倒也还好,若是和他弟弟一样站在宁风眠一边……
安西侯府历代忠君,若吴渔是宁风眠的人,那吴渔这次主理清查造册一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走吧,我要出门一趟。”崔绍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李越看着脸色比锅底还黑的师兄,一秒都没耽搁,拍了拍屁股麻溜地闪人了。
一星灯火中,吴渔望着自己从太医苑中抄录来的有关景珏生母郭贵人的病案本发呆,这本薄薄的册子里的内容并不多,所记载的绝大部分内容是郭贵人被查出喜脉的日子,然后整个孕期的饮食照顾情况,以及最后郭贵人因下雪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早产十五日,不过万幸最后母子平安的内容,最后一张纸便是郭贵人产后体弱遭了风寒最后不治身亡的病程诊断。
薄薄的一本病案册子记录了这个女人短暂的一生,而如今她到底是真的因为风寒而不治身亡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已经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认的是,景珏比太医预估的生辰日子早产了十五日。
宫中嫔妃早产并非什么稀奇事,或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或许是因为意外摔跤又或许不知道什么缘故,郭贵人的早产并未引起任何波澜,毕竟皇子平安就是最好的结果,但结合吴渔手中另两份档案记录一起看就显得十分耐人寻味了。
一份档案是备受恩宠的郭贵人由祝文帝特意恩准回乡省亲,郭家乃至全乡均欢欣鼓舞与有荣焉。
另一份档案是,与郭贵人回乡省亲同一年发生的大事之一就是当年新中探花郎是崔绍。
这是两份毫无干系的档案记录,可妙就妙在郭贵人和崔绍同是青州人,他们二人是同乡。
而崔绍既然被点中探花,就必然要登门拜谢历任恩师,这位新晋探花郎的恩师之一便是郭贵人的父亲。
受尽荣宠的郭贵人省亲回宫后便有了身孕,当时众人自是认为这是因为圣上和贵人感情甚笃小别胜新婚的必然结果,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崔探花何日去拜访的恩师已经不得而知,而如果恰恰是在贵人省亲这几天的时候,那么景珏究竟是不是真的早产就要打个问号了。
郭贵人既然已经没了,现如今便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景珏的生父是谁,吴渔披上衣服便朝外匆匆走去,这几天因为清册查档不必在值房呆着,明日休沐后日告病就能挣出两日时间,够了。
而另一边,崔绍急匆匆地赶到户部尚书的吴渔宅院却被告知吴大人身体有恙恕不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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