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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推理悬疑)——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6:29:29  作者:沈织音
  “严指挥。本王知晓,你一向宽待下属,奈何事关社稷,本王也不想逼你啊……”
  “若真如你所说,只那女子听了不该听的,便早些送她上路为妙……本王会派个人帮你,若你下不去手,他会代劳。”
  “只不过倘若本王越俎代庖,那是死的可就不止一人,而亏的,可就是严指挥你了。”
  ……
  镇抚司阶前的獬豸石像上,血水顺着石雕毛发纹路滚落,秦项临终时的遗言字字如刀,刺心裂肺。
  “严况……你为什么还不死?你的报应,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跟了你五年,只忠你一人……”
  “你却杀了我的妻子,将我杖责革职……”
  “你的报应……我看不到了。”
  ……
  过往画面纷纷暗去,最后是黑与红连成一片,眼前景象扭曲之时,严况只觉喉头发涩,不由得挣扎起身,呕出一大口朱红。
  “况儿!”
  严况还未回神,却被这一声“况儿”惊得又被半口血卡在喉头,不免连声咳嗽。
  “况儿……况儿?!医官呢!外头的人,快去把医官叫来!”
  熟悉嗓音,以及那独一无二的称呼……
  严况不可置信应声抬头,只见眼前人一脸的焦灼担忧,正伸手过来替他抚胸顺气,虽只身着墨蓝便衣,仍不掩非凡威仪气度——
  正是当朝宰辅韩绍真,韩凝的亲爹,严况的伯父。
  “……韩相公。”
  严况拨开韩绍真的手,倒是别无他意,只是严况本就刚醒,韩绍真在他胸口这一番乱拍,倒叫他内息更乱了。
  “况儿……你都伤成这样了,我怎能不来!”
  韩绍真一如既往迎难而上,拉着严况的手左看右看,眉头一皱又忍不住念叨起来:“瘦了,也憔悴了……唉,你将枫州那么大个烂摊子丢给了老夫,而后连句谢都没有,说走就走!如今这齐州府又被你搅个天翻地覆……唉,你可落下什么好处了?看看,你自己也伤得不轻……这般的四处惹事,老夫可真怕自己有朝一日,要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啊!”
  严况无心听他唠叨,却是忽然心下一紧:“韩相公,他人呢。”
  “你可是老夫的希望……快些养好了就随老夫回京,不可再莽……”韩绍真正念叨着,闻言不由话音一顿,心知严况问的是谁,却端起宰辅的架子,故作神秘深沉道:“哪个?”
  严况皱了皱眉,立即大声咳嗽起来,大有把心肝肺都给一并咳出来的架势。
  “诶!况儿……况儿!”韩绍真眼见这般,却先乱了阵脚,替人拍背边连声道:“老夫没把他怎样!你急什么!你缓口气……况儿,缓缓,缓……”
  严况平复心绪,哑声道:“我现在就要见他。”
  “急什么……”韩绍真叹了口气道:“没死,囫囵个住在楼下,老夫好吃好喝的替你供着他呢!”
  严况却不依不饶道:“我现在就要见人。”
  他这一睁眼,眼前不是程如一梁战英,却是韩绍真,心里自是无法踏实。这两人,一个朝廷死囚,一个余孽叛党。梁战英还好说,鲜少有人知晓她真实身份,但程如一……
  可在严况眼里,韩绍真一直很有精神,明显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境地。
  “严大人……!”
  韩绍真正一脸无奈准备反驳,门外忽然传来温雪瑛的声音。严况抬头,却发觉来者只她一人,韩绍真见状不由在旁悠声道:“别看了,没有老夫允许,旁人进不来。”
  严况闻言皱眉不语,守在门口的侍从放了温雪瑛入门,想是已知晓韩绍真身份,温雪瑛先恭恭敬敬朝当朝宰辅行了个礼,随即又给严况递了个眼神过去。
  严况心领神会,转而对韩绍真道:“韩相公,齐州府医官要替在下诊病,汤药血气难闻,只怕冲撞了相公。”
  “几月不见,借口竟变得这等低劣了?你少在我面前受伤了?还有什么是老夫看不得的?”
  韩绍真挑眉反问,严况眸光一沉,立即故技重施咳了起来。
  “……行了。”
  韩绍真拗不过就只得认输,连忙起身腾地方,却还不忘端端架子,命令口吻道:“老夫想起还有些事要善后处置。好生替严指挥诊治,若误了伤情,老夫不比严指挥那般亲和宽厚,定不轻饶。”
  温雪瑛连声应着:“是……下官定当尽心尽力。”
  韩绍真这才满意离去,温雪瑛又向人施了个礼,目送人影下楼远去,方才拎着药箱凑到严况身边。
  严况先道:“他们伤势如何了?”
  温雪瑛压低声音道:“放心,程先生和雪娘现已无大碍。倒是你、你的伤势……唉,今日已是你昏迷的第五天了……若你再不醒,大家都要急死了!”
  严况此刻虽然神志清醒,但脸色依旧很差,再加上这几日于梦魇中挣扎,一直躺着也消耗精力。他想再开口,却发觉嗓子有些哑得有些发音不清了。
  温雪瑛替他倒了杯茶来,严况饮了两口,道了谢后才问她:“温医官,严某嘱咐你的事……”
  温雪瑛正欲替他把脉,闻言连忙摇头:“严大人放心,你的伤势无人知晓……你昏迷之后,脉象竟真如你所料!我……我甚至以为你已经没救了,但程先生在你身上翻出了一瓶药来……”
  “那药可真神,服下之后,果然起死回生,但……”
  温雪瑛欲言又止,严况却坦然道:“但只是回光返照罢了。温医官,敢问,我还能活多久?”
  这话问得温雪瑛面露难色,踌躇之间,却听见门外传来吵嚷声——
  “让我进去!我是严大人的贴身随从!”
  “没有相爷允准,任何人不能打扰严指挥!”
  温雪瑛道:“是程先生。他三天前便醒了,一直守在这儿不肯走。不知道为何,韩相公仿佛还跟他是旧相识似得……诶,严大人!”
  “你不可随意挪动啊!”温雪瑛眼见严况忽然撑身下床,径直便往门前走去。
  “你们快些让我们进去!否则我……”
  房门打开瞬间,正叉着腰跟侍从“胡搅蛮缠”的程如一,顿时失了声。
  “程……”
  严况话音未落,程如一已迎面上前,死死抓住了他手腕,却半垂了头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侍从见严况出面,对着诏狱阎王谁也不敢再多嘴,纷纷识趣退到一旁,温雪瑛本想提醒二人伤势,但一眼瞥见程如一眼圈泛红,便也不做声了。
  严况不明所以,还一心惦记道:“你伤得如何,恢复得又如何了?”
  程如一仍旧不语,咬唇抬眸一刹,霜雪明眸凝了泪光,眼底却映雪霁初晴。
  “你还活着……”
  “真好……真、真好。”
  程如一哽咽着,咧开嘴笑了一下,却又不禁皱了皱眉,泪珠从眼角一路滚落,正打湿他面上刀痕。
  严况有些不知所措,程如一仰头含泪冲他笑着道:“你若真死了……以韩相公那吃人的架势,怕是要叫我去给你陪葬了……”
  “不……不会。你不必担心,我,我定不会让你有事。”
  听得程如一此言,严况心里顿时一阵不是滋味,心说自己昏迷这些时日,程如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脑子中正思量组织着安慰言语,程如一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是还不想那么早就随阎王大人一块报道去……”
  “……嗯。”严况敷衍着应声,拍了拍那只死死抓着自己腕子的手,却不敢去看程如一的双眼。
  但站在一旁的温雪瑛却似乎明白了,为何严况要自己帮他隐瞒伤势病情。
  作者有话说:
  作为副本结尾必出的npc,韩爹重出江湖啦!秦项和阿蓝确认双死be,他俩的故事会给个小番外完善一下,至于阿蓝为什么没死,下一章会揭晓
 
 
第78章 何去何从
  深秋黄昏,沈府四下寂静,府门白灯高悬,灵幡素节,夜风徐徐,散去庭前香烛青烟。
  梁战英着一身素服,跪坐在棺椁前,她面前火盆中的纸钱就快要烧尽了,便又拾了一大把投进盆中,火焰骤然腾起,映照人憔悴苍白面孔。
  她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沈灼言最喜欢钱,是要多给他备些,免得路上再不够用了。”
  沈念的牌位就静立在棺椁后方。曾经活生生的人,如今没了声息,那张巧嘴再不能开口讲话,只静静躺在棺材里阖着眼,于往后时日里,也只能留下一块刻着姓名的木头罢了。
  因着死时剖心沥血,沈念的尸身瞧着格外苍白枯瘦,程如一只趴在棺沿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第二眼,连忙转身深吸了口气。
  严况则微微皱眉,悲恸心绪不免又被勾起。宦海沉浮十载,人心看透,人情却少见,官场磋磨人性,将所有人都框在架子里,仿佛人人都是木偶,没有生气,但沈念算是严况在这些年里,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活人”。
  平复片刻后,严况方开口对梁战英轻声道:“师妹,回去休息吧。”
  严况与程如一见面后,便一同来了灵堂看望沈念。想到梁战英之前也伤得不轻,人醒了便在灵堂里一直守着,又替严况忧心,便是武功高强,也经不起心神如此消耗,如今再看,面色还是惨白憔悴的,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疼。
  程如一也不忍道:“梁姑娘去歇息吧,沈大人还有我们陪着呢。”
  “你也回去。”严况闻言侧头瞥向程如一,反驳他道:“我一人守着即可。你们两个都回去修养,别浪费了温医官的药。”
  程如一不服气道:“我……我觉得我好极了……我伤势恢复神速……”
  这话倒不是程如一作假。他是第二次服用严况那瓶“灵丹妙药”了,服下后不仅立时便能解毒,就连先前积攒的一身伤痕,也是迅速凝血、结疤、脱落。在严况昏迷时,程如一也是马上寻了那冰裂纹瓷瓶来,倒出这药给严况服下。
  如今严况活生生站在他眼前,更是再次验证了那药的神效。
  严况也知晓雪清丹的效用,却仍不放心不下程如一,瞪了他一眼,道:“回去。”
  程如一也不甘示弱,不依不饶抿唇道:“不……我不回去,我陪陪沈大人。”
  “对……程先生说的对。”
  梁战英闻言轻声开口,帮程如一解围道:“沈大人一向喜欢热闹,但他双亲又走得早,以往逢年过节,他都愿意与我们聆天语的姐妹一道庆祝……如今,我们也一起再陪陪他吧。”
  然梁战英话音刚落,忽地窗外风起,引得灵前白幡飘动。
  程如一不由一愣,心说难道沈念还真是显灵了?严况也明显神色一顿,二人只闻梁战英苦笑道:“看吧,我就说了,他喜欢热闹……你们都来陪他,他定然……心里是极为高兴的。”
  “师妹。”严况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眼前梁战英如此憔悴伤神,难免让他回想起当初在枫州丹华村时,面对失去小红的林江月,他同样帮不上忙。
  实在是时隔多年,他早忘了如何与人有情感交流,哪怕她们曾是自己最为亲近之人。
  梁战英却轻声道:“这是沈灼言自己的选择,这是他选的道……可我只是……只是想他。一想到往后,便再也见不着他,还是怪挂念的……”
  语毕,梁战英却转而望向严况:“但还好……师兄你醒了。”
  说罢,梁战英又转向程如一,微微颔首道:“程先生,也多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师兄。”
  “啊?我……”
  程如一不明所以,刚想说明明是严况一路照料自己,却见梁战英忽然一步上前——
  一把拥住了严况。
  面对如此情形,程如一愣了神,严况也不外如是。
  他曾以为梁战英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林江月曾怒斥严况背叛师门,认贼做父,梁战英应也是这般以为。可在事实面前,岂能怪他人这般作想?而面对自身即将终了的性命,严况也从未想过要替自己解释。
  而在程如一眼里,梁战英温柔如水,大度宽厚,却隐隐带着一种薄纱般有的疏离感。她对旁人亲和,对严况,却时有时无的防备着。程如一虽猜得出,以严况的名声脾性,与师门之间应是有些什么误会,但林江月与梁战英的态度却还是明显不同。
  林江月上来便要杀严况,可很快便是全身心托付,并肩而战。梁战英首次出现便是救了他们二人,可却明显对严况心存芥蒂,总是欲言又止。
  这此间的误会纠葛,严况最为心知肚明。他想开口,却还是不知能说些什么,一双手更是无措,不知该何处安放。
  “师兄……”梁战英深吸一口气道:“对不住。”
  严况眸光一滞,那双僵在半空的手,也终于像是有了底气一般,落在梁战英背上轻拍了两下。
  他轻声道:“你没有错,从来不是你的错。”
  梁战英微微阖眸道:“我与你一同长大,你人品心性如何,我怎会不知……我为何要疑你,我怎能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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