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个大学生小组里都有一个不怎么配合工作的同学。
无论是多好的学校。
大学打架的后果可比高中严重多了,而且现在师柏已经收敛了。
“你就没点要忙的?”虽然知道佘卫池所有事,他还是不死心要问一遍。
“好像没…”佘卫池话锋一转,“嗯,有两个汇报。”
“然后准备下一年的证书考试,比赛,演讲什么的。”
师柏接过话,“我也差不多吧…不行我再玩两天,过段时间再准备。这么一说大学的日子也挺快的,都快把计划安排到毕业了。”
天越来越亮,月亮的存在感减弱,地平线的存在逐渐变得清晰。
佘卫池问他,“那你毕业什么计划?”
师柏等出困意,打了个哈欠,“嗯…就那样吧。找个警局实习,看看我爸妈这边有没有什么按头的打算。”
“我呢?”
“什么我呢?”他疑惑。
佘卫池眉宇淡下来,不怎么高兴的模样,“我怎么没在你的计划里。”
“草啊。”师柏笑了,“刚刚不是在聊职业规划吗?你又不是我职业路上的‘明灯’和‘垫脚石’。”他顿了顿,“你在更重要的规划里。”
佘卫池浅笑,“说来听听。”
“说来听听?我求着你听了?!你怎么不说你的。”师柏炸了一下,半响过后,“你在我人生的规划里。
二十岁该奋斗的时候,我们一起努力,虽然不缺衣少食吧但自己打拼的更爽。三十岁日子有起色的时候,我们偶尔出去度度蜜月,工作顺利。四十岁的时候嘛,这个还没想好,感觉是中年人了。”
“五十岁我应该早不跑外勤了,坐久了办公室下班一起去菜市场逛逛。六十岁退休了叫上马优达他们几个,几个老头老太太在乡下?公园?或者那时候有更先进的地方遛弯。”
他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和很多人一样的人生,普普通通又有滋有味。
佘卫池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柔软,这些场景明明以各种形式在他脑海里上演了无数遍,略有差别的,完全不同的,但等师柏一句一句把未来说出来那些画面却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未来,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那你呢…”
“哇哇哇!!呜呼!!太值了!”寂静的山峦突然被点燃,从不同角落爆发出欢呼。
“靠!!”
师柏猛地抬头,山那头的地平线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满了金灿灿一片,像汪洋河流,在他抬眼的瞬间,清晨的第一抹金黄冒头,彻底点亮天空。
真的很美,哪怕他在山口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哪怕他困得要死。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想干点什么,说点什么。
师柏畅快地喊,“佘卫池!我爱你!”
不轻不重,惊飞了几只枝头鸟儿。
佘卫池同样欣赏着世界的地平线,温声回应,“我听到了。”
日出的第一缕阳光到太阳完全现身只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只不过肩膀紧紧靠着,手也牢牢握着。
火红的圆环挂在天际,圆润饱满。
“师柏。”
“嗯?”他还沉浸在大自然带来的震撼中,下意识应了一声。
眼前倏地模糊了一下,恢复清晰时佘卫池两指出现在面前,指缝夹着太阳,而和太阳的圆弧划上等号的是一枚戒指。
戒指…
等等…戒指!!
师柏盯着那枚自带打光的银色指环,脸上多重神色飘过,有茫然有无措,有震惊有怀疑,最后聚在脸上打架,变得面无表情。
“这是什么?”他听见自己机械发问。
他在问什么屁话!
“戒指,准确来说是求婚戒指。”佘卫池跟着太阳移动,动作有点滑稽好笑。
“刚刚不是还少了我的规划吗?我现在说吧。”
“我构想了很多种生活方式,浪漫的,唯美的,不过这些在听到你的简述后又变了,它们一点点变成一个模样。”佘卫池笑了声,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不过这个计划还缺少了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那就是求婚。”
末尾两个字砸在师柏耳朵,似有千斤重,没一会儿就砸得通红,他转移视线偏头,却正好撞上那双眸子。
明明只是一双眼睛而已,就比别人亮一点、大一点、好看一点,他却死活掰不开视线,像被掐住了脖颈。
“师柏,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一直都是感情里幸运的那一个,可能是我太贪心了,我想一直幸运下去。”
太阳升起,阳光洒在山间树木上,佘卫池收回手单膝跪地,离开光源师柏这才看清戒指的面貌。
“我们会遇到更多的风景,以后人生的风景我们一起看。
你愿意答应我的求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吗?携手共济,恩爱相伴,白头到老不相离。”
师柏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在空中停滞了一会,然后戳了一下佘卫池掌心的戒指。
“你拿戒指的方式错了。”
佘卫池表情罕见的空白又茫然。
“不过我很喜欢,我收下了。”在前者紧急调整之前,师柏指尖勾起戒指,单手自己戴上。
佘卫池看着修长的手指带上一个圆环,胸膛涨的厉害,心跳迅速攀高,师柏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比求婚的任何过程都让人紧张。
极大的满足感让alpha要原地充血爆炸。
他短暂地闭眼,牵过手吻在戴戒指的手上,然后是戴着红绳的腕骨,接着是唇。
两个人都吻的很激烈。他们太激动了,刚刚确定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只能通过接吻来宣泄。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唇齿再度有了距离,师柏蹭过嘴角,“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我本来想毕业之后的…你的戒指我以后再给你,行吗?”
“人都是我的了,戒指无所谓。”佘卫池附耳低语,“其实,晚上你给我带的时候也可以算求婚。”
“嘶!!”他嘴唇被狠狠咬了一下。
“…早就在想了。之前我爸问过我打算,本来以为能忍住的,可惜还是想早点确定。”
“那你一直把戒指带在身上?”师柏是个识货的,手上这枚戒指什么份量他一眼瞧出,不是路上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
定制款,款式简简单单没有多余雕饰却一眼就认出信息,蛇形环状,中间一颗滴血的钻石,像蛇头的眼睛。alpha的占有欲很明显。
找材赶工,怎么说也得三个月。
“嗯,我在等哪个时间最合适,求婚你最容易答应。”佘卫池嘴唇又贴了他的。
“运气挺好,等到了。”
…
师柏整理接吻时抓乱的衣服,“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准备下山了,等会热起来不好下山。”
他们待的地方有一节没有石板路,有点滑脚,佘卫池紧紧拽着他,避免滑倒。
“啷!啪嗒!”
什么东西?
好像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是路过的游客?
师柏余光瞥去,看见一角熟悉的背包。
“许一袁!!马优达!!!跑什么?!你们偷听?!”
许一袁一脚踩在青苔上差点摔个狗吃屎,也不敢乱动了,和其他人僵在原地。
师柏拐弯出来,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全员都在这儿了,跟特么聚会一样。
“都是误会…”段胜北弱声。
他咬牙切齿,“好样的!!来多久了?”
“没太久没太久,就刚刚。”
“刚刚?!!”
“…看完日出就来了。”
他们本来是想叫他俩一起回去的,却不想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可是求婚现场啊!
还是师柏和佘卫池的!
几人和道德素质做了三秒钟的斗争,然后一致被好奇压垮,留在后面偷听。
许一袁觉得哪怕是被师柏发现了揍一顿也很值。
本来可以圆满撤退的,只是这路实在不好走,他晃了一下,背包里的水瓶跌了出来。
师柏捏紧拳头,考虑先收拾谁比较好。
是单独揍还是群殴好。
许一袁急中生智,“我们拍了视频!!”
自投罗网?!师柏瞪大了眼,这是挑衅吗?
“多么珍贵的影像啊,求婚现场怎么能没有记录呢,几十年后靠什么回忆这段美好过往啊!无手抖,全程高清保证看不出来是…额其他视角拍摄。”
师柏忍了,转而收缴许一袁手机。
第93章 (一点没修)
溪平市的气温降得很快,前两天还穿着短袖,现在大街上的人都裹上了厚实外套,夜晚的霓虹和灯光装点着城市,混着雨水,显得格外梦幻。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已经下班回家了。
而城市的一角还是灯火通明。
警局会议室里,白炽灯开到发热,师柏和同事看着资料,眉头一点点锁紧。
领导在看面讲话,语气严肃,“这件事我们务必要加紧办了,犯罪嫌疑人这就是在挑衅对我们警方的挑衅,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作案,还这么明目张胆,危害公共秩序,简直是…”
前两天,溪平市刚迎来一场秋雨,雨水带去了暑热,冲刷着城市大小角落,市区康松大桥没受什么影响,依旧人来人往。
一对夫妻带着女儿驾车回娘家探亲,即将下桥的时候前面车有点不对劲,速度莫名其妙的时快时慢,很影响后面的车,偏偏在桥上又是雨天,不好超车。
丈夫忍了忍,不免抱怨起来,“前面这车的人驾照是租的吗?开成这样,还是雨天,真晦气。”
“好啦,”妻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儿,安慰丈夫,“你也知道是下雨天,别在乎这些,马上就下桥了,咱们又不和他一道…啊!!!老公!”
“吱!!”
男人紧急踩下刹车,猛打方向盘,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接着小幅度地打滑,车内的人跟着前后仰去,然后撞上大桥两侧的人行路台阶。
妻子惊魂未定地盯着前方,好半天才回神,“…老…老公,前前面那是人…人吗?”
车灯照着的位置,一个了无声息的人躺在柏油路上,长头发包裹着脑袋,身上蓝白色的校服混合着献血与泥巴,发光的雨丝冲刷着她的躯体。
男人下意识按住门把手,然后颤抖着拿出手机报警。
他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前车又减速了,他正要骂,视野里那车的后备箱突然打开,紧接着从里面滚出一个重物。
“…喂喂!!我要报警!康松大桥有人杀人了!”
大桥上接二连三地响起车胎的摩擦音,然后又被吞噬在雨夜里。
第二起则是今天晚上,七八点正是大部分的工作者和学生下班放学的时间点,一家学校门口停靠了许多的车辆,都是来接孩子放学的。
秋雨淅淅沥沥,连绵不断,大部分的家长都选择在车内等。
一道铃声划破长夜,与此同时的某处一辆车子停下,学生们陆续走出校门。
“小鹏,这里,妈妈在这!”
“瑶瑶!这边,快过来!”那个叫瑶瑶的女孩对旁边打伞的女生说了什么,然后挤过人群,直奔女人。
“你这孩子,也不打个伞,让妈妈看看淋湿没有啊。”女人摸了摸女儿头发,还算满意,“走吧,咱们回家。”
“妈,我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好不好嘛~”
“真是…家里什么没有啊,就爱吃外面的小摊子,”女人无奈,带着女儿往巷子走。
“妈,我们今天发月考成绩了,我这次进步了五名,可以有奖励吗?
就是可惜赵轲悦这几天都没来,本来我们打算一起拿下前十的。”
挤出人群,往日学生扎堆的美食街因为下雨人也变少许多。
“就是那个和你关系不错的赵同学吗?她这几天都没来吗?应该是生病了吧,秋天容易感冒,你多注意点。”
“好的妈妈,没问题妈妈~哎,妈,前面那里怎么倒了一个人啊。”女生余光瞥见旁侧没人的巷子里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倒在地上。
按理说,人摔倒了也该动一动,那人却就那么躺在雨里。
“什么?哎呦还真是,别是哪个学生低血糖吧。”女人刚想往里走,想了想还是招手叫了出来维持秩序的保安。
手电射过去的那一秒,尖叫再度划破长夜。
“接连两个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而且都是本地的学生。”领导走后,刑侦科的人开始工作,“第一名受害者的身份已经确定,名叫万雪裕,是一名高二学生,在八中读书。”
师柏把线索一点点标注在白板上,“住校生,八中没有晚上查寝的老师,所以报案时间是第二天下午。检验科那边说,死亡时间就在当天晚上。”
第二件案子没发生前,他正和同事在八中做调查,老师告诉他们,这个学生平时很乖巧,学习成绩也不错,那天不在学校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出去买药。
他问老师,“能叫两个和她平时玩的好的学生吗?我问问情况。”
老师有些为难,摊上这种事谁都不乐意,要是让那些学生父母知道自己学生被询问,又得来说。
“没事的老师,我们就是了解一下她平时的状态,不会过渡透露。”
“那好,师警官你等等。”老师看了一眼面前的警官,身高腿长,表情严肃。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虽然对方穿的便服,也依旧能感受到警察的英气,让人莫名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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