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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无效(近代现代)——木南栀栀

时间:2024-06-14 09:41:37  作者:木南栀栀
  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几圈,缓缓褪去,哭是最没用的,他不哭。
  可能做的只能站在原地,等江时决定他去还是留。
  足够漫长的时间后,江时开了口。
  “房间号多少?”
  池然迟缓地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出了一串数字。
  江时垂眼看着他,“把我拉黑了还是删了。”
  【之前的号不用了。】
  江时没做表态,也没再问,他只是转身往床边去,语气淡淡,“来找我有事的话,明天再说,我困了。”
  池然以为他该走了。
  江时话语接上,带着命令,“今晚你睡另一张床。”
  -
  池然躺在床上时,睁着眼没有睡意,到这一刻还是恍惚,只知道顺从。
  他不知道江时睡着没,已经很晚了,身体被僵硬的固定住,一动不敢动,就这么一直到窗外天光透进来,在睁着眼将近三个小时后,终于困了。
  睡意袭来时,终于想不了那么多,池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缓缓闭上了眼。
  呼吸均匀起伏,江时才翻了个身,隔着中间的距离,望在池然脸上。
  -
  梦里是空白的。
  池然醒来时,短暂的“断片”,记忆才忽然涌进脑海,他几乎是床上弹起。
  注意到前边视线,江时坐在桌前,摊开的笔记本白光反在他脸上,眸光凉凉。
  心里慌了几秒,池然近乎僵硬的低下脑袋,手心攥紧。
  长达三分钟的沉默,空气诡异安静。
  到江时起身,脚步一点点靠近...又离开。
  阳光大片倾泻下来,透过拉开的帘子,房间瞬间亮堂,冬季少有这样的阳光,池然所在的城市没有,只有风雪不止,潮湿寒冷。
  “十一点。”江时说。
  池然抬起头,对上江时目光又忍不住躲闪,不明白意思。
  “我要退房,立刻。”
  江时要离开了,要走了,池然的心瞬间跌至谷底,又在江时后头两个字落下时,一秒不敢耽误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胡乱抓过毛衣和外套,匆匆把自己套上,就要往门口去时被喊了停。
  江时明显已经收拾过,和池然潦草模样不同,他合上电脑装进了手提袋里,走至池然跟前。
  池然茫然地怀里被塞着电脑,看江时拎起角落里的行李箱,率先出了门,才赶紧跟了上去。
  江时在前边走,池然后面跟着,睁着大大的眼睛,到江时忽然脚步停下,回头一眼,慌乱地又赶紧低头。
  便一路都不敢再抬头。
  电梯里有些人,他们进去后,目的地一层,很快电梯下行,出了电梯,池然跟着江时到前台。
  “退房。”江时递过去房卡和身份证。
  李姐接过,很利索的办了,微笑看向江时身后的池然,刚想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眼前又递上一张身份证。
  “他住到几号?”江时问。
  李姐眼底讶异,两人一起的?
  池然这才抬眼,就看见了正好被接过去的身份证,他条件反射一摸兜,微怔,江时是什么时候拿走他身份证的?
  身份证和身份证的主人都在这,李姐也知道池然的特殊情况,只当池然默认,压下好奇,查了时间,“池先生是明天中午退房。”
  池然定了两晚,想在B市再转转。
  江时点了下头,“好,那麻烦登记下入住信息,晚上我住他那。”
  池然:“...”
  -
  池然大早上睡醒就下楼,头发乱糟糟的,这会又抱着电脑,和江时一块往电梯回去。
  来回被好奇的打量了好几眼,觉得有些丢脸。
  既然江时是要住他那,其实可以和他说一声的,或者让他稍微收拾一下,为什么说的立刻退房,然后把他赶出来,就算退房也还有一个小时。
  池然有种久违的被江时耍了的感觉,江时好像故意在欺负他。
  可池然一个字不敢问,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跟着人上了楼,比起昨晚的冷淡,江时此刻的目光跟带了钩似的,死死盯着他,到刷开房卡,两人进去。
  江时把行李箱推到角落,池然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定的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
  心里疼了下,明明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睡过不知道多少次,他现在竟然还会为了一张床而觉得不安。
  “我饿了。”
  江时到床边坐下,床头是池然换下的前一晚的睡衣,凌乱丢着,觉得有些难堪。
  【要点外卖吗?】
  房间里只有他,江时不可能跟空气说话,池然回应道。
  “外面吃。”江时说,又补了句,凉凉的,“你想和我呆在同个房间,一天一夜?”
  和江时现在这么呆着,是池然做了无数次的梦都不敢想的,可愿望实现了,才意识到真这么待着,只是更加尴尬而已。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沉默在现在的他们之间,不是舒适,是可怕的存在。
  池然摇摇头。
  【那我换个衣服,洗漱一下。】
  江时:“嗯。”
  池然蹲下,摊开脚边行李箱,动作都是顿的,从昨天开始,他的脑子可能就不那么清楚,而在瞧见衣服堆里一闪而过的某个东西时,又慌慌张张盖上了行李箱。
  注意到江时没看他,正低头摆弄着手机,松了口气又觉得难过。
  他默默换了个方向,重新找出了衣服,十分钟内把自己收拾妥当。
  江时从床上起身,出门前池然想起什么,鼓起勇气拉了拉江时袖子。
  这是第一次池然主动的触碰,江时脚步顿了下,侧身,“干嘛?”
  冷冷的却是池然从前再熟悉不过的语调。
  【身份证还没还我。】
  江时眸子眯了下,池然把手藏在了身后,又低着头。
  以前的池然是不会这样的,甚至于但凡他只要一点语气不好,都能别扭生气地瞪过来,然后要哄很久很久,说很多好听的话,除非是犯错误心虚,可也会不讲理的委屈。
  不会像现在,惶恐地缩回壳子里。
  江时攥紧手,“放我这先。”
  他看见池然点了点头,往后又退了两步。
  距离又一次被拉开。
  -
  一整天下来,他们没再有过多余的交谈,不超过十句话,只是沉默的,连并肩都没有。
  像是不相识的路人,走过曾经亲密无间熟悉的路。
  池然跟着江时,走到夜幕低垂。
  寒风一个劲的刮,他把自己埋进了围巾里,努力跟着江时步伐,眼眶又开始泛酸。
  他是贪心的人,开始只是想要一面,远远地看着,到现在一点都不满足,希望江时能不能跟他多说点话,而不是像陌生人一样对待他。
  他们只是这么走着,然后全程无话的进了餐厅,对面而坐,吃完了饭,回了酒店。
  两人分开洗漱,池然先去的,洗完澡上了床。
  江时是十分钟后洗好的,床榻陷进去沉沉重量,中间却隔着泾渭分明的线,隔绝了温度,碰不着也触不到。
  床头的灯熄灭,角落某一处却莹莹的散着温润的光,白天江时没注意到,这会才看清是床头柜底下,小插座安着的小夜灯,模糊能照清大半个房间。
  江时敛下眸光。
  ....
 
 
第98章 
  池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张床,和江时。
  他以为他会失眠很久,实际上沾着枕头没一会就睡过去,做了个梦。
  夏日的阳光,繁茂参天的大树,以及被细碎切割漂亮浅金的光斑,他和江时肩并着肩,分享同一个冰淇淋。
  梦醒,才恍惚间意识到,他和江时没有过完整的夏天,相识不到四季。
  房间里暖气开的足,池然有些闷热,从被子里起来,卫生间位置传来水声,江时应该是在洗漱,他忽然记起七年前的某个片段,眼皮烧红的烫。
  门没关,江时不至于在洗澡,池然犹豫了会,还是过去了。
  昨天半夜被暖气熏的口渴,起了喝了大半杯的水。
  他到卫生间门口时,里头水声停了,敞开的门里传出一道陌生的男音,池然脚步霎时顿住。
  “不是,公司里的事不管了,甩手掌柜啊?”李冉十分不满,话音明显抱怨,“你这雷打不动的年也跨完了,该回来了吧?”
  “有事。”江时简洁扼要。
  “能什么要紧事啊,赶紧的,你那项目快收尾了吧,刘总的你接了,我真跟他有代沟,谈不了,这样吧,明天行不,明天回来我给你约人。”
  “没空。”江时说:“挂了。”
  “哎哎哎。”李冉赶紧喊停,十分费解,“不是,那您究竟什么事啊?您说说,真要是什么终身大事要紧事我肯定不拦着,毕竟铁树开花千年一回你说是吧?”
  “...”
  江时正要直接把电话挂了,余光镜面中扫到池然,两人视线短暂地一碰,池然猛地低下头。
  “...嗯。”
  李冉意外江时回答了,怔了半天,乐呵出声,”不是,江时,你找借口找个像样的好吧,你刚是说你去弄什么终身大事搞对象没错吧?你长情丝那玩意了吗,我大学认识你到现在,你除了对狗有兴趣没见你对人有兴趣啊?
  人男女不看,狗倒是回回去摸两手。
  “大学没有。”江时语调平静,仍旧定定看着池然,补上,“不代表我之前没有过。”
  “啊?什么?完了,我好像长脑子了,你说什么?”
  “挂了。”
  李冉在被挂断电话前用生命吼了句,下周的会议江时必须参加,他是打死不会有和那个刘总心平气和呼吸同一片空气的可能性的。
  电话被挂断,和谐欢闹的气氛荡然无存,只留下因为李冉的一番话,先是松了口气又悬着心的池然。
  松口气是因为对方不是江时的新对象,紧张是因为,江时这么多年...没谈过?
  “你就打算一直站门缝里看我?”
  江时冷冰冰的语调,把池然拉回现实,他这才赶紧推开门,反倒是和江时面对着面更彻底,池然摇了摇头,没想偷听,他指了指里边,江时看了他两眼,让了位置。
  等池然上完厕所,顺便一道把脸洗了牙刷好,他是下午一点的机票,这会也该去机场。
  心里头又开始茫然。
  他出了卫生间,江时已经在收自己的东西了,池然便也开始收拾,忽然听到江时喊他。
  池然蹲着叠换下的长T,动作停住,望过去。
  江时坐在床边,眸光自上而下,问他,“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管是不是偷听,都听到了,池然该有反应的,可面前的人低下头,又像是躲避姿态,半晌安静,在江时以为池然不会再回答时,池然从兜里摸出手机,认真开始敲敲打打,一行字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住在这家酒店?】
  “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住在2301?”江时一针见血,池然呼吸微窒,
  酒店房间那么多,偏偏选了他们七年前住过的,意义是不同的。
  “你觉得呢?”江时反问。
  池然手心攥紧,捏皱了衣服,躲闪着回答。
  【新年订房间的人应该很多吧,挺巧的。】
  江时眼神冷了些下来,他看着池然,跟制冷剂似的,把池然都要冻成冰了,才终于开口。
  “你说是就是吧”。
  池然咬了咬唇,低头接着收拾,到一分钟后头顶再次传来冰冷声音。
  “池然,我有时候发现,你好像从来听不懂我说的话。”
  池然有些沮丧,以前听不懂,七年后更听不懂了,隔了很大很大的鸿沟,把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了无话可说。
  “我没谈过,你呢?这么多年有过吗?”
  江时又问,尽量语气再平静不过,其实没那么淡定,猜测的可能性和池然亲口回答,是不一样的。
  池然僵硬住,半晌还是摇了头,没谈过,心里有喜欢的人,喜欢的要命。
  对话截止到这,再没了交流。
  两人办了退房,去了机场,在行李箱落地机场的那一刻,池然一路的焦躁便再也抑制不住,分别在即,他们不一定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他和江时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也不是需要随时能联系的关系。
  短短的两天,对池然而言,像是一份限时的新年礼物,时间到了,礼物是要被收回的,可收回前,他又多了贪心的愿望。
  江时停下脚步,行李箱滚轮往右侧倾斜过去,衣角被身后的人抓住。
  他侧身望去,池然低着头,睫毛在颤,好半天抬起,又一副要哭的模样,可最终只是红着眼眶。
  池然死死抓着江时不放。
  江时沉默地由他抓着。
  到心里的渴望超过了内心的胆怯,池然鼓起勇气。
  【可以抱一下吗?】
  一路过来,他忽然想清楚了些,江时不谈不该是因为还喜欢他,是因为生气,被背叛被放弃,所以才会耿耿于怀。
  所以这次回去,江时会释怀的,会发现七年后的他一点都不好,他们之间没有话题可以说,只剩下沉默,就算原先有那么一点点过去美好的影子,也应该碎的彻底。
  那他就要一个拥抱,就最后一次再感受一下,不会去打扰江时的生活,遵守他的承诺。
  可鼓足勇气讨要的“拥抱”,也在江时漠然的目光中退缩,江时没抱他,眼睛里的情绪池然看不懂,最后唇角勾起弧度,笑容是嘲讽的,对池然也对他自己。
  “你觉得我恨你,是吗?”
  话音落下,江时强硬地掰开池然手心,转身不再留恋地离去。
  最后,他连一个拥抱也没有。
  -
  视线模糊,池然在原地站了很久,来来往往无数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这次他费了很长时间,才把眼眶里的泪水压了下去。
  说好不哭的,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他七年前就告诉过自己,不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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