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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维尔的目光如同穿越时空的闪电，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他记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那天，他误闯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他第一次看到这本书册，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渴望。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便被母皇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脖颈。
母皇的声音，如同春风中的呢喃，轻轻地传入他的耳朵：“这本书册是初代龙皇遗留下来的珍贵宝物，它是支撑整个龙之乡悬浮的关键。当你成为龙皇之后，要用生命去守护它。任何对它心怀不轨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这些年来，弥维尔始终谨遵母皇的教诲，将守护这本神秘的书册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使命。
“扭曲，那书册在孤的感知中是扭曲着的，它不对劲，十分不对劲。”凝雪寒紧闭双眼，全力感知着那本书册。
他的内心如同一片汹涌的海洋，波涛汹涌。
而那本书册，则是海洋中的漩涡，吸引着他的全部注意力。
随着感知的不断增强，他越发坚信自己的感觉。
没错，这本书册绝非普通的死物，它拥有着灵动的气息，那是一种深深的恶念。
“不要再伪装了，孤已经感受到你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浓郁阴暗气息了！”凝雪寒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这片宁静。
此刻，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那本书册宛如沉睡的巨兽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动静。
弥维尔的心中泛起一丝疑惑的涟漪，他开始重新端详这本他一直视若珍宝的神圣书册。
别人的话，他或许可以充耳不闻，但是雪寒的话怎能与他人相提并论？
毕竟，雪寒可是目前唯一战胜过他的人。
某龙已然忘却了某日的连续两场败绩，心心念念的唯有凝雪寒。
他仿佛深陷在名为凝雪寒的无底深坑中，无法自拔。
青稞与银晖移步到弥赛尔身旁，不禁感叹道，化作人形实在诸多不便。
他们只觉得这双腿好似棉花般软绵绵的，与他们的龙身相比，简直使不上半分力气。
“还不出来是想要孤帮你吗？”凝雪寒这次手中出现的是一道魔气。
那魔气中蕴含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时，空灵之声如幽灵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小辈，你当真厉害！此前那些龙族自诩修为无双，可都未能察觉。”
书册中飘出一道身影，虚幻透明，宛如少年。
然而那眼中和眉宇间的沧桑却将他的真实年岁暴露无遗。
弥维尔眉头微皱，这身影甫一出现。
他便感受到了其中浓烈的恶意，那是一种充满深深恶念的气息。
“你是何人？为何会藏于这书册之内？”
那人冷笑数声，道：“我是谁？你竟问我是谁？我便是这本书册的书灵！是我让龙之乡始终保持浮空。你可唤我书灵，亦或其他。”
他笑罢，便如雕塑般定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场中的四龙一魔，语调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你们可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第186章 那个混蛋在哪？
然而，这恐怖的气氛如同阴霾一般，还没持续多久，就被青稞轻易地打破了。
“这小不点儿为何不以我龙族的伟岸形象出现？”青稞充满好奇地趴在书灵身上，仔细地观察着他。
凝雪寒的掌间蓦然涌现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将青稞猛地吸了过去，“不要靠近他。”
就在青稞离开的瞬间
书灵身上骤然燃起一团诡异的火焰，那火焰如恶魔的獠牙，狰狞而可怖，“呵呵，跑得倒挺快。”
几米之外的青稞，甚至能感受到那火焰的灼热烈焰，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身上的鳞片都因恐惧而险些冒了出来。
人族的脆弱外皮，在此刻完全无法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心感。
他转身，泪眼朦胧地凝视着凝雪寒。
在他的眼中，凝雪寒宛如上天派遣的拯救天使，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然而，青稞还未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凝雪寒便如疾风般将他丢向了弥维尔。
弥维尔则轻而易举地一手挡住了飞扑而来的青稞，随后像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随意地将他丢给了弥赛尔。
弥赛尔满脸嫌弃地看着朝他飞来的青稞，甚至懒得伸手去拍，而是幻化出龙尾，如鞭子般狠狠地将他甩给了银晖。
银晖左顾右盼，发现在场的众人中，没有比他辈分更低、实力更弱的了。
无奈之下，他不情愿地伸出一只脚，将青稞踩在脚下。
“小辈，你身上的气息，显然是魔皇无疑。这天赋比起初任魔皇也不遑多让。”书灵骤然出现在凝雪寒身前，端详了他片刻。
凝雪寒见状，拱手问道：“前辈曾见过初任魔皇？”
书灵身躯往后飘动，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回忆道：“见过，当时他还想将我拘禁起来，只不过被人救了而已。”
书灵露出了苍白的牙齿，配合着那副样子，就像是想生吃了凝雪寒一般。
接着他又继续诉说：“自我有灵智起，至今已有万年之久。
遥想当年，初代龙皇那家伙与道宗初代掌门勾结，将我骗到此处奴役万年，才使龙之乡一直漂浮于此。
不知现在道宗初代掌门那混蛋如今在哪？”
凝雪寒与弥维尔对视，两人目光交汇，弥赛尔摇了摇头，弥维尔随即转头看向凝雪寒，同样摇了摇头。
“我之前曾与道宗现任掌门交流过，初代掌门已经离世了。”关键时刻还得依靠自己，凝雪寒斜眼看着弥维尔，露出此人没用的神情。
弥维尔领会到那眼神的含意，捂着胸口大步向后退去。
凝雪寒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家伙恐怕是被那些话本洗脑了。
整个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
完全就是在这膈应他。
说来好像也有点奇怪，怎么他族就没有女子喜欢他？
他自认这副样貌还是可以的。
(而此事的“得力功臣”加“罪魁祸首”正是星辉与尘离。
平日里，他们命令若是收到关于外族对陛下的求爱或是告白的书信，全都焚毁。)
书灵身上的恶念突然消失，一股悲伤之意转瞬即逝。
片刻后，他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癫狂：“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死了……都死了……，哈哈哈，死的好呀！”
青稞皱起眉头，气愤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人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书灵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青稞。
他身上的恶意越发粘稠浓郁，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在他周围肆虐着。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小辈，你懂得什么？死了才好呢！死了才是最幸福的！”
银晖“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青稞，别和这家伙废话了，他神志不清，怕是脑子有问题。”
书灵对他们的责骂毫无反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依旧念念有词。
凝雪寒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而书灵又开始笑了，他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书灵，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龙之乡为什么会坠落？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龙之乡？”弥维尔迫不及待地抛出一连串问题。
而此时书灵也恢复了正常，他怜悯地看着弥维尔等龙，嘲笑道：“真是可怜！你们现在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哈哈哈！”
弥赛尔化回原形，巨大的黄金龙身让洞穴显得狭小了许多，他愤怒地吼道：“你这个疯子，快告诉我们怎么阻止龙之乡坠落！”
书灵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他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以为自己是守护者，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噢，不对，你们连傀儡都不是。”
凝雪寒眉头紧锁，思索着书灵的话。
他觉得书灵似乎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的神志不清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那我们该如何行事，才能拯救龙之乡？”凝雪寒发问。
书灵嘿嘿一笑，说道：“就凭你们？你们无能为力。龙之乡注定毁灭，这是无法改变的宿命，这是已然注定的事实，由那位亲自定下。”
弥赛尔的龙眼闪过一丝悲怆，他仰天长啸，声音里充斥着无奈与绝望。
“是天吗？”凝雪寒望着外面的天道问道。
书灵的笑声骤然停歇，他轻声惊叹，“没想到你竟然知晓。没错，正是那位唤醒了沉睡的我，给我下达的使命便是让龙之乡陨落。”
凝雪寒的眼眸微微低沉，自那日改天换地之后，蓝上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之举。
与之前那红的小打小闹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级。
这样的话，精灵族那边其中想必有它的手笔。
或许妖族新任妖皇殷玄，以及嫁祸他魔族之事，它也有参与其中。
果真不愧是冷酷与智慧的象征。
第187章 也是叫雪泪寒？
书灵此时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那位大人主宰众生，你我皆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就如同凡人永远无法战胜修行者，而你们也永远无法战胜天道。
你以为的真的是你以为的，你想做的真的是你想做的吗？
哈哈哈，不管是凡人，还是修行者，不管是蝼蚁，还是高贵如你们，对于那位都是一样的！
那位才是真正做到了众生平等，因为众生于祂皆蝼蚁。”
凝雪寒上前一步，慨然道：“天道诚然高不可攀，然众生即便为蝼蚁又如何？常言道，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
孤为九阶巅峰，举世修为无出其右。既如此，孤便替这众生一力承担了又如何？与其在暗中耍弄些下作手段，不若与孤当面一决！”
在凝雪寒的话语声中，书灵的思绪被猛地拉回到了万年之前。
那时，人族出了一位天之骄子，他便是道宗的初代掌门。
他和如今的凝雪寒一样，胸怀大志、桀骜不驯，甚至浑身都充满了反骨。
叫嚣着与那位一斗。
然而，命运的无常最终还是让他走向了死亡。
书灵的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一幅画面。
尽管他被那混蛋诱骗至此，但只要世间尚存书籍，他便能洞悉周遭发生的一切。
众人皆传闻那混蛋觅得一处清幽之所，隐居其中。
可他却亲眼目睹，彼时那人便已殒命。
若非凝雪寒的现身，书灵或许永远也不会忆起这段封尘的往昔。
亦或，他压根就不愿去追忆。
“那混蛋叫啥名来着？我都险些忘却了。”书灵一面喃喃自语，一面将手指插进自己的脑袋，竭力搅动。
然而，他仅是类似魂体的存在，无论如何挣扎，皆无法真正触及自身。
“哦，我总算记起来了，他名雪，雪泪寒！就是那个可憎的姓雪的家伙！”
此名一出，凝雪寒下意识地投来目光。雪泪寒？
这名字竟与他的假名如出一辙。
难道是他吗？
这念头在凝雪寒的脑海中稍纵即逝，旋即被他否决。
万年前，他尚且不知自身所处何地，又岂能是他呢？
或许只是碰巧名字相同罢了。
难道还能是他在某日穿越回了万年之前？
这着实太过荒唐。
蓦然，书灵趋近凝雪寒，满腹狐疑地端详着他：“我怎觉你这小子与他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他的转世吧？”
凝雪寒摇头，“孤不是。”
书灵后撤一步，“所言甚是，我观你这小子还算顺眼，断不可能是他。那混蛋相貌平平，远不及你半分。”
凝雪寒闻之，愈发笃定，只是撞名罢了。
书灵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很快就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忽而他手中出现一本书，当着众人的面就是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你既然是书灵，那么应该很喜欢书吧，其实孤也很喜欢读书。”凝雪寒轻轻地说。
书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又很快被阴霾所遮掩。
这人真是与他记忆中那人越发相像了。
“你喜欢读什么？”书灵略过了在他面前的弥维尔等人。
“孤喜欢读各种类型的书，每一本书都能让孤看到不同的世界，或是体验世间冷暖，或是感悟人生至理，或是体验风土人情。”凝雪寒微笑着说。
“的确，书中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财富，它会传授给你许多处世之道。”书灵缓缓翻过一页。
而青稞揉了揉后脑勺，不解地问道：“银晖，你晓得这是在搞啥子名堂吗？咋感觉气氛变得怪怪的呢？”
银晖也是一脸茫然，他原本还摆出了标准的反派模样，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就开始聊天了？
怎么还翻开书了？
接下来难道不应该是开打吗？
“你最钟爱的书籍是哪一本呢？”书灵又翻过一页，继续发问道。
凝雪寒思考了一番，最后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最近那本一直在他眼前晃动的书，竟然不知不觉地念了出来：“《冥渊大陆》。”
书灵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冥渊大陆》？这本书我似乎从未听闻过，不知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凝雪寒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冥渊大陆》后，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作者罢了，没听过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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