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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臣之心(古代架空)——迟归鹤

时间:2024-06-16 08:16:56  作者:迟归鹤
  寿王松手转身,向阶上的萧栋躬身拱手,礼数还是有的,但并非是对天子之礼。虽一字未发,却已让众人明白了寿王最后倒向了谁。
  “事关天子正位,不能有半点纰漏。为保公正,老臣恳请取出先帝墨宝当众比对,方能服众!”
  萧栋当然明白寿王这是站到自己弟弟那边去了,只能恨恨看了对方一眼。目光扫向有些唯唯诺诺地萧远山,那老头胆子很小,被这么瞪了一眼还打了个哆嗦。不过饶是这样,他也没有开口为萧栋说什么,这般表现已不言而喻了。
  “众卿呢?也同寿王一般想法?”
  在场尽是亲贵重臣,其中不乏近来伸受萧栋倚重的朝臣,中书令胡荣便是其中之一。
  可此刻他非但没有如萧栋期望的那般站出来主持‘公道’,反而领头道:“臣以为…寿王所言合情合理,事关先帝遗诏,臣等不敢胡乱置喙。”
  有了胡荣开头,原本摇摆不定的一些人也混在其中跟着附议。另有一些虽未明确表明支持,可他们到底也没站在萧栋这一边。
  萧栋冷笑。
  “原来这便是孤家寡人么?!朕倒头一次见识了!”
  旁人不敢接这话,萧璨却敢。
  “皇兄,当年那些事本也并非皇兄一人所为。皇兄若还愿意念着那点血脉亲情,便想一想,是谁对当年之事知之甚多,又是谁明明在场却一言不发,任凭皇兄‘百口莫辩’?”
  不知情者此刻听得一头雾水,可裴玉戈每个字都懂,甚至比起旁人,他还能听出萧璨话中转圜之意。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萧璨也没打算真的将亲兄长逼入穷巷,因为他很清楚,这背后是礼王府从中推波助澜的。
  “呵!怎么?你还想借朕之口明目张胆排除异己?”只可惜此时的萧栋心境不同平常,他已对这个弟弟存了恶念,便无论如何不会听对方的话,更不会信。自然萧璨主动送上的台阶,萧栋也不会下。
  听到亲兄长恶语相向,萧璨垂眸,不再多说什么。
  裴玉戈此时默默走近,抬手轻拍萧璨后背算是安抚,尽管二人都未开口,可只需一个眼神的对视,便能知晓对方心意。
  “令人作呕。”
  “恶心与否自有人评,还请皇兄嘴上积些德。”
  萧璨自己被兄长讥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裴玉戈被捎带上一起骂了,他当即便还了回去,用词也是不怎么客气了。至少在以前,萧璨绝对不会这么跟自己的兄长说话。
  不过此刻二人并不将心思放在大势已去的天子身上,而是越过他牢牢盯住了混在人群之中的萧兴海。
  文帝留下的墨宝已被取来,刚好皇亲宗室都在场,也便当场核验。
  裴玉戈看着老师用命保下的遗诏,不由攥紧了拳。那头查验也很快有了结果,确定平南侯所持遗诏正是出于先帝之手,只是萧家兄弟仍对峙着,众人摸不准上位者的心思,一时也不敢直接冲萧璨跪拜。
  沈贡捧回遗诏,朗声道:“先帝当年因太子恶意构陷靖北王并欲废除北境精锐之举,已有废立储君之念。然则龙体欠安,朝政又已把持在监国太子及太子少师手中,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先帝为保社稷安定、也为亲自教养多年的情分,薨逝前仍传位于太子萧栋。只不过为保大齐江山,先帝特给臣与御史大夫温燕燕、御前女官等人下了这道遗诏,便是为了以防太子失德,葬送萧氏江山。先帝遗诏在此,尔等还不接旨?!”
  事实摆在眼前,又有先帝遗诏现世,都不必说雍王此来本就是带兵入的皇城,所谓的‘天子’已然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更号令不动一兵一卒。
  中书令胡荣最先起身,自萧栋身后走到阶下,面向萧璨伏身一跪,“微臣恭迎新帝!”
  有了胡荣起头,越来越多的亲贵朝臣越过萧栋行至阶下叩见新王。
  便是在此时,裴玉戈忽觉哪里不对劲,他几乎是下意识往前跨了一大步,伸手欲拔剑时,随即胸口一痛。
  叮铛一声,有东西摔在地上。众人都未看清什么,只见一人影飞快往一旁闪过去,等反应过来逃走的人是礼王世子时,那人已飞身翻过高高的宫墙,不见了人影。
  “玉哥!”萧璨顾不得许多,急忙绕到裴玉戈面前查看。见他外衫被暗器划破,露出里面穿的甲胄。方才萧兴海偷袭的拿一下,正巧是被裴玉戈胸口的护心镜给挡下了,并未能伤到分毫,疼的那一下也只是被反震到了。
  其实萧璨同样察觉到了异常,那黑铁扇子方才便已展开横在胸前,只不过裴玉戈更快一些,以自身挡在了前面,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啪的一声,铁扇收起。
  萧璨抬手指向萧兴海逃窜的方向,冷声道:“追!要活口!”
  裴玉戈拍了拍心口,转头正好瞧见萧栋脸上未及掩饰的失落。他与萧璨不同,他懂心爱之人的纠结、也明白对方一次次的让步是因为珍惜血脉亲情,可这并不代表他能理解并接受萧栋这样为君为兄皆不称职的人。
  退了两步站到了萧璨身后一些,裴玉戈手按上剑柄。
  长剑出鞘,剑指曾经的天子,这一刻萧璨便也放下了,他转过身面向了兄长。
  “臣请天子禅位!”
  “请皇兄…退位!”
  中明元年冬月,雍王萧璨持遗诏举兵入皇城,时天子被废,幽居新帝潜邸,史称“中明之变”。
  【作者有话说】
  还有最后一章正文就完结啦~我努努力明天下班后肝出来,如果来不及就周四完结。
  暂定除了先前那两个番外,后面可能会开一个转世到现代的番外,感兴趣的宝子可以蹲一蹲~
 
 
第158章 终章
  “父王,雍王已经是新帝了。”
  屋内烧着地龙,即便外面飘起了雪花,里面也暖如春日。礼王萧缙立于堂中,耳边是丝竹管弦之声,即便他是礼王府名义上的主子,抚琴的伶人也不敢停手。
  背对萧缙悠闲靠坐在躺椅上的正是他的父亲萧定仁,此刻老人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闲逸享受着。
  萧缙攥紧了拳,他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声量又道:“兴海行刺新帝不成,被抓了。”
  老人晃着摇椅,依旧没有吭声。没他的吩咐,屋里持刀的亲卫便只是静静站在旁边,像座石像般一动也不动。
  萧缙的怒火在老人看来似乎完全不值一提,到底是自己疼惜的孩子,他无法接受生父对亲孙儿生死的漠视,更不要说此刻在萧缙心里,萧兴海做下这种措施的原因就是他生父的‘教导’。
  “兴海是因为父王你才会那么去做的!”
  “那是他蠢。”萧定仁此时方幽幽开口,可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半点对孙儿的担忧和关怀,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一般,“萧栋刚愎自用,又被殷绰哄成了半个傻子,根本不值一提。除掉萧璨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可你生的这蠢货就蠢在没把这件事办成,和你这个当爹的一样,净会给我留祸患!”
  对于父王的责骂,萧缙已经听了几十年,现在的他不会因此感到羞耻、感到愤怒,他现在只感觉到悲凉和绝望。
  “兴海他身上同样流着父王的血,是你的亲孙子。”
  “呵!”萧定仁对此不屑一顾,他笑了笑,微偏过头斜睨了萧缙一眼,反问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你那几个早死的哥哥姐姐不是我亲生的一样?”
  “父王将子女都当做利用的筹码,没用就丢弃,你自以为自己聪明无双,可惜……靖北王萧恪活着的时候父王斗不过他,如今他死了多少年,父王一样斗不过他带大的女帝子孙。说到底,父王你不过是仗着别人都是磊落的好人,只敢在背地里耍阴招,拉所有人都…呃!”
  亲卫长刀出鞘,砍中萧缙脊背。
  这一刀当真是半点没有留情面,只给萧缙留了最后挣扎的那一口气。
  窝囊愚孝了一辈子的礼王在这一刻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蛮力,他刚刚中刀扑倒在地,双手紧紧扒住萧定仁坐着的躺椅。
  唇边溢出鲜血,萧缙却咧嘴笑了。
  “行刺新君…是诛灭满门的…大罪!父王,你做的孽,你也呃、一样跑不掉!”
  萧缙进门就被搜走了所有可能伤害到萧定仁的东西,可失血濒死的这一刻,他却像是将一辈子的勇气与决绝都押上了。
  “逆、逆子!松…快、快!”
  萧定仁再怎么阴谋算计,终究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萧缙仍是壮年,即便深受重伤,也不是一个老头能挣开的。
  若非亲卫眼疾手快断了萧缙的双手,萧定仁自以为是了一辈子,真的险些被他视为废物的儿子掐死。
  看着衣袍染上萧缙的血,萧定仁没有半分动容,反而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不悦地扶着站起身,扫了一眼房间角落已经被吓傻的几名伶人。随意挥了挥手,便又是几条无辜的性命一起搭进去了。
  “废物就是废物!”似乎觉得不解气,萧定仁还不忘踹了已然断气的儿子一脚,“提前备好的马车呢?”
  “回主子,就在隔壁院子,金银细软都有提前备好,即刻便能动身离开。”
  “好。京城和朔州的事可都布置好了?虽说预备着退而求其次的地方,可总不可能真的都断了耳目。”
  亲卫答道:“是,主子放心。京中埋了暗桩,朔州提前半年布局,等到了自然就能重新拿起来。总不会叫京里面的人过得太舒坦。世子行刺的事只怕很快会牵连到主子,主子得快些走了。”
  萧定仁由亲卫扶着,此刻礼王府上下因为萧兴海行刺之事人心惶惶,萧缙的死讯尚未传出,是而他们自后门离开王府,一路上神不知鬼不觉。
  离开前,萧定仁掀开轿帘瞧了眼,冷冷道:“一把火烧得干净些。”
  礼王府被烈火吞没之时,萧定仁的马车已悄然出了京城。
  “萧、璨。”马车内,萧定仁阴着脸不停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他此刻最憎恨之人俨然已经从萧恪变成了萧璨。当然他也没忘记再咒骂‘蠢材’儿孙一番,毕竟此刻被迫狼狈离京就是败他们所赐,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坐在颠簸的马车内,萧定仁不可避免地更加烦躁起来,偏那马车像是也和他作对一般,颠得实在厉害。
  萧定仁忍不住怒斥一声:“你赶得什么车?!稳着点!”
  赶车的人哆哆嗦嗦应了声是,可马车并没有因此跑得平稳一些,反而更厉害了。萧定仁认定是手下人也想反抗自己,愤怒撩起车帘,这一看却傻了眼。
  车辕上坐着的不只有赶车人一个,还有另外一名劲装青年,青年手中长刺状的兵刃正抵在那赶车的侍卫咽喉处,而此时他发现马车根本不是去朔州的官道上。
  “你是什么人?!来人…!!”
  那青年也不答,眯眼一笑,转手将拿武器刺入马腿,拉车的马儿吃痛嘶鸣,胡乱往前奔跑起来。萧定仁再想伸手去抓人,那青年却已飘然跳下失控的马车。
  受惊的马匹拉着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横冲直撞,没要多久便撞上了沿途的山石,连车带马一起横着摔了出去。
  赶车的亲卫被倒下的马车压在了车下,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至于萧定仁原本的护卫,早在方才便一一被解决了。
  萧定仁此刻正狼狈得从残骸中爬出,哪有以往半分上位者的体面尊荣。
  青年玩着手中兵刃一步步靠近,看清楚萧定仁的模样时不由啧啧几声,随后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转头笑着扬声问道:“小姐,这老家伙真是你说的背后设计了那么多的人?他这蠢的,让我觉得能被他算计的是不是这里不太行啊?”
  尚未长开的俏丽少女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容虽还有些稚嫩,但周身气质却远不像个孩子。
  听到青年的玩笑话,她只是用眼神警告了对方一下,随即勒住缰绳俯视地上的人道:“不可妄言!你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恶人,自然看他做什么都会觉得心术不正。所谓布置,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比旁人生得早,又见先帝就是心怀苍生的贤君,便勾结废帝,做出这许多恶事来。此等只会躲在暗处偷偷害人的小人,也就只能利用废帝这样的人为他们遮掩。不然他为何要拼了命针对新帝,还不是知道自己上不得台面,没了废帝,便无可遁形!不过你觉得容易,还得夸师傅安排周密,提前剪除了萧定仁的耳目手足,没了那些可以舍命的走狗,他也不过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老头。我们做的,不过是在师傅顾及不到的时候,做背后得利的黄雀罢了。”
  青年坏笑道:“想想这老爷子惜命贪婪的样子,我都不敢想朔州有多少财宝要归我了,哈哈!”
  “你…你…你们…”
  “呦~老爷子身子够好的,这还能有力气拿手指着别人?或者…还惦记着你的财宝,哦不对!从现在起,财宝是我的了,气不气?”青年笑着抬脚撵了撵萧定仁的手指,一面看向少女,问道:“小姐,要留活口么?”
  “不必。”少女俯视着地上的人,目光渐冷,“你这样利用别人的良善去算计人的龌龊东西,一辈子上不得台面。听说你还恨先靖北王萧老王爷?可惜就算他故去多年,京城也不一样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来世投胎,少做痴心妄想的梦!喂。人留给你了,处理得干净些,可别给师傅他们添麻烦。”
  “得嘞!”
  新年未至,京中局势便已天翻地覆。
  腊八那一天,京中百姓尚不知道入城的大军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第二天睁眼后,原本的天子成了废帝,其本人连同后宫妃嫔及皇子公主暂被幽居在新帝为亲王时的潜邸。那些曾经的娘娘们被‘押’到更名为晋王府的潜邸,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那浩浩荡荡的挪宫队伍。只不过此时此刻,潜邸府门封闭且有重兵把守,原本晋王府的那块新牌匾也撤下来了,好在晋王先前召了不少伺候的人手,倒也够伺候这些宫里的贵人。
  能兵不血刃,对萧璨和裴玉戈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北境精兵及平南侯带来的十数万大军暂退出京城,由靖北王萧启良、平南侯长孙沈鸣霄共同代管,避免在京中引起无辜百姓的恐慌。镇国公主调来的几千精兵则由裴素锏帮忙协调代管,毕竟这些西境兵卒本就都属安西将军麾下。
  禁军仍旧在叶飞林麾下,萧璨另封了叶虞与茂国公之孙为左右副将,又将原本在禁军中的亲信也提拔到了叶飞林身边为裨将,虽说都没什么实权,但跟在叶飞林身边也能历练着。如今整顿禁军,最要紧的便是要从中找出那些仍心向废帝萧栋的人马,毕竟是守卫皇城宫禁的禁军。萧栋是如何败的,萧璨作为发起者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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