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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州富水(古代架空)——锦观

时间:2024-06-16 08:19:31  作者:锦观
  而看席上的人早已见惯不怪,大雍民风开放,打马球时讲究干净利落,衣服湿了换一身并无不可。
  来此看会的男女并无太多讲究,更别说到了季冬,居于长安的胡人还会打着赤膊骑马上街,以水浇泼为乐,在乐声中且歌且舞,称为“泼寒”。据说这样能够压火去病,以此祈祷来年瘟疫尽除无病无灾,庄稼丰收。
  德元帝换好衣服坐下,趁着休息空隙想与他的臣子聊两句。却发现郑郁许是累了,一副兴致欠缺有些蔫蔫的。
  而刘从祁则是问什么答什么,木头样一个,全然不像刘千甫那般会与他推心置腹,笑语相迎。
  另外的官员又有点嘴碎文谏,德元帝压根不想搭理,他们这么一队就这么干坐着,说着待会儿场上的排兵布阵。
  那边的林怀湘等也开始换衣服,看席上的倏然传来尖叫声和口哨声,场面十分热闹。那边的热闹和德元帝这边的萧条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些哨声以教坊司的内人为主,对林怀湘等皇子外露出来的肌肉发出毫不掩饰的赞美和欣赏。
  德元帝脸上挂不住,方才怎么没有这么热闹。
  这些教坊司的人,真是胡闹!
  他瞧见人群中林嘉笙又在跟苏赛生搭话,心绪突然有些凉。他望着头顶的艳阳天,真觉得只有待会儿大胜才能舒缓他的心。
  休息时间一到,双方又重新执缰握杖上马,而场上的人数也因上场马疾驰过快撞在一起减了几人。
  现在场上统共不过十三人,鼓声响起,比赛又开始。
  郑郁是真累了,好好的一天官员不上朝,非要被德元帝拉来看马球赛,看就算了还要上场陪他打。
  这也算了,打马球途中,激烈凶残,他还要担心别一不小心就把这位皇帝撞下马。一心要防着对手进球,一心带球,一心看着自己别撞到皇帝。
  对于郑郁这个不想与人过多交谈的人来说,这无异于上刑。于是这半场,他决定速战速决,瞧了眼场边的小旗,还差六颗球,他们就能赢继而结束。
  想好之后,郑郁一夹马腹冲去,东闪西避,迅捷如风。巴掌大的彩球仿佛粘在杖上,随他一起向对方球门滚去。
  身后诸人都被快马甩下,刚有人想来阻拦就被刘从祁等拦下。
  此般美景不长,一道白色身影突了数人奔到他的身边欲上前拦截。郑郁看球门不远,便默念狼神鹿神保佑,随即大力一杖将木球击起。
  同时手上缰绳一勒,骏马长鸣瞬间也如通灵一般越过来人,郑郁疾缰继续追那彩球。
  “想赢?”那道白色身影追了上来,风中也带来他的声音。
  郑郁现在心里郁闷得很,余光扫了一眼来人,发觉人是林怀治后,怒道:“废话!”
  他现在只想快点打完!
  林怀治追拦着他,本想夺走他的球,可郑郁眼见朱门已到,便直接挥杖一冲,不给林怀治机会。
  进了!
  场上阵阵高呼。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激战,双方人马经过一上午的跑战都有些累。
  而现在场上的人也只剩十人,又一阵鼓声响,郑郁和德元帝率先冲出,刘从祁绕后。一路上几人相互配合,与人马之间突围杖球,一次又一次打入门中。
  金阳光下,趁内侍放球时郑郁瞥了眼那旗番还差一颗球,林怀湘他们还差两颗,而这局是定胜负的一局。
  鼓声开球以后,这次是另一名官员抢到了球。
  此人一记平沙起燕,长传过球,刘从祁守在对方场面将球带过。此时郑郁见刘从祁抢到彩球便策马迎上,眼神示意他传给自己。
  却不料林怀湘、林怀治两人在顷刻间围上来,局势微妙,德元帝尚在后方,队友守备自顾不暇。
  郑郁夹马腹怒赶上刘从祁,刘从祁立马会意,在过了林怀湘的挡势后,挥杖起球,敲击声清脆示意球已离地。
  郑郁连忙追球落去的地方,林怀湘两人也放了刘从祁迅速跟上。
  三人相近,突然郑郁察觉马似是颤抖一下,而后嘶哑长鸣向前冲去,不由缰掌控!事情瞬息发生,郑郁尚在带球,见马冲撞失控,只得咬牙挥杖射门!
  场上人见郑郁马匹受惊,都忘了进球的胜利皆惊呼起来,德元帝立马指挥禁卫前去驯马。
  随后拉缰踩镫想将马儿控好停下,风刮满脸,缰绳缠紧,郑郁只想让马停下来,可不论他如何做,失控的马都不像之前那般与他配合。
  眼见马就快冲上搭建起的场边围栏,郑郁只得狠命一勒掉转马头。却不料马跃身腾起,郑郁一时重心不稳,身体向马背仰去,看着就快掉下马来。
  “松缰绳!”
  生死存亡之际,怒喝带着惊如雷的马蹄声在喧闹身后响起,声音熟悉带着强烈的不安。郑郁不知怎得鬼使神差听了这句话便松了缰绳。
  紧接着一道臂力揽过腰身,将他从马上抄起。
  山海瞬转,万物星移,一息呼出后他就落在一个怀里。
  魂定之后的郑郁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的手还揽着人。视线望上而去,映入眼帘的是白色锦袍,抬眼可见的是那张让他无比安心的脸。
  “多谢。”郑郁坐在林怀治怀前,由着人控马回到场边。
  林怀治冷着脸没说话,眼神似是在思索什么。
  那匹失控的马在没了主人御驰后,则渐渐停下。
  马球场上的诸人都说着好险,说着亏林怀治离得近将其救下。德元帝看人没事,命张守一去查查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郑郁下马后,接了内侍递来的干净帕子擦汗,换了湿衣。还想与林怀治道谢时,却见人已去换衣,便只好等待会儿去工部时再谢。
  马球赛已经结束,德元帝笑意不止,承诺会将奖赏明日送到各自府中,而后见众人累了也就让他们随意玩去。
  禁卫也查明马失控的缘由,说方才郑郁所骑的马因赛跑时与林怀湘的马匹相靠过近,故被林怀湘马所带的嚼衔所刺。马臀上尚有划伤,故而失控。
  德元帝笑着对郑郁安慰,言语里大有责怪林怀湘的意思。眼神虽含着笑,可内里的情况,郑郁怎能不明白,牲畜惹出的事,难道还能怪到太子身上?
  于是郑郁为林怀湘辩了几句,说及马球场上险胜难分,牲畜无脑实在罪不在太子。
  德元帝脸上笑意愈发胜,嘉赏了他几句便让他玩乐去,并让他别放在心上。
  经了这对答后,郑郁实在累饿得不行,找内侍要了碗饧大麦粥就那么大大咧咧坐在球场边上吃,又配着凉水下肚,当真是什么都不如这顿饭来得痛快。
  正吃着呢,御史大夫徐子谅笑着过来,询问:“砚卿,你明日可要去扫墓?”
  “不扫,先母坟冢远在丹清。”郑郁喝了口水,总觉得这时候徐子谅来找他不是好事,便问,“徐大夫,明日可是有事?”
  “这个确实有。”徐子谅喜之色严于表,郑郁眉心微皱,徐子谅又说,“明日宫中拔河,御史台还差那么一人,问来问去其他官员都要去扫墓祭祖,只有你不去,明日砚卿能否来帮帮我?”
  寒食节次日便是清明节,清明扫墓祭祖,宫中取新火,也少不了宫宴活动。宫宴活动便是德元帝看官员拔河,寓意为祈祷丰年、庆祝田地丰收的作用,而清明正是春耕播种的时候,此活动正好应景。
  郑郁无奈,说:“能不去吗?”
  徐子谅像是早就猜想到答案,叹口气说:“没人了,他们都不来。”看郑郁一脸杀了我的表情,徐子谅只得拿感情说话,“砚卿,我与你父亲,当年......”
  “徐大夫,我去。”郑郁打断徐子谅的回忆,“跟谁比?”
  看人答应,徐子谅笑道:“大理寺。”
  郑郁:“......”
  御史台和大理寺,多年老对手没少在朝堂上因案件互掐。徐子谅和杨奚庭又互相看不惯,让这两个有司衙门拔河,郑郁腹诽这肯定是德元帝的主意。
  徐子谅交代了明日的时辰和地点才离开,郑郁终于送走徐子谅,期间又有官员上前搭话,他也懒懒的回应。
  吃完东西不久,有一内侍前来,毕恭毕敬道:“郑御史,成王殿下说在景风门等您。”
  郑郁点头起身道了谢。
  时间过了大半,郑郁还念着昨夜与林怀治商议好的事情,此时宫中德元帝召了教坊看舞听乐斗鸡,他便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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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郁:说好的休息为什么要团建,还要陪大老板玩,陪完大老板又要陪小老板。
  林怀治:你不愿意?
  郑郁礼貌一笑:你听错了,我愿意。
 
 
第69章 奏言
  出了宫门,林怀治就已等在景风门外,两人验了鱼符身份进去,一路畅通。
  工部离御史台不远,工部内值守的亭长看两人来,问清登册后就放进去。
  郑郁在满架满柜里,按序标在工部卷轴里找到了德元十九年的账,他拆了丝带将卷轴从帙袋中抽出,放在案上坐下,逐字看起来。
  “如何?”林怀治抽了卷往年翻修宗庙的卷轴颇有兴趣地看起来。
  郑郁肃声道:“去年工部向户部支账两百万,钱是一笔给清。那昨日在谢中庵身上的残页要么是伪证,要么是有人故意引我们来查工部。”
  账确实没问题,郑郁留意到去岁工部账上有阳昭长公主翻萁府邸的钱款。
  “阴阳两账,做给别人看的和给自己看的并不一样。”林怀治还摊着卷轴看,说,“谢中庵在朝中树敌颇多,可谁有这个胆子派人刺杀三品大员,还将事做的滴水不漏。”
  郑郁双目注视着面前的墨字,沉吟,而后道:“那户部也没必要去了,账必是在谢府。”
  昨日他们已查了户部,一无所获,而今的工部也是。林怀治收了卷轴,走到窗边拉起竹帘,恰好春光往里涌了进来。
  皇城内的有司里到处种有榆树,树影托着阳光轻荡,春日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林怀治站在窗边,阳光沾了他半个身子。郑郁随光影看去,林怀治还穿着那白色锦袍,身材笔直修长,带着玉戒的手负在身后。
  人影与树影交叠,金光闪烁真如画卷般美。
  风吹了,吹来外面的榆树清香,也吹来林怀治的声音,“谢府如今在作法会,人来往去,想要去不难。”
  郑郁问:“今夜?”林怀治转身来到郑郁身边坐下,说:“好。”
  安排得当,郑郁便想收了卷轴离开,却又听林怀治说:“今日你的马,为何失控?”
  卷轴卷好装入帙袋,郑郁回忆着那时的过程,“禁卫说是太子的马刮到我的马,故而马匹受激所以失控。”
  “御马训练纯熟,当时情形太子虽靠你近,但他马术并非不好,怎会刮到?”林怀治朝郑郁说,“太子是在越了刘九安几息后,才靠近你不过一息,而后马就受惊。彼时方圆中只有我等四人,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蹊跷?”
  “蹊跷?”郑郁扎带的手停了,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不妥,又问,“那太子或刘九安的目的是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置我于死地未免太铤而走险了。”
  “你查岐州税案众所周知,而太子和刘九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关系。”林怀治冷声道,“刘千甫。”他话锋一转,说,“我想并不是想将你置死而是摔伤,这样你就不能继续查这件事。”
  郑郁没发现林怀治突然间换了对刘千甫的称谓,脑子吹了风,他有些晕,问:“为何?”
  “你背后是袁相,这次税案要是真与刘仲山有关,那你并不会袖手旁观。”林怀治抽走郑郁装好的卷轴,连同方才他看的一起放回架上,“你若是伤了,那就会换旁人来查这件事。”
  如今的税案里已有刘千甫的人,王台鹤。
  而他则是站在袁纮一派,如果这时他在受伤,那么刘千甫说不定将会换人来查,到那时袁纮或许是什么也逃不掉了。
  郑郁冷冷道:“那看来此事是定与刘仲山有关了。”
  “今夜寻谢府便知。”林怀治将卷轴放好,说,“还不起来离开。”
  被林怀治提醒,郑郁才觉事情已商量好,想起马球场上的搭救,便跪地磕头:“场上之事,多谢殿下相救。”
  林怀治看他跪就也不站着,坐下后,说:“顺手罢了,起来吧。”
  郑郁顺林怀治的话坐好,两人端坐于榻上,林怀治看他一眼,眉心不可察的皱了下:“你昨夜没睡好?”
  眼下尚有乌青黑影,郑郁昨夜其实睡的很香,就是到了后半夜特别热,一直睡不安稳。睡意朦胧间,便蹬了被子,翻来覆去的滚着。
  今早周渭新来唤他起床时,看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后愣了下,随后完全发自肺腑的狂笑起来。
  早晨才起的郑郁满脸呆愣,周渭新指了指他的脸。
  郑郁快速醒悟过来忙扒开两床被子,下床照镜才发现。
  自己双颊上被各画了一狸猫简画,两眼处有大黑圈,鼻尖点有墨点。
  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郑郁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心里怒嗔林怀治心似幼童,还画这个。
  便朝林怀治嘲笑着说:“春日狸猫犯懒,睡的很好。”
  “果真?”林怀治将信将疑的侧头看他,但显然这句话是明知故问。
  郑郁寻目意看去,认真答道:“这个自然。”看林怀治模样甚为乖觉,便说:“倒是殿下不是说要参我吗?怎么走的时候连折子都没拿。”
  “没看?”林怀治收了疑光,面无表情问他。
  郑郁笑道:“殿下的东西,我怎敢碰。”
  其实是假的,他看了。
  不得不说林怀治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犀利,他回想着那封奏折。
  ‘臣伏以往岁已来,多相见监察郑卿。并州之始,屡次得见,非衣冠齐整者。郑卿妩媚,春吸桃若,夏引荷香,秋带桂韵,冬沾梅寒,絺绤靡费,十不存一。常不冠整衽齐,邀臣他院容谈。陛下恩逾慈母,仁过春阳,今祈见此人性,非寒士肃清风,上意荡乱不礼,全无廉君度洁。臣愚以为陛下应广纳箴言,陛下之所以未知者,而是郁善蛊迷君心,蜜言裹甜常口,时飞眼传腹情。冠者不整何以平朝立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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