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恬知道她心急,提前和工作人员打好了招呼,确认后续没流程,到后台直接让金斯娇去换衣服。
八点,金斯娇踩着点走出电视台大门,升旗广场对面的露天台下方停着辆的加长梅赛德斯MPV,车身冷黑,打着双闪,存在感非常。
没等她走近,驾驶座的车门打开,齐星星欢快地下车,跳着朝她招手:“金老师!这儿!”
金斯娇一身黑灰,穿得跟个遛狗的宅家女似的,还戴着帽子,这样都能认出她来,一定是铁血真爱粉。
到跟前,星星体贴地帮她拉开后座车门,金斯娇掀了帽子想跟她打个招呼说谢谢,目光一抬,看见坐在后座的雪年,猛地把话吞回去。
宽敞的后座里,雪年身着一袭绛色长裙,丝滑的布料贴合着腰肢,她正勾身体去解脚腕上细高跟的绑绳,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腿,从腰背到后臀再到小腿,曲线明晰流畅,让人无法挪眼。
微低的头让海浪般的长发泻在肩侧,也挡住了她视线,因此她错过了金斯娇那一瞬间的表情。
星星:“金老师?”
金斯娇失态地咳了声,低声说谢谢,车里的雪年听见声音抬头,见着她,抬腕把头发挽到耳后,轻轻一笑:“来了。”
她脸上还带了妆,肤色细腻瓷白,五官明艳非常,眉梢眼尾俱是风情。
金斯娇僵着身子上了车。
大概是太久没见,所以她看雪年才会这么……
饥渴。
车门关上,加长MPV的后座舒适宽敞,挡板将前后车厢完全隔绝开,身前的小方桌上摆着两杯冰果茶。
车辆启动,雪年还在解缠在她小腿上的高跟鞋带,边解边道:“喝吧,星星买的,她说味道不错。”
金斯娇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完全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细吊带长裙完美地凸显了雪年的体态,天鹅长颈,肩薄背直,锁骨处的肌肤被吊带绳磨得有点红,颜色从白皙中沁透出来,和裙色混掩难分……
“娇娇?”雪年仰头,“发什么呆?”
金斯娇呼吸乱了下,欲盖弥彰地咳嗓,“没事,我不渴。”
雪年听出她声音里的异常,有心想问几句,可脚腕上那该死的缠带还箍着,她嫌弃地叹了口气,扯了几下都没扯开,只好随它去了。
金斯娇这才注意到她脚下,“解不开?”
“嗯,好像被系了死扣。”
金斯娇离座蹲下去,看了眼果然是死扣,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抬雪年的足腕,“我看看。”
等那柔腻的触感握入掌心,金斯娇却被烫着似的缩了下,后知后觉地感到一惊。
她摸了雪年的腿。
抬目,雪年撑着两条纤长的手臂,半倚皮座,被勾长的眼睛由上而下的看着她,忍笑道:“怎么,授受不亲?”
金斯娇脸蹭地红了。
“我、我先帮你解开。”她埋头下去。
“陆嘉办了个艺人聚会,陆老师也在,我不好不参加。这身是苏榭让造型师给收拾的,弄了一个上午,害得我早起没睡好,刚才看你直播看着居然睡着了……”
雪年瞥了眼前面,想来是星星怕打扰她睡觉把挡板升起来忘了降。
正打算摁开关降下去,金斯娇忽然握住她的小腿,让她把细高跟踩在自己的膝盖上,方便下一步动作。
“……”
雪年不作声地把手收回去,垫在裙摆下,视线无声地偏移。
车内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极为旖旎。
凌乱的红裙,被勾勒的身体,踩踏情人的细高跟……
如果不是被踩的那位打扮太过高中生,这一定会是副香艳到荷尔蒙肆溢的景象。
为了防止鞋跟脱落,造型师把细高的缠带绑得很紧,金斯娇注意到雪年脚腕上有几股勒痕,交错地覆盖着,红得刺眼。难怪雪年一直在纠结把它解开。
“疼吗?”
“不疼。”
金斯娇心抽,顺着缠带的纹路摸到结口,指尖收敛着力气去找能解开的绳头。
她怕弄疼雪年,手指动作格外小心,结果几次摁着都让绳头脱落,来回下来雪年出声:“算了,回去拿剪刀裁开吧。”
那就意味着她要一晚上都绑着这两只折磨人的细高跟,金斯娇不愿意,“没事,稍等。”
态度客气得好像个人工客服。
雪年眉心微一蹙。
金斯娇指腹揉了两下,把不存在的汗渍揉开,指尖的温度也随之变得灼人,碰到雪年泛红的皮肤上,两人一时都有些僵,也都没说话。
金斯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脏,忐忑地仰头,“抱歉,太紧了,我……”
眼前一暗,雪年压过来,带着淡香的身体遮挡住车灯,也挡住了金斯娇的全部视野。
微哑的嗓音抵在她耳畔,有些热,有些痒:“听话,别弄了。上来。”
第77章 让她完整
顷刻之间, 车内的空气变得粘稠湿热。
金斯娇感到膝上一轻,雪年把纤细的足腕从她掌中抽离开,两条长腿交叠起来, 裙摆遮着, 半掩半露, 足尖勾着细高跟,隐晦地轻点了两下。
她只恨自己不是个近视眼, 竟然连雪年足趾的颜色都能看得那么清楚, 一边自我谴责, 一边又视线控制不住地朝着那点粉红追过去,简直变态到家。
雪年指尖轻轻勾了下她的下巴, “看什么呢?”
金斯娇窘迫地低下头, 再往前点几乎就要埋进对方怀里, “没什么。”
周围缭绕着经历过精心调配的木质调香水的味道,有别于雪年自身的体香,深邃温甜,一步步诱人沉陷其中,金斯娇勉强捱了几个呼吸, 有点扛不住, 顶着满脑子的脏东西扶住桌沿,同手同脚地把自己烙进座位里。
刚坐稳,雪年靠过来, 胜过瓷白的薄肩和臂弯落入金斯娇眼中, 一通勾引似的乱晃,她被灼得眼颤, 终于开口求饶:“雪老师,我们这是去哪儿?”
“当然是去吃饭, ”雪年自然地问,“你不饿?”
饿,当然饿。
她饿得都想吃人了。
雪年逗小孩一样捏捏她的脸颊,“来,我看看,这段时间瘦了没。”
实在是拍摄赶工太忙,三五天才能打上一通正经电话,金斯娇寡言少语说不出太多肉麻的词,但如果雪年问她想不想她,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瘦了点儿,”雪年蹙眉,手还停在金斯娇脸上,“崔恬让我盯着你,你这段时间又没好好吃饭?”
金斯娇摇头,脸颊肉轻轻擦过她的掌心,宠物撒娇一样,“今天赶飞机和通告,没来得及吃饭。”
“饿了一天?”
“喝了粥,”她补充,“还有苹果。”
雪年道:“就这么点,还想我表扬你不成?”
金斯娇手指小幅度捏了下卫衣衣袖,“太忙了……”
她很少把忙和累挂在嘴上,累得连头都抬不起了也不会示弱,通常都是一个人默默休息调整状态。
然而越是不说就越招人心疼,作为金斯娇唯一愿意主动亲近的人,雪年相当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心情,被依赖时也就有着别样的触动。
不过眼下金斯娇眼底没有疲色,反而活力满满的,还有精力搬出她那套让人寒牙的幽默来逗乐雪年:“…忙着,挣话费。”
这话沾点儿讨好,还沾点儿调情,说完雪年还没来得及表态,她自己反倒先脸热了。
按她这劲头,挣来的话费恐怕够花到下辈子,雪年莞尔道:“这么用功?那是该表扬。”
金斯娇小孩儿得了糖似的,眼含期许,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想要什么奖励?”雪年问。
金斯娇视线在两人间粗糙地估计了下,离得有点儿远,不方便拥抱,便盖弥彰地脱了卫衣外套,借着搭衣服的动作趁机往前小小地挪了一寸。
里头穿的是件棉质的白色长袖,她把手背藏在袖口里,两手放在膝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直发松绑,看上去干净无害,像个乖乖等待老师上课命令的学生。
雪年看出来了,这是要讨抱呢。
雪年挑眉,没顺着她的心思靠过去,慢悠悠地把小桌上的果茶拿过来,挡在两人中间问:“这个,怎么样?”
“……”金斯娇看看果茶,又看看她,一脸空白。
雪年若有所思,把果茶放回去,“不想要?”
金斯娇:“……想。”
语气里充满不情愿。
雪年敲了敲桌,指尖一点,道:“那上回你在电话里说,想抱我、吻我,还作数吗?”
金斯娇一愣,顿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红心跳的同时喉咙发干,不敢直视对面,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雪年揉躺在座下的绛色裙摆,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的清白和坐怀不乱。
作不作数?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雪年居然还记得那天晚上说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想和自己亲近,想做些拥抱以上的事?
“需要思考这么久?”
金斯娇面红耳赤,思考不下去了,嗫嗫地喊了声“雪老师”,像在认错,又像在讨饶。
雪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对这声非常受用,反手把搭在一旁金斯娇的外套拿来披上自己的肩,挡住自己露了这么久的风情,看似含蓄地说:“三选一。果茶,抱我,吻我,只许一个。”
说罢她欺身向前,一下子靠得离金斯娇只剩十来公分,撑在皮座上的手一错就能碰到她的腰,意味深长道:“好好想,一会儿下车就只剩果茶了。”
外套挡着她的肩头却挡不住胸前,那裹在绛红衣料下若隐若现的两抹雪色撞入视野,金斯娇倏地扭过头。
如果不是车辆在高速行驶,她会选择当场拉开车门跳下去。
雪年低头看了眼,慢了一拍把外套领口拉紧,缓缓地说:“要是你还想要第四个选项……”
金斯娇火都快烧到心脏。
到这地步她哪能看不出来雪年是故意的,什么三选一四选一,离得这么近,她想做什么都行。
可想归想……她,不敢。
梦里该有的不该有的做过那么多次,落入现实,她还是不敢有一丝染指雪年的念头。
终于,金斯娇开口,声音细弱蚊蝇:“我能抱抱你吗?”
她们拥抱过很多次,这是最为安全的选项。
而实际上,在坐上这辆车前,她一直想要的也就只是个拥抱而已。
雪年了然一笑,嘴上说着果然,手臂绕到金斯娇腰后,轻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好吧好吧,那就许你抱十秒钟。”
体温、怀抱,和记忆中丝毫不差,金斯娇僵硬的身体找到避风港,蓦地一松。
她从一层层深郁的木质调香水里捕捉到一缕熟悉的香味,淡得像水,纯净温柔,世上独雪年一份,技艺再精湛的调香师也模拟不出其中一分一厘。
“可不可以多一会儿?”金斯娇傻傻地问,同时心里默默记着数:十,九,八……
好久没见,她想贪得无厌一次。
可惜雪年拒绝了:“不可以。”
金斯娇有点儿委屈,之前雪年从不在拥抱这件事上吝啬,好不容易才见,明天她就得回剧组,多讨几秒都不行吗。
雪年:“你不问问为什么?”
金斯娇默数到三,心中还有眷恋,感受着最后三秒的温存,低声道:“为什么?”
三,二,一。
十秒满,怀抱准时松开。
雪年托起她的脸颊,“因为我要抓紧时间吻你。”
旋即,唇上一热。
——
湿热的触感像凛冬吹来的第一缕春风,破开寒冷的冰面,唇与唇相碰的刹那,金斯娇像条被冰水泡傻的鱼儿,迟钝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直到沁和的暖意渡过来,她消融般颤了下,闭上眼睛本能地朝后偏躲,一贯温柔的雪年这时候却霸道得要命,抚着她后脖颈的手往下一滑,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严格来说,这还算不上正经的吻,仅仅是唇贴着唇。
可掩在肌肤下的脉搏却疯了一样。
金斯娇在震颤中胡乱地抓住了什么,或许是她自己的衣袖,又或许是雪年的裙身,被她死死攥在掌心。
意外的一吻,让她恍惚间产生了耳鸣的错觉,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某扇门被吱声打开,所有隐秘都被推涌到阳光下。爱慕,贪恋,情丨欲,占有欲……无数种叫不上名的情绪随便飞出来,一块又一块地填补着她的心脏,喜怒哀乐,让她苏醒,让她完整。
这是爱一个人的滋味。
金斯娇一下红了眼眶。
温热的水滴砸到雪年手背上,雪年一顿,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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