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黎看着她,“刚才直播……”
娱乐圈里这种事太多了,金斯娇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最重要的是,乔黎本人并没有要和她针锋相对的想法,金斯娇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对她不满。
“没关系,早点回去休息吧。”
乔黎便收起到嘴边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回房间,金斯娇刚坐下,收到雪年在隔壁发来的消息:今晚不过来坐坐?
金斯娇嘴角一弯,又压下去,一板一眼地回复:还没卸妆。
消息刚发过去,房门被敲响。
金斯娇愣了一秒,过去开门。
门开,雪年抱臂倚在一边,朝她斯文地颔首,笑得却特别招人:“那我过来坐坐?”
镜头都没关,雪年举止非常有礼貌,说坐坐进来就只是坐坐。
金斯娇在她的注视下卸妆,有些莫名。
雪年坐在桌边客套地问她刚才直播的感想,金斯娇呆了下,以为她是受节目组的嘱托完成隐藏任务,上上下下往她衣服上看,板着脸寻找藏起来的镜头。
“往哪儿看呢?”雪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领。
金斯娇收回视线,“没什么……”
雪年一思索,“以为是节目组让我来的?”
金斯娇冷静“嗯”了声。
习惯性避嫌,有镜头在,她心里始终悬着杆秤,不敢表现得太熟稔亲近。
雪年莞尔。
等金斯娇卸完妆,雪年靠过来,仔细地看了会儿,对着镜面小声问:“眼角怎么红了?”
金斯娇瞥了眼墙角的镜头,正经地回答:“有点过敏。”
“难受吗?”
“不难受。”说着金斯娇要去洗脸,雪年坐着等她。
进卫生间,水声一开,满手的凉意,金斯娇想到什么——
雪年看了直播,那应该也看见直播间那些吵架撩事的弹幕了?
那些不分青红皂白辱骂她的言论……
她忽而明白过来,雪年怎么会在这个点过来。
雪年怕她受伤。
金斯娇的心尖顿时一扯,心情如同淌在指缝间哗啦啦的流水一样,一泻难遏。
从卫生间出来,雪年正在窗边接电话,夜色映衬下背影说不出的好看。
金斯娇不作声地把房间里的几个镜头都关了。
最后一个镜头在窗台上,金斯娇迈步过去,从一侧经过时雪年下意识伸手拉了住她,手机挪开耳边,“怎么?”
金斯娇当着她的面把镜头关掉。
雪年眼神微妙地变了一丝,视线锁在金斯娇身上不动,对着电话那端道:“没事,你继续说。”
那边的苏榭继续汇报工作。
金斯娇的手被雪年扣握着。
十指相交,她不动声色地用拇指指腹在雪年手腕上轻轻蹭了下,雪年唇边露出点弧度,索性靠着窗,把整条胳膊递过去,让她爱怎么玩怎么玩儿。
雪年的手漂亮得像动漫建模,肤色白皙细腻,手指修长匀称,骨节明显但不突兀,往腕骨处有一枚小小的淡痣,一旦手上有动作,那枚痣便会随之牵移。
不知是不是因为雪年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逗金斯娇,严肃正经中透露出少许的反差,金斯娇只是看着她的手就有点想入非非。
某一刻,脑子里闪过一些极度少儿不宜的东西,金斯娇一震,飞快地松开雪年的手。
全程目睹她表情变化的雪年掀起嘴角,“嗯……你也晚安。”
说完,她挂了电话。
那边苏榭说到一半被挂断,耳边嘟嘟的,空留她和漆黑的手机屏幕干瞪眼:“我还没说完呢!”
“想到什么了,脸这么红,”雪年顺手把手机放到一边,表情说不上多不正经,但也不太端庄,“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金斯娇抿唇,转身没来得及走开,被雪年拉回来,抵在角落里追问:“镜头都关了,不能告诉我?”
关掉镜头金斯娇只是想抱一抱她而已,但脑子里一旦产生废料,短时间内怎么都没办法抖干净,尤其是雪年欺身上来,蓦然挨得这么近,她躲都躲不开。
“没想什么,”金斯娇言不由衷,想办法岔开话题,“苏榭姐的电话?”
雪年垂眸扫了眼她无意识蜷起的指尖,“嗯,找我聊工作上的事。”
金斯娇立刻抬眼,“电影?”
“不是,”雪年看着她,“今晚节目正片播出,热度很高,你的名字在热搜上。”
短短一年,这已经是金斯娇不知道第多少次上热搜,时间线往前推个一两年,她还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娱乐圈十八线路人。
但就一小时前直播间的弹幕风向来看,今晚的热搜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和乔黎吗?”金斯娇放开了问,雪年已经知道了所有她的过往,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你知道,”雪年观察她的反应,“委屈吗?”
“不委屈。”金斯娇镇定道。
还是那句话,这种事发生得太多,她早就习惯了。
但雪年不这么想:“可是我觉得委屈。”
金斯娇愣神看她。
雪年把额头搭在她肩上,碰了下她的耳朵,温温浅浅地说:“不要因为习惯了疼就不觉得疼,没有人生来就该被粗暴地对待,痛了可以喊,委屈可以哭,时刻都要记得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温热的呼吸洒在金斯娇脖侧,她耳根不禁发软,有意平复心跳,低低地回应:“好。”
“所以我刚才发微博了,”雪年道,“为了不让你受委屈。”
金斯娇:“……”
“什么微博?”她人麻。
“和你的合照。”
“……”她就知道。
雪年这么成熟沉稳的一个人,谈起恋爱却像小孩子,恨不得昭告天下金斯娇是她的人,谁欺负都要还回去。
金斯娇已经想象到明天微博热搜又得挂上什么词条。
难怪苏榭会大晚上打电话过来,什么聊工作,其实根本是为了雪年一言不合又发微博的事。
再这么下去,双人热度高居不下,迟早有一天得被迫公开。
金斯娇不喜欢把私生活摆给外人看,但如果雪年想要公开,她想了想,无条件愿意。
堵上一切也愿意。
想通这一点,她很快释然。
罢了,发就发吧,雪年都不在乎,她还担心什么。
“知道了,明天我和恬姐说一声。”她说。
雪年却还是没松手。
金斯娇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
雪年嗯声,懒懒地说:“你还没告诉我刚才脸红是想到什么了。”
金斯娇:“……”
几分钟而已,她沉默了太多次,得不到回应雪年语气里掺进了明显的笑意,“怎么,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好意思说,她明明都懂。
金斯娇狼狈地找补:“什么也没想,也没脸红……”
她还想说“你看错了”,但到底没办法做到否定雪年,自己浑身上下烫得快熟了,还要替雪年考虑,“是过敏。”
雪年故作吃惊:“过敏这么厉害?要不要去医院?”
金斯娇埋头,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了。
早知道就不关镜头了,雪年就喜欢这么逗她。
对峙间,脖侧一热,是雪年突然在她脖颈上啄了下。
金斯娇一抖,立即抓紧衣角,嗓音哑了:“雪老师。”
雪年亲昵地吻着她的耳后,温缓地说:“别怕,我不做什么。”
金斯娇不是怕,只是紧张,她的房间有节目组安装的镜头,哪怕已经关了,也总还有被人在后台凝视的错觉。
这种情况下让她和雪年亲近,就仿佛是在众目睽睽下……
金斯娇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声脏。
说雪年喜欢挑弄人,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满脑子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自我谴责的工夫,雪年吻够了,终于松开金斯娇。
金斯娇脸颊比之前还要红。
雪年在她下巴上轻轻刮了下,“我回去了?”
房间明明就在隔壁,她却说得像三五个月要见不到了一样,金斯娇总不能开口让她今晚留在自己这儿睡。
她把雪年送到门口,结结巴巴地说再见,雪年看样子还想再说一两句悄悄话,眼神暧暧的。
她敢说,金斯娇却不敢听,想也不想地拉开房门:“明天见——”
门外,乔黎抬头,正想打招呼,“金老师打扰……”
屋内的两人看过来。
乔黎一震,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她呆若木鸡。
老天开眼。
让她亲眼撞见CP幽会的秘密场面。
第二次。
第106章 天翻地覆
一张合照将今晚的热搜推向白热化。
粉丝、路好,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紧抓热点流量的营销号……多方混战,动静甚至惊扰到了纳星的小陆总, 过午夜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应付完陆嘉, 雪年倒了两杯温白开过来。
沙发上坐着的乔黎连忙起身:“谢谢雪老师。”
雪年温和道:“不客气, 坐吧。”
乔黎拘谨地捧着杯子重新坐下。
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金斯娇抬头,眼神和表情淡淡的, 看不出明显的情绪。雪年把另一杯水端给她, 她接过去, 也说了句谢谢。
乔黎的目光就在她俩之间来回试探。
雪年一笑,在金斯娇身边坐下, 浅浅地问:“这么晚了, 乔老师找娇娇有事?”
娇娇?
乔黎打了个激灵, 有意识地摁住自己握着杯子的手,不让它激动得太明显。
“呃,我是为热搜的事来找金老师……”
直播间弹幕乌烟瘴气,乔黎原本就想正式地给金斯娇道歉,无奈后者心大不在意。
但转眼闹上热搜, 这下乔黎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金斯娇在她这儿再二再三地跌跟头。
乔黎余光落到雪年身上,不知这件事该不该当着她的面说。
“没关系,”金斯娇开口, “雪老师可以听。”
话音刚落, 乔黎低下头,抱着杯子矻矻猛喝水。
“……”金斯娇一默。
如果她没看错, 乔黎刚才是憋不住笑了。
雪年也察觉到乔黎藏在镇定外表下异常的兴奋,肩头偏了偏, 凑到金斯娇耳边,轻声问:“发生什么了?”
金斯娇神色不动,“不清楚。”
大概是看见CP发糖,太激动。
雪年意会地颔首,和金斯娇拉开些距离,温柔道:“乔老师。”
乔黎“啊”了声,抬头看过来。
“需要我避一避吗?”雪年问。
乔黎忙说不用,终于把杯子放下,踌躇着看向金斯娇,“我找金老师,是想聊聊关于鸣英的事。”
金斯娇眼中一凝。
……
半小时后。
客厅灯光通明。
乔黎吐出一口长气:“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鸣英和野浪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账务、丑闻,内部也是一团糟。自从公司知道我想解约就一直各方面阻拦,《白河案》网剧、六森,都不是我的意愿,包括这次的炒作也是,鸣英的炒作方式比野浪高明,从不在明面上耍手段,只会在背后把控风向,把责任统统推给艺人粉丝……”
她顿了顿,“鸣英公关部有专门的舆论监测,你看见的那些引战挑事的弹幕和评论,大多是这么来的。”
舆论监测,说白了就是水军,这点鸣英做得的确比野浪聪明,甚至会给经纪公司刷好评,表面工夫做得到位,不像野浪,圈内名声烂得人尽皆知,谁提到都一脸嫌弃。
“鸣英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续约?”金斯娇皱眉,“为什么?这样只会加深矛盾。”
乔黎摇头:“公司清楚我不会续约,只是拿我来转移大众视线而已。”
金斯娇不动声色:“季禾木被封杀的事?”
乔黎没吭声。
静了两秒,她道:“你知道成英吗?”
成英。
金斯娇从脑海角落搜刮出这个名字。
去年金斯娇和野浪解约期间,那个在微博发文痛斥新人演员工不作为、耍大牌的成英,《南巷》主创团队参演综艺,金斯娇在酒桌上被她针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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