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此时,江初雨就会想他在江府的小厮婢女,他们就不会像雪梅这样。不过江初雨也就想想,不会想要将那些人带来王府,毕竟他自己日子都过成了这样,哪还好意思叫别人来跟他吃苦。
至于雪梅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自幼便在王府,性子什么的已成定性,又哪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江初雨没再多想,下床盥洗后,又拜托雪梅帮他梳好头,见窗外阳光正好,就挑了本话本,再搬了把椅子,打算边晒太阳边看话本。
谁知他还没躺多久,院门就被人推开,江初雨还以为是影十三,抬头看去却是贺知秋。
贺知秋捂着胸口,表情鬼鬼祟祟的,一跨过门槛就合上门,要不是知道他身份尊贵,不屑做这种事,江初雨都要以为他是做贼的。
“干吗呢你?”江初雨看不惯贺知秋这样,拿书丢他,“跟个贼似的。”
贺知秋一把接住书,撇嘴吐槽道,“小雨你不懂,我这是躲人呢。”
至于在躲谁,贺知秋不说江初雨也能知道,只是江初雨颇为无语,想说王府到处都是影卫,凭贺知秋这三脚猫功夫又能躲过谁?没人来找他,不过是柳寒桑不屑为这种事分神。
这些话江初雨没说,相比较下他更好奇贺知秋为什么会来找他,毕竟在江初雨看来,在昨天那事过后,他怕是有段时间只能自己呆在院子里了,又哪想到才起没多久,就再见到贺知秋了。
说起这个,贺知秋表情有点怪,他看一眼江初雨又去看门口,弄的江初雨很是无语,又拿起书拍了他一下,“有话说话,别卖关子。”
“哪有?”贺知秋不满的嚷嚷。
江初雨不搭理他,贺知秋觉得没趣,便实话实说了,“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早上接到消息时,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江初雨还没弄懂,“什么?”
“早上我醒来,府里的小厮给了我封信,说是摄政王府上的人送来的。”贺知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江初雨示意他看,“表哥说你在府上无聊,让我过来陪陪你。”
江初雨:“......”
贺知秋看江初雨不动,便拿出信拆开,“看看,是不是让我过来陪你?”
江初雨还是没说话,贺知秋看他这样,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就说肯定不止我会惊讶,换成你肯定也不敢信吧?”
江初雨推贺知秋肩膀,让他把位置空出来,而贺知秋被迫让出位置,也没顾上来跟他抢,还在乐收到的信,“这还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表哥的信,为的还是让我来陪你。”
“小雨,这事真的很吓人。”贺知秋想不通,转过来跟江初雨打听,“是不是你俩发生什么事了啊?要不然表哥他不会找上我啊,以前他可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的。”
江初雨真是服了贺知秋的胡想能力,就这么封信他就能想那么多,他跟柳寒桑能有什么事啊,两个人天差地别,话都说不到一块,还能......
江初雨想到一半,脑中就闪过昨晚发生的事,他一直以为柳寒桑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也能处变不惊,可昨晚柳寒桑却红了耳朵,这就跟江初雨想象的不同了。
江初雨思绪开始发散,贺知秋看他不说话,还当他想到了原因,便接连追问,想听个所以然。
可贺知秋哪里想得到,他不仅没得到回复,江初雨说的话还给了他当头一棒,叫他目瞪口呆,完全接不上话了,“柳寒桑收了这么多人,怎么也没个孩子?”
贺知秋唏嘘,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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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降温了,大家注意保暖。
第24章 新年番外
年前京城下了场大雪,雪下了一整夜,次日江初雨起床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雪。
他怕冷,看雪压弯了树枝,就裹紧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还是不愿意起床。
“起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多睡一会。”柳寒桑起的早,这会已经忙完回来了,身上还带着寒意,“中午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江初雨身体下滑,被子遮过了下巴,直直地看着柳寒桑,“你不来睡吗?”
这段时间柳寒桑事多,偶尔夜深了才能回府,前两天皇帝还留他在宫中过年,柳寒桑借口要回府上陪夫人,才得以出宫。
可是今儿大清早,宫中就又传来消息,说皇帝有事找柳寒桑。影十三来禀报消息时,天都没亮,江初雨更是睡的迷迷糊糊,朦胧中听到有人说话,便不住的往柳寒桑怀里滚,寻求热源,想要睡的更舒服。
后面柳寒桑起床去了宫里,江初雨翻了个身又睡着了,这会儿他睡醒柳寒桑才回来,江初雨觉得柳寒桑应该很困。
柳寒桑知道京城对江初雨的评价,他也确实是一个美人,但在柳寒桑看来,江初雨身上长的最好的地方是他的眼睛。
当一瞬不动地盯着你看时,不管他要你做什么事,你都无法说不。
至少对于柳寒桑来说是这样。
于是柳寒桑脱掉衣服上床,而他一上来,江初雨就朝他这边滚来,将自己团成球,赢塞进柳寒桑怀里。
柳寒桑身上带着寒意,怀抱却是暖的,比江初雨睡了好几个时辰的被窝都要温暖许多。
“这么怕冷?”柳寒桑搂住江初雨腰,让他趴到自己怀里,再紧紧手臂,用力抱住他。
“冬天本来就很冷啊。”江初雨用头蹭柳寒桑下巴,不服气他说自己怕冷,“难道你不怕?”
还没在一起前,江初雨对柳寒桑是怕大过敬,如今两人说开结成夫妻,他倒是没大没小起来,一点都不怕柳寒桑了。
偶尔柳寒桑说了他不喜欢的话,江初雨还要呛他。
柳寒桑的确不怕冷,因为在边疆打仗哪有这么好的条件,哪怕他家世好,艰苦日子里也要跟着将士吃苦,久而久之柳寒桑也就习惯了。
江初雨没听到柳寒桑的回答也不急,捡起柳寒桑一撮头发开始把玩,而柳寒桑看江初雨这般,没忍住笑了起来。
江初雨感受到柳寒桑胸腔传来的震动,知道他是在笑他,不由仰起头咬了柳寒桑一口,语气也凶巴巴的,“你笑我。”
“没笑。”柳寒桑搂着江初雨往上,凑过去亲他,“我就是觉得小雨很可爱。”
江初雨不接受柳寒桑的夸奖,也不肯让他亲他,闻言哼了声,脸埋进柳寒桑颈窝不理人了。
江初雨这是恃宠而骄了,以前的他可不敢这样,但现在知道柳寒桑喜欢他,还乐意宠着他,时间久了江初雨就变了性格。
果然江初雨才沉默一会,柳寒桑就先低头了,柔下声音喊他小雨,“我错了,你理理我。”
江初雨这下满意了,捧住柳寒桑脸亲了过去,和柳寒桑交换了个缠绵的吻。
曾经京城人见人怕,光听名字就足以让小孩啼哭的活阎罗,如今却收敛了棱角,变成了一个温柔的人。
只不过这份温柔只展现给江初雨一人,而从前不被人珍重的江初雨,现在成了柳寒桑心上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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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快乐呀
第25章
江初雨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贺知秋出声,“不能说?”
“也不是。”贺知秋咋舌,“就是……”
江初雨眨眨眼,好奇道,“是什么?”
贺知秋嘴张张合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大家私底下讨论过。”
以柳寒桑在朝中的地位,纵使他口碑不好,想巴结他的人也绝对不少,于是他后院才会有那么多年轻女子。
而柳寒桑正值壮年,若非刻意为之,那他早该有孩子了,可事实是这么多年过去,柳寒桑别说做父亲了,他后院更是没传出过喜讯。
“表哥后院虽然人多,但或许他没……”贺知秋话说到一半,觉得他用词怪怪的,就又停了下来。
江初雨没听全话,看贺知秋又是这般讳莫如深,突然就醒悟过来,脑中闪过一个猜测,讶然道,“你是说他……不行?”
贺知秋见江初雨瞪大眼,就意识到不对劲了,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江初雨会这么说,当即吓出了冷汗,连忙伸手捂住江初雨嘴,着急道,“小雨,这话可不兴说。”
若是被柳寒桑听见了,以他的性子,他俩可就走不了兜着走了。
贺知秋用劲不大,不过江初雨被捂的不舒服,皱着眉推开贺知秋的手,还拿出帕子擦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我错了小雨。”贺知秋认错倒是积极,只是看江初雨不停擦嘴,他还觉得别扭,哭笑不得道,“我手又不脏,可以不擦了啊。”
江初雨没理他,贺知秋又黏过来,小声道,“别人怎么说的我们听听就可以了,私底下还是不要说,万一被表哥听见了,我俩可就惨了。”
闻言江初雨条件反射地抬头四处看了眼,他知道柳寒桑身边那个叫影十三的影卫白日都在府上,那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影十三听了去?
柳寒桑会知道吗?
江初雨不清楚,但他明白不能再说了,要不然事情就真不可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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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贺知秋天黑了才回去,江初雨还想留他在府上吃饭,可贺知秋说他还有事,江初雨就只好让他走了。
“放心吧小雨,明天我还来找你玩。”贺知秋站在门口跟江初雨告别。
入夜后天有些凉,雪梅给江初雨找了件披风,怕他着凉。
江初雨披着披风,站在王府门口,头发被风吹乱了,他挥手让贺知秋走,“别忘了带吃的。”
“好勒。”
贺府派了人来接贺知秋,江初雨直到看贺府下人驾车走远,才收回视线要回府上。不想他刚转身,就看到了王府的马车从另一条巷子驶出,江初雨顿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
如果他没看到马车,那进去就算了,可问题是他现在不仅看到马车了,还和撩开帘子往外看的柳寒桑对上了视线,江初雨根本没法走。
他只得留下,等柳寒桑进去了再走。
柳寒桑穿的私服,月白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不显书卷气,反倒让他像天上的月亮,清清冷冷的,叫人不敢靠近。
江初雨看到这样的柳寒桑,想到的却是江平生书房里那把名剑。那把剑据说是前朝的玩意儿,上一任主人是个名扬天下的剑客,江初雨少时不小心打开过剑鞘,被剑折射出的冷光晃到了眼,还割破了手。
柳寒桑就给了江初雨这种感觉,甚至更甚,那剑只是划破了他的手,但江初雨有一种直觉,若是失了分寸,柳寒桑会要他的命。
思及此,江初雨头低的更低了。
他在心里数数,想着柳寒桑还有多久才能走进府里,却不想余光里柳寒桑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他面前停下。
江初雨心情下跌,再抬起头时嘴角又上扬起来,“王爷这……”
“回来路上顺便买了一些,”柳寒桑递了串冰糖葫芦过来,“你尝尝看。”
江初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寒桑这是给他买东西了?他瞪大眼看柳寒桑,怀疑他是被人夺舍了。
可他能闻到柳寒桑身上淡淡的酒气,能看到地上柳寒桑的影子,这一切都在证明眼前的柳寒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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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救命,王爷魔怔了!
第26章
夜色渐深,书房还亮着灯。
管家端着厨房刚熬好的粥推门进屋,见柳寒桑只穿了件单衣站在窗边,忙哎哟了声,放下粥便拿过放在椅子上的披风,走过去帮柳寒桑披好。
“夜里气温低,王爷只穿这么点,当心着凉。”
柳寒桑听到管家嘱托,嘴角微微扬了扬,“还好,不是很冷。”
“那也要好好穿衣服。”
柳寒桑只是笑,不和管家辩驳,“宋叔怎么还没睡?”
“给你熬了粥,王爷快来喝点。”
宋叔是看着柳寒桑长大的,所以哪怕现在柳寒桑是人见人怕的柳阎王,但在他眼里,柳寒桑还是从前那个会因为吃不到西凤楼的东西而生气的世子爷。
柳寒桑不知道宋叔在想什么,不过他暖心于宋叔对他的照顾。
宋叔看到柳寒桑去喝粥了,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想起他站在窗边的事,便多嘴问了句柳寒桑是不是心情不好。
柳寒桑没想到宋叔会这么问,一时还有些愣,等反应过来后才笑着回,“没有的事。”
宋叔了然,没再多问。
倒是柳寒桑自己挑起了话题,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倾诉,“我觉得我不太对劲。”
宋叔以为柳寒桑身体不舒服,闻言吓了一大跳,当今要出门去请大夫。
柳寒桑及时叫住他,“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那是?”
柳寒桑却是说不出口了,而宋叔照顾了柳寒桑这么多年,哪怕柳寒桑什么都没说,看他这表情,宋叔也猜得到他要讲什么。
于是宋叔顿了顿,迟疑道,“跟夫人有关?”
柳寒桑的院里有很多人,宋叔统称为夫人,不过能被柳寒桑提起的,怕是只有那位了。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下午回府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我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下去买了一串。”柳寒桑叹道,“或许是看到他,就想到从前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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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柳寒桑没来江初雨的院子,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天都大亮了。
江初雨慢悠悠的盥漱好,觉得日子不能再好了。
尽管柳寒桑不想相处,可在王府没有江府那么多限制,至少他在这边足够自在,若是柳寒桑不来找他,江初雨在自己的院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正这么想着,远门忽然被敲响,原本在扫地的雪梅立马放下扫帚,小跑过去开门。
江初雨也好奇是谁,视线紧跟着雪梅,疑惑谁会来找他。但当江初雨看清来人,心里的好奇就没了,甚至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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