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将墨沉带到了床上,让其躺下睡会儿,沈顾淮则是坐在一旁,半嗑眼眸,坐等墨沉醒来。
结果这一睡便是一夜,再醒来时,沈顾淮已躺在床上,侧头一看,并未看到墨沉的人。
这一早也不知是去了何处,沈顾淮揉了揉脑袋,走下了床,也不知是自己一个人走了。
手撑着身体,也只是这一下,手掌中传来了一股剧烈的刺痛感,好似火在燃烧,一阵又一阵。
沈顾淮这才抬起手,放到眼前瞧了瞧,兴许是昨日不小心被墨沉伤到,不过也无大碍,只要别被墨沉瞧见就好。
“师尊。”
就在沈顾淮发愣之际,墨沉也已经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些菜,这一进来,香味也都随着走路的风飘了进来。
还很香,许久未吃过这些的沈顾淮,不免眼中闪过了一道光泽,手随之藏进了袖子里,起了身。
“买的?”沈顾淮向前走去,看着墨沉已经放到桌面上的这些菜,瞟了几眼,脸色闪过一抹喜色。
墨沉听后摇了摇头,略微有些自豪的扬起了头:“我做的。”
沈顾淮长长的嗯了一声,轻声道:“闻起来倒是挺香的,就不知吃起来如何了。”
不过话说来,这鱼……
看到这鱼时,沈顾淮便想到当时墨沉问自己为何一直养着池中的鱼。
沈顾淮当时说是为了吃,还特地给墨沉做了一道菜,只可惜没吃,后来也是倒了。
沈顾淮就此坐下,盯着这碗里的糖醋鱼问了墨沉一声,心里也充满了疑惑。
“为师当年也给你做了一道糖醋鱼,你为什么不吃?”可话问出口,沈顾淮又闭口不言了,明明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沈顾淮还提起,倒显得沈顾淮自己心怀真小。
当初,沈顾淮强行收墨沉为徒,墨沉心中自然是不满,可如今两人情投意合,在一起。与当年自是不同。
听到沈顾淮如此之问,墨沉更是沉默了下去,一句不言,也只是坐下,给沈顾淮盛了一碗米饭,夹了一块鱼肉。
两人都当哑巴,就好像方才那问题根本就没有问出的一样。
沈顾淮也是埋头干饭,墨沉拿起筷子的手顿了顿,便放了下去,手撑着下颌一直在盯着沈顾淮看。
这一看便入了迷,盯着移不开目光。
沈顾淮更是抬眸便对上墨沉的目光,嘴里还在嚼着的饭也都慢了几许,这又是在发什么呆?
沈顾淮将宽袖往后收了一些,伸手便敲了敲墨沉的脑袋。
“在想什么?”
墨沉被这一敲,人也清醒了许多,不过目光依旧是放在沈顾淮的身上,极其自然道:“想师尊。”
沈顾淮:“……”
沈顾淮当即便夹了一块鸡腿塞进墨沉的嘴里,轻哼了一声:“巧舌如簧。”
墨沉咬了一口鸡腿,便用筷子将鸡腿放下。
谁知,下一刻墨沉便凑上前朝沈顾淮而去,将沈顾淮抱在了怀里,嘴当即察觉凑了上去。
唇与唇之间的触碰,本就柔软,结果墨沉倒是好,将沈顾淮牙撬开后,便长驱而入,将口中的鸡肉推出,入了沈顾淮的口中。
沈顾淮呜咽一声,本想吐可是却被墨沉遮掩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给他机会。
再加上一知道他这是想要吐时,墨沉的脸上顿时便委屈了起来,变脸倒是变得十分快。
沈顾淮也只好妥协,回抱住了墨沉。
这人的手也是不老实,渐渐的便往沈顾淮腰处伸,到处乱摸,都不想停下。
直到沈顾淮喘着粗气,制止住墨沉的手时,墨沉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沈顾淮面色泛红,轻咳了一声:“去峪北城。”
墨沉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股失落,应了一声好。
随之两人便一路偷偷摸摸前去了峪北城,两人并未有要打扰峪北城城主的意思,只想悄然的进入又悄然的离开。
这峪北城说来也是有意思,这最大的一处竟是那赌坊。
说来,这峪北城城主倒是放纵此人的很。
虽不知墨沉来此所为何事,但既想来,那便来吧。
两人望着牌匾上的二字,并无一丝迟疑走了进去,沈顾淮与墨沉依旧保持着一股距离,也免被看出不对劲。
墨沉也知晓,并未强求。
赌坊倒真是热闹,人似乎是更多了。
也不知会不会与上次那样,南宫尘离一下令,这些人便都离开了。
心中所想,下一秒,既没想到成了事实。
赌坊中的赌徒在沈顾淮思想落下一刻,已全离开,唯独留下的便只有这些已经开的赌局。
上方红帘飘过,一位绿衣男子如十年前那般再次出现在两人的视角。
“沈宗师,十年不见,活的倒是比谁都好呢。当初假死,倒是害惨了梧焦。”南宫尘离轻哼了一声,语气之中透露着强烈的不满。
奈何沈顾淮身旁还站着一位墨沉,南宫尘离倒也不想动手。
打得过,他自然会打。可若是打不过,他也不会硬碰硬,自寻死路。
沈顾淮:“梧焦所做之事,迟早会被知晓,我不过就是早些将他做的这些全盘托出,揪出罢了。”
南宫尘离听后明显已经动怒:“所以你便想要他死是吗?他可从未想过要害你,看你在那望山之峰过的如此不好,便想为你出气。”
“可你倒好!竟将他从我这带离,你可知他一个没有灵力术法又离了剑的情况下会如何吗?!他如今还躺在七坊阁昏睡不醒,你该拿什么来偿还!”
沈顾淮倒也没有嘴软,当即便怼了回去:“梧焦算计我多年,难道就不该死吗?我与梧焦的事,恐怕也轮不到南宫坊主来训斥!”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南宫尘离当即拍桌站起,气无法压制,直冒于脑,怒吼道:“沈顾淮!”
沈顾淮本想再说,却被墨沉拦住,对他摇了摇头。
“不管昔日都发生了什么,南宫坊主总是要给我一个交代,当初为何要派人害我师尊?”墨沉用灵力将红帘烧成灰烬,露出了里面人的真容。
“我师尊也不曾害过你,这又该如何说?”
害他?沈顾淮怎不知还有此事,从没遇到过。
南宫尘离听后,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畏惧:“这不还没伤到吗?墨少主倒也是闲情雅致,闲到极致,连我派的人也敢拦,你别以为你是魔尊看中的人我就拿你没有办法,我有的是法子将我曾经失去的都抓回来。也有法子对付你们。”
南宫尘离声音交换自如,甚至二者皆和。
墨沉这人废话从不多说,既然不说明缘由,那墨沉也只好动手。
这赌坊,也别想留了。
九钧随墨沉的意念而出,剑身如若风雾,一吹便无影无踪,直向南宫尘离。
红帘尽散,化为灰雾,若是在,说不准还能遮挡半分力。
南宫尘离闪过,不过还是留下了伤痕,剑穿透高座,回到墨沉的手中。
墨沉握着剑的手紧了半分,对身旁之人道:“师尊在这等我,我与他比试一番。”
“我……要他的命。”
最后五个字落下的那一刻,墨沉便已经上前,站在高座旁,看着一旁的南宫尘离。
南宫尘离也只是看了一眼墨沉手中的九钧,便将宫尘抽出,丝毫不畏惧。
宫尘并不是一把剑,而是银针。
南宫尘离最是擅长银针伤人。可变化大小。随心而变。
沈顾淮也并未参与,他相信墨沉的能力。
不管是死是活,也与沈顾淮无关,他不想管任何人,更不想管这些害他的人。
人总是会自私的,如若无丝毫私心,那这人怕是连谁都斗不过,空有一副修为又有什么用。
或许墨沉说的是对的,该动手时还是要动手的,不动手只会使人变本加厉,不知后退为何。
红与绿之间的碰撞倒是壮观,也不知这赌坊值多少银两,想必上万,甚至还不止。
沈顾淮差点坐在一侧瞧着,丝毫不担心墨沉会受伤。
与墨沉相处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不知道,也清楚。
灵力互不退让,朝四周扑来,沈顾淮手不过是落下,便抵挡住了。
四周墙壁,都遭受到了重创,微红色的布局就此乱套,桌椅都成了破烂。
墨沉一记灵力闪下,南宫尘离当即便接过,有些艰难,目光瞥了一眼沈顾淮所在之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沈宗师倒是清雅啊。”
南宫尘离当即撇开墨沉的攻击,朝着沈顾淮而去,使劲了全力以,想要沈顾淮的命。
而墨沉也是霎那间便飞来,长剑脱手而出,刺穿了南宫尘离的胸膛,也在霎那,南宫尘离消散在两人的眼前。
两人看着弥漫在半空之中灵力气息,显然是灵核破碎的虚影。
墨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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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大结局我放在这作者有话说。后续是补上之前匆匆结尾,没写完后的结局,以及没有解决完的事。)
有错愕也有不可置信。
“真的死了吗?”墨沉沉声问道。
沈顾淮点了点头:“死了,想必是为了救梧焦,方才如此。”
沈顾淮并未想在此处多待,当即便转身离开。墨沉也跟上了沈顾淮的步伐,十年前的事,墨沉依旧是没问出口。
不管从前如何,如今如何。
沈顾淮从始至终都从未想过要报复,只是被逼无奈,只能如此。
或许,都是借口吧。
惋惜吗?或许会吧。
过了这多年一个人的日子,如今多了一个人。沈顾淮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开心的,只是不懂得表达,他想有人能够待在他的身侧,也希望有人能听他说话。
他们都说,修道的道路是永无止境。
也说,修道的路会伴一身,无人陪伴。
可沈顾淮不这么认为。
有修为傍身固然是好,可心也是人心,也只冷暖。
总有一天,还是会步入红尘,被红尘所绊。
如今这般便很好。
至峪北城后,两人便鲜少有离开过清屏山。
很多事情,终究还是得放下了。
“师尊!”墨沉站在远处朝着沈顾淮招手,想必方才是又下山去了。
沈顾淮应了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朝着墨沉走去,两人同时朝着对方走来。
墨沉手里拿着的,和往日下山带来的东西很是不同。
是什么,沈顾淮便不知晓了。
沈顾淮见到墨沉嘴角便是止不住的笑意:“这又是什么?”
墨沉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放在沈顾淮身上,不曾移开。
“这是一些桃树的种子,来年夏季,说不定还能吃到自己亲自种下的桃子呢。”
沈顾淮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去年你便带着一包的西瓜种说是要种西瓜,结果那西瓜没开花几天便被猹给糟蹋了。现在又要种这桃子,倒不如上集市买来的快。”
墨沉丝毫不在意上次的失败,道:“这次一定能行的,师尊信我。”
沈顾淮应了声好:“信你。”
回答的何其敷衍。
墨沉顿时就不乐意了,哼哼唧唧了起来。当即便将这桃花种放在沈顾淮的手上,一把将眼前的人抱了起来,朝着屋内走。
沈顾淮见状当即按住了墨沉的手臂,皱眉道:“这次又想做什么!”
墨沉:“想要师尊。”
沈顾淮当即老脸一红:“你不是昨日!”剩下话,沈顾淮说不出口。
墨沉:“本来是不想的,可是一看到师尊,我便有些忍不住了。”
沈顾淮当时说过一句话:想要就说,没必要藏着。
结果现在好了,墨沉时不时的便会来一句想要。
甚至还格外想要沈顾淮能够回应他。
一想到两人接下来要做什么,沈顾淮脸便通红的如同胭脂般。
每当两人在亲热之时,沈顾淮便会想到师徒,尤其是在做的时候,墨沉格外喜欢师尊师尊的叫唤自己。
更是羞涩,难以抬头。
其实,沈顾淮很喜欢现下的时光,只要是和墨沉在一块,不管去哪,他都无所谓。
白日,夜晚,外处,树下,座椅,浴桶,跪坐,正面,背面,酒水,桌子,书画,剑柄,手,身子。
只要是墨沉想,沈顾淮都会依着他。
可有的时候,未免也太过于放肆了!
路很长,景色也好。
修道界,也渐渐淡忘了他们。
不管时好时坏,是对是错,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这么多年过去,这修道界还真是变了许多,也越来越多新的面孔。
关于二人的事,也都渐渐少为人子。
再提起之时,不过都是一些陈年旧事。
如果说讨厌的话,并没有。
在沈顾淮假死脱身的那么多年以来,墨沉在暗中也帮过他们。
或许。这一切也随着他们而去。
人族与魔族更是进水不犯河水。
魔尊也将灵梭要了回去,与沈顾淮道了一声谢。
第80章 师尊不哭了
就在两人要去七坊阁之时,一道强劲的灵力朝着两人而去,沈顾淮当即便唤出秋不尽,将其灵力挡住。
灵力与剑之间剧烈的碰撞,将本就破碎不堪的摆设,变得更加稀烂。
南宫尘离就什么事都没有的一样站在两人都面前:“沈宗师这是想去哪?”仿佛前面那一剑,根本就没有刺到他的身上。
墨沉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功夫来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既然没死,那便继续打。
墨沉手中握着九钧,松开沈顾淮对手便朝着南宫尘离而去。
宫尘化成数道银针,围绕着南宫尘离。
赌坊之中,灵力乱飞,物碎混杂。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丝毫未停。
直到,屋外走来一个虚弱的身影,南宫尘离顿时将灵力收起,朝着那股身影而去,随手一挥,设下一道护身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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