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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泉霖还想再开口商量一下。
秦旭元已经红了眼睛，“老婆，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就这个不行。”
“……”
你的不行也太多了。
宋泉霖看着秦旭元。
对方是个精神病人，又没办法较真。
他转而看向苗诚：“那要麻烦你们，不要让我母亲知道这件事。”
郝志那里还可以解释，要是被传到他母亲耳朵里，就很麻烦。
宋泉霖补了句：“我母亲是个传统守旧的人，会接受不了。”
“……”
秦旭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苗诚点头：“您放心，会安排好的。”
“嗯。”
宋泉霖收回目光，低头在合同上签了字。
第09章 ·009·
宋泉霖签完，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收起来，另一份交给苗诚：“这样就可以了吗？”
苗诚微笑：“是的。”
秦旭元瞥了眼苗诚，手指扣了扣桌面：“苗助理，我和老婆要单独说会话，你先出去吧。”
苗诚：“……”
秦旭元此刻的目光不可谓不犀利，甚至带着上位者不容反抗的味道。
和刚刚当着宋泉霖面前和他讨价还价一个私密称呼的样子迥然不同，跟他的语气更不配。
苗诚正准备转身走人，宋泉霖开口留他：“不用出去了，我们现在也没什么要聊的。”
秦旭元呼吸一顿：“……”
“你留下来一起吃吧，”宋泉霖招呼苗诚坐下，“而且这么多菜，两个人也吃不完。”
他说着，拍了秦旭元的肩膀：“可以吗？”
秦旭元：“……”
秦旭元转过身，对上宋泉霖的目光，眼角的弧度都是软的：“当然行，老婆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宋泉霖瞥他一眼，又偏开目光：“快吃饭吧，我还想早点回去休息。”
秦旭元看向苗诚：“既然我老婆说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
秦旭元说着，瞥了眼正低头低下头去拿筷子没看自己的宋泉霖，目光盯着苗诚，变得凌厉起来。
苗诚望了他一眼，发现他无声的口型分明在说：赶紧走人。
“……”
苗诚没说话，又看了眼低头吃饭的宋泉霖，面无表情地在旁边坐了下来。
秦旭元瞪着眼睛：“……”
苗诚没看秦旭元，只是对宋泉霖说：“这样也好，和宋先生一起吃饭，我顺便了解一下宋先生的喜好，后面也好照顾你。你和小秦总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也都可以帮忙处理。”
“。”
秦旭元深吸了口气。
宋泉霖头都没抬，伸手夹菜：“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照顾他就行了。”
苗诚坚持：“以后小秦总要和宋先生你呆在一块，照顾他也就是照顾你，没区别的。”
刚才电话里秦立海交代苗诚，让他后面就跟着照顾秦旭元，工资给他加倍。
“在秦旭元恢复正常之前，你都不能让秦旭元独自一个人呆着，得跟着。”
“有情况要及时告诉我。”
秦立海需要苗诚在旁边跟着观察情况。
这么做，一方面是照顾秦旭元，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宋泉霖。
毕竟宋泉霖是个陌生人，谁知道会怎么对待秦旭元，虐待他儿子怎么办。
“要是你不在，就那臭小子现在的状态，宋泉霖把他卖了他都心甘情愿。”
“您说的很是，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们的。”
苗诚向来拿钱办事，自然不会拒绝。
他担心秦旭元会有抵触心理，所以没有和秦旭元说这话，而是选择找宋泉霖沟通。
秦旭元在旁边扫了一眼苗诚，语气很不满：“留下来吃饭还不够，后面还要跟着我老婆……”
苗诚还是没看秦旭元，只等着宋泉霖表态。
宋泉霖当然比秦旭元好沟通，他没提出异议：“你放心，以后关于秦旭元的事我会及时和你沟通的。”
“别和他沟通。”秦旭元往中间一挪椅子，把苗诚隔开。
“老婆，关于我的事，和我沟通就行了。”他对宋泉霖笑。
“不行。”宋泉霖摇头。
“为什么？”秦旭元收起笑容。
“因为我接受了你爸爸的好处，我得跟他说你的情况。”
“……”
秦旭元表情萎了下去：“哦。”
“那是多少好处？”很快，他又振作起来，“老婆，我可以给你一样多，甚至更多，你别和他说了。”
“……”宋泉霖凝视他，“你哪来那么多？还不是你爸给的。”
“才不是，”秦旭元语气认真，“我可以自己赚。”
“……先吃饭吧，小元少爷。”宋泉霖语气一转，没继续和他讨论下去，换了个称呼。
秦旭元一愣，注意力顿时被转移：“小元少爷？”
“你不就是少爷吗？”宋泉霖反问。
秦旭元顿了下，随即他点头，赞同地附和宋泉霖：“对，我是少爷。”
他还给宋泉霖夹了一筷子菜：“老婆，你是少夫人。”
然后朝苗诚露出一个敲打的笑表情：“苗诚是‘老’管家。”
苗管家：“……”
少爷，您那个老字可以不用发声那么重。
“……你说是就是吧。”
宋泉霖笑笑，没有反驳他的话，低头吃菜。
秦旭元见他没有反驳，表情顿时有点得意，甚至挑起了一边眉毛。
跟着拿起筷子，又要给宋泉霖夹菜。
苗诚一脸稀奇地看着，觉得他像只朝着主人摇着尾巴的开心狗狗。
宋泉霖瞥了眼碗底的菜，片刻后，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秦旭元的碗碟里：“你吃。”
“……”
秦旭元一顿，随即露出感动的目光，星星眼闪闪发亮：“老婆，你真好。”
宋泉霖侧了下脸，扯起嘴角笑：“那你还不乖乖吃。”
秦旭元捂了捂心口：“老婆，我这就吃。”
他说完，手从胸口放下，拿起筷子准备吃下爱心食物。
忽然想到什么，又顿住手。
秦旭元翻出手机，对着碗盘拍照：“我要留个纪念，今天老婆给我夹菜了。”
宋泉霖：“……”
秦旭元拍完照，立马发到朋友圈炫耀。
做完这些，才拿起筷子吃菜。
秦旭元分外感动地吃着饭，把那一口菜当宝贝似的嚼半天，总算是顾不上照顾他。
“……”
宋泉霖收回目光，安心吃起自己碗里的饭。
刚才秦旭元给他碟子里夹了许多菜，吃完再吃些主食，就差不多饱了。
为了防止秦旭元中途继续给他夹菜，每隔一会，在秦旭元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他就给秦旭元夹一筷子菜。
这样就能保证好一会的清净。
其实，这么看来，安抚秦旭元也很简单。
只要对他释放好感，说他喜欢听的话，做他喜欢的事，哪怕再不上心的哄人行为，也可以让他暂时安分下来。
当然这个事只有宋泉霖做才有效果。
苗诚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腹诽：这相处模式怎么和遛狗一样，宋泉霖这放狗粮的时间还挺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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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宋泉霖的行为，饭局后半场，秦旭元都没有给苗诚眼神。
宋泉霖最后给自己舀了一碗排骨汤收尾。
汤味很香，汤汁表面漂浮着一层绿色的香葱。
他正要拿勺子撇一下。
旁边一直安静吃菜的秦旭元却忽然放下筷子，伸手过来先他一步拿起勺子，把汤碗里的香葱给一一撇了出去。
“……”
“老婆，弄好了，可以放心喝。”
撇完最后一个，秦旭元将勺子放进宋泉霖手里。
他动作做的无比自然，像是曾经无数次这样照顾过宋泉霖。
“……”
宋泉霖愣住，静静的看着碗里澄净的汤水，一时没动。
秦旭元居然连他不爱吃葱的事都知道。
这一点除了郝志和他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毕竟他在外面吃饭从来都不挑食，别人都不知道他有忌口。
秦旭元这是从哪查到的消息？
“怎么了？老婆？”秦旭元重新拿起筷子，望着他眨了两下眼睛。
“没什么。”宋泉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低头沉默地拿起勺子喝汤。
第10章 ·010·
吃完饭，苗诚给宋泉霖留了个联系方式：“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我会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帮忙的。”
秦旭元在旁边盯着，眯了眯眼：“老婆，你不用加他，有事我会告诉他的。”
宋泉霖侧头看他一眼，“我想加。”
“……”秦旭元又恢复了正常的笑表情，立马改口，“好吧，老婆，你想加就加。”
宋泉霖摸出手机，记下苗诚的联系方式，保存完号码，又给苗诚打过去：“这是我的号码。”
秦旭元：“……”
苗诚侧目看了秦旭元一眼，将号码保存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和他们保持距离。
“老婆……”秦旭元这会没看他，他转过来对宋泉霖笑，也掏出了手机，“我们也加个好友吧。”
后面无可避免被绑定在一起，宋泉霖也没拒绝，和他加了好友。
秦旭元抱着手机给宋泉霖的微信号改备注。
宋泉霖轻轻瞥了一眼，明晃晃的“老婆”两个字。
宋泉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扫到秦旭元盯着手机敲出那几个字时脸上笑盈盈的表情，又忍住了。
秦旭元的手机弹出了很多条消息提醒，占据了屏幕顶端。
但秦旭元没有去点开看，只是盯着他的头像，在那傻笑。
宋泉霖收回目光，没有再去看秦旭元的手机。
他手机里也弹出来几条消息，是郝志发来的。
郝志：【霖哥，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今晚那个人是不是把你当成替身了？】
宋泉霖顿了下。
【什么意思？】
郝志：【你想啊，你根本不认识他，但他却非要喊你老婆，还搞包养合同。说不定他是喜欢一个和你长的像的人，然后那个人甩了他，他就把你当成那个人的替身，所以才死乞白赖地粘着你。】
宋泉霖：“……”
郝志：【霖哥，你别看这话有点奇怪，但找替身的人也不是没有，你要小心点。】
宋泉霖：【嗯，你说的，确实有点可能。】
秦旭元莫名其妙就得了妄想症，说不定就是被前任甩了，年纪小精神崩溃，所以才生的病。
而他对自己的情况比较了解，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和他之前对象的习惯接近。
宋泉霖：【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会注意安全的。】
他收起手机，瞥了眼还在看他微信的秦旭元，转身往门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旭元一听，顾不上欣赏老婆的微信头像，也没去点开朋友圈。
他立马收起手机，跟着一起往外走：“老婆，等我一起。”
宋泉霖侧头看他：“我还要去见个人，聊点事，你跟着不方便。”
“……”秦旭元表情微微变了下，“没什么不方便，老婆，你要去见谁，我陪你一起。”
“公司合作方的人，”宋泉霖说着瞥了他一眼，“你跟着我也行，但你什么话都不能说。”
“好！”秦旭元立马点头答应。
苗诚在后面看了他们俩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秦旭元身后。
三人一起往楼下走，已经快十点，饭店里的人也变少了，剩下的大多是吃的时间久喝的比较多的客人，又或者本身就是夜猫子，这个点才出来。
三人从饭店出来，正好和一群进饭店的人错开。
那群人里打头的那个忽然扭回头看向他们的背影。
“杨哥，看什么呢？”旁边人问。
“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杨哥皱了皱眉。
“谁啊？”
“宋泉霖。”
“宋家那小子？”旁边人笑，“不会吧，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另一个人笑：“万一人家最近赚钱了呢？”
“也是，上次可是一次性还了十万，这当艺人还真的赚钱快又多！说不定他现在有钱了呢！”
杨哥摸了摸下巴，“也有两个月没找这小子要钱了，估计他是看我们最近没去打扰他，就不打算主动给了。”
“这简单，今晚吃完，我们就去他住处找他。”
宋泉霖没听到身后对话，三人出了饭店，拐弯朝路口走，准备绕到马路对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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