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江厌自己也有些受不住了,才偷摸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瓶辟谷丹,倒了两颗出来又把瓶子塞回去。
他当着陆怀瑾的面给自己塞了一颗,又抬眼看他,露出手心里的另外一颗小药丸子,“还有一颗,你要吗?”
陆怀瑾连连点头,“要!”
他都快饿昏了!他堂堂陆家小少爷,陆家唯一的宝贝疙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但当那药丸子入口时,他的面容还是忍不住扭曲了,“这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吃!!”
难吃的他想yue!!
但是那药丸子入口即化,在他舌尖上滑了一圈,就进了肚子,又苦又涩就算了,感觉像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五谷杂粮掺杂在一起的味道。
总而言之!难吃的要死!!
奇怪的是,就这么绿豆大小的小药丸子一吃下去,他居然不饿了?饱腹感满满的。
他新奇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连被饿到胃疼的感觉都没了,整个人暖洋洋。
“这是什么东西?”陆怀瑾好奇的凑到江厌旁边问道,“还有吗?”
江厌唇角一抽,刚刚还说难吃呢,现在又要起来了?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没了。”
一颗辟谷丹够他撑到晚上诞辰开始了,没必要去惹没必要的麻烦。
“好吧。”陆怀瑾失望的低下头,也是,这种好东西人家愿意分他一颗就不错了,他居然贪心的还想要!
他暗暗唾弃了自己两声,下定决心若是有朝一日离开这里,一定要报答忱哥!
江厌睨了一眼偷摸在握拳的陆怀瑾,闭着眼睛暗自修炼精神力。
修炼时,时间过得极快,他是在笼车动起来时才停了下来。
笼车越往前走,那丝竹之乐的声音就越近,越来越大声,还有不少舞动时的衣袖哗哗响声。
“恭贺宫主生辰吉乐!属下为宫主奉上四十兔儿,祝宫主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江厌一听就知道这是谁。
可不就是骗了他的那个狗蛋弟弟嘛,他撇撇嘴。
盖住笼车的黑布被一一掀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习惯了黑暗的他眯了眯眼睛。
看清了整个殿内的环境。
殿内首座上坐的自然是云祁,云祁一身玄衣,身上绣着金龙,明明已经四十岁了,看着却似二三十岁,面上丝毫不见老态。
只是,这眉眼瞧着怎么有两分熟悉?
他记得云亭那姑娘的模样,云祁是云亭的大伯,但他跟云亭一点也不像,那还能是像谁?
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想不起来。
首座之下左右两边各摆了两桌位置,右边的桌子是空着的,能坐在宫主最近的位置,应该就是少主温明易了。
但温明易居然没来吗?
而左边则坐着一名身着暗红色锦衣,外罩白色纱衣,身上绣着凌乱毫无规律的银色叶片花样。
那人墨发披散,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半面面具,白色的带子系在脑后,面具两侧垂下红色的珠子带穗。
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白皙的下巴,他就一直静坐在那位置上,惬意的饮着酒。
在一众黑衣人中,就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没错,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以及下属全部都穿着统一的没有花样的黑衣。
那么,这个人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圣子殿下了。
“左护法有心了。”云祁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江厌跟陆怀瑾的身上,唇角勾起邪气的笑意,“把这两个带上来本座看看。”
他手中拿着酒杯,指尖轻点杯身,却是正对着他们二人。
“是!”左护法狗蛋神色一喜,他就知道宫主喜欢这种长得好看又嫩的,不枉他对这俩兔崽子耗费了那么多时间。
随着笼子被打开,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江厌,身后跟着陆怀瑾。
就这样被架着来到了云祁跟前。
云祁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挑起江厌的下巴,对上他琥珀色的眸子,云祁舔了舔唇瓣,“是个好皮相。”
先看了江厌之后,云祁再去看陆怀瑾就少了两分味道,摆手让人把吓得瑟瑟发抖的陆怀瑾带了下去。
从黑衣人手中拽过江厌的衣领,放在自己的椅子上,跟自己挨着坐,手中的酒杯递到江厌唇边,捏着他的唇就要灌酒。
江厌现在这副身子哪儿能喝酒啊!那不是送死吗!
他别过自己的头,敛下眼底的寒意,背在身后的手中捏着一张从储物戒中掏出来的黄符。
被拒绝的云祁收敛了笑意,浑身气压阴沉,啪的把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拽起江厌的衣领,手高高的扬起来。
“如果你的生辰都是如此,我倒觉得我往后不必再来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来,云祁挥到一半的手硬是停了下来,扭头去看那发出声音的人。
江厌也跟着看去。
只见他圣子拉平了唇角,手中的酒杯也搁置到了桌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双手后撑,歪着头看向云祁。
只是,这声线他听着有些耳熟。
云祁僵持了一会儿,才一把松开江厌的衣领,放下自己的手,朝江厌冷喝道,“滚下去。”
江厌连忙跳下那高高的宝座,黄符也被收了回去,表面慌乱的下了高台,却暗暗与那圣子对视了一眼。
他敢保证,这个圣子,他绝对接触过!
不止那声线熟悉,就是这双眼睛,他也很是熟悉!
被赶下台后江厌就被狗蛋带人抓回了笼车中。
而被坏了兴致的云祁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在喝酒上了,他只想快些回去跟他的兔儿们玩游戏。
第137章 挖出来泡酒
他所在的那笼车一路被送到了另一座装饰华丽的宫殿前。
这座宫殿,江厌曾在唐子容的回忆中见过,是宫主云祁的起居殿。
两个黑衣人用绳子将他的手绑在了身后,架着他进了那座宫殿。
一进入宫殿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黑衣人随手将他丢在了大殿内的地上,恶狠狠的看着他,“安分点,别想着跑!”
待黑衣人走后,江厌才开始细细打量屋内的环境。
大殿正中央上方摆着一张双人榻椅,右边摆着一个架子,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污秽工具。
左边亦是一个架子,上面挂着各色各样的绳子与细长锁链。
遍地都铺着柔软的毯子,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就是从这毯子上散发出来的。
江厌动了动手腕,绳子捆的很随意,显然就是走走流程,并不怕他们真的跑了。
“宫主,这圣子居然在今日当众不给您面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就在他刚解开手腕上的绳结,殿外就传来了谄媚的说话声。
“哎哟~”
嘭——
还不等江厌细听,殿内外忽然摔进来一个人,他抬眼看去,云祁那抬起的脚正在缓缓放下,脸色阴沉难看。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黑衣人,在他旁边蹲下身,抬手按在黑衣人的头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上半身抓起来。
“他所行之事也是你能说道的?”云祁眸色阴冷,抬起另一只手,双指之间夹着一张黑色的阴符,啪的贴在那人额头上。
紧接着云祁松开手,那黑衣人竟直接爆炸开来,嘭的一声化作浓郁的血雾,弥漫成一团,江厌眯了眯眼睛。
血雾之中云祁身上闪动着淡黑色的光圈,那是阴符中的防御符。
“呵,胆子不小嘛。”云祁从血雾中走出来,目光落在江厌身上,眼里有两分欣赏之色,“叫什么名字。”
“江忱。”
云祁瞧着他那淡定的模样,是越瞧越觉得手痒,真想看看这副淡定而平静的表情能维持多久,“看到这架子上的东西了吗?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知道。”江厌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反而惹云祁笑了一下,好有趣的反应。
往日里那些孩子,个个都吓得发抖,哭哭啼啼,拼命求饶。
上一次骨头这么硬,反应这么有意思的,好像已经成为少主了吧?
说起来,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那孩子了,自从他去了下界,除了公事,几乎没有别的消息传回来,这一次他生辰竟也敢不来参加了。
想到这里,云祁面色又沉了下来,看来是他对温明易管教的过于轻松了。
“你这双眼睛倒是不错,不如挖出来给本座泡酒。”琥珀色的眸子清透似琉璃,被这么漂亮的眼睛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着,有种莫名的…爽?
江厌故作害怕,“能不能别挖眼睛。”
“呵…或者,你让本座高兴了,你这双眼睛可以暂时留在你的眼眶里。”云祁的指尖滑上他的脸颊,落在他的眼尾上。
江厌松开捏在手心的绳子,抬手拍开云祁落在自己脸上的手,用手背擦了擦脸,扬唇笑道,“高兴?如何高兴?”
云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站起身,走到那架子前边,随便挑了个形状的模具拿在手里,“这个喜欢吗?啊…好像有点太大了…那,这个呢?”
“好像又长了些,不如,这个吧?”云祁在木具上挑挑拣拣,最后挑了一个最为满意的拿在手中比划着。
江厌缓缓地站起身,一颗返童丹五个时辰,他于昨日上午巳时末吃了三颗半。也就是能维持十五个半时辰。
到今晚戌时中药效就差不多解除了,时间是他算好的,如若时间不够他会把剩下的半颗一起吃了。
到现在显然是够用了,还时间刚刚好。
就在云祁拿着那个木具走向江厌时,却忽然顿了下步子,他刚刚怎么好像感觉眼花了一下,好像看到眼前的小孩晃的一下成了少年模样。
云祁眯了下眼,定定的看着江厌,确定他是小孩模样之后才又往前走了几步。
还不等他彻底靠近江厌,那个小孩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的一下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身上孩童的衣服被撑大撕裂披在身上,白皙的皮肤一览无遗。
还不等他细看,少年眼神一冷,几张黄符唰的从他指尖飞出,一件红色的外袍被他从储物戒中拉出披在身上。
云祁甩手丢了手中的木具,几张黑色的阴符瞬间被他丢出,与江厌的黄符碰撞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砰砰砰的声响从主殿内传来,引得殿外的人全部扭头去看那个方向。
“宫主今晚的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许是今晚这个比较合他心意?毕竟是左护法亲自去抓的呢!”
“啧啧啧,那殿里的那个可是这一批最好看的一个,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个身子弱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身子弱?怎么回事?”
“哎,这个人是四姐跟左护法去抓的,那小脸白的,走两步路都得护法扶着走,迷药才下了一丁点就昏过去了,啧啧啧。”
“啧啧啧……”
“咚!咚!咚!”
“哎哟!”
“哎哟!”
“啊唔!”
一名黑衣女子直接给三个吃瓜的黑衣人头上一人来了一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那动静是激烈就能发出来的吗?三个蠢货!还不赶紧去救人!没看到烟都冒出来了吗!!”
“四姐?!啊!是!”
“是是是…”
“这就去!”
几个人匆匆往大殿而去。
在他们走后,戴着面具的圣子从他们后面的墙边走出来,望着那冒着浓烟的大殿,抿了下唇。
他晚上看到江厌的第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江厌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眼睛下一点泪痣,年幼时分跟江雪更是如出一辙。
但是他并不想被江厌认出来,晚上在寿宴上出手救了他一次已经算是很出格了。
但…其实他有点担心江厌。
第138章 归顺于我
毕竟在这天音大陆没有灵气,尽管江厌的手段再多,对上云祁的阴符,他还是有些怕江厌吃亏的。
圣子面具下的眼睛一闭,扶在墙上的手指微微缩紧,算了,救人要紧,只要不被认出来就行了。
而大殿之内,云祁满脸错愕的看着那将自己阴符炸了个稀碎还剩了三分之二的符箓。
“你是符修?!”云祁几乎是脱口而出,他们天音宫对符修可太熟悉了!
符修,有多久没见过符修了?就算按天音宫的历史记载,也有数百年没有出现过符修了!
云祁的错愕逐渐转换为惊喜,居然让他碰到了真的符修!
江厌并不回答他,而是掏出新的黄符,这是他之前画的符,平均在四阶左右,精神力达到六阶之后他还没开始画符。
上一世留存下来的符箓没必要用在这里,太大材小用了,杀猪焉用牛刀。
“何方宵小!竟敢大闹天音宫!”
随着几个提刀黑衣人闯入大殿,江厌扭头看去,却从几人眼中看到了惊艳之色。
那少年肤色白皙,红衣半敛,露出大片胸膛,外袍长至脚踝,赤着双腿,地上遍布着些许衣料碎布。
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垂下几缕落在脸侧,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指尖夹着几张黄符,周身半空还漂浮着几张被烧了小半的半截符箓。
而他们宫主正站在少年几步之外,面上还有些黑灰,但表情却很……嗯??高兴??
几个黑衣人震惊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宫主被打傻了?
几张黄符唰的飞向殿门口,落在闯进来的那几个人身上。
轰——
熊熊烈焰瞬间在几个人身上点燃!
黑衣人的尖叫声不停的从火焰中传来,一个个人形火团满地打滚,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焦香。
云祁见状也不搭理那些人,反而抬手掩了鼻子,“这位小友,我们中间可能有些误会,咱们天音宫可都是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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