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并不危险。”乌托尔开口说道。
肖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正要松口气,听到了乌托尔后面的话:“对我来说。”
肖恩:……
那对他们两个普通人来说呢?
“和一楼的怪物对比怎么样?”利德尔询问道。
乌托尔纠正他的话:“那叫做诡异。比一楼的家伙能量更多,稍微强那么一点。”
肖恩的面色顿时发苦,他开始怀疑自己决定跟在利德尔身边的正确性。
虽然独自一人行动是很危险没错,但是跟着他们,真的不会死的更快吗?
“我更想尽快离开这里。”肖恩垂头丧气的说道,然后他眼睛一亮,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乌托尔,“乌托尔先生,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乌鸦侧头用漆黑的小眼睛鄙夷的看着肖恩:“将这个地方的核心毁灭就可以离开了。”
肖恩:“……核心?”
乌托尔:“就是维持这里的存在,一般都会是诡域里面最强的那个诡异,消灭它就行了。”
肖恩:“难道不可以等灰雾消失,然后放我们出去吗?”
乌托尔:“可以啊,但是灰雾什么时候消失不一定,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年,你要等?”
肖恩垂下了头,要是一天他还有希望能赌一把,要是一年,没死在诡异手里也先因为缺水和食物而死。
总不能去监狱外面的草地啃草坪吃吧。
就算他可以放下心理芥蒂去啃,那点草也绝对不够维持一年的。
利德尔来到了乌鸦所说的台阶,迈开步伐往上走。
才走到一半就被乌鸦用爪子扒拉一下头发:“停下。”
利德尔依言停下,后面的肖恩差点撞到利德尔的后背,他连忙伸出左手抓住了楼梯粗糙的木扶手。
手才刚落到上面就感觉不对劲,原本应该是木制的粗糙手感,摸上去却非常粘滑,肖恩扭头一看,就瞧见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层红色的肉皮,那粘滑的手感就是上面的血和脂肪。
肖恩面色惨白,颤抖的抬起手,嫌恶的看着上面红色的东西,他很想找什么擦干净,可惜没带纸巾,也没有抹布,唯一可以蹭的地方就只有……右边的石头墙壁。
想到被石头墙壁里的怪物拽走的女生,肖恩嫌恶的将手在裤腿处蹭了蹭。
如果能活着回去,这一身衣服他要立即丢到垃圾桶,然后狠狠的洗一个澡。
“那是什么?”利德尔声音有一点颤抖。
乌鸦站起来对着扶手叫了一声嘎。
附着在扶手上的东西像是感知到了危险一样,立即滑动消失了,只在原本的扶手上留下一点血痕。
“血肉怪,我是这样称呼它的。”乌托尔这才回答了利德尔的问题,黑色的爪子整理着脚下的头发,重新窝了下来,“在发生过很多残酷刑罚的地方很容易出现的诡异,除了能吓唬人以外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对了,如果你们不吃它的话。”
肖恩一下子炸毛了:“谁会吃那种东西啊!!看起来就好恶心!!”
乌托尔鄙夷的看着他:“如果你被关在这里一年,什么你都能吃得下了。”
这种一团血肉构成的东西,因为就算触碰也没事,和诡异相处久了,就会觉得它这玩意儿看起来最无害。而且人饿到快疯的时候,别说这种比较容易捉到的‘无害’诡异,就算自己的脚都可以切下来吃掉。
偏偏它又很容易出现在很难找到食物的地方。多数诡异是会主动伤害人的,血肉怪却属于少数将自己作为陷阱的存在,就等着人自己上来找死。
利德尔好奇的问道:“吃掉它会怎么样?”
乌托尔:“会变成新的血肉怪,这个过程会很慢,一般都会从手脚开始转变,你可以清晰的看到并感受到转变的全过程,直到最终大脑跟着蜕变,怎么样,你要试试吗。”
利德尔被说的后背发凉,连忙摇头:“不,我一点都不想尝试。”
乌托尔嘿嘿的笑了起来:“及时把蜕变的部分切掉,或许还有机会得救。我想想啊,一成的获救几率吧。”
肖恩:“获救几率太低了吧。”
乌托尔:“因为是吃下去的东西,在将这种东西吞入到肚子里后,诡异的成分就已经在你的血管里扎根了,只是更多部分会从手脚处凝聚开始转变,吃的越多,转变就越快。”
防备它的办法很简单,不要吃就行了。
同时也很难,饿到极致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继续走吧。”乌托尔说道。
因为乌鸦在头顶,所以利德尔不敢点头,就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继续往上走。等来到二楼他才想起来,既然血肉怪没有任何攻击性,那么刚才乌托尔喊停,就是为了介绍这只诡异好让他们以后防备吗?
果然乌鸦是好鸟,利德尔心里想道。
肖恩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好奇一件事:“你吃掉血肉怪也会蜕变吗?”
乌托尔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肖恩:“你认为那种没有等级的小怪会对我这样强大的诡异造成伤害吗?如果不是那玩意儿不好吃,我早就吃灭绝了!”
肖恩:“你还是吃灭绝了吧,那种东西没有存在价值。”
“很难吃,都说了很难吃,嘎!”乌鸦站起来,在利德尔脑袋上不高兴的蹦迪。
肖恩看着他:“所以,你吃过?”
乌鸦维持着伸展翅膀的动作看着肖恩,突然见它像是一只利剑一样从肖恩的脑袋上略过,飞了一圈后落到利德尔的脑袋上。
肖恩只感觉头皮一凉,他下意识伸出右手摸摸脑袋瓜,等摸到光秃秃的头皮后,肖恩惊呆了。
一个狗啃发型的帅小伙,成了地中海发型的帅小伙。
再摸一把,还有点疼,头皮上三条浅浅的伤痕,渗出了一点点血迹。
肖恩低下头,看着手掌上零碎的发丝和一点血痕。
终于他崩溃的问利德尔:“我们是不是,在诡异直播上?”
利德尔:“很有可能。”
肖恩:……
他要去旅行,等离开这里后,他要去没有人能认识他的地方旅行。
等等,诡异直播好像是全世界性的直播?
无人岛吧,他要去无人岛生活。
受此心灵上的重创,肖恩终于闭嘴了,情绪超级低落的跟在利德尔身后。
此时的诡异直播评论区中,已经笑喷了。
【肖恩不要哭,就算你是这样的发型,在我看来也是很帅的哈哈哈。】
【诡异直播看到笑,这是第一次吧。】
【好惨,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他。】
【乌鸦真的爪下留情了。】
【乌鸦也是诡异吧,竟然不伤人,看起来和白一心一样好相处。】
【那可是银国的守护鸟!】
【嗯?白一心好相处吗?】
【好说话的就等于好相处,至少对比其他诡异来说,温柔极了。】
【其他诡异杀人不眨眼的。】
【不要一直乌鸦乌鸦的,人家有名字,叫做乌托尔!】
【我喜欢乌托尔!】
【乌托尔人形很帅!】
【为什么不变成人形啊?】
【因为怕不过审?】
【不过审个诡啊,这诡异直播有审核?谁敢审核?谁有能力审核?能审核早就下架了。】
【你们都别在这里刷屏了,快去第三个分屏看看吧,有人嘎了。】
【有人嘎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这是什么直播,这里可不是那些和谐的综艺节目。】
【怎么回事?】
【就是之前和肖恩他们一起的那些大学生,他们不是丢下肖恩和利德尔跑掉了嘛,这波人也是心不齐,就顾着跑,半路就分开了,有两个人慌不择路跑到了前面的大厅,甚至还冲出了监狱跑到庭院里,才到庭院就出现了雾,是白色的雾,雾气里几个人影,将那两个冲到庭院的大学生给拖走了。】
【我的天,幸好他们之前进入了监狱,现在要是还留在庭院里,就是全灭了。】
【嗯,在庭院里出现的诡异变相救了他们一命。】
【我想继续看乌托尔,直接告诉我后续吧。其他人呢。】
【剩下的就是那个眼镜女,和其他人一起跑上了二楼。他们也遇到了血肉怪,不过他们没有碰,尖叫着就往上跑。只是跑的时候有一个人因为想要躲避扶手,就碰了石头墙壁,结果被墙壁里伸出的手给拖了进去。】
【最后只有眼镜女和一个男生活着来到了二楼。】
【那个眼镜女竟然还活着,她怎么没消失呢。】
【我也讨厌她。】
【爬楼梯时被拽进墙壁的人就在她前面,那人被拽的并不紧,一开始只被拽住了衣服,如果她肯帮忙拉一把,那人很有可能会逃出来。】
【之前还将人锁在门外,你指望她有这样的好心?】
【这可是在直播,她做出那些事就不怕被所有人看见?】
【里面的人并不知道是直播吧。】
【猜都猜到了。】
【我认识她,她从来不掩饰自己歧视别人的嘴脸,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总之,很讨厌的一个女人。】
【真希望她快点倒霉。】
【有人关注其他分屏吗,去三楼的那波人,好像遇到麻烦了。】
【乌托尔说,二楼的诡异比一楼的强悍,那么三楼的是不是更可怕呢?】
【感觉这个地方的最强BOSS会在三楼。】
【所以说,核心就在三楼,对吧。】
第097章
艾诺尔一行人踏上了三楼。
才刚到三楼,他们就立刻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和一楼二楼相比较,三楼并没有牢房,都是比较大的房间和大的窗户,显得更宽广一些。
明明窗户大更容易让阳光进来,且顶层向来比底层更温暖一些,但这里却恰恰相反,过于阴冷了一点。
虽然人是在顶层,却好像站在了地下室一样,潮湿又冰冷,好像呼出一口气都能结成冰雾一样。
才刚刚上来,艾诺尔和汤尼一群人就想要下去了,他们直觉这里有更可怕的危险。但转身的时候,听到了楼下怪物们相遇嘶吼的声音。
那只看不见的幽灵和胖诡异相遇了,他们似乎相处的并不愉快,咆哮声和打斗声传到了上面一层,尤其是那个巨大的块头行动起来可是重量级的,艾诺尔一行人在三楼都能感知到楼下震荡的动静。
一下子就消了他们返回的心。
咱三楼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现在返回绝对是人没了。
“走吧。”杜克说道,“应该有其他的楼梯能下去。”
这么大的建筑,能上楼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一个,找到另外一个楼梯他们立刻回二楼。
“嗯。”这一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只是看看左右,谁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去哪边?”曼蒂问道。
杜克:“这里应该是大楼的中间,去哪边都一样,要不我们去右边吧。”
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时,多数人们会下意识的选择右边,因为右是常用手的位置。
其他人都点头答应了,他们一边走着,一边低声的互相介绍,这次灾难让这群互不相识的人稍微建立了那么一点友情。
他们还没有遇到像是眼镜女那样的人,哪怕看过诡异直播里有马丁那样的人存在,未曾亲身经历的他们还不至于立即就抹掉对陌生人的所有信任感。
恰恰相反,因为双方和临时同伴一路前行还算顺利,让他们认为就算是不熟悉的人,也不是不能一起行动。
尤其是朴成贤因为历史专业的关系,一部分课程和曼蒂的考古系有重合,两边都曾见过几面,不算完全的陌生人,可以聊上几句。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很高兴能来到这样的地方。”曼蒂情绪低落的说道,“保存这么完好的古监狱,很有研究价值。”
可惜,现在别说研究了,她连靠近石头墙壁都不敢,生怕和这栋监狱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开。
“你知道这里以前的历史吗?”朴成贤问道,“我看过历史书,这样的监狱看起来像是私人创立的,而且在二楼的时候我注意到很多牢房大小不一样。这也就意味着不同牢房是不同的待遇对吧。”
“是的,当然。”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古代文化和历史,曼蒂眼睛就微微一亮,“其实我知道宿舍楼的地址以前曾经是古代的鉴于,我也研究过曾经这栋古老监狱的历史背景。”
“在很久以前的监狱是由宗教负责的,用来关押犯错的神职人员,那时候的监狱比较温和,那些人就算被关押了,也可以在不错的房间里,吃着很好的食物进行反省。唯一的缺点就是牢房比较狭小,不能获得自由。但是后来就变了,监狱逐渐成为了审判异教徒的地方,就以历史来上说,那就是维护宗教的手段之一。”
“这栋古老监狱建造于六百年前,那个时期监狱已经不再是宗教专有,贵族也开始盛行建立监狱,用来关押各种触犯了贵族尊严的人,被信教的贵族认定为异教徒的人,或者满足贵族的某些欲望而抓来的人,还有排除异己的人,甚至还有其他贵族的子嗣等等。不同身份的人要关押在不同的牢房中。”
在一旁听着的艾诺尔:“其他贵族的子嗣也抓?”
“是的,不同政见的贵族之间是敌对派。当然也存在抓来之后,索要赎金的人。”曼蒂继续说道,“这栋监狱就从属于贵族伯来雷特一家,曾经用来排除异己,也曾抓住违背贵族命令的下属,以及冒犯了贵族的平民,还有一些罪犯。”
杜克:“伯来雷特这个姓氏听起来有点耳熟。”
趴在艾诺尔后背上的琳达开口说道:“曾经是子爵,后来在战争期间没落了。最后一位继承人是一个性格很糟糕的人,最大的嗜好是抓住无辜的平民来实验自己研发的刑具,他曾经将无数无辜的人用冒犯贵族的借口抓到了监狱中进行折磨,几乎每日都有尸体被从监狱中抬出去,非常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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