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着不高兴,也没有想要的意思。”
董芸这才轻叹一声:“我平白无故拿你银子,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听到这话的梨花愣了一下,这个概念她可太熟印象太深刻了,想要获得什么必定要付出什么,反过来,自己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对方,难道不是也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吗?
她顿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好不容易才组织了语言道:“……我只想让你开心……”
“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我拿了银票开心了,就会对你更好了?或者还会再让你抱一次摸一次?”
黑夜里的那些事被搬到台面上来说,梨花瞬间脸色煞白,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脸色难堪极了,这时候才为大前天晚上的色胆包天感到无地自容。
嘴唇嚅动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自己辩解,默默地将那些银票收起来,塞到衣服里,轻轻说声对不起,站起了身。
却没想到董芸一把拉住她的手,“要去哪儿?”
“……回家……”梨花道,还能去哪儿呢。
“不许回。”董芸没有松手。
前头刚说了那样的话,后头又拉着自己的手,梨花心里七上八下,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我月事来了,肚子疼。”女人可怜巴巴的眼神让梨花一下子心软了,怪不得自己刚进屋那会儿看着她一脸苍白,刚刚那些难堪又抛到了九霄云外,又蹲了下来。
“今天第几天了?我给你揉揉吧。”梨花说道。
“第一天,”董芸说着,往里边挪了挪,“你上来。”
梨花依言脱了鞋,上了榻,刚坐下来,女人柔软的身子就挨了过来,依偎在她的怀里。
梨花心快速跳了一下,但比起前面两次的亲密碰触,这次明显镇定了许多,再加上刚刚董芸的那句话,她也不敢造次,赶忙敛住心神,搓了搓手,直到发烫,这才隔着衣裳裹到她的肚子上,顺着圈子一下一下地轻轻揉了起来。
董芸似乎真的觉得舒服了一些,趴在她的怀里闭上眼睛。
对方不说话,屋子里有些安静,于是梨花没话找话地把今天菜市场发生的那件事说给董芸听。
董芸叹了口气,口中喃喃道:“国已不国,民不聊生……”
听到梨花给那五人留了银子后,还报了个“追月女侠”这个称号时,董芸睁开眼睛趴起来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叫追月女侠?”
梨花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先前我上街的时候就总听说追风女侠行侠仗义的事迹,仰慕不已,现在自己有能力帮助别人了,也想给自己起个名头,她叫追风女侠,那我就换一个,风雨雪雾星星月亮和太阳,我就挑了一个我喜欢的,就叫追月。”
“喜欢月亮?”董芸问道。
梨花点了点头,“我听到夫子念过,明月姣姣与君归,就觉得喜欢。”
明月姣姣,归来路上,董姐姐第一次牵了她的手;明月姣姣,她让她抱着一路回了房间;同样是明月姣姣,她环住了她的身子……
以前的星星月亮只是星星和月亮,如今的星星不是星星,月亮也不再是那个月亮。
“你夫子念了那么多书,你就偏偏只记得这一句?”
“嗯,她念了好多句,但这一句她念得最多,也是我最喜欢的。”梨花认真回应。
董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复杂,直接转移话题道:“你刚刚不是说了,你娘把你几个弟弟妹妹的彩礼嫁妆都加起来算了,怎么没算你的?”
看着她那玲珑的身子就这么压在上边,那柔软的胸部抵着自己的,只要微微一动,馥郁的香气就顺着鼻孔上来,梨花只觉得整个人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好半天才听清对方的问题,她慢吞吞地回答道:“我让她不要算。”
董芸没有再继续追问,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又来了一句:“你会不会突然有一天跑去嫁人了?”
梨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会。”
“你爹娘逼着你也不会吗?”
“爹娘不会逼我的,我现在挣这么多钱,爹娘已经不能做我的主了。”
董芸看着她的眼睛,突然问道:“那——如果我逼你呢?”
梨花听到这话愣住了,她当然不可能知道董芸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想到董芸真的要逼她嫁人,心里就止不住地难过。
“我是说如果。”董芸补充道。
梨花这才不情不愿地回道:“不会。”
董芸道:“万一我要以死相逼呢?”
梨花不高兴了,“你干吗要以死相逼让我嫁人。”
董芸听着女孩一下子变得硬邦邦的声音,感觉连带着被自己垫在身下的胳膊也似乎变得硬邦邦起来,可她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心情好了一些。
“那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跑去出家?”
梨花摇头:“我从小到大就今年才吃饱饭,好不容易才吃上肉,你让我出家我不干,反正我受不了清规戒律。”
董芸唇角笑容扩大,嘴上却不依不饶:“人总是会因为不得已的情况做出不得已的决定,要是有一天你也需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梨花这下真的生气了,原本帮着她揉着肚子的手也停了下来,收回揽着她的右臂,坐了起来,生气道:“我不喜欢这些如果,反正我不愿意,我也不会做!要是事情跟你有关,我跟你说清楚就是!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做!无缘无故你也不会以死相逼要我嫁人!要是当真不得已,商量好了再做决定,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一起承受就是了!”
董芸靠在墙边,曲起腿,就这么眯着眼睛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不知怎的,竟笑了起来。
梨花说了这么多,见她突然笑了,以为她在捉弄自己,有些羞恼,伸手就要去锤她。
董芸也没躲,让她轻轻锤了一下,这才捉着她的手道:“芙宝看着呢。”
梨花一惊,赶忙转过头,看到原本应该在乖乖睡觉的小肉团子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一头头发乱糟糟地坐在床上,两个脸颊红扑扑的正望着这边。
“梨花——”小芙宝含糊地叫着,伸出双手想要抱抱。
梨花瞥了董芸一眼,转身下了地,去抱芙宝。
小姑娘刚醒来,脑子还昏昏沉沉的,歪着脑袋靠在梨花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闭上了眼睛。
董芸看着女儿这个样子,轻笑一声,“瞧她多信任你,感觉你比我这个当娘的还更像她娘。”
梨花耳朵一红,现在女孩子成亲早,村子里像她这个年纪当了母亲的并非没有,她倒不是因为这个羞赧,只是听董芸把自己比成芙宝的娘,就忍不住心神摇曳。
她怕董芸看出自己的心思,轻咳了一声转开话题问道:“你肚子好些了吗。”
董芸摇了摇头。
梨花皱着眉头,抱着芙宝又坐了下来,“还要继续揉吗,还是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喝?”
董芸没说话,抓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衣服下面伸去。
当掌心触摸到滑嫩细腻的肌肤,梨花手下意识一缩,却被对方按住,她咬着唇,不敢看着眼前那双炯炯美目,逼着自己集中精力在手上,轻轻压在那平坦的小腹上,一圈又一圈地按揉着。
第61章 谁敢动她/
梨花回家后, 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把四千两银子的事和父母说,又怕吓到了他们,想了想还是先把银子藏起来, 当作无事发生。
熊氏把昨日那伙贼人进村后直奔曾家小院去的事和女儿说了一遍。
刚才在董芸那儿的时候对方没提,梨花这会儿才知道这回事, 不由得心生警惕,把大牛叫来问道:“那些人是一进村就直奔曾家吗?”
大牛摇了摇,他和父亲等人还在建学堂, 学堂位置开阔,能看得清村子里面大概状况, 也更方便他第一时间进行通风报信。
“那些人从村口那里挨家挨户查进来, 我回家报信后又去了学堂, 看到他们正好进了向家,逗留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接着就直奔曾家去了。”
梨花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人在二十多里之外的晋阳城,系统覆盖不到这边,没办法调取相关数据, 不过贼人出向家后直扑曾家,其中的关联已不言而喻!
她怒火中烧, 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咔嚓一声竟将桌子砸折了一个角。
熊氏和大牛面面相觑,脸上皆是诧异。
大牛弯腰去查看桌子, 自己试着锤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而那桌子却仍旧纹丝不动。
只能说大姐劲儿真的很大。
梨花吩咐系统这几日密切留意向家人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金凤楼烧了以后那些人有没有受到震慑, 稍微收敛一些,如若不然,她就要和慕容锦商量下一步要怎么收拾赌场了!
原本这几日是想着好好待村里边守着董芸和夫子,但明日初十又是和左齐约定的日子,梨花不得耽搁,只好嘱咐弟弟妹妹们时刻注意村口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通知董芸和夏夫子入洞避险。
第二天天一亮,她自己则匆匆出门前去与左齐会面了。
然而无巧不成书,刚出去一个多时辰,村口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抬着一个人进了村子,直奔曾家而去。
村里人接到这个消息,纷纷往曾家的方向涌了来。
那名被绑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婆子的小儿子曾广进,曾婆子闻讯前来,拖着芙宝一路踉踉跄跄,村里人一见不对劲,赶忙去请村正和曾家的老本家曾太公。
曾家在村子里是有两支脉,但曾婆子这一脉和那边并不亲近,早在曾大有祖父的时候就已经分出来了,落户在村尾。另外一脉在上游,两家人不怎么往来,只有过年的时候曾广进会过去拜一拜,如今两家的情分已经淡得跟普通村民没什么两样。
那伙人倒也不着急,等人都来齐了,领头的蓝衣绸缎八字胡男人环顾一周,然后慢悠悠地开了腔:“我呢,是晋阳西市赌场的管事,这个人昨夜去我们赌场赌钱,输了二百两银子,却拒不付钱。大伙儿也知道,开门做生意不容易,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不,我们掌柜的让我带着人过来讨钱来了,家主在哪里?赶紧付钱吧!”
曾婆子抱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曾广进,哭得要晕了过去。
听到对方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来冲着那管事的哭斥道:“——你们胡说!我儿子一心读圣贤书,连走路都在背书,他怎么可能会去你们那个腌臜地方赌钱?你们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曾广进就是个书呆子,从不碰赌,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有人说人不可貌相,就像向老三那样的人,同样是童生,不也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自己砸了腿推儿子上战场吗?
一时间议论纷纷。
张三爷此刻也赶到了现场,只见这些人腰间鼓鼓囊囊哐哐作响,不用想就是携带了武器。再听说涉及二百两的巨额款项,便知此事必定棘手,只得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说道:“管事的,您看,这人都被打得昏迷不醒了,我们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是不是先等他醒过来,再问问情况?”
八字胡管事冷笑一声:“我们这么大的场子,兴师动众地来这里,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过不去吗?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掏出一张欠条,识字的人一眼就看出上边是写了曾广进的欠债事实,后边一个大大的红手印,不用说就是曾广进的。
那八字胡说完又将旁边两人一推,道:“这两位是曾广进的同窗好友,皆是童生,他二人均可作证,是其本人自愿进了场子参与赌钱的。”
那两名童生点了点头,其中姓李的说道:“原本我们说好了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可是进去之后就分散了,等再见到他时,他已经坐在赌桌上了。”
叶姓童生也附和道:“我们以为他只是小赌怡情,没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注。这下子,谁也帮不了他了。”
曾太公听到这里,急忙说道:“他身上根本没有银子,怎么可能赌这么大?这不合理,要说不是有人事先设好的陷阱我是不信的。”
听到这话,后边的刀疤脸终于出声,“他没钱可以借啊,我们有钱,只要有人愿意借,我们就能借给他。这不,曾广进就跟我们借了二百两来解他的燃眉之急。但是嘛,借了钱就得还,我们今天就是来要债的。”
曾婆子看到刀疤脸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他道:“你——你——你前几天还来我家逼着要见我儿媳!好啊,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下了陷阱让我儿子往下跳!原来竟是为了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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