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老天开眼,事情都到了这最后一刻了,还是让方洲掺和了进来。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急救室里,看着心电监护仪上已经彻底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程医生扒开病人的眼皮看了看:“病人呼吸停止,瞳孔放大已至固定状态……”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初步可以判定,病人已经脑死亡。”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再抢救下去,也无济于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突然伸了过来,搭在了病人的颈动脉上。
程医生等人转头一看:“方医生?”
他们当然认识方洲,毕竟他现在可是中医科的名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接受方洲突然闯进他们的手术室。
所以程医生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
但是不等他开口,方洲就突然从手里的针盒里抽出三根针,就直接扎进了病人的头顶。
程医生:“……”
甚至不等他反应过来,方洲就再次抽出三根针,扎进了病人的头顶。
而几乎就在这三根针落下的瞬间,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突然就抖动了一下。
程医生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就又咽了回去,眼睛也直接就瞪大了。
方洲只说道:“继续抢救。”
“你尽管按照你们的想法来。”
“我负责配合你们。”
然后他直接将针盒放在了医疗床上,右手扣住病人的左手手腕,左手再次拿过三根针。
就这样,他一边监测着病人的脉象,一边抓起三根针,扎向了病人的胸口。
程医生立时就反应过来:“快,肾上腺素——”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洲再次抽出三根银针,扎进了病人的胸口。
这一瞬间,他的手几乎在空气中划出了残影。
心脏骤停的根本原因是射血功能突然终止,那他就先强迫病人的心脏和血液动起来。
十五秒钟后,他伸手将病人头顶上的六根针拔出来了三根,然后捏住胸口上的一根针,用力一弹。
刹那间,病人身上所有的针全都剧烈颤动了起来。
一旁的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随即也跟着剧烈变化了起来。
三十秒钟之后。
“病人颈动脉搏动恢复。”
听见这话,抢救室外的谭雅等人瞬间就冲到了急救室的大门外。
四十三秒钟之后。
“病人瞳孔缩小。”
五十七秒钟之后。
“病人眼睛恢复对光反射。”
一分零九秒后。
“病人有呼吸了。”
程医生:“调整氧气流量,7Lmin。”
而方洲在看到银针颤动的幅度再次出现明显的降低之后,再次伸手在病人胸口的那根银针上用力弹了一下。
一分零三十三秒钟后。
“病人唇部颜色变红了。”
“好!”
程医生忍不住握紧拳头在身前挥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他脸上的激动就又没了。
因为他发现,这一刻,方洲脸上不仅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激动,神情反而比之前要凝重得多。
程医生当即就反应过来。
病人能恢复呼吸,全靠方医生利用银针强行逼迫病人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进而促使其他器官恢复正常。
但是银针不可能一直扎在病人身上。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方洲把那些银针拔出来,病人的心脏就有可能再次停止跳动。
程医生当即说道:“肾上腺素准备好。”
方洲随后就将手伸向了病人头顶上剩下的那三根银针。
只见他手腕稍一用力,就把那三根银针先后抽了出来。
一旁的心电监护仪瞬间就出现了小幅度的波动。
但好在它很快就又稳定了下来。
程医生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
只见方洲直接将手放在了病人的左手臂上上。
下一秒,上面的三根银针也被方洲拔了出来。
然后是右手臂。
再然后是左腿。
越到后面,方洲的速度就越慢,到最后基本上每隔一两分钟,他才会动手拔出两三根银针。
而病人的反应也一次比一次大,但好在最后都稳定了下来。
方洲的额头上也很快就冒出来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台下的护士见状,连忙拿过纱布,走上去帮他擦掉了脸上的汗。
很快,病人身上就只有胸口那一块还剩下九根银针还没有拔掉了。
只见方洲将手放在了最外围的两根银针上。
“滴!”
心电监护仪瞬间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方洲当即就又抽出一把银针来,快速扎进了病人的身体里。
半分钟后,警报声消失。
方洲随即就再次拔出了两根银针。
所有人都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
“最后五根了。”
“最后三根了。”
“最后一根了……”
就是那根扎在主穴上的针,它依旧还在剧烈的颤动。
方洲的速度更慢了。
程医生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一秒钟后,两秒钟后,三秒钟后……十秒钟后,方洲蓦地伸手,精准的抓住那根针,用力拔了出来。
砰!
砰!
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看到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只是出现了小幅度的波动,并没有再次发出警报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无声欢呼了起来。
他们抱在一起,用力的捶打着对方的背部。
“太好了。”
方洲见状,也忍不住长吐一口气。
然后他直接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
就连程医生过来跟他握手的时候,他都没有站起身来。
他只说道:“累了,先让我歇会儿。”
程医生只说道:“快,给方医生拿一瓶葡萄糖来。”
“我请!”
而听见里面的声音,谭雅先是一愣,然后两腿一软,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等到金德本反应过来,去搀扶她的时候,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而在她的身旁,韩弘方脸上只剩下不可置信和愤恨。
他没想到方洲竟然真的把人救回来了。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了。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小半个长省第一医院。
对于这件事情,其他医生心底的震惊并不比韩弘方少多少。
【心脏停跳了二十分钟的病人,那位方医生竟然也能救回来?】
【何止啊,听说程医生他们当时都已经给那个病人下了脑死亡的诊断结论了。】
【也就是说,他这是硬生生的从阎王爷手里,把病人的命给抢回来的?】
【虽然我知道中医很厉害,但我是真没想到,中医还能这么厉害。】
【楼上是新来的吧?所以对我们医院中医科的实力还不是很了解。这样的病人,以前陈教授不知道抢救过回来多少个——但那可是陈教授啊,那个方医生今年才多大?陈教授开始学医的时候,他爸估计都还没有出生呢,可是他竟然做到了陈教授才能做到的事情,那他的医术……】
听见这话,从护士站外路过的尹左的脚步瞬间一滞。
好一会儿,他才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进了电梯,他的助理当即就要按下一楼的电梯键。
尹左却突然出声问道:“那位阿卜拉酋长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助理:“听说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
尹左又是一默。
按照此前陈教授和方洲给那位阿卜拉酋长制定的治疗方案,第一阶段的治疗主要由方洲负责,目标是治好那位阿卜拉酋长的肝硬化。
随后他就说道:“去五楼。”
他要去看看那位阿卜拉酋长。
看看方洲的治疗效果到底有多好。
但其实这会儿,谭雅的外公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恢复意识。
更因为心脏骤停如果抢救及时的话,一般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但是如果抢救不及时或者效果较差,就有可能导致病人神经功能受损,出现意识丧失、大小便失禁、神经功能障碍等后遗症。①
好在三天后,老人就清醒过来了,虽然还不能说话,肾功能也下降的比较严重,但是杜仲一已经给出了老人接下来只要好好治疗,恢复自理能力应该不是问题的结论。
几乎是同一时间,长省第一医院对于韩弘方的处理结果也下来了。
正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他被长省第一医院退回了原本的医院。
除他之外,黄连昊也被停职反省了。
是的,他和韩弘方的关系被长省第一医院查出来了。
这原本并不重要,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关系户了。
但耐不住长省第一医院查出了黄连昊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帮助韩弘方通过考察的事情。
只是韩弘方离开的时候,方洲已经回去照市县了,所以他没能看到韩弘方离开之前那副无能狂怒的样子。
不过金德本却是偷偷拍了一张杜仲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愤怒的拍打桌子的照片,发给了他。
——毕竟他之前那样针对方洲,主要是因为以为方洲是死对头尹左的关系户,结果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关系户,是他手底下的人。
对此,方洲只说道:“真不错,看来今年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是的,快要过年了。
第62章
但是方洲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祁谢也准备回边省过年了。
至少元宵节过后才能回来。
方洲又要重新变回孤寡老人了。
祁谢心情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吃过晚饭之后,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手牵着手,慢慢的走回了家。
最后还是方洲打破了沉默:“要不,抱一个?”
毕竟他见惯了祁谢神采奕奕, 从容不迫的样子, 可看不惯祁谢眉头紧锁的样子。
祁谢:“……”
尝过荤腥之后的狐狸, 还能吃得下这么素的东西?
所以他直接看向了方洲的唇角。
方洲:“……”
方洲当即就抱住了他,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祁谢第一时间张开唇舌, 吮了一下方洲的嘴唇。
方洲掐在他腰上的手当即就加大了力道。
五分钟后,方洲才终于松开了他。
祁谢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 眼尾也泛起了红, 嘴唇更是水润的厉害。
偏偏方洲的兴致反而被勾起来了。
所以他说:“够不够?”
“好像确实有点不够。”
“毕竟我们要分开整整十九天呢,要不, 按一天一个算?先亲了?”
祁谢喘着气:“……”
他其实还不太想英年早逝。
最主要的是,十九个吻亲下来,就算是一头二十三年没有开过荤的狐狸,也该吃腻了。
所以他有一个更好的主意——
想到这里,祁谢的目光瞬间就飘忽了起来。
方洲:“……怎么了?”
他的话音甚至都还没有落下, 祁谢的目光就已经坚定了下来。
于是他说:“今晚你陪我睡客卧!”
十九个吻换一天的三陪不为过吧?
所以这个时候害羞只会让他一无所获, 但是三陪绝对可以让他快乐至少十九天。
当然了, 他说的是正经的三陪。
不正经的三陪……他目前还不太敢想。
方洲:“……”
方洲:“…………”
方洲:“………………”
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现在他们就住到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所以他说:“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方洲洗完澡之后,就敲开了祁谢的房门。
祁谢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躺在大床的左半边,背对着他。
方洲见状,抬脚就走了过去。
然后脱鞋, 掀开被子,上床。
方洲:“那我关灯了。”
祁谢:“……嗯。”
话音刚落, 方洲就抬手关掉了灯光。
然后他一个翻身,直接把祁谢搂进了怀里。
祁谢:“……”
一百分!
这次的三陪服务,他直接给一百分。
这一瞬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时发出的嗡嗡声,以及两人的心跳声。
只有一点,那就是祁谢的手被自己的身体压住了,有点不舒服。
祁谢也没有多想,就慢慢地挪动起了身体,试图在方洲怀里给自己找上一个舒服的位置。
但没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把被压着的手抽了出来,蜷着的左腿又有点麻了。
于是他又开始折腾他的左腿。
等到他好不容易把左腿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又觉得自己好像距离方洲有点远了,于是又开始向身后的方洲靠去。
于是下一秒,他就被方洲紧紧按住了。
只听方洲沙哑的声音说道:“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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