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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判吹哨。
“赢了！！赢了！！！”
场边的替补球员和工作人员大吼着冲上去，自诩矜持的瓜迪奥拉也没忍住在场边蹦蹦跳跳庆祝了一番。
皮克拉着所有人对着远道而来的球迷跳舞，场上无比专业的球星们现在一个个像个肢体不协调的儿童，跟着阿尔维斯的节奏勉强地跳了两步。
虽然跳得丑，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酷哥伊布拉希莫维奇也不例外，一米九几的高个子笑得像个棕熊。
伊格纳茨不想跳，但里奥拉着他的手不放，两个人像个茶壶一样在场上‘翩翩起舞’。
“我们是六冠王！我们是六冠王！我们是六冠王！”加泰语的歌谣在阿布扎比的扎伊德球场响起，天是亮的，没有烟花，但依旧明亮而耀眼。
2010年的冬歇期很短，各大联赛都挤着时间给世界杯让位，快节奏、高频率的赛程下，伊格纳茨的20岁生日很快就到了。
快得不可思议，感觉19号穿在身上还没多久，下一岁就到了。
和前几次年年打马竞不一样，这次他的生日在国家队度过。
好不容易具有一次真知灼见的英足总这次没约西班牙、巴西之流的强队来给小寿星添堵，而是邀请了埃及队在温布利进行了一次热身赛。
“其实西班牙足协给我们发来了邀请——但被我拒绝了！阿根廷啊、巴西啊、法国啊、瑞典啊也都有邀请，他们队里的巴萨球员想陪你过生日，但我觉得生日这种时候还是踢一些稳妥的比赛比较好。”
英足总的官员沾沾自喜地跟他邀功，伊格纳茨只能摆出一个难看的商业假笑。
“爵士来看你了。”踩场训练的时候，鲁尼凑过来和他说，话里带着点酸酸的意味，“他好久没见到你了，正好今天你过生日——他可不爱来温布利，这次为你做出了巨大牺牲。”
伊格纳茨顺着鲁尼的手看到了看台上一位头发有些花白了的老人，顿时笑得像个小孩子，举起双手对着看台挥手。
弗格森在周围观众羡慕的眼神中，故作矜持地和他点点头示意。
英格兰这场比赛的球衣刚好是全红色的，场边是弗格森爵士，场上是凑在一起拉伸的鲁尼和伊格纳茨，观众看到转播画面后的第一反应以为电视台抽风重复播放几年前的曼联比赛。
仔细一看，少年面貌的小巫师长大了，老特拉福德的鲁小胖发际线后移了。
靠，好扎心。
埃及队虽然是非洲强队，但与英格兰的水平还是有些差距的。过生日的伊格纳茨上半场本来坐在场边休息，卡佩罗不打算让他上场，结果对面领先了。
中卫厄普森居然在防守的时候脚底打滑摔倒了…
主教练在场边暴跳如雷。
英格兰在温布利被别人领先了，还是在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这也太难受了！
埃及队门将今天发挥神勇，直到上半场结束，比分也没能改写。
看台上的弗格森爵士脸都黑了。
“卡佩罗换上了今天刚满20岁的加百列，英格兰队年轻的主力中场，让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半场主场队伍连入3球反超比分，其中伊格纳茨参与了全部三次进攻，他就像场上的司令塔，原本杂乱无章的阵型因为他而变得条理分明，踢法倒是看着又像巴萨又像曼联。
“你们四分之一决赛抽到谁了？我们要去踢拜仁慕尼黑——德国人，我都好久没和德国人踢过比赛了。”
费迪南德这场比赛不在，赛后鲁尼和伊格纳茨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往更衣室走。
“嗯…阿森纳？我记得是。”
鲁小胖看起来有点惊讶：“喔，这可巧了，亨利是不是在巴萨来着——阿森纳换球场了，你还没去过。”
“他们这个赛季可遭罪了，我估计你们能赢他们。一定要赢，我可不想在半决赛遇上阿森纳。”
忠实的曼联人鲁尼时刻不忘攻击老对手阿森纳。
“借你吉言。”伊格纳茨敷衍地点点头。
鲁尼四处看了看，鬼鬼祟祟地把伊格纳茨拽下来，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最近看新闻了吗——不对，你不看新闻。”
那你还问，伊格纳茨用眼神表示了些许谴责和无语。
鲁尼觉得自己冤死了，他是真的好心。为了表达队友爱，他立刻放弃了他钟爱的一箩筐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你在和里奥·梅西谈恋爱吗？”
伊格纳茨一时不慎直接踩空，大长腿被迫直接跨过了七八阶台阶，落在平地上后踉跄着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才没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去。
“抱歉，风有点大——你再说一遍？”他似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揉了揉耳朵。
“太阳报猜测你在和你们的小国王谈恋爱，”第二遍说的时候鲁尼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从你们采访的蛛丝马迹里推测，虽然网友都觉得这家报纸只是在例行放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一下。”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现任大英帝星看起来自豪极了，“看你的样子就是没人和你说过。”
确实没人和他说过。
“太阳报怎么说的？”伊格纳茨也不回更衣室了，拉着鲁尼靠着柱子准备问个明白。
“金球奖那个采访，他们问你球队的事情时，又去问了梅西的感情生活。作为足坛里年少有为的代表，他到现在还没有被拍到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伊格纳茨想了一下，好像…里奥日常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周围的人出去约会也好，聚会也好，他似乎都没什么参与的兴趣。
“然后呢？——你说话能不能快点，挑重点，爵士不是两年前就受不了你这个毛病了吗？怎么还没改。”
“这重点不就来了吗，你急什么？”鲁尼说，“他说他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就很满意了，没有改变的想法。”
伊格纳茨很不理解：“这有什么的？我也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太阳报的编辑难道生活很不愉快吗？”
“伊格！你听我说完！”鲁尼第无数次想把他的嘴粘上，“然后他们的记者翻了一下之前的拍摄素材，看了一下里奥·梅西已经满意了的现状是什么样的。”
鲁尼为了配合讲解，掏出手机来给他念原文。
“早上，叫加百列起床，两个人一起吃早饭；训练日，和加百列轮流开车去甘伯城；休息日，和加百列一起玩游戏、踢球、出去吃饭；晚上，和加百列一起训练，最后回家直接睡觉。”
“有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看电影，时间太晚了就住在同一个人家里，加百列还穿错过几次梅西的训练服。”
鲁小胖最后自己做了个总结：“他满意的生活似乎到处都是你，巫师先生。”
伴随着他利物浦口音的烫嘴英语，伊格纳茨一件件核对着，发现太阳报说得似乎…确实是事实。
“这是爱情吗？我是说，按照他们的逻辑？”伊格纳茨头一次有些迷茫，他缺失的童年让他对爱情的定义十分模糊，“原来我是在和里奥谈恋爱？”
这次轮到鲁尼踉跄了。
“不是吧你，伊格？”他顾不上说别的，赶忙把伊格纳茨拉过来，“你清醒一点，太阳报的话你也信？你别被他们带跑了！”
伊格纳茨依旧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不，我有点在意这件事——我不是排斥谈恋爱这个说法，我只是好奇——让我问问里奥。”
他丝毫没有犹豫地掏出手机。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To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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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伊格：直球*1
粉丝：妈妈的好大儿！你怎么像个憨憨一样！这种事情问出来多煞风景啊啊啊啊啊！
《太阳报》&鲁小胖：深藏功与名
第98章
没人回复，里奥跟着阿根廷队不知道跑到世界的哪一个角落踢比赛去了，跟伦敦有着难以想象的时差。
“你就这么问了？？”鲁尼看着他这么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就这？？”
伊格纳茨面不改色，丝毫不觉得直接问出口有什么不对的，继续往更衣室走。
“伊格，说真的，你不会真的在和梅西谈恋爱吧？”鲁尼快走了两步赶上他的步伐，“这可不是儿戏，不是能随便说的事情。”
“怎么了？这有什么说法吗？”
“…在我们这个行业，同性相恋是一个禁忌，你不知道吗？”鲁尼的表情很复杂，“如果这件事真的被人爆出来，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们巴萨的国王殿下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影响。”
伊格纳茨站住了，示意他继续说。
“大家平常相处都没有任何顾忌，没见谁不好意思的，更衣室更是男性荷尔蒙非常重的地方。同性相恋这种事就像是‘我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觊觎我的屁股’这种事。”
伊格纳茨没能听他说完，忍不住再次打断他：“韦恩，你能不能用词文雅一点？”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更何况恋爱为什么一定和屁股扯上关系？文学作品里的爱情不都是春花秋月、唯美如画的吗？”
“非常符合你的人设——原来你是个柏拉图式爱情的推崇者，那好吧，换个词。”鲁尼耸肩，“觊觎身体。”
算了，没救了，伊格纳茨觉得英国媒体天天嘲讽鲁尼文化素养不行是有道理的，这词用的真是惊天动地。
“我们不讨论你的用词，退一万步说，同性相恋也不是见一个喜欢一个，比起天生就对自己的性取向有意识，更多的人应该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为什么那么肯定一定会对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有点出格的想法？”
“况且，你们这帮人有谁看起来像是能让人随随便便就动心的吗？”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是神奇海螺吗？”鲁尼呛他，“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就像我看科琳就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看别的姑娘就没有什么感觉——同性之间应该也是如此。”
“而且…”鲁小胖打量了一下伊格纳茨，“你要是喜欢同性，该担心的不是你的对友而是你本人才对。如果不是因为我和科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放个你这样的帅哥在我身边说不定我都会动心。”
“太谢谢了，没这个必要，韦恩。”伊格纳茨丝毫没有帅哥包袱地翻了个白眼，“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走廊尽头是主队更衣室的大门，深蓝色的大门虚掩着，依稀能听到里面快乐的英格兰人欢呼庆祝的声音。
“而且最主要的假设是不成立的——我认为我没有和里奥谈恋爱，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没有。你前面说的所有事情也都不成立。”
鲁尼愣了一下，然后跳起来捶他：“你不早说？？我还真心实意为你担心了一路？？我都想好你的新闻报出来以后我怎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媒体前替你解释你们俩是真爱了！”
英格兰更衣室的门打开后，杰拉德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前任曼联双子星，现任英格兰的两位未来你推我我推你，像是小学生打架一样从门口挤进来。
紧张的赛程让伊格纳茨没有时间回家休息一天，他和英格兰队一起住在伦敦市内的酒店，第二天一早就要飞回巴塞罗那。
晚饭的时候，鲁尼还是不依不挠，决心让欺骗他同情心的伊格纳茨给个说法。但是不知情的队长特里以为鲁尼又在不懂事，义正严辞地批评了他。
“韦恩，不要打扰伊格纳茨吃晚饭！”
曼联人心中的大宝贝快气死了。
“就没人觉得是伊格先招惹的我吗？”他绝望地举着叉子，因为太激动还不小心破音了。
兰帕德和杰拉德给了他一个怜悯的表情。
可怜的孩子，球踢的挺好，就是人有点傻。伊格纳茨这么公认的好孩子怎么会随随便便欺负人，肯定是你的错。
伊格纳茨吃完最后一勺茄汁豆子，正准备落井下石一番，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随手拿过餐巾擦擦嘴，另一只手拿起手机。
“我去接个电话。”他的表情突然鲜活了几分，向队长示意，其他人都很理解地表示快走快走不用这么拘谨。
看着他几步走远了之后，贝克汉姆还和旁边的人感叹，“伊格太有礼貌了，跟他比起来我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个乡下来的糙汉。”
“你好。”
“你今天看了什么奇怪的报道？”
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绯闻对象里奥·梅西先生。
“我怎么觉得你在笑？”他轻轻掩上餐厅的门，靠在一旁的墙上，表情轻松。
里奥的声音夹着明显的笑意：“我确实在笑，可是‘恋爱’这个词由你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好笑，我暂时憋不住。”
伊格纳茨久违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太阳报》的那篇报道你看到了？还是你的国家队队友和你说的？我猜是韦恩·鲁尼。”
猜的真准。
“所以呢？答案是什么。”他绕过了这个问题，算是默认了信息的来源。
“你说恋爱？”阿根廷队那边突然开始起哄，似乎是只听见了‘恋爱’这个词，听声音里奥估计是痛击了几位队友，“我们没有在谈恋爱。”
果然是这个答案，伊格纳茨想，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嘴角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微微下降了点，看起来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谈恋爱。”
对啊。
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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