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钝刺(近代现代)——她行歌

时间:2024-07-04 08:31:14  作者:她行歌
  “他如今是周家正经的小少爷,虽然是劣质omega,但身份在这里摆着,将来生活上有周家这棵大树依靠,就算婚姻不满意,相比活着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受了周家的惠,安安稳稳读书长大,最后却想要自由和爱情,”周千乘说,“没理由。”
  “他享用到的所有东西都标好了价格,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周千乘有种残忍的练达和通透。他是个政客,讲究违害就利,从不靠同情心治国治家。
  苏沫觉得很冷,被一种感同身受的凉意攫住心脏。
  “可云际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投资品,就算他的喜怒哀乐没人在意,生死去留毫无意义,在他被限制住的人生里,想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快乐多一点,想要试试冲破这些束缚,总没有错。”
  周千乘沉默听着,没接话。
  “如果有选择,”苏沫低声说,“谁会愿意被别人推着往前走。”
  从一开始,周云际就没得选择,而苏沫亦是。**转眼到了农历新年。周千乘把这个年看得很隆重,将房间里布置得花枝招展,堆满了各种红色喜庆包装的礼物,还给自己和苏沫定制了好几套红色衣服。
  他在这方面是个俗人,没什么审美,只是觉得这是他和苏沫过的第一个年,别人家有的苏沫也得有。
  环京的园子里到处挂着红灯笼和象征吉祥如意的红丝带,他甚至安排了舞狮队在除夕当天晚上表演,之后和苏沫在户外放烟花,直到苏沫被折腾得够呛,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才抱着苏沫回房间。
  “不要再买东西了,”苏沫说着,两只脚将很多未拆的包装盒往旁边踢,“扫”出一条路前行,“放不下了。”
  周千乘觉得这样抱怨的苏沫实在可爱,跟在后面将一个半人高的箱子拖过来,拿裁纸刀开封,将里面一个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手办抱出来。
  苏沫眼睛一亮,忍不住靠过来,伸手摸一摸少女耳垂上的珍珠,说:“好大好圆。”
  周千乘在手办后面拍一拍,两只珍珠啪嗒一下亮了。
  是两盏小夜灯。彩虹色光线打在身上脸上,还会来回变幻,像是哄小孩子的东西。苏沫好奇地伸手去捉光线,握在手里又松开,房间里亮晶晶的像游乐园。
  “你小时候去游乐园,我就上个卫生间的工夫,你就被别的小孩气哭了。”周千乘把纸箱子挪开,将手办放到房间一角,找了一块毛巾擦上面粘着的泡沫颗粒。
  周千乘见他忘了,边擦边说一些细节帮他回忆。
  “游园小丑给了你一支彩虹笔,打开就是这种光线,还没新鲜够呢,就被别人抢走了。”周千乘将毛巾扔到一边,将手办摆正了,“哭的呀,眼泪鼻涕擦了我一身。”
  苏沫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小孩儿哭声清脆委屈,扯着周千乘的胳膊大喊:“千乘哥,你给我报仇!”
  苏沫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迷茫,怔怔看着周千乘,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那两个曾紧紧挨在一起的少年。
  那件事怎么结束的呢,苏沫记得好像是周千乘立刻去找那几个抢走彩虹笔的小孩儿,但那天游园的人太多了,根本找不到。最后为了哄苏沫,周千乘又跑去管理处要了一支笔。还买了两个巨大的兔子棉花糖,苏沫才破涕为笑。
  周千乘站起来,笑着面对苏沫:“那时候你才六岁。”
  “是啊,六岁。”苏沫喃喃道。
  从孩提到少年的那段日子,周千乘曾经占据了苏沫的全部生活。每段记忆都隐在心脏深处,稍遇引子,就会跳出来刷存在感。
  “喏,”周千乘将珍珠灯调整一下位置,把漂亮的彩虹打在屋顶上,一种少年人的得意在他脸上闪过,“以后想看就每天看。”
  【作者有话说】
  甜一章走走剧情,后面周大还要疯一波,不过没什么疯头了
  ◇ 第61章 61、拖时间没用
  春节刚过,新联盟国召开各独立区高峰会议。这是各区领导人和平会晤的一项盛会,和新联盟国有建交的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最高领导人到场,规格高,涉及面广,政治意义重大。
  周千乘带苏沫同去,参加了几场社交活动,还算顺利。
  第九区在峰会期间有一场重量级旅游和招商推介会,现场播放着美轮美奂的AR秀和宣传片,最后一个环节是周千乘作为最高领导人致辞,简短几句话,欢迎境外富豪来第九区定居和投资。
  推介会尾声,直播切断信号,只剩现场不多的来宾。
  工作人员推出一个三层蛋糕,在众人疑惑中,周千乘拿餐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切了一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显眼,切蛋糕时小心翼翼,将带着天使翅膀的一小块切到盘子里。
  “今天是我爱人生日,虽然场合太公务,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和仪式感都要有,我希望他每年生日都开心快乐。”
  周千乘从容惬意地说着,气氛从正式变得随意,现场来宾多携带家眷,大家善意地哄笑,鼓掌。
  周千乘拿着小蛋糕下台,他那个不太爱说话的omega坐在休息区沙发上,书卷气很浓,清隽雅致,看起来很温和,但并不好接近。
  两人挨得近,说了别人听不清的几句话,omega很平静地用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吃。
  接下来是晚餐时间,剩下的蛋糕被切成小块摆在餐台上,人们喝酒跳舞聊天,气氛变得轻松。
  想要攀附周家的人很多,来客都是各区的头脸人物,今天能进得来这个场合的,便不是单纯来吃喝玩乐。
  已经有善于逢迎的人从场外送了礼物进来,还有人电话遥控立刻去买,觥筹交错之下实则人人各怀心思。在第三次有人来祝生日快乐并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时,周千乘客气地拒绝,然后带着苏沫离开。
  楼上就是套房,在新联盟国这几天他们一直住在这里,苏沫不爱热闹,勉强参加完应酬后已经很疲惫。周千乘不想让他生日过得不开心,便带他去露台上透气。
  时间还早,过会儿缅独立州总长和新联盟国军委会副主席要来,周千乘不能不出面。他在露台上接了几个电话,挂断之后苏沫便让他下楼去忙。
  周千乘和他商量:“你在这儿待一会儿,就回房间休息,我忙完尽快回来。”
  苏沫看了他两秒,说“好”。
  新联盟国首都气候宜人,春天温热,在露台上待久了也不觉得冷。苏沫视线越过楼下宽阔的草坪和沙滩,落在远处深蓝色的大海上。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从未来过这个酒店,但在不远处的沙滩玩过。那里的日落很美,海鸥成群,有海上秋千和白色教堂,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鹅卵石。
  苏沫动了动,站起来往外走。
  露台有一道旋转楼梯直达地面,去外面不需要经过酒店内部。他打开露台上的小门,沿着台阶下行,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有人在后面低声叫他:“苏先生,苏先生,您要去哪里?”
  苏沫停下来,仰头看着台阶上的保镖,说:“去海边走走。”
  保镖有点为难,往下走两步,站在距离苏沫几级台阶处:“总长吩咐过,您如果离开原地必须要告知他。”
  “好,那我在这儿等一会,你去和他说。”
  保镖见苏沫同意,立刻敲敲耳麦,让同伴去给周千乘汇报。
  一般情况下跟在苏沫身边的保镖是两个,平常隐在人群或者角落里不显眼,只在苏沫位置或行程变动时才会默默跟上来。
  苏沫试过几次,根本甩不掉。
  就比如此刻,苏沫明明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露台上,附近也没有藏身的地方,但他稍微一动,立刻就会有人跟上。
  两人一上一下站在台阶上,都没动。苏沫看起来很柔顺,两只手扶着白色栏杆,静静等着。
  没过一会儿,另一个保镖小跑过来,附在先前那人耳边说了一句。那人听完点点头,然后对苏沫恭谨地说:“抱歉苏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陪您一起下去。”
  苏沫便继续往楼下走。他步子很慢,走走停停,在沙滩上停下,脱了鞋踩沙子玩。
  他身后除了先前那两个保镖,还有两人不远不近跟着。
  酒店在峰会期间是戒严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要出去也需要函证,不明白周千乘有什么可担心的。
  脚心踩在圆润的鹅卵石上有点痒,苏沫蹲下来,捡了好几块白色的石头放在月光下看。
  透明的白带着滋润的花纹,被月光一打,像涂了一层蜜。苏沫挑了两块石头轻轻一碰,声音钝钝的,敲在心头。
  沙滩上的人渐渐多了,都是酒店里的客人,晚饭后出来散步。说话声混杂在海浪声中,嘈嘈切切听不清楚,让夜晚的沙滩没了方才的冷清。
  一双穿着白色球鞋的脚出现在视线里,苏沫一顿,抬起头来。
  “太凉了,把鞋子穿上。”周逸说。
  苏沫裹着一件很厚的毛衣,光着脚,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蹲太久有点不稳,周逸克制着没上手扶。
  不远处的保镖迅速往这边走,但因为对方是周逸,有些犹豫,在距离两人很近的地方停下,试探着叫了一声“苏先生”。
  周逸看着保镖,说:“我也住这儿,说两句话就走。”
  那保镖闻言停下。他们是周家的人,当然认识周家二少爷,虽然周千乘下了不许外人接近苏沫的命令,并且原则上不能离开既定范围,但眼下两人并未怎样,只是闲聊,保镖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周逸没再管别的,将苏沫扔在旁边的鞋子拿过来,弯腰放到他脚边,轻声说:“穿上吧。”
  苏沫站了一会儿,将鞋子穿好,期间没说话。
  周逸看着他紧紧攥在手里的鹅卵石,眸光一顿。
  “沫沫,对不起。”周逸费尽心思见苏沫一面,有很多话要说,但到头来只能说句“对不起”。
  “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周逸明明知道不管刺杀周千乘是否成功,只要苏沫入了局,就一定会被周千乘迁怒。原本他被左烬说服了,可直到左烬被杀,他才有了实感——是一种恐惧的实感,既然左烬会死,那么苏沫受到的惩罚是什么呢?
  他恐惧到每夜都睡不好。
  最后一个叔伯给他发了一段周家聚餐的视频,镜头里,苏沫安安静静坐在周千乘旁边吃饭,周千乘给他盛了汤,两人交流毫无异样。周逸才松了一口气。
  可他不亲眼见一面苏沫还是不放心。
  “你还好吗?”
  周逸问不出“周千乘有没有为难你”这种显而易见的话,太虚伪,也让人痛苦。
  苏沫裹了裹毛衣,说“还好”,便再没别的话了。
  身后保镖接起电话,转头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挂断电话后神色有些焦虑地看了苏沫一眼。
  苏沫感受到了,先极轻地瞥了眼保镖,然后看向周逸身后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入口。
  有几波客人在门口道别,几辆车陆续驶离,晚宴应该结束了。
  到了周千乘这个级别,除非其他独立区总长或者军委会副主席傅言归,他都不需要亲自送出门。苏沫不敢仔细看那些人里有没有周千乘,但他明白只要周逸出现在他面前,周千乘就一定会知道,会发疯。
  “我先回去了。”苏沫始终没看周逸,他低着头,捏着那两块鹅卵石,跟周逸说完这句话便绕开他,往酒店大堂走。
  周逸几步跟上来:“沫沫,生日快乐。”
  苏沫猛地停住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周逸,月光下周逸的脸白得也像那块鹅卵石,散发着透明的质感和悲伤。
  周逸摊手,笑着说:“今年没有礼物。但我在大安寺求了福袋,就不给你了,放在我那里吧。”
  他们都知道,因为给了也没用,甚至会被当成某些不太好的证据,成为某人发疯的理由和条件。
  或许只有远离苏沫,才是周逸对苏沫最好的保护。
  “快走吧,”周逸挥挥手,跟苏沫说,“起风了。”
  苏沫小跑着回来,微微喘着气。周千乘从入口台阶处下来,几步迎上他,将他揽在怀里。
  “跑什么,”周千乘说,“回来晚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千乘手臂肌肉硬邦邦的,隔着衬衣西装箍在苏沫腰上,很用力,让人无法动弹。
  “有点冷。”苏沫微微往外动一动,腰后那块软肉被箍得有点疼,他极轻地嘶了一声。
  周千乘听到了,但没和往常那样松开手。他嘴角上挑,淡声说:“冷了,知道回来就行。”
  苏沫便不动了,被周千乘带着往酒店里走。拐进大堂时,他回头往沙滩上看,周逸的身影不见了。
  周千乘视线也跟过去,眼底暗了暗。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对面有熟悉的朋友过来,热情和他打招呼。
  对方邀请他去顶层酒吧喝几杯,他拒绝道:“我爱人累了,下次吧。”
  “哎,好可惜。”那人说,“我明天就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听两人说话的语气熟稔,不像是完全公事上的关系,那人又寒暄几句,正要走,苏沫突然开口。
  “我不累,也想喝一杯。”说罢,他看着周千乘,似是询问他的意见。
  周千乘眼底闪过雷霆冷意,他直视着苏沫,没有表态。
  “哈哈,那太好了。”对面那人没看到他俩的暗流涌动,搓搓手笑起来,当先一步带路,“走吧。”
  说是喝酒放松,谈的还是政治和经济。周千乘喝得不多,谈事多。倒是苏沫,一来就坐在角落里闷头喝酒,等他喝完一杯特制鸡尾酒还想再拿一杯时,被周千乘抬手制止。
  周千乘整个儿握住苏沫的手和酒杯,说:“别再喝了。”
  苏沫仰着脸看他,两颊红润,眼底有一层雾气,目光中有乞求,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醉话。
  “不喝……熬不过去的。”
  周千乘俯下身,用只有苏沫听得见的声音说:“拖时间没用,账是早晚要算的。”
  苏沫眼泪突然掉下来。
  包厢内光线昏暗,另外几个人聊兴正好,没人看到这一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