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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攻略(古代架空)——晏云酌

时间:2024-07-04 08:34:51  作者:晏云酌
  御书房里,两名身着朝服的官员跪地请安:“臣吏部左侍郎唐金树/吏部右侍郎李清阳,叩请陛下圣安。”
  段明烛端起茶盏,用茶盖撇开浮沫,浅饮一口,淡淡道:“起来回话。”
  “谢陛下。”
  “你二人呈上来的奏疏,朕都已经看完了。”段明烛说。“写得倒是十分详尽。官员收受碳敬冰敬的问题,你二人十分重视,这是好事。”①
  两人对视一眼,没敢回话,等着陛下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朝中谁爱收碳敬冰敬,朕心里都有数。但凡是在其位而谋其政的,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段明烛目光微冷。“地方上的官员为了升迁,每年都给吏部送上几千两甚至上万两银子。可是为何你们呈上来的奏疏上,一个吏部的人都没有?”
  二人皆心下一惊,正欲回话,段明烛顿了顿,又道:“还有工部,今年年初,朕下旨翻修凌春园行宫,给工部拨银二百万两,工部扣了多少银子,朕也都清楚。但看在他们确实在办实事的份上,没有追究。你们放着那些贪污贿赂上万两的人不管,这公文上倒是记录了不少只收了二十多两银子的人。怎么,这京察也要看人下碟不成?”
  两人急忙跪地,唐金树抬起头,辩解道:“臣实在不知吏部竟然有受贿之举,究竟是何人,还请陛下明言,臣回去定然严查!至于工部修建行宫的款项,究竟是谁有贪污,也请陛下告知!”
  “好,贪污受贿之事姑且放到一边。”段明烛拿起另一份公文扔到他二人面前,“再看看这个。礼部郎中张劭,延熹二十年当值迟到过三次,被评为为态度不端,革职处理;员外郎赵志阳,元配因病逝世,半年后另娶;国子监司业谢丞,年考前私下辅导监生,此二人被评判为失德,予以降职。”
  “借京察之名,行排除异己之实。”段明烛站起身来,负手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眯眸道,“你二人,该当何罪?”
  “臣岂敢!请陛下明察!”李清阳叩下头去,颤声道。
  段明烛冷眼看着他,训斥道:“你不敢?但是你分明这么做了!”
  “陛下!陛下明察!”唐金树也将额头磕下去,眼里满是惊恐,“这次京察,臣等或许有失职之处,但是臣万万不敢徇私枉法啊陛下!”
  段明烛:“你二人好歹也是朝中三品大员,这次京察,本该由吏部尚书主持,栾首辅交由你们二人,你等若非有意为之,那你们在吏部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连一次京察都搞成这样,朕要你们何用!”
  “臣等无能,陛下恕罪!”唐金树又磕了个头,“这次京察,本是先由考功清吏司的几位官员初查,臣和李大人复核。还请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回去重新核对!”
  段明烛拂袖坐回案后,冷眼盯了他们好一会儿,站在一旁良久不说话的韩卓斟了一杯茶,躬身奉上:“陛下,气大伤身。”
  段明烛喝了一口茶,缓缓吐出一口气,将火气压下去些许:“按照惯例,四品及以下官员,由吏部考察议奏,三品及以上官员,自行陈述。朕让你二人陈述,你们自己觉得,称职么?”
  两人羞愧地叩下头去,无言以对。可是圣上问话,又不得不答,唐金树只得颤声说道:“臣自知失职,不敢乞求陛下谅解。只是历届京察都是由栾首辅主持,臣等也是第一次主持京察大计,还望陛下看在臣无甚经验的份上,再给臣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段明烛眯起凤眸打量着两人,许久过后,他说:“你觉得,他二人还能不能将功补过?”
  这话问的却是韩卓。
  韩卓垂着眸,滴水不漏地答道:“二位大人是栾首辅举荐的,想必自是有过人之处。陛下何不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段明烛未置可否,可是这话到了那两人的耳中,他们自是感恩涕零。“多谢韩掌印……多谢韩掌印……”
  韩卓笑笑,回了个礼,幽幽道:“二位大人都是科举正途出身,得陛下信任方有今日,更应该好好效忠于陛下才对。”
  “是……是……谢韩掌印教诲。”
  两人被教训得抬不起头来,始终额头贴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段明烛收回视线,不愿再跟他们计较:“滚回去重新核对。别想再在朕这里耍什么花样。想借机排除异己,朕便先将你们革职查办。”
  “臣万万不敢!臣万万不敢!”
  “滚。”
  两人踉踉跄跄站起身来,赶紧退了出去。
  等那两人离开,段明烛喝着茶润了润嗓子,韩卓在一旁低声问:“主子以为,他二人可有幕后主使?”
  “你说呢?”段明烛阁下茶盏,思索片刻,平静地道,“唐金树和李清阳皆是延熹三年的进士,又是被栾鸿提拔上来的。幕后主使是谁,岂非浅而易见?”
  韩卓低眉敛目,说:“主子慧眼如炬。”
  段明烛叹道:“这次京察本来是栾鸿负责,他却在这个时候将把这俩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可惜,他二人太没用了。”
  韩卓提起茶壶,给他的杯子里续了水,说:“往年京察,先帝爷从来不过问。这是主子即位之后的第一次京察,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此事主子会亲自核查。”
  “栾鸿这个老狐狸,他是想将朝中所有不和他站在一边的人都清空不成?”段明烛眼神稍稍暗了下来。
  “朕偏不如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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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碳敬、冰敬:冰敬是指在夏季,官员们会通过某种名义(如购买冰块)向上级官员或者权势人物赠送一定的金钱或其他礼品,以此作为一种隐晦的行贿手段。炭敬则是在冬季,官员们同样会通过某些借口(如购买煤炭)向上级官员或者权势人物赠送金钱或其他礼品。但实际上,并不涉及真正的冰块和煤炭的采购。
 
 
第39章 京察始(二)
  夜色渐渐深了下来,栾府的正堂中却仍旧亮着灯。栾鸿坐在主位上,年过花甲的脸上布满了沟壑,眼神污浊。栾太后坐在旁边,而堂下两侧坐着的,是吏部那两位侍郎。
  “听说,今日皇帝召你们前去养心殿问话了?”栾太后看向座下的二人。
  “臣正要向太后娘娘和首辅大人禀报此事呢。”一想到今天在养心殿发生的事,唐金树立刻愁眉苦脸。“陛下他……好像已经怀疑我二人了。”
  “什么?!”栾太后眉心一紧,“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唐金树心里直叫苦:“臣都是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将前些日子那一批要求册封皇后的官员挑出些错来,革职或者调任。想当初先帝爷在世之时,从来不过问京察之事,毕竟京城中上万官员,哪儿能一一过目。哪知,我们现在这位陛下竟然对京察这般上心,亲自核查了一番,然后……”
  栾太后皱眉道:“如何?”
  “然后就找出了问题,把我二人训斥了一番,还让我们重新核查……”唐金树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清阳忙补充道:“我们二人猜测,陛下很难在一日之内将那些折子都过目一遍,不知是不是有人帮衬着陛下……”
  栾太后一听,不由冷笑一声:“这还用说吗?定然是那个沈扶。哀家早就知道,留他不得。”
  说着,她瞥了一眼旁边栾鸿:“我先前就说,让栾庆山暗中把沈扶解决了,你偏不让。这沈扶已经成了皇帝的心腹了!”
  栾鸿长叹一口气,道:“你又不是没派他行刺过沈扶,成功了吗?”
  栾太后哑然。
  栾鸿低声斥道:“除了让陛下愈发戒备,到底还有什么用?更何况,沈扶身边有高手暗中保护,玄羽卫能一击必中吗?”
  栾太后一听,顿时也来了气,她站了起来,拂袖背过身去:“这事你跟栾庆山说去!跟哀家说有什么用?!你宝贝儿子的手下都是一群饭桶!”
  听着二人争吵,座下的唐金树和李清阳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声。
  栾鸿抬头看了看她,叹了口气:“罢了。我没有怪罪娘娘的意思。”他的声音夹杂了几分沙哑,继续道,“当务之急,不是除掉沈扶。京察之事,还迫在眉睫。”
  唐金树和李清阳一听,顿时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激。相比而言,栾首辅比栾太后好说话多了,也能想到点子上。
  “阁老,您说说看,我二人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啊。”唐金树苦着脸问道。
  “不必交代。”栾青山的脸色沉了沉。“那些官员,你们之前怎么判的,明日就执行。该革职革职,该调任调任,文书照发。”
  “这……这如何使得?”唐金树大吃一惊。“陛下若是知道了,岂能放过我们?”
  李清阳也急忙道:“没有圣旨就发文书,这不合规矩啊……”说着,他换上了一副苦脸,“阁老您是不知道,我二人今日在养心殿已经被陛下骂了一顿了。还有那个韩卓,他一个宦官,陛下也任由他欺辱我二人……”
  “那还不是你们两个人没用?”栾鸿冷眼瞥过去,“就按照我说得做!”
  唐金树十分为难:“可是没有圣旨……”
  栾鸿冷哼一声,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嗓音低哑:“没有圣旨,难道还不能有懿旨么?”
  “啊?”
  唐金树和李清阳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栾太后听了,也不由脸色稍变。
  ***
  三日期限已到,今天本该是唐金树和李清阳重新上报京察文书的日子,段明烛却始终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直到傍晚时分,段明烛让韩卓去了一趟吏部衙门,把那两人拎来养心殿,韩卓领命,到了吏部,却得知今日两人告病,没有来当值。
  段明烛听了直冷笑,这两人病都是同一天生,难道是这几天的京察把他们累着了不成。韩卓问他要不要去这两人家里走一趟,段明烛略一迟疑,一个书吏却在这个时候来报,内阁奉太后娘娘懿旨,将三日前吏部京察文书下发到六部,那些在京察中不合格的官员,该革职的革职,该调任的调任,立刻执行。
  段明烛一听拧了眉,握起了拳狠狠砸在御案上,养心殿里的侍从立刻跪了一地。
  “内阁反了不成?没有朕的旨意,他们好大的胆子!”
  韩卓躬身站在一侧,低声道:“主子,要不要奴才先去拦下他们?”
  段明烛克制着怒意,沉声说:“你马上去。再派人去一趟唐金树和李清阳的府邸,将二人立刻拿下!”他顿了顿,又道,“还有,马上让栾鸿来见朕。”
  韩卓应下,正要去安排,那名内阁来的书吏却说:“回禀陛下,今日栾首辅不在内阁。”
  “不在内阁?”段明烛皱眉,“知道朕会找他算账,所以特意不在?好啊。摆驾,朕亲自去一趟栾府。”
  “不知陛下前往栾府有何要事啊?”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段明烛转头,看到了来者,冷笑道:“原来是母后啊。也好,阁老不在,找母后也是一样。”
  栾太后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她自顾自地走到主位前落座,抚了抚鬓边的凤钗,面无表情地道:“都退下,哀家有话要跟陛下说。”她侧目看了一眼韩卓,又说,“你去给哀家沏壶茶来。”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让他去找唐金树和李清阳的麻烦。
  韩卓略一迟疑,悄悄看了一眼段明烛,想请示他的意思。
  段明烛沉声道:“去沏一壶好茶。”
  “是。”
  殿内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了二人一坐一站。
  段明烛眯了眯眸,说:“朕找母后有事,母后也有话跟朕说,那便母后先说罢。”
  栾太后也没客气,开门见山地道:“京察的结果既然已经出来了,皇上却迟迟不予执行,既然如此,那哀家也只好越俎代庖了。”她侧目看向段明烛,皮笑肉不笑,“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朕岂敢怪罪母后。”段明烛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说道,“只不过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只怕母后的懿旨不能作数了。”
  栾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故作一副可惜的模样:“皇帝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当年先帝本要立景王为太子,哀家若是不‘干政’,皇帝这张龙椅是如何地来的?”
  段明烛负在身后的手倏然间握紧。去岁年底他率领六万燕梧铁骑回京,轻而易举攻入凤京府,又直抵皇宫。的确是在栾太后和栾鸿的辅佐之下,他才得以顺利夺得皇位。
  栾太后见状,轻笑一声,暗道他还是年轻。
  “哀家干政,也不是头一回了。皇帝到底还是年轻,朝堂上分不清是是非非。母后替你将路扫干净,皇帝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段明烛紧紧盯着她,说:“那母后倒是说说,什么是‘是’,什么又是‘非’?吏部交上来的那份京察文书,将那些并无过错的官员调任或革职,这就是母后所谓的‘扫清道路’吗?”
  “难道不是吗?”栾太后侧目看着她,声音也冷下几分,“他们干预皇上册封太子,是为不忠。此等图谋不轨之臣,皇上不将他们赶出京城,还留着作甚?当然了,皇上毕竟还是年轻,不辨忠奸也是在所难免,免不得哀家替你将这些人清理干净。”
  听到那句“干预册封太子”,段明烛心里冷笑不止。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册封太子这件事情。也难怪,栾家扶持他登上皇位,为的就是让肃王当太子,眼见这些官员阻拦这件事,他们又岂会善罢甘休。
  “到底谁是忠,谁是奸?肃王是宗室子嗣,朕已经封他为亲王,给了他无上尊荣。母后一定要朕立他为太子不成?”段明烛紧盯着她,“母后现在已经是太后了,干预朝政还不算,难道一定要做太皇太后,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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