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啊——!”
电推剪擦过五条悟的脸颊,轻飘飘地带走一缕发丝。
……
与此同时,另一边,医院内。
太宰治坐在病床边晃了晃腿:“织田作,你可以说说来这之前在干什么吗?”
织田作之助:“就是普通地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一眨眼就换了地方。”
太宰治懒洋洋地拖长了音:“果—然—吗—。”
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生动:“话说,织田作~”
他双手一撑,跳下床,像展示般在织田作之助面前转了一圈。
“我看起来就没什么变化吗?”
织田作之助直言道:“脸上的绷带不见了。”
太宰治语气期待:“只有这方面吗?”
织田作之助沉吟:“嗯……好像个子也长高了。”
太宰治顿时泄了气,双手叉腰地站在织田作之助面前:
“……你应该有发现我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了吧。”
织田作之助沉稳地回视:
“但,还是太宰吧。”
太宰治:“……”
他重新扯起笑容:“是哦,是太宰治。不过对你而言,是4年后的太宰。”
织田作之助毫无疑虑地接受了:“原来如此。”
太宰治怂恿道:“不问问四年后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吗?”
织田作之助从善如流:“那四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在此之前,太宰治已经在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这幅画面,此时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就在现场,在这间病房,在旁边,注视着他。
他顶着另一个自己的视线,笑着开口了:
“是一个很不错的小说家。”
织田作之助神情一松:“是吗,那太好了。”
太宰治马不停蹄接着问道:“那不问问现在的我吗?”
之前无论太宰治说什么都眼神不动如山的织田作之助,此时明显带上了惊讶。
他们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他理解笼罩在太宰治身上的孤独,但只是站在那儿,从不轻易触碰,绝不涉足其中。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没想到,太宰治竟然会有一天……
织田作之助眼神不由地和煦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太宰治的话滑出喉咙,他一口气地说道:
“织田作,我,脱离黑手党了。”
“我现在是一名侦探社的社员哦。”
“是吗……”织田作之助听到这个消息好似有些惊讶,但又似乎不那么惊讶。
他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第一次主动询问道:
“太宰,现在的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看着回答不上来的太宰治,骤然生出了摸摸他头的冲动。
看来是还没有啊……
他欲言又止:“太宰……”
太宰治:“不过,我有在用力地寻找!”
织田作之助不置可否:“是吗。”
太宰治赶紧转移话题:“织田作才是,干着黑手党底层的工作,年纪轻轻就养了那么多小孩,既不利于写作的创作空间,又不利于谈恋爱,小心一辈子单身,永远找不到老婆哦,还是赶紧换工作吧。”
织田作之助的注意力完全跑了偏:“恋爱?我还没考虑过这方面。不过太宰在这方面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太宰治神情一垮,沮丧地说:“不,完全没有。”
“织田作~我完全没有遇到愿意和我一起殉情的人,周围的同事也都在霸凌我!”
他气鼓鼓地告状。
织田作之助岿然不动:“感觉完全想象不到太宰你会喜欢上什么人。”
太宰治信誓旦旦道:“我的话,想要做,还是能做到的!”
织田作之助神色从容,肯定道:“嗯。你的话,一定能获得幸福的。”
太宰治怔怔地望着织田作之助。
他一定能获得幸福吗?
……
既然如此……
他也要好好努力才行了。
“不过合适的人选我已经有了。”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
“……你觉得木下怎么样?”
第57章
“别跑——!”
木下气急败坏地追在五条悟身后。
“不就是亲了一下而已,至于这么计较吗!”
五条悟窜出教堂,嘴巴上嘚吧嘚吧个不停。
“不就是剃个头而已,至于这么计较吗!”
木下语气阴阳怪气地把五条悟的话换了个词,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呜啊,怎么可能让你毁了老子这么帅的发型!”
五条悟一个矮身,躲过木下手中嗡嗡作响的电推剪。
就这样,在两人一路追逐打闹,夏油杰偶尔给五条悟使个绊子的过程中,木下三人返回了别墅。
五条悟一马当先,一溜烟钻进别墅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木下紧接着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安室透在餐桌旁听到动静招呼道:“欢迎回来。”
木下站在客厅环顾四周,没好气地问:“五条去哪了!?”
夏油杰第三个进入,顺手把门关上:“躲起来了吧?”
安室透给木下递来一杯水:“冷静点,先坐下来喝点水吧。”
木下接过水下意识地抿了一口,舒了口气。
五条悟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
木下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
待心情平复了下来后,木下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对了,织田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安室透解释道:“他去看太宰了,看看时间,一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木下捏紧手中的水杯,心情微微黯然。
【去看太宰了吗?太宰他的身体……】
【不,《哒宰》的剧情也是急不来的事。】
【还是关注一下另外一个吧。】
木下垂下头,盯着手中的水杯:“安室,你接到电话了吗?”
《卧底》接下来的剧情中,“安室透”因为没有成功完成任务被组织追责。组织虽然没有怀疑“安室透”是卧底,但就算不是卧底他们也不需要废物!为了给“安室透”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组织给“安室透”安排一个极为困难的任务,并下达最后通牒,如果“安室透”再次失手,他将会被组织无情地肃清。而在这次任务中,他将意外地遇到加入组织前的朋友……
“还没有。”
安室透注意到木下不高的兴致,开玩笑道。
“放轻松,不用那么紧绷。一直以来不都挺顺利的吗?”
“说不定,马上我的朋友就会来了呢。希望你到时候别和他一起看我的笑话啊。”
木下想象到那场面,不由地一乐,调侃道:
“到时候恐怕是互相看笑话吧。”
双方相视一笑。
倏然,一阵电话铃声传来。
木下豁然望向安室透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是组织打来的!?”
安室透走近一看,那是……
诸伏景光的号码!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难道……
说曹操,曹操到,hiro真的也来了!?
安室透的心中难掩惊喜但又带着一丝惶恐,他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接通,举至耳边。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的传导变得有些扭曲,但还是能听出确实是诸伏景光的声音。
电话那头说:“抱歉了,zero。”
这出乎意料的一句话落下,安室透怔住。
……什么?
那声音压抑又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意味,叹息道:
“我的身份被那群家伙发现了。”
“也许我唯一可以逃往的地方只有……”
安室透瞬间如坠冰窟,寒气渗入他的骨髓,手中的手机宛如有千钧之重。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就像突然被冷风吹过的雪地,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眼睛闪烁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光芒,有种空洞的惊惶。
他的嘴唇微张,似乎要从中吐出一些话语,只是那些话语被冻结在他的喉咙里,无法流出。
这是……hiro死前说的话。
这是什么玩笑吗?
安室透浑身僵硬,握着手机的手指像被冻住的树枝,无法弯曲也无法伸展。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让他再次遇到hiro的代价,就是再体会一遍明知道友人将会死去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绝望与无能为力吗?
而这一次,他甚至不在事情发生的现场,连hiro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安室透的大脑无法运转,世界仿佛已经被寒冷所吞噬,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寒冷。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就像是一只被猎人捕获的野兽,无助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
安室透在心中哀求道。
可电话那头听不到安室透内心悲泣的呐喊。
声音继续沉重地说:
“唯一可以逃往的地方只有……乌干达*了。”
安室透:……?
安室透的情绪一下子不连贯了。
……乌干达?
为什么要去乌干达?
乌干达是什么黄泉之路的特殊别称吗?
苏格兰郑重地说:“组织已经怀疑我不是gay了。”
安室透:???
安室透宛如恍如隔世,重新回到了这个人间。
不,这个人不是hiro。
而且原来所谓的身份……
指的是,是不是gay啊!?
不……啊?
安室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道:“他们是怎么确认你不是……gay的?”
苏格兰沉声:“是黑麦告发的。”
安室透:!?
赤井秀一!?是他搞得鬼?
他把用苏格兰不是gay的说法将其指认为卧底,驱逐出组织到底是想做什么?
苏格兰喟叹:“组织专门委派了黑麦来公开测试那天表演了魔术,唯一没有排除嫌疑的我。”
“但面对黑麦,我毫无感觉。”
安室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赤井秀一你……
你都做了什么!?
安室透一想到组织下达命令,让赤井秀一在别人面前去诱惑景光测试他是不是gay,就感到一阵天崩地裂。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后,安室透对于赤井秀一的怀疑一下子消减了。
不,不怪他。
他……其实也不容易啊。
万一他照这组织的要求去做,这个“苏格兰”真的有感觉了怎么办!!!
安室透觉着,就这一次,他充分理解赤井秀一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波澜:“你接下来要去那个……乌干达吗?”
苏格兰承认道:“是的,为了逃避组织的追捕,我已经连夜买好了机票。”
安室透本着hiro会来的可能性,挽留道:“……你有没有想过洗清嫌疑?”
“毕竟黑麦一个人说明不了什么。”
苏格兰好像就等安室透说这番话般,瞬间接话道:“当然!”
他语气略带羞涩:“zero,只要你愿意……”
“你还是去乌干达吧。”安室透冷酷地打断苏格兰接下来的话,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他注视着因为挂断而自动熄屏的手机,良久回不了神。
木下努力憋住嗓子眼里的笑意:“放轻松,不要那么紧绷。”
木下窃笑:“想想看,如果他来了,你就可以看他的笑话了!”
安室透面色不善地窥向木下,看着木下因憋笑而泛红的脸颊,顿觉手痒。
似是感觉到了危险,木下猛地住嘴,往后退了一大步。
骤然间,门“咔哒”一响。
织田作之助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站在客厅的人:“木下,你们已经回来了啊。”
木下关切地问:“太宰还好吧?”
织田作之助颔首:“挺好的。”
他走到近前来,语气慎重:“不过有件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一下。”
木下表情一肃:“怎么了?”
【难道《哒宰》的剧情提前了!?】
织田作之助表情淡然地对木下道:
“太宰说他想要和你交往。”
织田作之助的话宛如是往平静的湖面投掷了一块巨石,溅起巨大的水花,把木下震得七荤八素。
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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