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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道是皇后的魔镜吗？
木下一想到五条悟和片山恭一会追问他，木下，木下，谁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或者谁更XXX，他就感到一阵生草……
因为TM的，五条悟是真的有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啊！
但片山恭一和五条悟比这种幼稚的玩意？五条悟只会把对手拉到和他同一水平线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
在这方面，五条悟确实是无敌的！
木下只希望这个话题不要再继续下去，否则他的脸皮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幸好的是，如木下所愿，片山恭一没有再纠结，而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原来如此，是信赖问题吗？比起我，你更信任他们。”
木下有气无力地回答：“那是当然的吧。”
一边是把他们弄进这个歹毒世界的罪魁祸首，一边是一同经历过奇怪剧情，受过迫害的同伴，拿脚趾头想都知道该选哪边吧？
紧接着，片山恭一抛出了一个问题：“可你信任他们，他们信任你吗？”
木下毫不犹豫地说：“当然。”
他们之前对与木下所谓精神系能力的反应不正证明了这一点吗？
木下不禁有些困惑，他不明白片山恭一为什么到现在还问这个问题。
五条悟则显得有些不耐烦：“这种程度的挑拨离间也太搞笑了吧。”
他双手向上拉伸，看向片山恭一的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的战意：“战前的废话说完了吗？可以开打了吧？”
五条悟上次错过了与片山恭一的会面，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关于片山恭一的只言片语，现在有了机会，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片山恭一的实力了。
在他学会反转术式后，他还没有好好地实验过一些新招呢。
安室透也加入了对话，他冷静地看着片山恭一，语气坚定地说：
“如果你这次来是为了带走木下的话，你是不会成功的。”
片山恭一的目光扫过五条悟和安室透，他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冷不丁地开口道：
“木下，你知道他们一直隐瞒了他们可以看到你的心声的事吗？”
木下：？
五条悟&安室透：！
【……心声？】
片山恭一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在你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给你施加了这个设定。”
“你的一部分心声将会以文字泡的形式，从你的头顶浮现展露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又不是什么漫画，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虽然这么想，可木下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背对着木下，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像一个石膏，或者木纸板般站在那。
木下：……
木下的表情霎时变得严肃。
【糟了——！】
木下内心就像那个尖叫的名画般，哭嚎起来。
【片山恭一说得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话，五条悟老早就跳起来嘲讽片山恭一了！！
刹那间，木下的记忆像倒带的影片般回放起来，他猛然意识到很多原本被他忽略的地方！
为什么刚见面的时候，太宰治会目标明确地冲向他，五条悟时不时就往他的脑门上看，以及很多很多……
木下越是回忆，越是确定，那些回忆在全方面365度地印证片山恭一的话。
可就算是如此，木下也希望从他们本人口中听到回答。
木下一卡一卡地回过头，看向安室透，语气干涩，小心翼翼又绝望地问：
“你们……都能看到？”
安室透表情不变，但不知怎么，木下硬是从中看出了一股心虚，他嘴唇蠕动：
“木下……”
似是不知怎么开口，安室透嗫嚅了半天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说是吧。】
木下深吸一口气，神色冰冷地望向联络器：“太宰，你来说！我知道你在听！”
可联络器像是关机了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一丝噪音都没有。
望着那台联络器，木下陷入了沉默。
见半天都没有人接话，安室透只好扛起了所有，他咬牙道：“……是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那一瞬间，木下觉得他比自己想象得要清醒和冷静。
他感到愤怒，也感到委屈，他无法理解，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的心声竟然一直暴露在在了众人的眼前。如此也罢，毕竟这不是他们造成的。
可为什么，他们都不说呢？都不告诉他呢？而是在一旁统一战线地默默保守这个秘密，在一旁冷眼看着他的心声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其他人的目光中。
就算一开始因为彼此不熟悉而隐瞒了这个事实，但在那之后呢？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难道都是……他以为吗？
……他们不介意他那所谓的精神性的能力，难道其中一部分也是由于一旦他有什么坏心思，他们就能从他的心声中发现吗？
他一直在努力坦诚地对待其他人，但其他人却不愿意坦诚地对待他吗？
木下的心中感到一阵乏味。
安室透察觉到了木下神色中的异样，表情不安地说：
“不，木下，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
一开始他们确实是因为对木下有些防备而没有说出口，再那之后虽然卸下了防备，但考虑到说出来后，可能会不利于他们之后的合作而齐齐沉默。
现在更是在习惯了木下的心声文字泡后，因为关系变好而害怕一旦将此事说出口，木下就会因此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未知的改变……
所以……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其实都在互相僵持。
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待一个合适的场景，等待他们中那个更合适的人去趟这个雷。
没想到，他们一拖再拖，这个炸弹却被最不该引爆的人引爆了！
安室透对目前的状况感到一阵棘手，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为好。
“不用解释了。”
木下语气虚弱，又仿佛是饿了七天七夜般欲啖人血肉。
“……你们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片山恭一看完了热闹，语气轻佻地总结道：“看吧，你信任他们，他们可不见得信任你。”
木下神色冰冷，并没有因为片山恭一告知了他真相而对其软化态度，甚至语气还变得刻薄了起来：
“……那又怎样？”
“我不信任他们，就要信任你吗？”
片山恭一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即使如此，你也不愿意跟我走吗？”
木下的眸光像冰锥般刺向片山恭一，冷笑道：“说到底，你才是一切的源头。”
片山恭一深深地看了木下一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东西，让木下感到微妙的不安。
他忽然歪头笑了起来，软绵绵地说：
“别生气嘛，木下。”
“如果我说……我能实现你的一直以来的夙愿呢？”
片山恭一盯着木下的双眼，缓缓含笑道：
“还记得我一开始对你说过的话吗？”
木下：……！？
第86章
片山恭一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木下记忆的闸门。
片山恭一曾经一开始对他说的话？也就是他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说来什么？不就是……
木下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双手瞬间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
【不……】
木下稳了稳心绪，他盯着片山恭一，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到答案，冷声道：
“……你是什么意思？”
片山恭一轻轻哼笑，似是对木下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想起来了吗？”
他双手轻轻摊开，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向木下展现自己的诚意与无害性：
“当你刚来这个世界时，我就向你承诺过，如果你帮助我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就送你回家。”
他身体前倾，视线越过五条悟，与木下对视：
“木下……你想要回去，想要回家吧。”
木下的双拳仍然紧握，但他的语气无动于衷：“你要说的就是说这个吗？”
木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礼貌性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冷漠与疏离：
“只要完成那三本小说……不用你，我也能离开这个世界。”
听到木下的话，片山恭一的嘴角弧度拉大上扬，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木下，表情带着一种奇异的嗔怪：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木下抿住嘴巴，拉平了嘴角，冷冷地盯着片山恭一，没有回话。
片山恭一收回手，无视其他人戒备的目光，脚步轻盈跳脱地绕着木下开始踱步。
他以一种刻意的，像是小孩子般天真无邪的语气提问道：
“木下，你为什么会去了那么多的世界？”
“又为什么离开？”
他似是在对木下施加压力进行盘问，又像是在自顾自地剖析。
片山恭一以孩子般的口吻，用一种近乎沉思的语气继续问道：
“在那么多精彩纷呈的世界中，就没有你值得为此停留下的人或事吗？”
“是什么让你抛下一个又一个的亲朋好友，也要离开？”
片山恭一似是深感疑惑般抬头望天，念叨道：
“是为·什·么呢？”
木下的表情在片山恭一开始提问时就变得森然，随着片山恭一的话，木下投来的视线愈发刺骨。
在片山恭一的话语下，木下感到他长久掩盖的秘密被血淋淋地挖开，曝光在他人的眼前。
他在上次与五条悟和夏油杰谈论到这个话题时，刻意避免了相关的内容，在此时却被片山恭一轻巧地挑破。
“是为·什·么呢？”
在片山恭一在问他这个问题时，木下恍惚间觉得，问这个问题的……是他自己。
是啊……为什么呢。
无数个日夜，木下也曾在内心质问过自己。
木下不清楚片山恭一知道了多少，但仅仅是这几句话中透露出的意思就让他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木下的嘴唇被他自己抿得发白，像是在强忍着内心的波动，又像是在坚决不愿示弱。
他倔强地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片山恭一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木下，以正常的语气说：
“木下，我知道的。”
他像是没有察觉到木下不对的脸色般，伸出右手在空气中抚摸木下的脸庞，仿佛是想要借此抚平木下内心的所有忧虑。
片山恭一的语气充满怜爱，他像是吟唱诗般咏叹道：
“漂泊无根的旅人啊，跟我走吧。”
“让我带你回到你梦寐以求的港湾，辛苦寻觅的梦想乡。”
“这里就是你回家之旅的最后一站。”
片山恭一注视着木下，从他的角度看去，他的手隔空托住了木下的脸颊。
他的手在空中刮蹭着木下无血色的脸，轻柔而坚定地说：
“我的承诺到现在依旧没有变，只要你帮助我达成一个完美的结局。”
“我就送你回家。”
片山恭一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在木下的心中回荡。
这个瞬间，木下感到一阵不能呼吸，像是被这个世界彻底遗忘。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的感官仿佛被关闭。
一阵又一阵的不真实感袭来，木下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远。
片山恭一的声音朦朦胧胧地传来：“木下，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
“这里也可以是你的新家。”
“在这个世界，在这里，你想要的都可以实现。失去的东西都能被挽回。”
“跟我走吧，我的爱丽丝，我会让这场仙境永不结束。”
木下：……
木下缓缓垂下头，任由发丝遮盖住他大半个脸庞。
五条悟用手比出手势，对准片山恭一，做出攻击的姿势：
“别异想天开了，木下才不会跟你走。”
木下与五条悟几乎同时开口道：
“老子怎么可能让你把木下带走？”
“我跟你走。”
木下的声音很平静，完全听不出来他之前还对片山恭一充满了敌意。
话音刚落，安室透和夏油杰震惊地看着木下，没有意料到木下竟然答应了片山恭一。
五条悟更是愤怒地喊出声：“木下，你在说什么！？”
他完全无法理解木下的决定，也无法接受木下真的可能会抛弃他们，并离开。
就算是因为隐瞒了心声文字泡的事，但明明还有回旋的余地，至于片山恭一说的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五条悟全都当他在放P。
五条悟不是不明白片山恭一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可以帮助木下返回他要找的那个世界吗？
但在他看来，先不提片山恭一话语中承诺的可靠性，木下既然都去了那么多世界，那他要找的那个早不知过了猴年马月。
就算找到了，过往的羁绊也早已作古，说不定都已经把木下忘得一干二净，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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