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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骂他。”陆直看着纪姜。
纪姜：“？”
“你骂他他会觉得爽。”陆直很认真。
纪姜：“……你脑子没问题吧？被骂还觉得爽？”
陆直轻咳一声，“我说认真的，你骂他很容易出事。”
纪姜冷眼看着他。
“如果他会打你怎么办？”陆直说，“以后你不要一个人面对他，有事儿来告诉我。”
纪姜思考了一下，“他打我，我能打回去呀。”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你还能打得过他？”陆直捏了一下纪姜的手臂。
纪姜轻啧一声，“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别小看我，我能打得过的。”
“练过？”陆直问。
纪姜正要说当然，但是转念一想，他练过，这个角色没练过，就算是他的数据模拟的，设定上也是没练过的。
见纪姜说不出话来，陆直伸出手拍了拍纪姜的肩，“所以，以后不要一个人对上这些比你高大的男人，很危险。”
纪姜抬眸，比划了一下自己和陆直的身高体型后笑眯眯问，“你说的是你吗？”
陆直心头晃动，只觉得纪姜的笑容无比晃眼。
他喉结滚动，“我不一样，我不会伤害你。”
纪姜笑了下，指了指前面，“走吧，去买东西。”
陆直哦了声，不知道纪姜相不相信他的话，他推着车跟在纪姜身后。
旁边是一个带孩子的母亲，小孩被放在购物车里坐着，指着要去零食区。
陆直看着纪姜清瘦的背影，唇动了动，“芽芽。”
纪姜嗯了声。
“我们去买点零食。”陆直说。
纪姜偏头看了一眼，“你居然会吃零食吗？”
龙傲天看起来和零食这种东西格格不入啊。
陆直嗯哼一声，“买点回去他们也吃，特别是余霖柏那家伙，要不然你看他一身肉哪来的。”
余霖柏是个圆圆胖胖的男生，不过一张脸长得很讨喜，像年画上的福娃娃。
“还有年徊，喜欢吃鸡爪，有一次直播啃凤爪油掉进了键盘上疯了两天，再也不直播啃爪子了。”
年徊长得高高帅帅的，容貌在职业选手中也排得上号，今年也就十九岁。
“徐彦这个人……”陆直思考，“他比较独来独往，可能是年龄的原因，零食不怎么吃，倒是喜欢抽烟，教练还给他颁发过禁烟令。”
徐彦单看脸其实也算英俊，就是他看纪姜的眼神纪姜很不喜欢。
纪姜含笑打量着陆直，虽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陆直挺接地气的，就是说话不太讨人喜欢。
“你姐姐比较要强。”陆直摸了摸下巴，“她刚入队的时候训练得是最狠的那个，常常睡不了几个小时，以至于累垮晕倒，教练强制她每天休息时间后才好了些。”
纪姜略微有些沉默，在他获得记忆里，他之前和纪俞的关系谈不上很好，平平淡淡的，快穿局模拟的ai数据终究没有人类的感情，只能遵循程序走。
纪姜来时也是纪俞问他放假怎么安排，两个人的关系才慢慢地热络起来。
“奥利奥，来几盒。”陆直开始选零食，“薯片……芽芽喜欢青瓜味吗？”
纪姜忽然怔了一下，莞尔，“喜欢。”
“那就青瓜味多买两袋。”陆直说，“其他的少买点。”
纪姜笑问，“这是我陪陆队长出来的福利吗？”
这声陆队长不同于之前，带着几分调笑和亲昵，陆直的心一下子就乱糟糟起来，他唔嗯两声，“也算吧。”
纪姜歪头看了看陆直，忽然觉得这人有些好玩。
“酸奶喝吗？”陆直又问。
“嗯，还好吧，可以喝。”
陆直点了点头，放进购物车。
他每拿起一种零食就要问纪姜一句喜不喜欢，纪姜从开始的耐心回答到后面的无奈，“陆直，我不是猪。”
陆直脸色一红，只是他皮肤颜色深看不太出来。
纪姜盯着陆直的脸看了半晌有些好奇，“你们职业选手整天待在屋子里边儿训练也不是太阳，怎么你队友的皮肤都是白的，你的皮肤就黑黑的？”
“也算不上黑吧。”陆直抬手看了一眼，“这样的肤色健康，完美，跟小白脸不一样。”
陆直的长相很英俊，曾经电竞圈还搞过一个什么职业选手颜值排行榜，陆直这第一的票数远远超过第二名的张临安。
纪姜：“……”
陆直看了一眼纪姜白得发光的皮肤，连忙补救，“我不是说你，你这个颜色很好看。”
纪姜：“……”
纪姜不说话，陆直又有点急，一把握住纪姜的手腕，“真的，皮肤白那不是代表皮肤好吗？漂亮。”
旁边一对情侣推着车走过，古怪的目光落在两个人身上。
纪姜颇觉得不好意思，他连忙抽了抽手，“行，我知道了，我没说什么，你快松开。”
“芽芽。”陆直强调，“你真的很好看，你是最好看的人。”
纪姜：“……谢谢夸奖，你也是，我们快走吧。”
陆直没动，他紧盯着纪姜，“我没有忽悠你。”
推着车车的情侣速度慢了下来，很明显是在吃瓜。
那女孩若有若无地看了纪姜一眼，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又去看陆直，压低了声音和男朋友说，“看起来像是一对。”
男朋友也扫了一眼两个人，然后收回视线，“只是兄弟而已。”
“你会对你的兄弟说你最好看吗？”女孩睁大眼。
“当然不会，我又不是gay。”男朋友说。
“但是刚才那个高高的就说了。”女孩选零食的速度更慢了，“我们是不是误入了什么表白现场？”
男朋友：“……”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陆直，他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兄弟，但兄弟怎么可能会对兄弟是你最好看啊？
他只会对他女朋友说这句话。
更重要的是……古铜色的大手握在那瓷白纤细的手腕上，视觉效果格外强烈，看起来很不一般。
这样一想，他的脸色变了变，难道真的是……
这边陆直耳朵灵敏地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拉着纪姜往前走，他很担心纪姜听见了不好意思。
虽然他觉得女孩很有眼光。
一对？原来他和纪姜看起来很像一对。
这让他心情大好，整个人都愉悦了不少。
他说，“芽芽，现在去买菜吧。”
纪姜抽回手，揉了揉手腕点头。
陆直余光注意到纪姜的动作，嘴角上扬出愉悦的弧度。
他比照着单子买了队友们需要的东西后和纪姜去结账。
把东西搬上车后，陆直忽然问，“要不要去商场里逛一逛？”
“去商场逛什么？”纪姜有些不解，“不送东西回去吗？而且你还得回去训练呢。”
陆直：“……”好不容易和纪姜二人世界了，他就是不想那么快回去。
他找借口，“我还有些东西想买。”
纪姜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走吧……你要去几层？”
“先上一层再说。”
今天的商场一楼在做活动，格外热闹。
纪姜看了一眼，是一个挑战活动，完成挑战可以获得笔记本电脑。
一共三本笔记本，看起来还没有一个人挑战成功，但是去尝试的人依旧很多。
挑战内容就是射击，规则是连续三次射中十环就能获得笔记本。
纪姜脚步一顿。
陆直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想要这个？”
纪姜点了点头说，“能不能——”等我几分钟。
“我帮你。”陆直说，“我学过射击，我帮你获得。”
纪姜极轻地扬了扬眉含笑道，“我可以自己来。”
陆直：“……”
纪姜和陆直在这里站久了，主办方有人过来笑问，“两位是想挑战冲击一下我们的大奖吗？”
纪姜微微颔首问，“是不是只要我击中十环就能取得那本笔记本。”
“当然。”工作人员依旧带着笑意，“今天还没有人挑战成功，不过即使无法射中十环，依旧有奖品可拿，设置了三个不同阶段的盲盒奖项，一个是九环，一个八环，还有一个参与奖。”
纪姜点了点头，“我要参加。”
工作人员立马拿了填写资料的表格来，“先生填写一下你的个人信息。”
纪姜干脆利落地把名字电话号码还有职业写上，又看了一眼陆直，“你要来吗？”
陆直说，“既然你要参加，那我也要参加。”
工作人员笑问，“两位是朋友吧？”
“不是。”
“是。”
两人脱口而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陆直的脸一下子黑了，就那样看着纪姜。
纪姜没有把他当朋友。
纪姜居然没把他当朋友！
纪姜居然根本不把他当朋友！
纪姜……
“看着我做什么？”纪姜莫名其妙，“我们难道是朋友吗？”
陆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从尴尬的工作人员那里把表格拿来，风风火火地填完表，憋了一口气，“你没有把我当朋友，那你把我当什么？”
“还能当什么？”纪姜说，“当然是我姐姐的队友。”
陆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气死。
他怒气冲冲地抓着纪姜的手去排队，“你对我笑的那么好看，凭什么说我们不是朋友？”
纪姜：“……”
他神色自若，“因为，刚来的时候你的态度就告诉我们，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你一直找我茬，现在也找你茬。”
“我什么时候找你茬了？”陆直震惊。
“你威胁我。”纪姜抬了抬下巴，“我记仇。”
陆直恨不得穿越回那天旁观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威胁纪姜的，怎么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又急又气，“我没有威胁你。”
“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警告我不要打扰你们训练，说我做饭会吵到你们。”纪姜一点点翻不算久远的旧账，“你骂我队友死肥宅，你还故意洗完头后来说我给你的洗发水没有香味，你就是想说我在骗你……”
陆直简直百口莫辩，他忍不住解释，“我只是因为年徊那个时候对你太殷勤……”
排在前面的人让开了，轮到了纪姜。
陆直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想着纪姜对他的误会可太大了，他一定得和纪姜好好解释一下才行。
此刻的纪姜拿起了前面放在桌上的弓箭，看向前面。
这个时候外场的人已经很多了。
纪姜沉下心来，抿直了唇抬手拉弓，他看着前面的靶子，那双眼眸凝视着箭尖。
然后闭上眼。
场外传来一阵惊呼。
“他闭上眼睛了？难道是知道射不中放弃了？”
“射不中也正常，毕竟快一天了也没人射中。”
“三连十环这个要求对普通人来说太苛刻了，距离这么远。”
主持人却不这么想，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在箭羽脱弦而去那一刻，他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猛地，商场发出一声冲破云霄的惊呼。
“射中了！！”
“十环！”
“好厉害！这是什么隐藏大佬，职业的吗？”
“我爽了我爽了，比我自己得奖还要爽！”
“录像了吗？录像了吗？”
“录了，就算他射不中，我冲着他的颜值也要录像，谁知道居然不是花瓶，而是实力强劲的美人。”
“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熟悉呢？好像是网红？”
“不管了，这也太厉害了，长得还这么美，妈妈我要恋爱了。”
猛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响起，主持人到底见过大风浪稳住心神，含笑，“恭喜纪先生，不过现在还有两发呢，请继续努力。”
纪姜没有说话，这次他拿起了两支箭羽。
“难道他打算同时射出去？”有人不可置信地问。
箭羽脱弦那一刻，射中十环那一刻，惊呼声和鼓掌声都响起那一刻，主持人震惊着说恭喜取得大奖那一刻，陆直都没说话。
周围的声音都如同焯水一般褪去，只有清脆的、如同微风拂过落叶般的弦音在他耳边响起。
周围的一切都在褪色，只有纪姜那张闪闪发光的眼眸和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倒映在他的眼底。
陆直紧紧地盯着纪姜的脸，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
耀眼的、美丽的、强大的，足以让所有人为他欢呼的……
好想……好想要他。
疯狂地。
心脏为他跳动着，呼吸为他变得急促，脑子里都是那张坚定而漂亮的脸庞，还有闭上双眼时没有半点颤抖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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