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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直休息了两天，白术才完全清醒过来，他还惊讶自己功力居然又增加了，听戾尊解释才知道，自己居然是顿悟了！
“真稀奇，我居然会顿悟，我对武学还是很有天赋嘛！”
白术都想翘鼻子了。
“走，带你去附近的集市逛逛。”
戾尊还难得的喊上了小蓟和风自心，不过似乎带上他们是为了看住白术。
“这次去集市，可能会遇上点麻烦，白术不喜欢和人起争执，你们要帮他顶上。”
小蓟想到戾尊的话，就满脸黑线，是什么给了戾尊错觉，觉得白术和人和气的，不过换个想法，基本上白术就属于能动手就不动嘴了。
四人一同前往了集市，这里的集市就在戾尊的宅院和岛民居住区的中间，相当于一个过度地带。
在集市的入口处竖立着一块展牌，上面写满了入集市后的规矩。
“这里规矩这么多？”
“谁知道呢？”
戾尊也很久没来了，所以他也真的不了解，不过到了他这种程度，规则这东西他遵守了才是规则，不遵守也没人能奈何。
一开始白术进集市的时候，集市也没什么变化，白术也左右张望着。
这里的集市除了固定的食物类，还有宝石类，密药类，还有些只能偶遇的宝贝，这就看个人眼界了。
白术对没见过的都感兴趣，所以买了很多小东西，买到了东西，白术就开心了，开心了他就想唱唱跳跳，结果这下子像捅了马蜂窝一样，所有人都向他看了过来。
尤其是年纪比较大的那批人，刚才还带着笑做买卖，现在却全白着脸了。
“公子哼的曲子是哪学的？”
“这是江南学院的调子，做过那边学生的都会哼两句。”
不过白术觉得应该不是曲子的问题，因为他的解释并没有安慰到在场的老人们。
戾尊反倒拉着白术继续逛了下去。
“别管他们！”
“嗯！”
集市分为三段，进口处是一些小东西，以及岛上所需要的各项物资，中段是书院，医馆这类专业型商铺，出口处则是类似黑市的地方，什么东西都卖，但是不保真，不保价，随意交易，除了不能强买强卖，其他都可以。
白术几人也只是逛了个前段罢了，中段就有点像正常的城市店铺了，这些店铺甚至有专门的房屋，只是造型比较统一，要说不一样的，大概就是房顶和招牌的颜色不一样。
几人都没认出来那些店是什么店，反正看店名是认不出来的，不过看到店面内还是和岛外的店铺差别不大的。
几人吃了点当地特色饭食之后，就继续逛了，这次白术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店铺。
“这是卖海药的吧，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海岛遗民？”
这家店的风格正像上岛前白术采购草药的那家药铺。
这个药铺的屋顶和招牌是蓝色的，就和天空一样的颜色。
白术仔细看了药，果然有很多重复的，正好他看了海药经，有很多不懂，白术干脆喊来掌柜的。
没想到掌柜的看到他先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
第三十六章 海岛族群
海岛上这家药铺的掌柜是一位老人，非常非常老的老人，比白术见过的任何一位老人都老，但是白术又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老人气血很足，甚至比自己这个年轻人还足，真要比得过的也只有戾尊了吧。
“老人家认识我？”
白术可以确定自己是不认识眼前的老人的。
“哦，我不认识，但是我大概知道你是谁。”
老人年纪虽大，但是口齿清楚，眼神明亮，显然人还是很清晰的。
老人一开始只看到了白术，也猜到了白术的一些秘密，之后才注意到白术身边的戾尊和两个小朋友。
他看到戾尊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之后很恭敬地行了一礼。
戾尊也觉得这老人有点眼熟，不过老人年纪太大，面目变化也大，一时有点确认不了。
白术很疑惑，不认识自己但知道自己？
老人没解释，而是送了两本书给白术。
真好玩，这看起来就是一家人，都喜欢送书，白术接过书，笑了起来。
“这两本书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老人看白术收下书后，又朝戾尊行了礼，这才返回自己的柜台里，显然他看出来戾尊并不想在自己同伴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份。
白术随手翻了下书，一本是草药经，不过记录的多为在海边环境种植的一些常见草药，另一本则为海族志。
以前有很多家族都会印制这样的书籍，为了记录各大家族的历史和变化，没想到一个偏远的海岛也有。
戾尊在一边也看到了，他没想到居然给了这本书。
“你看看吧，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不过讨论谁最知道这座岛，估计也就他了。”
“你是岛主，你都不知道？”
“我来岛上是休息，不会去管理它。”
戾尊不是真的不了解这座岛，而是除了岛上的大事以及岛的特殊环境，其他的他都不了解，也没兴趣去了解。
一趟集市之旅，白术采购的心满意足的，也真的给他买到了一些外界没有的宝贝，就是小蓟和风自心都买到了一些特殊的药材，尤其还有戾尊跟着，很多当地人都不敢骗他们。
当天晚上，白术就翻看起了那本海族志。
一本海族志记录了大约二十来个部族，白术也没想到就这么点大的地方，居然住了二十几个部族。
“那是以前，现在估计没有了。”
也是，岛内明显和岛外沟通不多，这样的地方人口很难积累下来吧。
也许白天玩得太累了，白术难得的做起了梦。
白术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做梦，只是梦到的场景有些诡异。
一开始是一些茅草屋，有一群人穿着特别的……衣服，应该是衣服吧，脸上也画满了各式图案，跳着舞。
这舞不是很美，但是很有力量感，还没等白术体会出点什么，场景又变了。
场景一直在变化，每一次不变的就是每一次都有一群人穿着怪异服饰在跳舞，大概变化了十几次，终于变换场地了。
这次白术终于看到一个正常人了，是一个女人，很奇怪，只有这个女人白术看清了，她周围却是一片模煳。
他们去的地方似乎很大很白很华丽，那个女人装着非常繁琐隆重的衣服，白术觉得可能皇宫里的妃嫔都没她穿的好。
白术听不到那个女人在说什么，只是她很忧愁，很快白术随着女子的视线又变换了场地。
女子已经变了衣服，和现在海霄岛的穿着有点相似，女子身边也有了另一位男子，意外的是，这个男子白术也看清了，还有点眼熟。
之后节奏就慢了很多，这对女子和男子为了海霄岛上的岛民做了很多事，白术也知道他们跳的是什么舞了！祈福！
这是古时候人们为了庆祝和祝福部族来年的平安丰收而跳的舞。
白术也发现了他刚刚看到的那些场景里跳舞的都是女孩子！
“马上就要轮到我喽！”
突然白术耳边响起了一道男童的声音，白术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子。
男孩年岁不大，大约也就十岁左右。
“你是在和我说话？”
白术指了指自己。
男孩牵起了白术的手，把他往前一拉，一下子白术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和男孩一样的样子。
他们一起跳了祈福舞，然后男孩就带白术去了岛的另一边。
“我们是天妖族唯二的具有梦这种能力的人了。”
男孩子看着大海，深情又悲伤。
天妖族在海族志首页，白术记得描述的很简单，相貌平平，善医。
相比较其他部族长长的描述，天妖族只有简单一页纸。
“天妖族历来是做巫的，巫的作用就是为部族规避灾难，延绵子嗣。”
延绵子嗣？这个词很微妙啊！
“虽然天妖族不管男女都可以生孩子，但毕竟不如女孩子，所以以前天妖族的族长都是女子。天妖族相比较其他部族来说，其实很普通，一个天妖族里，两三代才可能出一个天赋异禀的人，而且都是女子，我和你算是唯二的男子了！”
男孩的意思很明显，白术就是天妖族人，而且是其中很特殊的存在。
“以前很多部族都发生了大灾难，不得已他们选择了搬迁，当时天妖族想通过上贡自己的祭祀来保取平安，不过祭祀自己有想法，她和当时的掌权人做了交易，换得了这处平安之地。”
“只是终究换了家乡，很多部族的能力开始衰退了，他们开始要求天妖族人只能在岛内择偶，这样才能保证各个部族存活下来，只是天妖族人的出生也不容易，也不是每个族人都拥有天妖族的天赋，岛里就出现了问题。”
“我那一辈孩子的出生率已经很低了，偏偏那一代拥有天赋的人是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
男孩说起这个的时候并没有迷茫，显然他是清楚自己的人生的。
“我和我的祖母说了，希望先追求自己的梦想，再回岛上担起我的责任，祖母很开明，答应了我，甚至觉得我要真是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带上岛，所以15岁，我就带着岛上的同伴一起离开了岛上。”
15岁，这年纪说实话很危险啊！又没出世过，岛上的人也真是心大，看男孩子的神情，大概率这次就出事了。
“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会出意外，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他们回来。”
说话间，男孩的身形开始拔高了，外貌和白术也有了几分相似。
“你一直在说天赋，天妖族的天赋是什么？”
白术有点好奇天赋这回事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天赋，做梦他也就做了这么一次，不过男孩并没有回答。
男孩手一挥，场面又变了，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变了，男孩穿上了族里的衣服，画上了诡异的妆容，白术知道这是要跳祈福了，但是这次白术很担心，他总觉得这里很危险。
事实也确实如此，男孩跳的比以前的祭祀都要久，甚至威力也更强，那一天的海浪就没停过。
男孩甚至跳到了力竭，当晚突然有几艘大船出现在了海岸，当地人热情的接待了来人，只有天妖族拒绝和来人见面。
白术看到男孩还是偷偷见了来人，两人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之后的场景里男孩已经变成了白发。
“天快亮了啊！”
男孩坐在海岛的一棵大树上，神情淡然，但是白术能感觉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巫其实就是医师，所以巫最强的天赋就是医术，之所以称为天妖，一是因为我们部族住在高山上，有的时候会有很强的直觉，可以躲避危险，二就是因为天妖族人不管男女都可以生孩子，而且怀上一定能生下，生下的一定是两方血脉的优点。”
白术摸了摸下巴，这有点不合理啊，不过优点？这个说法也很奇怪。
“记住，天妖族二十岁是一个坎，我叫朝夕池，帮我和祖父说一声，放他走吧，我要离开了！”
说完，朝夕池就消失了，白术也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拉坠感，白术摇了摇头，感觉到自己醒了。
左右看了看，是房中的顶帐，他这是醒了吧！
白术一动，戾尊也醒了。
“怎么了？现在还早，再睡会儿吧！”
白术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现在太阳才刚刚升起。
“原来天真的亮了！”
“我有点口渴。”
戾尊听到了白术的呢喃之语，以为他做噩梦了，伸手拿过了茶杯，还用内力加热了一下。
喝完水，白术也完全清醒了，只是心里这股惆怅怎么也散不去。
“我做了个噩梦。”
白术把自己缩进戾尊怀里。
“噩梦吗？”
“不算吧！”
白术把梦到的事告诉了戾尊。
戾尊还真没想到白术居然和天妖族扯上关系，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件一两百年前的事。
“那家店的老人一定知道什么，等天再亮点我带你去找他，他不是让你带话给祖父吗？大概率就是你碰到的那个人。”
“嗯！”
戾尊其实更担心的是天妖族的天赋，别人可能不知道天妖族，偏偏戾尊曾经和天妖族接触过。
第三十七章 天妖族
一大早，两人就找到了药铺，这药铺居然就这么开着，仿佛从来没关过。
白术突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朝夕池的执念就在这里吧。
老人直接就躺在店铺里的长塌上，白术和戾尊一进来他就睁开了眼，他还有点惊讶，他以为白术至少需要三天才会看完那些书（白术也确实没看完）。
“你是朝洄？”
老人没想到戾尊还记得自己。
“厉王好记性。”
“有一百多年了吧！”
“是啊！”
朝洄似也想起了过去。
哇！一百多年前就见过！还有厉王！很好，白术知道戾尊原本应该也不是普通人（虽然一看就看出来了）。
“你是什么疑问，趁我脑子还清醒，还能给你多讲讲。”
朝洄像看待自己的孙儿一样看着白术，对戾尊倒没多尊敬或者害怕，不过也有几分警惕在里面。
“朝夕池说他要离开了，让你放那个人离开！”
“什么？”
朝洄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术。
这不可能啊！不会有人知道朝夕池了，这是个禁忌的名字，岛上的年轻人都不知道朝夕池，更何况岛外的。
“我昨天梦到他了。”
朝洄跌坐回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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