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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理想状态，白术自身的毒太厉害，他怕一不小心就把人毒死了，这才喊来药老把控。
药老听出了白术的言外之意。
“那你打算怎么治？”
白术显然只是想让药老来给他兜底。
“嗯……我记得有种针法叫九鬼针，我可以用九鬼针锋住他的心脉，再一点点加毒。”
“可以。”
这个九鬼针是一种很偏门的针法，它是落在九个非常重要的穴位旁边的偏穴，稍有不慎就容易致人死亡。
是一种激进的穴位！
华盖在一边听了有些皱眉，他也探查了余福的脉，先天不足，好生休养就行，就是那毒麻烦点，以药老的能力也能清除个七七八八，白术的想法反而有种想要加强余福身体毒素的样子。
一个黄道吉日，在郊外的宅院里，在白术的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余福就拜了白术为师。
白术赏下来一枚毒丹。
“这是我做的毒药，直接吃毒性很强，但是随身戴着有驱虫和炼体的功效。”
余福还没那么懂药理，但是看白术说的就知道这是好东西，而且白术特别准备的小盒子就是可以当吊坠挂在脖子上的。
拜完师后，灵泽山庄里的老人都给了礼物，不过他们倒没说什么，反而送完礼就去找白术玩去了。
余福看到这些老人离开，才敢松口气。
就是很奇怪，这些老人明明很“和蔼”，但是就是给他一种面对戾尊的感觉。
“这些老人？”
“师叔的长辈们，你也算师叔的第一个徒弟，特地来看你的。”
“哦哦。”
余福拜完师后，余福的治疗就被提上了日程，尤其那些还不想走的老人听说了这件事后，都提出了想要帮助他们。
白术也不想扫兴，再加上这些老人虽然玩心重，但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就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这也导致原本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变得复杂了起来。
不过效果确实比单一的使用九鬼针效果要好很多。
余福就在床上躺了两天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气色也恢复了正常。
这些老人看余福恢复的不错就把人拉走了，美其名曰，先帮余福打打基础。
白术也确实不喜欢带新人，所以就当看不见了。
本来以为要带徒弟了，这下子又嫌了下来。
华盖看师也拜了，病也治了，觉得他师父再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就打算告辞了。
白术知道华盖的理想，想着他到开都附近来，绝对不是没有目的的。
“师兄这次前来开都可是有什么安排？”
“开都附近有个县城招募大夫开办义诊，我也收到了邀请，打算去看看。”
“哦！”
白术还是第一次遇到正儿八经的义诊，颇为感兴趣。
“我也要去！”
“好啊！”
华盖倒是知道白术医治水平还是很好的，所以对于他主动愿望，还是很开心的。
小蓟脑子都一抽一抽了，他师叔又想一出是一出了，不过他不能说什么，反正也劝不住，小蓟看向了戾尊和厉宝宝，希望他们父子给力点。
戾尊还在思考，厉宝宝已经拍手答应了，戾尊也想带着白术他们出去玩玩，就点头同意了。
戾尊都同意了，其他人的反对就不那么重要了。
小蓟去做准备的时候，被白术喊住了。
“不用准备太多，我打算带自心和两个孩子过去，就算是义诊，大概也就3天罢了。”
时间太久，白术也不愿意。
“好，那我稍微准备下吧。”
说是稍微准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白术自己虽然不认为自己娇气，但是这些年他被戾尊和小蓟照顾的很好，一般的环境，他也许能忍受，但绝对不好过，小蓟自然知道白术的性子，所以对这次简短的出行也做了很多安排，即使他自己不能跟着去。
“这辆马车主要是让师叔和两个孩子睡的，你和华师伯的在后面那辆，这次我不能跟着，你要照顾好师叔，明白没？”
小蓟这些话已经来回说过几遍了，风自心已经从一开始的认真听，到现在想翻白眼了。
“你放心，我就是去讨饭都会让师叔吃饱的。”
听他这么说后，小蓟更不放心了。
小蓟拿出了一些银子和银票交给了灵玉庭，他觉得灵玉庭都比风自心靠谱。
白术他们这次要去的是方圆县，距离开都也就一天的路程，白术慢悠悠的，在关城门前进入了方圆县。
就像小蓟说的，白术并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他们一进城就直接去了这里最大的酒楼，当然这个所谓的酒楼挺一般的，就是客房也不过十间，其中有部分还是大通铺。
白术一进这酒楼就直皱眉，不过他才说过自己不娇气，只能硬着头皮想先住下。
风自心主动和酒楼掌柜的交涉，花了大价钱租了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也就2个能住人的房间，还散发着霉气，不过有个好的就是还有马棚和井，吃水不用担心了。
小蓟果然很有先见之明，这个马车布置的特别好，他们完全可以住马车里。
这也是华盖做游医以来最舒服的一次。
“看来我也不能这么死板，改天我让小蓟也给我准备这么个马车，不，骡车。”
华盖觉得自己想岔了，行医天下不代表就要苦了自己，有了这个马车，他以后也可以在马车里多准备治病救人的东西，而不是每次都指望着病人家提供，尤其他救助的人大多不是很富有，药材其实更受限。
风自心尴尬的笑了笑，他觉得这个希望不大，这几辆马车都是莫老做的，但是白术那辆是小蓟反复和莫老调整过的，他们现在呆的这个马车可以说是白术那淘汰下来的，小蓟不一定高兴再去找人做，尤其这个人不在灵泽山庄。
厉宝宝今天一直呆在马车里，早就呆不住了，不过在看到租住的院子后，直接又钻进了马车里，死活不愿意下车了。
白术没勉强，而是叮嘱了几句灵玉庭。
“明后两天我们会很忙，你要记得盯住川儿，别让他下马车了。”
“是！”
风自心和白术都没有义诊的经验，所以风自心找华盖打听了义诊的注意事项。
“到时候我们会有个固定的医棚，也有人会守在医棚旁，有需要他们会去准备药材。”
“行，那我大概知道了。”
“明天多准备点干净的水和针，还需要个小炉子专门煮针。”
其他的白术不知道，但是白术知道来看义诊的人没钱，以针灸为主比较好。
第一百零七章 唏嘘
方圆镇显然不是第一次举办义诊了，一套流程非常流畅，就算白术是额外加进来的大夫，方圆镇的守卫和衙役也准备了很多。
“方圆镇每隔五年就会办一次义诊，这些药材和银钱都是附近的乡绅和衙门捐献出来的，我也是十年前来过一次，上次我没能赶上。”
方圆镇的义诊已经很成熟了，这里的镇民也很配合。
本来华盖想帮风自心也申请一个医棚，白术帮着拒绝了，风自心还没习惯救治普通人，还需要锻炼一二。
其实衙役看到新来的大夫是白术和风自心，都有些不愿意给他们医棚，觉得这两人也太年轻了，不过有华盖大夫做保证，这次义诊来的人也实在多，衙役还是给了医棚，不过给的位置不是很好。
这也不是买卖，白术也不计较位置。
一开始就如白术预期的那样，并没有几个人敢来他的医棚看病。
白术倒是耐得住，看看书或者看看那些镇民。
风自心则是去给华盖帮忙了。
华盖毕竟是老大夫了，对于义诊也很有经验，所以看病的速度并不慢。
风自心也暗自比较过，他觉得自己判断的都很准确，也很快，看来自己的医术应该什么问题，他也在思考白术提醒过他的事。
白术经常提醒他的一句话就是说他经验不足，风自心确实没看过太多病人，但是他的经验不足在哪呢？风自心觉得这不是他医术的问题，而在于其他方面，只是暂时他还没什么头绪。
镇民太多，贫穷的百姓更多，他们都知道方圆县会有义诊，远一点的算着日程就赶来了，近一点的那恨不得一天来个七八回。
白术这边即使看起来不靠谱，但毕竟是大夫，还是有些等不急排队的过来找白术看病的。
相比较其他老大夫的老练，白术这边看起来就像个新人小大夫一般，一边把脉，一边询问病人的情况。
风自心看白术身边也有病人了，就自觉的又跟在了白术身边。
白术问的很详细，衣食住行都问了个遍，最后白术基本上就口述了一下需要的药材，很简单，乡野间很常见。
只有一些病的久了，或者一针就能解决的，白术才会出手。
风自心明白这是白术想给病人省钱。
风自心也在心中模拟，要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病人应该怎么做。风自心可以告诉自己，自己也会采用能不用药就不用药的手段，但是估计没有白术这么游刃有余。
不过白术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可以说对有的人，白术态度格外恶劣，钱也要的狠，风自心有心想问，但是白术不间断的看着病人，风自心都来不及插嘴。
等晚上回了客栈的院子，风自心才问了起来，华盖一听就知道白术遇到了什么样的病人，虽然白术的做法他不赞同，但是也知道这也是遇事的一种处理方法。
“我是觉得就算是恶人，直接打发了就行，师叔的做法似乎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风自心把他有疑惑的事告诉了华盖。
一个是家中男人带着女人来的，两人都衣衫褴褛，看起来就比较穷，病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产后没有做好月子，这个女子身子比较虚，白术开了个相对来说非常昂贵的药方，里面甚至用到了山参。
还有一个是一个老婆婆来的，看起来就是流浪了很久的那种，她就流浪久了，身体太虚了，白术给开了个一副药剂就要一两银子的的那种。
“那你觉得应该开什么药方？”
”那对夫妻的，其实我觉得施针就行，后面的话，就让他们离开就行，至于那个老婆婆，我真的觉得驱赶就行。“
风自心说的这两个病人，白术当然有印象。
”那你说说这两个病人的问题在哪里？“
”嗯。。。那个女子这已经是第四胎了，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这个女子基本一直在怀孕生孩子，即使儿女都齐全了，也还在生，这次是月子没坐好，他们来看病，一来是这个女子被病折磨的起不了身，二来是担心不能继续生。至于那个老婆婆，我觉得她本身就是一个刻薄的人，刻薄到有点恶毒了。“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师弟给开了这么个药方，那么说明了几件事，那对夫妻感情很好，师弟给他们开这么个药方，是希望他们留在附近，然后不要那么快生孩子，相信师弟应该给了另一个方案来治病。“
白术笑着点了点头，风自心还是一头雾水。
”至于那个老人，就像小心说的，这个人应该对家里人也很刻薄，这种人，家里面要么是一把手，控制着家中的银钱，要么就是家里掌权的那个人纵容着老人的刻薄，师弟开这么贵的药方，要么就把家里人逼死了，要么就是这个老人被逼死。“
这也算是对老人的惩罚，只是这手段似乎更倾向于恶作剧。
风自心也不明白，白术只是聊了这么几句，怎么就能看出这么多！
”那对夫妻过来的时候，干干净净，那个女子虽然产后虚脱，但是吃的还行，所以只是有点虚弱，不过这家人老想着生孩子，自己的身体也不顾，我劝了两句，但是看他们听不出来，我干脆给了两个方法，一种是便宜的，但是那个女人要很久之后才能再次怀孕，一种是价格高的，这个女子很快就能恢复，但是也有个问题，这钱哪来，等他们凑齐了这个药钱，也需要时间。“
白术拦不住人家想要生孩子，但是他可以拖延这个时间。
”至于那个老人嘛，脏兮兮的，但是我听说她就住附近，就这样，她还邋里邋遢的，可见这家人有多懒，多邋遢了。
在和她交流的那么几句话里，她不停地炫耀自己的付出有多么的伟大，家里被她保护的有多好，可是她身边这次都没有人跟着，听别人的意思，这家人爱占小便宜，其他的也就懒了点，至于恶毒，对于她居住的环境，那里的人都已经熟悉了那样的生活了，早就感觉不到什么叫恶毒了。我开的药方比较贵，如果这家人是好人只是懒了点，那么多多少少会为了她的药钱，而努力一点，但是如果他们全家都是她一样的人，那么这个药钱谁都不会拿出来，这样的人非常怕死，一旦吃不到药，她就怕的要死，之后谁出事，谁知道呢！”
就像风自心感觉的一样，白术就是在恶作剧。
“不过你别学我，我可以这么做，你可不行。”
风自心疑惑得看向白术。
“之所以是我带你，是为了让你多思考一些东西，我的手段比较激进，你想的也会更明白，但这不适合你。”
白术可不是故弄玄虚，他是真心实意的。
“你知道碧落门和药王宫的区别吗？”
风自心摇了摇头。
“两者的区别就在于，遇到病人，我想救就救，不想救就不救，而药王宫必须救。自心，你有考虑过如果有次你遇到了一个敌人来求医，你是救还是不救？要是遇到了一个坏人，你救还是不救？尤其这些人对国有功，或者来求你的人对你有恩，你该怎么做？”
风自心很想说不救，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能救，他还是会救，这是他的心，只是就像白术说的，遇到这些事的时候，他该怎么做呢！会怎么做呢！
“你啊，别刺激他，他还小，多看看就会了。”
华盖的说辞证明了白术说的不是假话，风自心觉得华盖应该不像白术那么心冷才对。
华盖笑了笑，他没说自己的过去，但是显然风自心对他们碧落门很有好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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