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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驹今天吃药了吗(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4-07-10 07:28:25  作者:禾花
  他昨晚喝了酒,这会儿太阳穴还在突突地跳,有点疼,一张嘴发现,嗓音也是哑的。
  “咳……还好,回家再说吧?”
  裴敬川点头,没有反驳,转身去办手续。
  陈驹故作镇定地坐起来,低头给自己的衣服拽好,不行,还是皱的,任谁一看就知道昨天滚了多久,给弄成这副模样,所幸裴敬川带他来的这家医院是高端私立,从走廊到电梯,几乎没有遇见什么行人。
  就是裴敬川太大惊小怪了,可能多年不见,忘记他很容易晕倒,哪儿需要什么担架啊,也不用搀扶,陈驹目不斜视地走进地下停车场,坐进副驾驶,范儿特别端正矜贵,像是要走上舞台演讲。
  已经足够丢脸了,不能再跌份。
  裴敬川坐回驾驶室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给陈驹的安全带系上了。
  在车内这样狭小的空间,系安全带是一件很私密的事,身体贴近,呼吸相拂,彰显着无声的暧昧和占有。
  陈驹屏住呼吸。
  转念一想,他俩都亲嘴了!
  没有人提到这件事,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早高峰还未开始,一路畅通无阻,陈驹侧脸看向后退的婆娑树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像是踩在云端一般,柔软,却又好不真实。
  直到车辆停下,注意力才轻飘飘地回笼。
  抬眸是熟悉的居民楼,身边是暗恋多年的心上人,陈驹用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烫的。
  裴敬川朝他伸出手。
  “走吧,”
  他笑笑:“我们一起回家。”
  打开门,屋里还残留着昨晚的狼藉。
  沙发上的抱枕掉在地上了,那颗桃子依然没人捡,桌子上晾着的水早已冷却,陈驹红着脸,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我去洗澡。”
  裴敬川点头:“好。”
  陈驹犹豫了下:“要不你先吧?”
  家属院的设计这点太过时,三室一厅,只有一个能洗澡的卫生间。
  裴敬川看着他:“你去吧,我洗完正好收拾。”
  陈驹不说话了,低着头去卧室拿换洗的睡衣,又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
  热气升腾,洁白的瓷砖上氤氲出温热水汽。
  陈驹赤着脚,站在镜前。
  嘴唇没有破皮,果然是肿的,泛着红润的水光,伸手一摸,好烫。
  他真的哪儿都烫得厉害。
  水打在身上都觉得凉。
  陈驹在外人面前,总给人一副安静柔顺的印象,只有当着裴敬川的面,才略微“张牙舞爪”一点,可一旦犯错,被捏住后脖颈,就又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就这样仰起脸,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
  但裴敬川也知道,他是个很有主意,很倔的人。
  陈驹早就想表白了,好多年前就想了。
  所以昨晚的酒后真心,他一点儿也不后悔,甚至还很开心,而裴敬川的回应——
  陈驹红了耳朵。
  洗完澡出来,客厅已经被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都归于原位,裴敬川拿着浴巾去洗澡,陈驹则坐在卧室的床上,给自己擦头发。
  他们已经太熟悉彼此,无需多言。
  天已大亮,窗外是鸟鸣啁啾,三两只小麻雀站在空调外机上,侧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厨房。
  陈驹在煮红枣银耳汤。
  他感觉自己和裴敬川都有点哑,得喝点去火的东西。
  早餐简单地做了点,想了想,还是煮了两杯咖啡,出来后,发现裴敬川已经洗完澡了,在沙发上坐着,正在打电话。
  陈驹手上端着咖啡,驻足在原地。
  他其实,还真没怎么见过工作时的裴敬川。
  曾经想过,对方的模样应该和上学时期,做题那会儿差不多。
  表情平静,偶尔习惯性地转一下笔,这种时候,陈驹就知道,对方是打算给这一页都“略”过。
  裴敬川是追求效率的人,一旦他认为这页作业没有做的必要,就会毫不犹豫地翻页,任课老师也不管他,因为知道学生有自己的方法,尤其高三时期,时间需要得以最大效率地利用。
  沙发上的男人头发还湿着,更显得漆黑,身上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味道,不是西装革履,而是有些懒散的浴衣,露出了点肌肉的轮廓,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略微挑起眉头,左手手指轻轻点着膝盖。
  委屈裴总了,陈驹待客不周,没能及时拿出根笔出来,让人家拿在手里转。
  裴敬川看到陈驹,用口型做了个“抱歉”。
  话筒里传来的是英文,看来是通重要的国际电话,陈驹把咖啡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呢,被人捉住了手腕。
  “Let’s pick this up later,bye.”
  裴敬川讲完,快速地挂了电话。
  陈驹眯了下眼睛。
  他很喜欢裴敬川的声音,尤其是说英语时的发音,对于他这位英语老师来说,对耳朵实在是种难以描摹的享受。
  自从陈驹出现后,裴敬川的视线就没从对方身上下来过,这会还握着手腕,咖啡的香味传来,裴敬川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紧。
  他清了清嗓子:“Thank you.”
  还没转过来弯,开口把对老外的模式带了过来,早知道就该给手机静音,震动也不行,扰乱了他美好的一天。
  外面卷起大风,窗户没关严,帘子被刮得鼓起来。
  陈驹笑得好甜。
  同时很自然地开口:“Coffee tea or me”
 
 
第18章 
  裴敬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窗帘边角呼啦一声被掀起,早上还是鱼肚白的天呢,这会儿变成铅灰色的浓重乌云,往下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会迸出银白色的闪电,咆哮着撕裂天空。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陈驹,伸手,给对方的袖管撩起来,昨晚在医院的时候,陈驹昏睡着,也给烫伤再次处理了下,此时细腻的皮肤上泛着红,散出淡淡的药味。
  裴敬川突然开口:“对不起。”
  陈驹心头一跳。
  因为,那双总是无悲无喜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你这两天净跟我道歉了,”陈驹放轻声音,“没关系的。”
  他感觉,裴敬川在难过。
  陈驹不太会哄人,以前惹到人家了,就用脑袋去拱对方的肩膀或者胸口,然后仰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别不开心呀,我请你吃饭好吗?
  在陈驹的观念里,这种小动物似的亲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当然,仅限于他喜欢的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往爸爸妈妈怀里蹭,往裴敬川怀里蹭,心安理得地拖长调子——
  “要不要喝咖啡呀?”
  他语气很软:“厨房里还煮了银耳红枣汤,我加的是老冰糖,很甜的。”
  裴敬川目光沉沉,突然笑了起来。
  旋即闭上眼睛,抱住了陈驹的腰,把脸轻轻地贴在上面。
  头发还半干呢。
  陈驹“啊”了一声,伸手,一下下地揉着裴敬川的头发,很凉,有点扎,没有丝毫的狎昵,就是在安慰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而难过,可陈驹愿意陪他一起不开心。
  “应该是我先说的,”
  裴敬川的脸埋在陈驹怀里,声音有点闷:“我以为,是我先向你表白。”
  陈驹感觉对方体温好高,灼热的呼吸拂在肚子那里,隔着衣服,也有点痒。
  他抬手擦了下脸:“那也没什么所谓呀,我先说的话,不好吗?”
  “好的,我很开心。”
  “啊,我还担心你在难过。”
  “没有,怎么让你误会了呢?我开心得快要疯掉了。”
  安静了一会,陈驹问:“你也喜欢我很久了吗?”
  “嗯,”
  裴敬川回答:“可能比你喜欢我的时间,还要再长一点。”
  “那就是一见钟情?”
  “是的,我对你一见钟情。”
  陈驹又“啊”了一声,说:“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裴敬川终于抬起脸:“好,我一件件地讲给你听。”
  曾经想过,吐露心意的时候该多么惊涛骇浪,应该在一个精心设计过的,很浪漫的地方,不需要他人的见证,但是一定要有美丽的鲜花,可当真这样说出口,却是像亲密的朋友之间,日常分享自己的小心事。
  男孩子能有什么心事呢?
  裴敬川就这样不错眼珠地看着陈驹,目光太专注了,看啊看的,真的给陈驹也看得悲伤起来。
  好奇怪,明明是得偿所愿,可陈驹就是鼻子泛酸。
  他撇过脸去:“我要哭了。”
  刚才还是他抱着裴敬川呢——裴敬川很少在陈驹面前这样脆弱,这会儿,又成裴敬川抱着他了。
  裴敬川给人抱在怀里,学着刚才陈驹那样的动作,也一下下地揉着陈驹的头发,另只手顺着拍背,轻声地哄,说别哭了,但想想,觉得连哭都不让的话,也太为难人了,于是又说,没关系,你想哭也可以的。
  陈驹转回脸,使劲儿给眼睛瞪大:“我没有哭。”
  裴敬川就这样抱着陈驹,左看右看,胸腔里被按捺多年的情感泛滥而出,冰山融化成春水,失控般的淹没了他那颗跳动的心脏。
  泡软了,泡得飘起来了,连呼呼刮着的风都能给两人托起来,飞到云朵上转圈圈。
  裴敬川觉得自己的心,柔软得都要化了。
  于是,他就把彼此滚烫的脸颊贴在一起,珍重而反复地开口。
  “我喜欢你。”
  “陈驹,我真的好喜欢你。”
  说一会儿,侧过嘴唇,亲亲陈驹的耳朵。
  也没别的话讲了,翻来覆去的,就这两句。
  自然界中的小鸟求偶,都知道要跳舞或者叨个闪亮的小石子呢,裴敬川之前还暗戳戳地拿衬衫夹勾引人,如今傻成这样,大半天的,愣是讲不出别的内容。
  到最后,还是陈驹结束了笨拙的告白。
  他两手搂着裴敬川的脖子,眼尾很红,轻轻地笑了起来。
  “嗯,我知道啦。”
  -
  亲都亲了,一锅热乎乎的银耳红枣粥喝完了,又不会说话了,隔着点距离坐在沙发上,讲真,以前哪怕在学校闹矛盾的时候,也没见他俩之间这样拘谨过。
  ——当然,可能因为俩人的别扭,都好幼稚。
  还是陈驹先开口的:“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裴敬川说:“请过假了,你放心。”
  他叠在膝上的手动了下,陈驹看见了,以为对方想抽烟,早上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他在裴敬川身上闻见了点很浅的烟草味,这也正常,他能想象出来,无数个不眠的工作日晚上,男人在嘴里咬着一根烟,目光深邃地盯着电脑屏幕,伴着苦涩的冰咖啡,一起度过孤寂的夜。
  “想抽烟吗,”陈驹歪了下脑袋,“我这里有火机。”
  他不抽,但必备的东西还是有的,老爹钓完鱼过来送货,也会躲在阳台那里抽上一根,每次还要义正言辞地警告,说别告诉你妈妈。
  特啰嗦。
  “没有,”裴敬川摇头,很规矩的模样,“我只是……想牵你的手。”
  陈驹觉得,自己又要晕厥了。
  “但我不能太着急,”
  裴敬川看着他:“我之前都打算好了,慢慢来,慢慢地去追你,如果不是昨天的惊喜,今晚,我就会邀请你和我看电影,结束后去往餐厅,在第一道甜品端上来的时候,外面会放烟花,而你的蜜桃乌龙挞里面,会藏有一双蓝宝石袖扣。”
  说着,裴敬川就真的拿出了个绒布盒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身边的。
  “我怕吓着你,但今天,我必须跟你交个底儿。”
  裴敬川拉过陈驹的手,给盒子放进对方掌心,他这会儿在屋里穿的还是浴衣,没那么正式,显得有些懒散的性感,但人家裴总盘靓条顺,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相恋许久的爱人,分享一件平常节日的礼物。
  “戒指的话怕太隆重,”裴敬川继续道,“袖扣很好,私人,能佩戴在身上……要打开看看吗?”
  他还是保守了点。
  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说你看我多不要脸啊,步步图谋,重重心机,我特么这次回国就是冲着你陈驹来的,除了一对蓝宝石袖扣,他准备的东西多了,要的就是让陈驹从重逢的喜悦中咂摸出不对劲,对这段变质的友情进行思考。
  没想到,老天待他不薄。
  那是他拍卖下的一颗古董蓝宝石,裴敬川一眼就看中了,火彩明亮而纯粹,白头发的绅士恭敬地问他,说先生要镶嵌在戒指上吗,克拉比较大,也可以考虑做成项链,配不配钻石都可以,它已经足够美丽。
  裴敬川没有犹豫,说切割吧,做成一对袖扣。
  陈驹眼眸很清澈,眼白处甚至泛着点浅浅的蓝,正好适配。
  除此以外,他还不动声色地准备了好多东西。
  裴敬川狼子野心,无利不起早,想了那么多的计划给人追求到手——
  却唯独没有料到,陈驹的心思。
  以及他的勇敢。
  陈驹给盒子打开了,低头看了会儿,笑了,轻声说了谢谢。
  裴敬川做了个深呼吸:“我今天话很多,你不要觉得烦。”
  陈驹摇头:“我怎么会觉得你烦呢?”
  “总之就是,”
  裴敬川拢着陈驹的手腕:“我撞大运了,我紧张激动得要疯了……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依然要追你,我想好好和你谈恋爱,可以吗?”
  做生意的人都这样,细心,谨慎,到了这会儿还要从人家嘴里听到允诺的话,裴敬川深深地看着陈驹的眼睛,就等陈驹能说个好,他便可以把这承诺的字眼吞进肚子里,来夜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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