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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他好像真的接受了没有周斯复的生活。
  直到季源霖21岁生日那天。
  他特意在外面买了一支好酒、蛋糕和丰盛的外卖,想感谢季源霖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顺便也当作是一个正式的告别。
  他在休养期间面试了几家新公司,接受了其中一家券商的offer,准备回去以后开启新的旅程了。
  吃饭的时候,他告诉了季源霖这个消息。
  他以为季源霖会对自己找到新的工作机会而感到开心,却没想到季源霖突然从桌前抬起头,红着眼眶愣愣地望着他:“时哥,你不要我了么?”
  后来,窗帘紧闭,客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天的酒劲为什么会那么大。他只记得自己喝多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想要洗个冷水澡冷静下来,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被季源霖从背后紧紧拥入了怀中。
  他听到季源霖哑着嗓音恳求自己:“……哥,你回头看我一眼。”
  那天晚上,他们上床了。
  季源霖说的没错。确实是他主动的,也是他先环上季源霖的颈,拉住他身上研究员的白大褂,用一双蒙着水汽的眼睛望着他,问他想不想和自己做。
  如果说后果自负,那一切都是他活该。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过什么话,但他记得自己在做的时候哭得厉害,他睁着眼睛迷茫地望着面前的大男孩,泪划过鼻梁,沾湿了枕头。
  那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流眼泪,却不是为眼前人而流。
  --
  把话说完后,季源霖并没有做出进一步逾矩的动作。
  时添收回飘远的思绪,从季源霖的肩膀前抬起头,发现他的目光越过自己头顶,投向了望月湖对面的停车场。
  下一秒,汽车警报声响彻上空。
  【滴——滴——】
  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餐馆的几名保安发现停车场那边有异常情况,赶紧朝着事发现场跑去。
  很快,季源霖的裤兜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他接起电话,听到了餐馆经理焦急的声音:“季先生,您的车——”
  没等经理把话说完,时添贴着杆栏迅速往后退几步,和季源霖拉开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湖对面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
  停车场内,一辆黑色的suv和季源霖的玛莎拉蒂发生了严重的摩擦事故。玛莎拉蒂的整个右侧车身被suv横擦着行驶过去,留下了一道极长极粗的刮痕。
  擦着玛莎拉蒂驶过之后,黑色suv调转车头,尝试着往另一个方向打方向盘,司机却像是不小心将刹车踩成了油门,一阵底盘的轰鸣声过后,车头直接撞向了玛莎拉蒂的车尾,将玛莎拉蒂整个往后倒推了几米,卡在了湖畔的堤坝半空。
  停车场周围并没有设置防护栏,按照目前的情况,除非立刻找大型吊车前来作业,否则不用多久,玛莎拉蒂就会整个掉进湖里。
  包括时添在内,熟悉季源霖的人都知道,这辆全球限量款的玛莎拉蒂是他的心肝宝贝。光是每年花在维修保养上的钱,就已经快要接近七位数。
  时添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季源霖的脸色由青变紫,头顶一片黑云罩下,眸色冷得几乎可以杀人。
  动了动嘴唇,季源霖阴着脸转过身,打算去找餐厅主管,让他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车拉上来。
  与此同时,望月楼的湖对岸,黑色suv的副驾驶车门被打开,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下了车,从裤兜里拿出手机。
  电话铃声在包厢内响起,看到来电人的姓名,季源霖的面部神经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季总?”
  周斯复满脸写着惊讶,语气带着一股非常真挚的歉意:“刚听经理说这是你的车,我司机倒车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剐蹭了一下,不好意思啊。”
  “……”
  季源霖盯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道:“……周斯复,你——”
  “季总别担心,” 周斯复单手插兜靠在车前,对着湖对面的人扬了扬车钥匙,“之后维修多少钱,算我账上就行。”
  看到湖对面那辆玛莎拉蒂又在半空中晃了晃,发出可怜的“嘎吱”声响,一旁的时添也陷入了沉默:“……”
  这叫,不小心,剐蹭了一下??
 
 
第020章 020
  晚上九点半,一辆吊车从附近工地被临时调度过来,径直驶入望月楼的停车场,开始在湖畔进行车辆起重作业。
  餐厅的工作人员一时半会想不到办法,还是季源霖紧急用电话联系了个当房地产老板的朋友,才把自己的玛莎拉蒂在坠湖前抢救了回来。
  抛开后续维修的费用,虽然爱车没受到毁灭性毁伤,但他这几年耗在保养上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整辆车再也不能恢复和以前一样了。
  想到这里,季源霖只觉得心在滴血。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完全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失态。
  因为这场“意外”事故的肇事者——周斯复那位姓赵的司机,正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道歉。
  中年男人满脸局促不安:“……抱歉季先生,是我踩刹车的时候不小心疏忽了,真的不好意思,请您原谅!”
  “老赵,”周斯复叹了口气,忍不住出声责备,“哪怕不是故意的,下次也要多注意。这次是车也就算了,下次是人怎么办?”
  季源霖:“?”
  什么叫也就算了?车也很严重的好吗??
  拍了拍自家司机的后背,周斯复上前一步,朝季源霖伸出了手:“季总,支票我明天让人寄去你公司?”
  “……”
  季源霖的气息有些不稳。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动了动喉咙,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既然周总这样说,那就这样办吧。”
  见两位贵客已经和解,餐厅经理连忙叫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包间,泡了壶上好的茶,让两人有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赔偿的事宜。
  他原本想给同行的时先生也在包间里加个位,没想到时先生果断拒绝,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
  不知为什么,时先生离开的非常匆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夺路而逃。
  --
  侍应生拉上包间门帘,两位总裁一左一右坐在古朴的中式茶几两侧,没人先开口说话。
  周斯复低垂着眼帘,靠在椅子前安定地观鱼品茶,杯盏触碰在一起的声响没有打破沉默,反而加剧了室内空气的凝滞。
  过了一会,季源霖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端起茶杯又放下,语意不明地开了口:“真没想到会这么巧,今天能在望月楼碰到周总。”
  周斯复靠在座椅前,闲翻着一本案几上的古书,头也不抬地说:“确实挺巧。”
  “今天是工作日,经开区离望月楼几十公里,周总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吃饭?”
  “我刚和合作商吃完晚饭,就在隔壁‘苏堤’。”周斯复挑眉,“怎么?季总以为我是跟着你来的?”
  被周斯复一语戳破心中所想,季源霖面上神色更难看了一些。
  严格算来,他和周斯复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单独交谈过了。
  和时添在一起后,周斯复就和他完全断了往来。偶尔在商业场合碰见,周斯复也从来没有用正眼看过他一次。
  把自己当作空气般的无视,比当年在学校里那种高傲而又轻蔑的目光,更令人感到不适。
  将手上的薄册子粗略翻了一遍,周斯复终于抬起头,漫不经心地出声:“季总,虽然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提醒你一句,光天化日之下用暴力手段强迫伴侣,是违法的。”
  听到周斯复的话,季源霖的语调里终于带上了点别的意味:“周总看到了?”
  他对周斯复冷笑一声:“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周斯复点点头,了然地笑了笑:“季总这么说,我突然还想起了一件事。”
  “上个月你俩结婚,我也没到现场祝贺,可惜了。”他说,“季总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和Maserati的首席执行官Davide关系不错,要早知道你们会在这个月结婚,我还能和他打个招呼,送辆GranCabrio今年的限定给季总当结婚贺礼。”
  “……”
  季源霖握着茶盏的手在半空中不着痕迹地微抖了一下。
  如果说刚见面时的那些措辞只是虚以委蛇,那周斯复这句话就是在光明正大地嘲讽他了。
  玛莎拉蒂旗下的GranCabrio今年和德国车企联名出了款新的车型,全球只量产五百辆,算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无价之宝。他手上这辆纯白色的总裁车虽然也是限量,但远远比不上周斯复口中的这款顶配限定。
  自己千方百计拖人脉找路子才买到的全球限量,在这位达诺菲的大老板眼中根本排不上号。要是自己想,周斯复恐怕真能随随便便就将一辆GranCabrio的新版限量送出手。
  想到这里,季源霖脸上的表情微僵:“不用周总破费了,我——”
  原本想把话接着往下说,他心里却忽然浮现出另一个念头。
  他渐渐已经意识到,周斯复今天所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所做出来的每件事,都是明着想让他心梗。
  他不能一直顺着周斯复的话,被他牵着鼻子走。从高中认识到现在,周斯复哪一次不是挖了坑等着他跳,什么时候让他舒坦过?
  在心里狠狠记了面前人一笔,季源霖转眼又重新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来:“当初婚礼没有邀请周总,确实是有一些我自己的顾虑。”
  “毕竟周总和我家添添以前也闹过一些不愉快。我担心周总还在记恨当年在哈尔滨发生的事情,来参加婚礼或许会影响心情。”
  “毕竟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和添添也不会在一起,不是吗?”他顿了顿,说,“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啊,周总。”
  从进门后到现在,周斯复终于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目光微沉了沉,他捧起茶盏,淡淡道:“洗耳恭听。”
  季源霖意味深长地望向对面人:“我有两个问题,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第一,我俩那天明明同时到的医院,你为什么只让我上去了?”他问,“仅仅因为我的血型和他匹配?”
  “第二,当初在哈尔滨的时候,你到底在躲谁?”
  --
  季源霖还清楚地记得,他在电视里看到寻亲启示的那个傍晚。
  他在洗碗的间隙抬头,看到新闻画面里,一行行伤亡者的照片从屏幕前滚动滑过,一眼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照片下面列着一行小字:【伤者A16-身份未确认-重伤】
  连夜打车前往市人民医院,半路汽车抛锚,又在大雪中跑了整整两公里,他终于冲进了医院的大门。
  他告诉负责接待的护士,他是A16的朋友,询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愣了一下,指着医院大厅的某个角落,说:“那个人也说是A16的朋友,但今晚人太多了,一次只能上去一个,你们商量一下谁去。”
  他转过头,看到大厅最偏僻的角落里站着一道高挑的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黑色卫衣,用帽兜将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佝偻着腰站在阴影里,全身上下风尘仆仆,活脱脱就像是个准备潜伏进别人家偷东西的贼。
  他走到那人身边,盯着男人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消瘦的脸颊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半晌,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周学长?”
  学校里的同学们都说,时添和周斯复是经管院和自动化所的两大系草,走在一起就像是一道校园里的风景线,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周斯复,落魄至此,何其狼狈。
  像是半天才认出来了他是谁,周斯复的瞳孔骤然一紧,哑着嗓音问:“季源霖,你什么血型?”
  本以为周斯复会先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他怔愣了一下:“我,我是AB型,怎么了?”
  就在下一秒,周斯复伸出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抓着他就往接待台走。
  来到接待台前,周斯复问护士借了只铅笔和一张纸,趴在桌子前开始匆匆忙忙地写字。
  他凑上前,看到周斯复在纸上写下了一行行潦草的字迹:
  【姓名:时添】
  【身份证号:XXXXXXXX】
  【年龄:22岁零五个月八天】
  【身高:182cm/体重:70kg】
  【血型:AB型】
  【忌口食物:芒果/豆干/荔枝】
  【易过敏药物/过敏反应:……】
  ……
  只用了短短两分钟时间,周斯复便将时添的所有详细个人信息,包括父母电话、家庭住址等,事无巨细地写满了整整一张纸,然后折好递给了他,让他交给医生,千万不要弄丢了。
  写字的时候,他看到了周斯复露在袖子外的半截手腕,意外发现手腕上隐约有几道还没愈合的红色刮痕。
  有点像是用裁纸刀自残留下的痕迹。
  没等他开口询问,周斯复已经大声喊住那位负责接待伤者亲属的护士,将他推上前去:“他的血型和伤者一样,请马上带他上去,拜托了。”
  听护士说时添需要紧急输血,他一时间也有些着急。跟着护士匆匆走入电梯前,他转过头问周斯复:“学长,那你在下面等着吗?”
  没等话音落下,他发现周斯复已经拉上帽子,匆匆掉头往大厅的人海中走。
  走到一半,周斯复脚步一顿,像是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接着便突然迈开步子,朝着医院后门撒腿就跑。
  接下来的几天,时添的情况逐渐趋于稳定,也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白天的时候和导师请假来病房陪护,晚上在学校门禁前离开。每晚他离开病房前,周斯复都会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在病房门外出现,穿着那件一直没洗的黑色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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