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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不圆(近代现代)——仙气十足

时间:2024-07-11 08:54:17  作者:仙气十足
  周斯复一直靠在座位前闭目养神。听到声音,也只是缓缓睁开眼,对着车外这位服侍祁家几十年的老人淡淡应了一句,算是打了个招呼:“兰斯。”
  将车钥匙扔给专程前来迎接的家仆,祁为理用手整理了一下领口,推开车门下了车。
  “还有五分钟就到约定的晚餐时间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弯腰对坐在车里的周斯复说,“一起走?”
  管家在前方引路,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步入了祁宅的大门。
  与寻常的美式城堡不同,祁家的装潢风格并不是金碧辉煌的传统巴洛克风,而处处体现着低调而又奢华的古朴东方气息,自有一番端庄与威严。
  穿过主客厅,管家兰斯停在一扇紧闭的梨花木大门前,对着身后两人尊敬躬身:“大少已经在里面候着两位了。”
  他的话音刚落,祁为理已经率先上前一步,推开了沉重的餐厅大门。
  天花板上垂落着晶莹剔透的钻石吊灯顶,厅内却并没有亮着灯,只有桌前摇曳着的昏黄烛光,能让人看清大厅里的情形。
  大厅正中央,偌大的法式长形餐桌前已经围坐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场面静默得有些可怕。
  听到有人推门,坐在餐桌前的一行人全都转过头,望向了大门口的方向。
  盯着跟在祁为理身后的人端详片刻,坐在餐桌尽头的男人放下手中酒杯,俊美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一直以来,餐桌尽头的这个位置都是祁正专属的主位。而现在,祁正不知所踪,坐在位置上的人变成了祁家的长子和继承人——祁为琛。
  视线在周斯复的脸上梭巡片刻,祁为琛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两个空位:“老二,老四,坐。”
  环视餐桌一圈,他不紧不慢地按下了面前的餐铃:“既然一家人全都已经到齐,那可以上菜了。”
  和祁为理一同在餐桌前坐下,周斯复这才就着燃烧的蜡烛,辨认出围坐在餐桌前的人都是谁。
  依次按顺序坐在他左手边的,分别是祁家的大姐祁尚惠、祁尚惠的丈夫和她的一对小儿女。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祁家两个已经被祁正承认并纳入家谱的婚外私生子,还有祁正前几年在南非收养的一个养女。
  正在这时,他注意到,在紧挨着祁为琛身旁的餐椅前,还坐着一个并不属于他们祁家小一辈的宾客。因为这人的面前没有摆放烛台,一直将身形隐藏在阴影深处,所以他才没在第一时间发觉。
  青年身着一袭纯白色睡袍,头发已经留到了披肩的长度,正笔直地背靠着餐椅,在黑暗中沉默而又安静地看着自己。
  ——是白然。
  比起一年前,出现在监控里,刻意模仿时添的发型和打扮。这人的面部轮廓虽然还能看出几分相似,但整个人的样貌和气质却都已经和现在的时添判若两人。
  如果说时添是田野里朝气蓬勃、充满生命力的太阳花,那眼前人就是温室里娇艳欲滴却濒临凋落的玫瑰。
  皮肤白得惊人,烛光下的眉眼如塑如画,面前的青年却如同一座精致的玻璃器皿,全身散发出一股极致的脆弱感,看起来一碰就碎。
  察觉到两人正在隔着餐桌无声地对视,一直坐在旁边的祁为琛忽然温柔地开了口:“……小白,怎么不和你的老熟人打个招呼?”
  嘴唇轻轻一抿,隔了半晌,白然喉头微滚,用又涩又哑的嗓音缓缓出声:“周先生……好久不见。”
  目光仍落在对面青年的脸上,周斯复的眸色略微一沉,却没有应声。
  祁为琛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没有继续再说什么,只是开始让周围的仆人上菜。
  等所有的菜品全部上齐,祁为琛举起刀叉,示意众人可以开动时,周斯复终于说出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他从容不迫地问:“父亲呢?”
  拿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祁为琛低下头,笑出一阵沉沉的胸腔共鸣:“四弟问得好,我也正打算好好解答各位的困惑。”
  拿起放在餐桌前的遥控器,他对着长桌尽头的空白墙面按了一下,启动了天花板上的投影仪。一阵雪花噪点过后,白色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影片。
  影片里正在播放的是实时监控,摄像头对准了一间医院里的高级病房。病房前的轮椅上坐着一名满头花白的老人,老人一只手吊着点滴,另一只手朝半空中比了个鸡爪的姿势,正颤颤巍巍地往前伸出五指,像是拼命想要抓住点什么。与此同时,老人的脖颈一直在试图往右偏斜,嘴角也在止不住地微微抽搐,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
  “想必各位都已经接到消息,父亲在三天前打高尔夫时突发中风,已经被送往纽约市立医院进行专家会诊和治疗,但还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目前来看,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轻轻叹了一口气,祁为琛的眉目间写满了担忧与惋惜,“父亲突逢不幸,董事会昨晚临时召开会议,商讨紧急应对的方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不得不临危受命,以执行董事和父亲长子的身份暂时代理集团主席和董事长一职,期冀能够在父亲康复前分担一些他的职责。”
  说到这里,他顿住话头,眼中笑意渐深:“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今天把大家叫回来,就是想让各位放心。身为你们的大哥,我会尽力而为,在稳住集团局势的同时完成父亲未竟的使命,也请各位对我报以信心。”
  “……”
  等他把话刚说完,一直坐在下首一言不发的祁尚惠终于忍不住了,从餐桌前拍案而起,冷喝道,“祁为琛,你不要欺人太甚!”
  “父亲的身体一直都没什么大碍,为什么会在打高尔夫的时候突然中风,这事一定有你的手笔。”
  紧咬着红唇,她用手指向坐在主位上的祁为琛,声音也渐渐变得尖利起来,“……要我说,就是你在背后对父亲下的毒手!”
  “哎呀呀——”
  双手抱胸靠在椅背前,祁为理慢悠悠地打断了祁尚惠的话,“大姐,你先别着急。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这件事警察厅已经派人来调查过了,当时也没有其他人在场。你不相信大哥,难道还不相信警察么?”
  “为理,你……”
  祁尚惠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差点气到手抖,“父亲的原配,也就是祁为琛那个早死的妈,原本就是NYPD副总警监家的千金小姐,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听到祁尚惠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祁为琛的面上仍在笑着,目光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放下刀叉,在半空中比了个手势,很快,几名一直立在黑暗角落里的保镖便悄然无息地走上前,从背后一左一右按住了祁尚惠的胳膊。
  眼看祁为琛打算对自己使用暴力,祁尚惠顿时勃然大怒:“祁为琛,你敢?!”
  “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有什么不敢的?”
  祁为琛微挑眉头,施施然开口,“祁尚惠,我劝你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你那个没有脑子的弟弟,当年被我的人随便忽悠几句,就赶着去当蹲大牢的冤种。”他淡道,“我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姐弟两个在布朗克斯的监狱里团聚。”
  “把她也送去疗养院,留下来陪父亲一段时间。”
  抬起下颌,祁为琛吩咐几名保镖,“转告院长,我的好姐姐试图在家庭聚会上攻击我,让医生检查一下她的脑子是不是同样有问题。”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丝巾包裹着手掌,拿起一把用来切牛排的刀,从半空中抛了出去,正正插入了祁尚惠面前的实木桌面:“再告诉分局的警官,她就是用这把刀来对我发动袭击的。”
  “……”
  意识到祁为琛想干什么,祁尚惠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立马用求助的眼光望向了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丈夫。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眼看她马上就要被人强行带走,拉去精神病院像个疯子一样关起来,她的丈夫却一直低垂着头,不仅一言不发,还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了祁为琛的计。
  她和丈夫当年本来就是商业联姻,而丈夫的家族企业一直倚靠着祁连电子生存,和集团有着非常紧密的合作。
  现在,她已经沦为了家族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这个和她步入多年婚姻殿堂的男人在权衡利弊下,果断选择站在了祁为琛的那一边。
  这样一想,这人当初之所以选择和她结婚,或许就是带有目的性的。
  然而,没等祁尚惠再作挣扎,她已经被几名保镖强行架住上半身,硬生生给拉出了餐厅。
  兵不血刃便解决掉了一个碍眼的竞争者,祁为琛却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重新接过一副新的刀叉,对在座剩下的兄弟姐妹坦然出声:“吃吧,再不吃就放凉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还在历历在目,在座的祁家小辈们似乎都有些惊魂未定,僵坐在座位前半天没有反应。唯独只有祁为理拿起刀叉,开始面不改色地享用面前的美食。
  至于周斯复,则只是抬起酒杯垂眼抿了一口,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
  切开盘子里的顶级牛排,从盘中叉起最鲜嫩的一部分,祁为琛用手捧着银色的叉子,将牛肉缓缓递到了身旁人的嘴边。
  将身体倾上前,他的语调里饱含宠溺的意味:“乖,先吃一口,别饿着。”
  烛光摇曳,白然紧闭着眼睛,温顺地张开口,用嘴接住了祁为琛递来的牛排。
  “烫不烫?”
  祁为琛缓声问。
  白然摇摇头,微微偏过脸,在男人的掌心中轻轻一蹭。
  看着眼前诡异而又荒诞的画面,屋内万籁俱寂,没有人擅自发话。
  随着白然的上半身出现挪动的迹象,空荡的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丁零当啷”的细微响声。直到此时,餐桌前的众人才留意到,青年的手腕间戴着铁铐,将他的两只手牢牢拴在座椅两侧的把手上。正因为如此,他只能被祁为琛一点点喂食,并不能自己使用刀叉。
  看到周斯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从白然座椅前垂下的铁链上,祁为理一脸见怪不怪,压低声音对他说:“防止自|杀用的,大哥现在二十四小时守着他,就怕他再想不开。”
  周斯复移开目光,也和其他人一样,保持了沉默。
  当着一桌兄弟姐妹的面,祁为琛将餐盘里的牛排一块块切下,小心翼翼地送到青年的嘴边。
  感觉身旁人差不多吃饱了,他又端起家仆递来的玻璃杯,给青年小口喂了点解腻的橙汁,再用手帕轻轻拭去残留在青年唇角的水痕。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白然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低垂着眼帘,像过家家一样,听话地任着面前的男人摆布。
  等餐盘里的牛排被消灭完毕,祁为琛优雅地放下刀叉,对着餐桌前的众人徐徐开口:“今天叫大家来,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从座位前站起身,祁为琛弯下腰,将白然纤细白皙的手腕从禁锢中解开,捧在手中,虔诚地吻了一下白然冰凉的掌心。
  透过忽明忽暗的烛光,众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白然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颗璀璨夺目的蓝色钻戒。
  “这枚钻石来自大都会博物馆,是祖父当年拍下来,送给祖母的稀世珍宝。”
  握着身旁人的手,祁为琛淡然道,“下个月,也就是正式就任集团董事长的那天,我会在庄园里举办结婚典礼,请各位务必准时参加。”
  当祁为琛从口中说出“结婚典礼”几个个字时,被他紧握着手的青年睫毛轻微一颤,在阴影中蓦地抬起了眼。
  周斯复发现,白然正在越过烛光,定定地望着他。
  白然对着他笑了。
  和平日里腼腆而又内敛的笑不同,他的笑容忽然间变得张扬而又肆意,却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决绝。
  紧接着,他看到白然微微启唇,用口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谢啦。
  --
  剑拔弩张的两小时过去,祁宅里举行的鸿门宴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
  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作为祁为琛一直以来最看不惯的家族成员,周斯复却全程没有表态,两个人自始自终都没有产生过正面的交锋。
  眼看门外的司机和保镖们纷纷前来接自己的主子打道回府,周斯复也跟着从餐桌前站起身,转身便往外走。
  “四弟,”祁为琛在背后将人喊住,“既然回来了,不如明天单独出来吃个饭?”
  周斯复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在原地微微站定,接着转过身,嘴角噙上一缕克制的弧度:“一切都听大哥安排。”
  试探了一番周斯复,没从他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祁为琛也没再多言,让管家兰斯送客。
  众人离开后,偌大的餐厅内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等家仆关上大门,祁为琛反锁上门闩,发现一直坐在椅子前的青年已经仰着头,面带红潮得喝干了桌前的一整瓶红酒。
  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白然眯着眼睛,用一双泛红的眸子望着他,朝他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他过来。
  只要喝一点酒,这人就会带上一种不可言说的性感和诱惑,令人看一眼便觉得口干舌燥。
  绕到餐椅背后,祁为琛弯下腰,用唇角轻蹭怀中人滚烫的脸颊。
  “小白,”
  他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沙哑出声,“祁正已经快成废人了,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舌尖舔过上唇,白然的眼神潮湿而又朦胧:“……你叫我什么?”
  “我错了,”
  祁为琛匆忙改口,亲吻他沾湿的睫毛,“不是小狗,是太太,好不好?”
  “呼……”
  舒适地呼出一口灼热的酒气,白然一把拉过面前人胸前的领带,任着男人吻过自己的颈部肌肤,惺忪而又慵懒地开口,“懒得动了,就在这里做吧。”
  听到他的话,祁为琛喉头微滚,呼吸骤然间变得沉重了些。
  只是短短愣了一瞬,他便将面前纤瘦的人儿从座椅前抱起,背靠餐桌坐了下来,让他摆好姿势,乘上了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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