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是长老的亲传弟子了,就算是长老本人来了,也是要自己补贴上这个灵石的数额的。
江回生这才知道,原来师尊默默的为他做了这些,只是都未曾提起来过,以免让他背负上压力。
他心中感激,好不容易听到师尊出关的消息,心中颇有些感激之情想要诉说。
谁料,一面也未曾见到,师尊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不让任何人靠近。
定是炼制灵器伤了体魄。
在出关之后,他只见了大师兄,也只跟大师兄说了话。
这天品灵器定是到了大师兄的手中。
他知道的,不管是出门,还是出关,师父总会给他们带一点礼物。
先到先得。
大师兄肯定是得到了。
只是过于珍贵,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
萧星河和江回生相视一眼,都是这么觉得的。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有心眼子,自然是谁都瞧不上谁。
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揣度的样子,南宫伯年也烦得很。
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师尊会给自己这样一件东西,难道是知道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了?
“喏,就在这了。”
南宫伯年也懒得跟他们兜圈子了,直截了当的指了指桌子上的铁链。
他已经摸索许久,上面还有用火焰烧过的痕迹,微微有些化了。
就是凡品,甚至连黄品灵器都够不上。
滴血试过了,灵力试过了,就连精神力都外放了都试过了。
所有的举措,都告诉他,这确确实实是个平凡的铁链子。
上面还有些划痕,甚至不是个新的!
看着那个平凡的狗链子,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这是师尊给他的东西。
想一想之前的地品灵器,数不清的珍贵丹药……
就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东西会是师尊给他的。
甚至于,知道师尊的芥子空间里有这样一条铁链,都让人觉得诧异。
黎渡,字明栖,常被人称作明栖仙尊。
出生高贵,周身气质神圣不可侵犯,一头乌发垂至腰间,穿的都是上好的法衣,犹如谪仙下凡。
他是现在这个修真界,最有可能飞升的人。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即便不在意外物,送到他手中的东西,也都是最好的。
就连喝水的小盏,也都是美轮美奂的玉盏,这样的杯盏,一天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他们若是相信师尊能送出这样丑陋粗鄙的东西,不亚于侮辱师尊的审美。
萧星河阴阳道:“师父给你的东西,我们是师兄弟什么时候觊觎过,你若是不想告知就算了,为何拿个狗链嘲讽我们。”
南宫伯年:……
萧星河继续道:“是想用这铁链来嘲讽二师兄之前被关在训妖坊?还是想说,我作为一个乞儿,根本不配生活在絮前峰。”
南宫伯年简直要气炸了,百口莫辩。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气闷的事情,就是明明自己说的是实话,却根本没有人相信。
江回生阴恻恻的,低着头,听闻萧星河这样说,默默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容纯良的小师弟,又看了一眼一身正气的大师兄。
“是这样吗?”
简直了,南宫伯年听他这样的问话,脑子都大了,冷声道:“我嘲讽你们干什么?你们是第一天来到絮前峰吗?”
南宫伯年简直无语,“萧星河,你不要说这种话,影响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你是知道的,师尊只有我们三个徒弟,这絮前峰也只有我们三个弟子,我们是一定要拧成一股绳,方才不会被其他峰欺负了去。”
他指了铁链,“这就是师尊给我的东西,应该是有其他的深意,我未曾参破。你们也可以一试,若是试出了玄妙之处,送予你们也没关系。”
他乐于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作为大师兄的宽容大度,这让他觉得自己跟这小家子气的两人是不一样的。
江回生跟他的本体一样,阴恻多疑,听他这样说,当即伸出了手,只是轻轻地一捏,玄铁便成了渣滓。
从他指缝之中飒飒落下。
南宫伯年&萧星河:……
看着两人的眼神,南宫伯年明白,这两个人对于自己的话,是丝毫不信。
没有丁点相信,特别是在铁链被捏碎了的现在。
不过,换位思考。
今天这话要是从他们二人的嘴里说出来,自己也保证不信。
这种粗鄙的东西,怎么会是师尊给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污蔑!
可是,这就是真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如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这东西真的是师尊给的?
南宫伯年气死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一个哑巴亏。
萧星河和江回生没有再多说两句,心知肚明,告辞了,还没走出门口,萧星河就道:“大师兄心眼子真多,不像二师兄你,遇到这种事情总是跟我们分享的。”
虽然,多半是在炫耀。
什么,“师尊顾念我不喜炎热,这才使得阵法里下起了雪。师兄弟们淋点雪,不会出事,可是我是会被热坏的。”
什么,“师尊赐予我一件灵器,作为武器的时候,锋利无比,作为饰品的时候又十分好看。师尊说,白玉配我。”
什么,“师尊担心我在外试炼会遭遇危险,给了我防身的武器。”
等等,数不胜数。
江回生点点头,深以为然,“作为大师兄,他还是有些过于小气了。”
修道之人耳聪木辉,南宫伯年自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但是他碍着大师兄的面子,无法反驳。
逞些口舌之快有什么用,平白失了风度!
因此,他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于是,激烈的情感波动传到了系统的数据里。
【好消息,有情绪波动了,持续升高。】
洛勋好不容易克服了自己恐高的心情,给自己掐了个隐身诀,将白玉盆粘在本命剑上,自己蹲在盆里,这才勉强下山。
别人御剑师自己保持平衡,压力都在自己的身上。
洛勋御剑,是要剑努力保持平衡,压力都在破伤风之刃的身上。
你都是天品灵剑了,自己飞怎么了?
给你融合了那么多天材地宝,是白给的吗?
既然是天品灵器,就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好好飞,稳当一点飞。
于是,破伤风之刃,薄薄的身躯,承担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灵剑的压力。
飞行还算稳妥,洛勋蹲在白玉盆里动都不敢动,生怕翻车,哦,不,是翻盆。
到了寝宫,他才终于能让自己的小心脏稳定下来。
此刻正躺在白玉榻上,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听到系统的话,头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自己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这三个人,心态不太行啊。
这就开始情绪波动的,这个世界岂不是能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而系统,也开始拍马屁了。
问世事多舛,直叫流氓系统拍人马屁,【厉害,宿主这一招,高啊!】
看了三人对话的画面,洛勋深藏功与名,“小意思,小意思。”
“古有二桃杀三士,今有铁链离间三白眼狼,不愧是我。”洛勋感叹道。
“不过这几个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黎渡倾尽全力,给三人最好的资源。
可以说是,适合每个人的东西,他都给的是最好的。
在他给的东西之外,还有在宗门领到的份利。
作为当下修真界顶尖的宗门里,亲传弟子的份利也十分优渥。足够亲传弟子日常修炼所需。
不像内门弟子,还需要接任务获得积分,再用积分换资源。
也不像外门弟子,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做与修炼无关的事情,才能获得基本的修炼资源。
即使是这样,三个人也看不上亲传弟子的份利。他们每个月去领的,最主要的是黎渡作为长老的份利。
黎渡不缺这点份利,便让他们自己分了。
就这,三人还是不不满意,觉得三人平分,能够分到的东西不多,要是全给自己就好了。
黎渡可谓是身体力行的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一腔真心,养出了三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不仅如此,絮前峰上的仓库,三人也能随意取用。
黎渡的本意是,需要三人将彼此看做家人,资源流通,不适合自己的丹药或是法器放在仓库,供适合的人取用。
使得资源流动起来。
他们随时可以取用,也随时可以存储,本意是让三人变得亲密无间,共享资源。
结果三人一个比一个贪,只进不出。
黎渡的好意,也被糟蹋了。
全靠黎渡一个人,往里面填。
这简直就是在啃老。
想想自己的芳龄,洛勋点头,马上就要过六六大寿的人了,这几个人绝对是在啃老。
“既然违背了黎渡的本意,那就不要存在了。”
洛勋掐了个雷诀,一惊雷当即砸在仓库上。
仓库当即燃起了大火,支柱倒塌,惊起阵阵黑烟。
这个动静,不可谓不大,把洛勋都吓了一跳。
“这么大威力?”
他的本意是想让劈了仓库一角,让杂役修葺,以便徐徐图之,将三人能够自由进出仓库的权限收回来。
结果现在,超出计划了。
化神期的能力,超出他认知了。
“有点牛逼啊。”
洛勋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房间里踱步。
有这个能力,还跟几个人渣纠缠什么。
修习剑术,踏破虚空,去神界转转!
自己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属于降维打击的存在。跟他们几个说句话,他们都应该受宠若惊,顶礼膜拜!
洛勋问道:“这个世界有针对修真者的法律吗?”
【无,】系统道:【若是无故杀害道友,情节过重,会被正道下追杀令。要有实力活下来,就能活。】
“靠,”洛勋道:“那我这个能力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系统沉默了片刻,缓声道:【黎渡是正道魁首,不是魔道领头。】
洛勋咳嗽了一声,“抱一丝,激动了,忘情了,差点把人设搞错了。”
【不过,正道之人,有时灭凡人一城也是有的。】
筑基就可以在凡人之间,为所欲为。
金丹之上,灭一城,不过是轻而易举。
系统翻着资料,介绍道:【在仙界的时候,黎渡恢复了记忆,郁郁寡欢,欲与三人同归于尽,却因法力不够,做不到。三人对他还有抵抗之心,十分受伤,将其封了法力投入下界花坊。】
“咋,去花坊打工啊?插花卖花?”洛勋不屑,狗东西总是想一些容易让打工人破防的招数来。
要是按照之前系统的简易,那他到了修真世界还要打工,那简直了,令人发指!
系统对于他的纯洁,表示了高度的赞赏,并沉默了片刻,【算了,还是不跟你介绍了。】
说话说半截,跟故意勾引他有什么区别,洛勋道:“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现在是进化后的我,有什么是朕听不得的?”
于是,系统当即详细的介绍了一下。
花坊做的是皮/肉生意,多的是修真界的人,什么炉鼎,什么兽人……
什么人/体插花,什么壁O,什么双O,什么神魂交融……
当即在洛勋这个薛定谔的直男心上,哐哐哐落下几道响雷。
洛勋当即就惊讶,灵魂三连问:“这也可以?这样也行?还能活着?”
不得不说,修仙者就是抗造,将人类的xp拔高到了普通人不能望其项背的地步。
对于系统的喋喋不休,洛勋又是好奇,又是想听。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系统说:【三人起初只是想给师尊一个教训,却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将师尊的灵魂彻底泯灭,化作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娼/妓。】
对于这样的师尊,三人怒其不争,认为他没有坚守本心。
南宫伯年道:“师尊,您不是说修真者坚守本心,不已外物为动吗?”
江回生说:“师尊,你比艳蛇还要放荡,我不喜欢。”
萧星河说:“师尊,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当初明栖仙尊的样子,简直下流。”
……
对于三人的评价,黎渡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他封闭了自己的五官,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着一个毫无知觉的身体而已。
三人愤怒不已,气愤师尊的漠视,更气愤师尊被他人染指,就好像当初将黎渡放进花坊的不是他们似的。
三人挥手之间,花坊灰飞烟灭,连绵千里,寸草不生!
无论是修真者,还是普通人,无论是妖兽还是植物,全都灰飞烟灭。
“这样就好了,”三人说,“这样就没有别人知道了,师尊还是我们的。”
“yue了,”洛勋无语,“怎么会有人能如此,如此……”
三人的所作所为,让妙语连珠的洛勋都无话可说了!
“糟糕,拳头硬了!我起了杀心了,”洛勋道:“花坊的人肮脏该死,那千里之内的普通人又做错了什么。”
一直是普通人的洛勋,共情了!
想一想,在家里好好吃着饭,莫名其妙就到了地府了,放眼一看,嗨,全是熟人,原来是被抄了底了。
这找谁说理去。
“狗日的!”洛勋一想到原书中师尊后面每天都塞满了东西,就只想骂人。
打工人还有双休呢,要不然还有单双休,最不济还有单休。
这下倒好,黎渡常年无休。
洛勋当下就觉得,自己刚才对待南宫伯年的态度还是太和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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