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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然摇了摇头，但又立马补充道：“那天球队在训练，不过我看了回放。”
“你觉得如果你是那天的首发门将，那我们会赢吗？”
周立然脑子嗡得一声响，抬头看着一脸淡定地说出了这种话的穆里尼奥教练，头皮发麻：当教练的心都这么脏的吗？就这么喜欢问这种问题？这种太自信会被批，不太自信也会被批，总之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对的问题？
“我不知道教练，”周立然决定放弃回话技巧，从心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踢过点球大战。”
“如果，”穆里尼奥竖起一根手指，“这是一个假设性问题。”
“如果那天的门将真的是我，那应该不会进行到点球大战，”周立然抿了下嘴唇，还是开口道：“我站在球场上，就决定再也不会让对面球员突破我的防守。”
“那如果对面就是进球了呢？”
周立然很想回穆里尼奥一句那我就不踢了，回家啃老。
但……他显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如果对面进了一球，那我就不会再让他进第二个球。我会把对面球队每一次射门都当做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次扑球，如果可以，我会成功地扑出每一个球。我不喜欢失败，如果可以，那我想一直胜利。”
穆里尼奥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很自信啊，里特。”
“如果，”周立然没敢学着刚刚穆里尼奥的样子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但他确实这么说了出来，“教练你说如果，这是一个假设性的回答，如果假设的事情都会发生的话，那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失败的。”
“是的，”穆里尼奥笑着点点头，“我也不喜欢失败，那么，里特，不许失败。”
穆里尼奥对球员的要求其实只有一个：听话。他喜欢能听懂自己战术并且能将战术完全贯彻落实的球员，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门将而是其他位置的球员，那穆里尼奥肯定要让对方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语言的艺术”。
但这是门将，是经常性独立在战术之外的球员，经常性单独训练，所以……只要这孩子能扑出足球就行，等什么时候他在比赛场上滑铁卢被对面投进去好几个球，那他就能让35号门将知道一下“语言的艺术”了。
……
上午的几个测试完成之后，下午穆里尼奥就准备测一下周立然的各项极限值。首先是体力和耐力的极限，绕着跑道匀速跑。
“反应速度是基于你的体力和耐力，只有你的体力和耐力足够好，那你的反应速度才不会被影响，才能在整场比赛中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反应速度。”
“这就跑不动了？”
“注意呼吸！呼吸！”
“不要停下来，继续跑！继续！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周立然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他的腿跟灌了水泥似的越跑越慢，汗水已经完全打湿了他的后背，耳畔响起的全是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还能再坚持吗？里特！”
周立然很想回答他还可以，但一张嘴嗓子就火辣辣的疼，随后脚下一软，直接摔在了跑道上。
助理教练连忙将周立然扶了起来，搀着他走，穆里尼奥递过来一杯盐水，看着周立然喝完之后开口道：“你从来没有这样跑过吗？你的资料上完全没有你的极限值，只有最高值。”
“你从来没有跑到过极限你怎么提升？”
周立然被扶着继续在地上飘着走，眼神稍稍有些呆滞。他听到了穆里尼奥的话，但脑袋空空愣是没什么反应。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一枚“回春片”，还您男儿风采！】
【现在花费十积分开启系统商城后购买只需一积分就可得到一枚“回春片”，回春片，您的最好选择！】
周立然一下子就精神了，一把抓住助理教练的胳膊，抬头看向穆里尼奥，“教练，我还可以。”
“你可以什么？”穆里尼奥没好气道：“现在回去让工作人员给你按摩拉伸一下。”
【宿主？你不心动吗？这个广告词难道不是你印象最深刻的广告词吗？难道你听了之后不想买吗？】
周立然完全不想搭理这货，上次明明还在自己脑子里说要开启积分商城要攒够100积分，让他赶紧攒够然后开启任务呢，现在10积分就可以开启了？
【这是33为宿主申请的福利！超优惠！超划算！超惊喜！】
周立然在心中冷笑道：‘那我再等等是不是还有限时免费开启的福利啊？’
【哇哇哇！宿主好聪明！是的没错！宿主抽中了限时免费开启积分商城的福利！】
【叮叮叮～】
【已成功开启积分商城！目前宿主积分余额：40（默念展开可查询积分详情）】
【惊喜大放送！开业一积分优惠，原价都是十积分，二十积分，一百积分的，现在通通只要一积分！一积分你买不了上当，一积分你买不了吃亏，真正的物有所值……】
‘闭嘴！’
“太疼了吗？”工作人员瞥了一眼表情有些扭曲的周立然，“再坚持一下，这个必须要给你活动开的，不然明天早上你起不来了。”
【不买没关系，点进来瞧一瞧看一看……】
‘再哔哔一会儿我从楼上跳下去。’
【叮叮叮！】
【请问宿主是否正在寻找积分商品：“感官刺激”？】
【带给你前所未有的刺激体验，让你在想象的空间中完成不可思议的挑战，爽到飞天！只要一积分！现在就能带回家！】
‘你他喵不要给我装听不懂人话，我……’周立然突然顿了一下，仔细回应了一下系统33刚刚说的话，“在想象的空间中完成不可思议的挑战？”
【是的！宿主！请问你确认要购买吗？】
‘什么想象都可以？’
【是的！超真实体验！超真实反馈！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唔，’周立然的心情瞬间很好了，“买一个。”
【叮叮叮！恭喜宿主成功购买“感官刺激！”请问是否现在使用？使用的时候时间会暂停，宿主不需要担心其他问题哦！】
‘好，现在使用。’
【请宿主描述一下自己想象的场景哦！】
‘在球场上，我是门将，贝利和马拉多拉轮流射门。’
‘好，开始吧。’
‘系统？死机了？这场景还不简单吗？’
第22章
周立然好心在心里问了好几遍，死机的系统终于吭声了。
【叮叮叮】
是很机械的声音，跟平时系统说话时那欢快的语调完全不一样。
【“感官刺激”，超真实体验的想象空间正在构建中，现在为您的恋爱对象购买“感官互通”超低价享受八折优惠，请问是否需要购买？】
完全机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周立然的眉毛不自觉地扬起，‘系统？’
【这是主系统设定的推销程序，是捆绑销售，33关闭不了，宿主想要的话需要花费10积分，请问宿主需要吗？】
‘不需要，谢谢。’
懂了，这机械音跟之前的那个成就积分的声音一样，是属于主系统的，而现在一直跟着他，被他欺负的系统是属于流落在平行时空的分系统，只有等到他死了之后分系统才能离开。主系统早就绑定的一些程序分系统完全干涉不了，不过除此之外分系统有绝对的自主权。
【宿主，33可以听到的。】
‘抱歉啊，我以为你已经习惯我这么想了，你不会跟我生气吧？’
【虽然宿主绑定的恋爱对象都是非生物，很难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大恋爱家，但宿主对33说的话很有大恋爱说话的味道，这足以说明宿主是有成为大恋爱家天赋的！宿主，如果你想，33一定尽全力帮助你，积分商城全年向你敞开给你打一折……】
周立然伸手摁住额上跳动的青筋，打断了系统33的话，‘你们系统构建想象空间这么慢吗？’
【宿主，大恋爱家……】
‘既然你能读到我曾经过往的一切，那你能不知道在我们那里一般管你口中的这种大恋爱家叫什么吗？’
【倒计时三秒结束后宿主将进入想象空间】
周立然轻轻啧了一声，就知道是这家伙给拦截住了。
【三】
【二】
【一】
【预祝宿主玩的愉快！】
玩的愉快？如果真的是构建出了他之前描述出来的场景，那是两个球王射门他来扑球，他不被踢得鼻青脸肿就算好的了，还玩的愉快，我……靠？
一般非必要情况下，周立然很注重自己的面子，他是不会说什么脏话的，就算说也很是克制说那么一两句，但现在，他站在这个想象空间里，心里的脏话如雨点般落下砸到这片粉红色的草坪上。
是的，粉红色。
周立然这辈子，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他喵的有粉红色的草坪！
粉红色的草坪，大红色的球门杆子，球门前一左一右站了戴帽子的火柴人，帽子下面吊着一片粉色的丝绸，左右分别写了两个名字：贝利、马拉多拉。
周立然：……
神tm的，我＊@＃￥％＆＊＊！这算个屁的＊＆％……￥！垃圾系统！
他的视线再往左移，然后有些绝望的发现那球门外摆了一张超大的公主床，而床上正放着两个绑着红色蝴蝶结丝带的足球……
哦，对了，足球也是粉色的。
哇哦，这可真是……哈哈哈哈哈真好哈哈哈哈
果然，人就不能太贪心的，你还能指望什么都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吗？他早就知道这个念作“恋爱系统”的恋爱系统不是什么正经系统了不是吗？他早就猜到了不是吗？这都很正常啊……啊！可恶！太可恶了！
周立然深吸一口气，用手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希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已经进来这破想象空间了，估计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这想象空间啊该死的……冷静，冷静啊周立然！不要被愤怒支配了你的大脑，冷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种快要燃烧了周立然理智的怒火终于一点点降了下来，理智终于回归，他也能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那张公主床前捞起两个足球，随后一把将足球身上的蝴蝶结扯掉，抱着足球走到了球门前。
既然他描述的场景画面是“在球场上，我是门将，贝利和马拉多拉轮流射门”，甭管这系统往他的想象里添加了多少“小细节”，这所有的场景依旧都是基于他之前描述的蓝本生成的，如果他绑定的恋爱对象不是足球，那现在根据系统的程序，面前的两个火柴人已经在轮流射门了。
周立然将足球放到两个火柴人脚下，两个火柴人果然立即抬脚射门，不过因为周立然现在没有站在球门前，所以足球双双飞进了球网里。而等他站到了球门前后，刚刚还在球网里的足球自动消失出现在两个火柴人的脚下。
随后，两个火柴人再次射门，周立然绷着脸开始扑球。
也许是在想象空间里，所以足球砸到脸之后他的脸并不会疼，不过即使如此他每次也只能扑出去一个球，第二球一定会砸到他的脸然后冲进球网。
虽然是火柴人，但当他们被赋予了球王的球技之后确实不容小觑，他之前还从未遇到过足球砸了他的脸之后还能在旋转中冲入球网的情况。
按理说这种时候他应该是有些激动自己以后可以这么练习让自己更快的成长，或者是有些沮丧于现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但……他老实说，他现在的心情就跟自己常年绷着的脸达成了高度统一。不再是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心里翻涌着巨浪，而是真正的，面无表情，心如古井。
三十分钟后
想象空间如玻璃般开始一点点破碎，主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想象空间使用时间已到，如需继续使用需消耗10积分，请问是否继续使用？】
‘否。’
【想象空间正在关闭中，倒计时三秒后将回归现实世界】
【三】
【二】
【一】
【祝您生活愉快】
呆板的机械音消失了，33的声音立即在周立然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宿主！刚刚主系统给积分商城的一些物品打折了，你要购买吗？】
‘不用。’
【宿主？】
周立然抬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垂下眼眸看向正在帮他按摩腿部肌肉的工作人员。
【宿主？】
33又喊了很多声，不过周立然一直没搭理他，甚至也没出声让他闭嘴，但他不回应，33也说不下去，于是最后便也自己主动保持沉默不再吭声了。
第23章
按摩完成之后，周立然就起身离开前往食堂吃饭，之后再休息，最后在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再次站到了穆里尼奥教练面前，后者中午给他发消息说有人想要见他，是谁没说，周立然也没主动问——因为这也不需要问，现在这个时候还想主动见他的人那可不就是门德斯了吗？
“你来的正好，刚泡好的红茶，要来一杯吗？”穆里尼奥抬手指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座位，示意周立然坐好，“中午休息的怎么样？你……”
寒暄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穆里尼奥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周立然，沉默了几秒之后开口道：“你，这是被打击到了吗？”
周立然眨眨眼睛，随后立即扬起一个笑容，“没有，教练。”
不愧是名帅魔力鸟？
这观察力是真的惊人，不过怎么说呢，他现在确实受到了一些冲击，整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但不是因为被打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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