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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莫斯被安室透拉着走，看安室透一脸严肃的模样，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安室透选择保他。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实验体，仅凭安室透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打过他们的！
安室透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压低声音说道：“我这里还有一颗雷和一颗烟雾弹，你准备一下，我倒数五个数，你就往出口跑，听到了吗？”
不管拉莫斯到底是谁，但就冲他刚才给的那些情报，安室透都不会见死不救。
——如果那些情报是真的，拉莫斯这是救了警方许多人的性命！
拉莫斯睁大眼睛，看着安室透眼底的坚定和决绝，心中有些触动。
因为此刻他能够看出来，现在的安室透不再是安室透，也不再是波本，而是那个一去多年，坚定在自己的路上，牺牲了一切，彻底消失在人们视线中的年轻警官——
降谷零。
和那个亦正亦邪的安室透相比，降谷零更加纯粹，更加坚定，哪怕身处在黑暗多年，也没有被黑暗污染，仍旧保留着自己的初心，以及澄澈的赤子之心。
或许也只有足够坚定的人，才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拉莫斯心中有些复杂，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降谷零没有功夫管拉莫斯复杂的内心世界，直接开始倒数——
“五——四——三——”
拉莫斯并没有动作，而是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算啦，看在你保护我的份上，这回我罩着你啦。”
降谷零惊愕回头：“？”
“嘭——”
现场突然响起爆炸声，降谷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手雷，确认那不是自己丢出去的。下一刻，他就听到楼下传来枪响和惨叫。
降谷零连忙往下看去，只见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一群人已经倒下大半，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SAT的人吗？
降谷零眯起眼睛，忽然看向身后的拉莫斯。
黑发青年还是一副阴气沉沉的模样，眼睛下面挂着一行黑眼圈，看上去似乎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睡着，可是他此刻的精神不是一般地振奋，非常开心地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对降谷零挤眉弄眼：“情报屋，红桃9，很荣幸为您服务~~如果您觉得满意的话，下次劳务费可以为您打九折哟~”
降谷零：哦，比上次还多了半折，何尝不是一种进步——
所以果然！你这个家伙就是情报屋的人！
降谷零一脸的平静，他甚至没有感到意外。
嗯，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吧。
就在拉莫斯说话的功夫，下面的枪声逐渐变小，随着几个沉闷的声音，现场的大厅中只剩下萨泽拉克。
萨泽拉克的神色晦暗不明，静静地盯着那个面容普通，甚至脸上还有细碎雀斑的年轻人。
望月芥羽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哪里，脸上挂着温润和煦的笑容：“好久不见啊，萨泽拉克。”
萨泽拉克的脸皮抽了抽，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来的速度这么快！
是的，萨泽拉克之所以这么着急跑路，主要是因为他意识到这个时间节点，情报屋的人很有可能已经潜伏了进来。
现在一看，果然啊，情报屋的这些人，简直无孔不入，乌丸莲耶建造的防御堡垒，在这些家伙的眼里不值一提。
而他，又一次地失败了。
萨泽拉克的内心非常复杂，可是莫名的，他的心中又升起一个念头——
这些都是注定的。
他注定会输。
从见到芙朗辛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已经开始转动，冥冥之中，他终究会被芙朗辛的家人找到，然后遭到报复。
可是想到这里，萨泽拉克又非常地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命运？
可是当年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凭什么过去的罪孽都需要他来承担？人又不是他杀的！
那一刻，萨泽拉克突然升起了某种不甘，他怨怼地看着这个雀斑青年，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望月芥羽，开口讥讽道：“你不是说我爱躲躲藏藏，那么现在的你呢？何尝不是另一个我。”
他们都一样，何必在这里假装清高。
望月芥羽并没有兴趣聊这个话题，只是走上前，先抬起脚将萨泽拉克一直隐藏的假肢扫倒，萨泽拉克直接重心不稳，狠狠摔在地上。
他艰难地支起身子，眼底闪过恨意，抬起头时，脸上却挤出了笑容：“当年的事情——”
他的话没有说完，望月芥羽直接抬脚踩住了他的嘴巴。
那些话通通被塞回了嗓子眼。
萨泽拉克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望月芥羽，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望月芥羽突然对当年的事情没有了兴趣。
难道是有其他人告诉了他们？
萨泽拉克率先想到梅多克，但是很快又在心中否定。
梅多克这个女人，虽然蠢了一点，但确实对他忠心耿耿，不可能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望月芥羽。
所以——望月芥羽是因为什么改变了态度？
望月芥羽垂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萨泽拉克，唇边的冷笑加深，眼底不带有任何的情绪：“萨泽拉克，你早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萨泽拉克却是垂下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两人周围的声音逐渐停歇，青木抱着平板走了过来：“老大，时间快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到时候这里发生海水倒灌，即使是他们，也不太容易出去。
望月芥羽收回脚。
萨泽拉克马上去看别人：“我认识芙朗辛——不，是红桃4！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当年的故事！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
然而令他绝望的是，情报屋的其他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分别拔出了手中的刀。
“老大，可以让我摸两下吧？”
率先说话的是吉川大树，他低头看着萨泽拉克，眼里是趣味的光芒。
随后是北川将彦举起手：“我是奶妈，我先摸。”
望月节芥羽却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看向降谷零：“降谷先生，可否麻烦你回避一下？”
降谷零看着现场的这些人，心中不着痕迹地记录下这群面容普通的年轻人，最后重点落在红桃K的脸上，识趣地转身离开。
等降谷零走后，场地中央的雀斑青年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
他垂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普通的面皮下透着属于红桃K的阴鸷和冷酷，仿佛在看什么可怜虫。
对上那样的视线，萨泽拉克颤抖着身子，愤怒大喊：“望月芥羽！你不能这样对我！”
袅袅白烟从青年的口中吐出，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人，声音清冽：“一支香烟的时间。”
“好！！！”
其他人异口同声。
——是时候，让你付出代价了！
萨泽拉克！
第572章 假一时，假一世……总该结束了
顶层基地。
诸伏景光看着手机，面色严肃，拿起对讲机进行指挥：“突发紧急状况，基地被人启动了自毁模式，现在所有人停止搜查，有序离开现场。”
“重复一遍——突发紧急状况……”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基地的出口，面容冷肃。
可恶，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
他捏着手机，不断地向降谷零发送消息，同时在通讯器中呼唤：“zero，你到哪里了？可以出来吗？”
可是对面彻底没有了回应。
诸伏景光心中忐忑，想要不管不顾地下去看看。
不过他还没有进行下一步，对面的声音重新传来：“我没事。”
降谷零一边往前跑着，一边回头看情报屋的那群人，直到彻底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他才低声说道：“乌丸莲耶和萨泽拉克都已经死了，你不用再下来，我马上就出来了。”
诸伏景光心中微定，低声说道：“那你速度快点，我就在电梯口等你。”
降谷零脚步不停：“知道了。”
他的话刚落，他的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但是他没有回头，直接按下了电梯。
“啊——”
惨叫声徘徊在大厅中，原本就是人间炼狱的地下城堡传来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可是现场没有一个人捂住鼻子，全都是不带有任何感情地折磨着地上的人。
望月芥羽抖了抖香烟，待到香烟上最后一截烟灰落下，他的目光投向唯一没有动手的青木，青木看了一眼时间，对望月芥羽点点头。
望月芥羽勾起嘴角，将香烟丢在地上，然后毫不留情地踩灭。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吉川大树擦了一把脸，浑然不在意脸上溅到的鲜血，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地丢下手中的小刀。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各自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望月芥羽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先走。”
青木：“时间差不多了，再晚一点恐怕要赶不上最后一趟电梯。”
長谷川山皱眉：“那老大你……”
望月芥羽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淡淡说道：“各自回去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那我们之后在哪里集合，什么时候回去？”吉川大树问道，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头补充，“我看看我一会儿还回不回去……万一走的太仓促，松田那个家伙以为我是因为割痔疮手术去世，那样也就太逊了……”
“噗嗤——”
青木和北川将彦直接笑喷，荒木栖也抖动着自己的肩膀，显然在憋笑。
拉莫斯一脸的吃瓜神情：“你骗他说你来做这个手术？”
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真厉害。”
吉川大树的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望月芥羽：“你们先回去，照常做自己的事情，即使决战结束，世界线也不会马上完结。”
“更何况——”
望月芥羽将目光投向虚空的某个地方：“我们做了这么多，我总是要讨点利息的。”
有人听懂了老大的隐晦之意，眸光闪动着期待的光泽，但是很快就压制下去。而吉川大树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只是暗自窃喜：“那挺好的，我又可以回去多和老婆们亲近几天。”
就是可能会被松田笑话……哎，倒也无所谓了。
于是其他红桃们先行离去，整个大厅中只剩下望月芥羽，以及——
地上那坨血淋淋的人彘。
萨泽拉克剩下的手腿全部都被红桃们砍断了，身上脸上更是大大小小无数处伤口，甚至有些伤口裸露出整齐的肉片形状，就像是有人直接用他身上的肉练习切肉技巧，每一片肉都被单独分割了出来。
有些类似种花家的凌迟刀法。
萨泽拉克还剩下一口气，但是已经有一只眼睛瞎了，仅剩的那只眼睛怨毒而恐惧地看着望月芥羽，破碎的喉咙里发出喑哑的嘶吼。
望月芥羽低下头看着他，突然觉得挺没有意思的。
其实如果不是他们出现，这个家伙或许从头到尾都不值得出现在柯学世界的主线里。
再生计划将会永远失败，乌丸莲耶会更加重视A药的研究，最后银色的子弹穿破组织的心脏，成为一切的结局。
不过……如果不是命运拐了一个弯，或许他们和这个世界都不会有多少牵扯。
望月芥羽的眼中闪过了男人的背影，兀地闭上眼睛。
他重新睁开眼睛，眼眸中带上了几分漠然。
他举起了手中的枪。
萨泽拉克睁大眼睛。
难道，他不想知道十七年前小四的故事吗……怎么可能……
似乎猜到了萨泽拉克的心思，望月芥羽扬起唇：“其实当年，那个初遇小四的人不是你吧？”
萨泽拉克浑身一震，脑中下意识闪过那两道身影。
望月芥羽垂下眼，唏嘘地看着他：“有些人装久了，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取代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吧？”
萨泽拉克摇着头，止不住地颤抖着。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
“我已经调查过，你当年确实去过中东洲，只不过你其实是去完成组织分配给你的代号考核任务。但是很可惜，你的任务失败了，甚至差一点死在那里。”
“你根本不是那个孤儿院的少年——我猜猜，芙朗辛是真的，那些故事也可能是真的，但那些都不是你和小四发生的。
望月芥羽轻笑着，用脚尖踹了踹地上的血人。
“不愧是你，就连在这个故事里，你都充当着阴暗的窥探者角色，听上去可真是可悲又可笑。”
萨泽拉克扭动着身子，完全没有想到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望月芥羽拉了出来！
不，他怎么会知道！
望月芥羽看着他，轻声喃喃：“所以，小四的武器也是被你拿走藏起来的吧？”
他弯下腰，目光阴冷，带着看穿一切的锋芒：“你知道她最后为什么会死吗？因为她没有武器。”
所以在那天之后，所有人的命运拐了一个弯。
“是你害死了她。”
萨泽拉克瞳孔微缩，疯狂摇头。
——不，他当时只是单纯想要留下她！所以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将她的武器藏了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芙朗辛真的着急离开，最后实在没有到武器，她反而安慰起其他人，随后直接空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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