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商衽停下脚步,那对机械翅膀扇动了一下,然后突然进入了备战状态,收拢再展开。接着,陈商衽的身影像一道光一样,划过了漫长的走廊,冲破了走廊尽头的窗户,飞向了天空。
走廊上洒满了细碎的玻璃渣,微风吹动着窗帘,使其摇曳不定,仿佛与风共舞。
一双穿着军靴的脚踩过了满地的玻璃渣,锐利的鹰眼透过破败的窗户望向天空,眼底弥漫着一股悔恨交织的情绪。
此刻,一家高级秘密会所内。
唐纳德和马季文脱下了军装,穿上了西服和皮鞋,手中拿着红酒杯,眼神充满了嘲讽地注视着单面玻璃后面的景象。
狭小的隔间里,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助兴刑具。宋璄桉被脱去了上衣,双手被黑色皮带捆绑在十字架上,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
他黑色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将他的面容遮挡了些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着的绯红薄唇。
宋璄桉的身影轻轻颤抖着,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
他被人带到这里后,就被人强硬地灌下了某些恶心的东西。
此时的他除了浑身无力外,小腹处还弥漫着一股剧烈的灼烧感。让他只有死死咬着舌尖,才能维持一丝清醒。
唐纳德饶有兴味地看着拼命忍耐的宋璄桉,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动了动双腿,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热切的表情有些冷凝。
唐纳德抬起手腕,一口喝完了玻璃杯中的红酒,眼底弥漫着一丝可惜的神色,手掌按耐不住地轻敲了一下玻璃杯的杯壁。
21军团的那群疯狗,可不是好惹的家伙。
这次冒险把宋璄桉带到会所来,已经是相当于直面挑衅了。
如果他敢真的动了宋璄桉,恐怕就是议事长的身份也救不了他。
唐纳德满心算计,自然就不是愚蠢的人。他当然明白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他可以把宋璄桉强硬地带到会所来,强迫他为帝国培育下一代,可却不能真的得罪21军团的那群疯狗。
“议事长,21军团的那群家伙,说不定很快就会找来了。这里毕竟是他们的管辖区,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为了我们的任务,进度还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马季文注意到唐纳德那双泛着邪色光芒地眼睛,不由出声轻言提醒道。
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宋璄桉为帝国培育下一代,如果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破坏了原有计划,那么已经得罪了21军团的他们,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唐纳德可能会依靠他背后的势力逃过一劫,但他可不一定,毕竟他可没有什么靠山,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马季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唐纳德,见他点了一下头,马季文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伸手招来一旁等候的会所侍从,在他们耳边说道:“把那些人都带进去吧,让他们都仔细着点,别把人榨干了。”
那会所侍从也是个人精,闻言便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几位穿着清凉的女人走进了另一间狭窄的小房间。
她们目睹着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宋璄桉,嘴角上扬着一丝诱人的笑容。像是饥饿的狼一样,向宋璄桉走去。
这些女人轻轻地触摸着宋璄桉的脸颊和胸膛,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神情。
除了这些女人,还有一位医生等候在一旁,随时等待着事情结束后,提取宋璄桉的血液和米青,为帝国的繁衍大事添砖加瓦。
宋璄桉神情厌恶地皱起了眉头,艰难地扭了扭脖子,避开了那只带着刺鼻的香水味,不断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掌。
“滚开,别碰我。”
宋璄桉看向面前簇拥着他的女人们,嗓音沙哑地骂道。
看着宋璄桉抗拒厌恶的神情,那些女人们不但不害怕,反而叽叽喳喳地笑了起来。
众多繁杂的笑声夹杂在一起,像是数千数万只鸭子在叫一样,刺耳难听。
宋璄桉白皙的脸颊通红一片,因为想要保持清醒,舌尖被他咬破了。丝丝缕缕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了出来。
这一抹血色不但没有破坏他的容颜,反而给他增添了一种破碎的美感。
那些女人眼里的神情更加浓郁,手掌不老实地游走,渐渐往下滑去。
宋璄桉被束缚着双手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却徒劳地撼动不了分毫。
他轻咬着下唇,暧昧的灯光勾勒着他清冷却又透着几分妖艳的容颜。
一头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上,黑发与白皙的皮肤交织,再加上周身密布的血色伤痕,这一切组合成一幅美到妖异,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画面。
宋璄桉垂着浓密的长睫,眼眸蒙着一层浅浅的水光,深处却带着狼一般的血腥与狠厉。
他绝不会成为帝国的生育工具,如果注定无法逃脱这次的劫难,那他宁愿死去,也不要留下一个终身也洗刷不掉的耻辱。
第99章 致命指令
陈商衽站在一座高楼大厦的楼顶边缘处,冷冽的风吹着他的衣服,发出烈烈的声响。原本搭在额前的白金色发丝被风吹得四散飘零,露出被发丝遮挡住的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他的身后,一双充满金属质感的翅膀向两旁展开,其上交错的齿轮缓慢地转动着。
陈商衽环顾四周,注视着这个繁华而错综复杂的城市,最终目光突然停留在某个地方。
“找到了。”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嗜血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身后的金属翅膀微微颤动,缓缓地将他带升至半空,然后迅速飞向城市的某一个地点。
“你是怎么进来的?”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侍从,一脸冰冷地盯着面前站着的青年,声色严厉地驱赶道:“这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地方,赶快离开。”
富丽堂皇的走廊上,灯光显得有些暗沉。仿佛在青年的身后拉起了一张黑色的幕布,逐渐向着周遭侵蚀而来。
侍从晃了晃眼睛,眼前的一切却又显得那么正常,仿若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青年微微弯了弯腰,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温和有礼地看着侍从说道:“你好先生,我来找我的爱人,请问你见过他吗?”
是从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恶声恶气地骂道:“你特么眼瞎啊,没看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吗?跑到消金窟里来找人。赶紧滚,再耽误老子时间,老子找人弄死你。”
青年仿若没有听到侍从的谩骂,收起嘴角的笑容,轻叹了一声:“原来没看到啊!”
他的表情逐渐冷沉了下去,发丝下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青年看向还在不断咒骂的侍从,唇角渐渐抿起,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字道:“真是聒噪!”
话音刚落,青年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侍从眼前。接着,走廊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侍从突然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他瞪大了眼睛,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
“你……你是谁?”
侍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影突然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呼吸。
走廊的灯光闪烁着,将一双装有精密齿轮的机械翅膀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
陈商衽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他身后的机械翅膀半拢着,钢铁羽毛间滴答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眼珠闪烁,无形的光线扫视着整间会所,将会所上下的建筑画面,尽数展现在他眼前。
看着某一处那让他目眦欲裂的场景,陈商衽本就冰冷的表情更加冷沉了。
他身后半拢着的翅膀展开,隐约间发出一阵机械的轰鸣声。钢铁羽毛根根竖起,如一把把锋利地尖刀一样泛着幽冷的光芒。
随着陈商衽的走动,他身后的翅膀一次又一次地洞穿阻挡在他面前的墙壁,为他生生开辟出了一条最快的捷径。
宋璄桉死死攥紧了双手,蒙着水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暗芒。
他尖利地犬牙已经搭在了舌根处,在女人们的手掌越来越放肆的时候,他也逐渐收拢了下颚。
这种死法虽然缓慢,却已经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自我解脱的办法了。
宋璄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嘲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感叹。
他经历了半生的战争征程,最终的结局竟不是在战场上英勇牺牲,而是死于这种荒谬可笑的事情,还真是讽刺至极。
“咚咚咚?”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糜烂暧昧的气息。
女人们拉扯着宋璄桉腰带的手掌停了下来,一双双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离门口位置最近的男医生微蹙了一下眉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你是……唔。”
他所有的未尽之言都堵在了喉咙口,瞪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胸口。
陈商衽面无表情地抬起了翅膀,同时将翅膀尖端被铁羽洞穿的医生也抬了起来。
“啊啊啊,杀人了。”
门口血腥的场景展现在女人们的面前,令她们不由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拥挤推搡着躲到了墙角。
宋璄桉艰难地抬了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映入眼帘地是一张熟悉的温柔脸庞。
他的心脏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归于死寂的心跳声再次响了起来。
他浑身的戒备与冷漠瞬间褪去,紧紧抿着的薄唇张开,望向门口站着的人,嗓音委屈地换道:“陈商衽,你终于来了!”
听到宋璄桉的声音,陈商衽血红色地瞳孔里下意识盈满了温柔的笑意,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金属翅膀煽动,将还挂在上面的医生尸体扔到了地上,而后便快步冲进了屋内。
陈商衽忽略墙角那群缩着的女人们,眼里心里只剩下了那个满身伤痕的人。
他指尖颤抖地捧起宋璄桉的脸,望着他通红盈满汗珠的脸颊,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才会让您受了这么多的伤。”
陈商衽的心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酸胀疼痛。
他看着宋璄桉嘴角流淌的鲜血,低下头细细啄吻掉了那一抹碍眼的血迹。
锋利的钢羽割断了束缚着宋璄桉手腕的皮带,宋璄桉软弱无力的身体也紧跟着滑落了下来,却在接触地面的前一刻,落进了陈商衽的怀里。
陈商衽双臂稳稳拢着宋璄桉,带血锋利的翅膀害怕弄伤他,也下意识归整地收拢在了身后。
“你现在看起来可真奇怪。”宋璄桉双眼迷蒙地望着陈商衽,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像是一个天使一样!”
陈商衽轻轻抱起宋璄桉,闻言便眨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浅笑着说道:“您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天使,我只是您的贴身保镖,只想守护您的安全。”
他抱着神志模糊的宋璄桉,踏过满地的鲜血,走了出去。
他们行至走廊上时,路过了唐纳德和马季文所呆的那间包房。此时那间房间的门碎成了无数块,惨烈的撒了满地,而屋内的场景更是可以用血腥至极来形容。
唐纳德和马季文的身体也如门板一样,碎成了无数块,刺鼻的鲜血几乎洒满了整间包间。
陈商衽抱着宋璄桉目不斜视地走过长廊,而他怀里的宋璄桉,眼神扫过这一幕,眼睫轻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这两个人经常为了帝国的生育大事,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被生生榨干了身体里的精力,死在了床上。
死后他们的遗体,还要被科研人员解剖和研究,没有在世上留下一丝痕迹。
即便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人类繁衍生息,其做法和残忍程度,却让人无法容忍。
所以对于他们的死,宋璄桉心里根本生不起一丝波澜。
陈商衽的手臂牢牢抱住宋璄桉,低声安抚道:“请您再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宋璄桉眨了眨迷茫的眼睛,心说:这怎么忍得了?根本就忍不了一点儿。
他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手掌撕扯着陈商衽的衣领,轻飘慵懒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媚色,呜咽地流着泪说道:“陈商衽,我要死了。”
陈商衽无奈的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满含心疼地说道:“乖乖,再忍一忍好不好,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宋璄桉睁开泛红的眼睛,望着陈商衽温柔至极的面容,不由轻勾着唇角,感叹地说道:“这个称呼可真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先生!”
陈商衽无奈笑笑,放柔嗓音缱绻地唤道:“亲爱的宋先生,我们到家了。”
宋璄桉表情微微怔愣了一下,扭头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家那扇熟悉的大门。
说马上还真就是马上,这速度还真是快!
宋璄桉心底感叹了一声,便被陈商衽抱着走进了屋里。
玄关门关上的刹那,屋子里的氛围也刹那间变得火热了起来。
宋璄桉苦苦忍耐着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夜晚过得漫长而愉快。
直到最后,宋璄桉的嗓子都喊哑了,眼泪也干枯了,陈商衽才放过了他。
太阳缓缓升起,金黄色的暖阳撒满大地,将万物唤醒。
宋璄桉神情呆滞茫然地拥着被子,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人都废了。
虽然昨夜的疯狂有药性的作用,可更主要的还是陈商衽太禽兽。即便解了药性也不肯放过他,硬是压着他往死里欺负。
想到这里,宋璄桉的脸色沉了下来,扭头看向了身旁。
陈商衽本身是机器人,根本不需要用休息,除非零件损坏系统故障,不然他可以成天成夜的工作。
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往常总是比他先一步醒来的陈商衽,此时还闭着眼睛。
他已经醒来很长时间了,可身旁这个人仍然没有睁眼的迹象,仿佛陷入了很沉的睡梦中。
宋璄桉眼底升起一抹担忧,伸手抚着陈商衽的脸庞,强忍着心慌唤道:“陈商衽,你醒醒。”
一连叫了好几声,即便他加大了声音,陈商衽还是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宋璄桉的眼眶一红,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像是雨滴一般滴在了陈商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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