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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掬了把水正往脸上拍，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很像孟星徊的声音：“晚上好。”
廖羽在听见那声音的时候心里还想的是我天真神奇，这人声音和孟某好像，等到一回头看见孟星徊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笑的很好看地看着他时，廖羽惊得猛然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撞在洗手池的大理石台上。
“小心点。”孟星徊体贴地提醒。
“……”廖羽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震惊之余，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帅哥，又有点本能的高兴，他错愕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揭幕战打完去吃火锅是我们队的传统。”孟星徊笑了笑，“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
廖羽听着这句和老刘一个字不差的“我队传统”，这才想起来严格意义上，TUG和TVG可以算成是一个队。
……
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第18章
孟星徊穿着件黑白拼色的外套，跟他的TVG队服裤子意外的很搭，外套还是和他一贯的穿搭风格一样，带着个挺夸张的印花。
现在的场景和第一次见面其实很像，还是在洗手台边，还是穿搭很好看的大帅哥，不过廖羽的心境两次是大相径庭。
他又不好装死，硬着头皮寒暄，“哥，你们队伍也在这儿吃火锅吗？”
“是啊。”孟星徊说，“你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认识一下就算了，廖羽可不擅长交际，实际上听见孟星徊这么说他都有点头痛，赶紧婉拒：“不不不用了，谢谢孟哥。”
直到孟星徊笑出声，廖羽才反应过来，这人逗他呢。
廖羽：“……”
好想扭头就走。
说是“好想扭头就走”，但廖羽也没真想扭头就走，坐在包间里听方霆他们扯皮还不如呆在这里和孟星徊对线，虽然接不上话但至少养眼一点。
“今天没喝酒是吧。”孟星徊又说。
廖羽：“……”
廖羽：“哥你就别逗我了。”
孟星徊笑了笑没再说话，廖羽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不说话，还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廖羽忽然想，他不知道两支队伍在一家火锅店吃饭，但是孟星徊该知道的吧，那他们是巧遇么还是什么。
但是廖羽也不至于自作多情到认为孟星徊在这里等他，因为如果孟星徊这样的明星选手在电竞浓度很高的地方独自徘徊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既然没被发现就说明不是一直在这里。
“你这两天打的不错。”孟星徊说，“比我想象的发挥还要好。”
“……谢谢孟哥。”廖羽极其有礼貌地说道。
“太客气了。”孟星徊叹了口气，“真让人觉得生分。”
廖羽：“……”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孟星徊问。他指的是赛场表现，还有随之而来的热度，各方面的体验。
“还不错。”廖羽客气着突然灵光一现，“对了孟哥，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
果然孟星徊挺愉悦地点点头：“你说。”
廖羽：“是这样的，有几个公司找我签直播约，我想向你寻求些建议。公司都有这些……”
孟星徊：。。。
是的，廖羽的灵光一现就是顺便向孟星徊请教直播公司的选择问题。刚才还想着自己没实际直播过，得找人问问，“人”这不就送上门来了么。
廖羽在把人当工具人这一块儿从来都没有任何障碍，毕竟上学时老师就说过要勤学多问，他态度好，笑得又可爱，提问题基本上不会被拒绝，而且也会记得感谢。
不过怎么感谢孟星徊……怎么说呢，欠的太多了就等于没欠，廖羽现在就是抱着这个破罐破摔的心情什么都不想的去问了。
让廖羽意外的是，孟星徊听得很认真，听完他问：“那你想去哪一家？”
“我想……金风吧。”廖羽说，这是TVG签约的那一家，“大公司平台资源会好些。”
真实原因倒是和资源没关系，一方面觉得大公司不会骗人，另一方面……虽说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和TVG签约了这家公司有关。感觉比较熟，会比较有亲切感。
“嗯。”孟星徊又问，“还有别的选项吗？”
“另外的话就考虑浩龙和鑫程。”廖羽回答。
浩龙是CHU战队的经纪公司，CHU是联赛综合排名第二的战队，仅次于TVG，所以选浩龙其实就和选金风是一样的，大公司，资源好。
至于鑫程是家小公司，之前主做的是其他区的直播业务，《光芒之境》这块儿是刚开始做，所以廖羽来了就是一哥，报酬也开的很高，廖羽主要是看重报酬。
“我明白了，你是考虑侧重资源或者待遇，都可以。”孟星徊顿了下说，“我个人建议不要去金风。”
“啊？”廖羽愣了下，微微睁大了眼睛。孟星徊亲口说自己签约的公司不合适的话，那恐怕这公司真的有坑。
廖羽第一时间的关注点居然也不是孟星徊的经纪公司到底坑在哪，而是……他下意识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孟星徊愣了下笑了：“没有，他们能对我怎么样。”
“也是。”廖羽想了想，表示赞同。
那可是世一狙，要是真吃了什么大亏，粉丝一人扔一个鸡蛋都能把那家经纪公司淹了。
“你问这个是出于什么原因？”孟星徊突然问，“是好奇？还是关心我？”
。
廖羽莫名的脸有点热，不过嘴还是硬，“没什么区别吧。”
“有啊。”孟星徊说，“好奇的话说明你有好奇心，关心我的话。”
他特意顿了一下，这显然是什么虎狼之词的前摇。
就在廖羽准备无论孟星徊说什么他都否认的时候，孟星徊来了一句，“关心我的话，说明你很会关心别人。”
廖羽：“…………”
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有病啊？！
孟星徊又在那里笑，肩膀都在颤。廖羽咬牙切齿地想问孟星徊粉丝，你们老大是个废话文学大王你们能不能把他送去治疗一下。
“言归正传。”孟星徊好像是感觉到了廖羽的杀意，说话内容正经起来，“我那个公司你别考虑了，浩龙和鑫程都还可以，我朋友的直播约在浩龙，没听他提过有什么问题，那家鑫程我也听说过，之前是做主机游戏的，想转电竞，最近在找有潜力的主播，这家给的钱多。”
“具体的你再问问你们领队。”孟星徊又说，“他称职的话，应该要给你提有用的建议。”
果然孟星徊不管在游戏里还是现实里，只要正经起来还是非常厉害的。
“好。”廖羽说，“谢谢哥。”
“别这么客气。”孟星徊说。
廖羽直觉他又要说什么自己接不上的话，立刻挥手：“孟哥拜拜！”
果然听见后面孟星徊一边笑一边说：“多生分啊。”
廖羽：“……”
谁跟你熟了，真是。
——
廖羽最后跟老刘又商量了下，决定签鑫程，对方给出了很有诚意的条件，在游戏这块儿也算有经验。虽说电竞领域没有太多成绩，胜在钱给的到位。
很快，鑫程递了拟好的合同过来，廖羽照旧是和上次一样，跟林景以及林景请的法律顾问一起逐条对过合同条款，这才同意签约。
老刘在旁边看着心里好奇，不懂好好的年轻人怎么一到合同上就如此龟毛。他心想有机会一定得问问，不过……还是混熟点再说吧。
正想着，廖羽那边结束了和朋友的视频通话，回头冲老刘一笑：“谢谢刘哥，发工资了请你疯狂星期四。”
老刘看着廖羽那张极具迷惑性的笑脸，思绪瞬间变成了，啊，这是哪里来的小天使。
.
小天使在发工资之前就答应了好几个人要请吃饭，他没需要太久就践行了这份约定，因为很快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发了过来。
打职业是青春饭，最黄金的选手职业生涯也就那么六七年的时间，所以行业里顶级的选手薪资也非常的顶级。
廖羽是新人，新人第一年的薪资相对而言低很多，但那也是相比后面而已，在同龄人里算是非常优厚的待遇。
那天下午收到到账短信，廖羽瞥了一眼，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用实力演示什么叫“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他的角色也因为在巷子里突然傻站着，直接被远处埋伏的敌人一枪干掉。
“狙击你发什么呆呢！”路人队友在组队语音里怒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廖羽喜笑颜开地道歉。
“打个游戏都这么不专心。”路人还在抱怨。
“实在抱歉。”廖羽态度还是特别好，“我数钱呢。”
路人：“…………”
路人：“你还不如不说话呢。”
第19章
这把打完廖羽就没继续排，因为直播合约发过去之后，很快经纪公司那边有人来联系他，商量首播细节。
另外就是，答应了请人吃饭的，廖羽要心情愉快地观赏下自己银行卡余额，然后分配着数额把这几个约定都兑现了。
答应了老刘疯狂星期四，不过看这数额，廖羽觉得自己能豪横一点，把老刘这赛季的疯狂星期四都包了。
最后……
之前转给某人又被退回来的钱，现在该再转一次了。
廖羽：“……”
只是想到要给孟星徊转钱他就觉得头痛，但是一码归一码，孟星徊那天晚上给他开了房间，还很迁就他醉后的过分要求。让廖羽把这钱赖掉他不可能做到。
廖羽做好心理建设，打开手机相册。
往前翻了大概半个月，找到一个付款码。
收款名，**徊。
现在知道全名了，孟星徊。
理智上来说现在和孟星徊的关系还算和缓，廖羽不应该打钱刺激他，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躲不过去的，主要廖羽也不是那种躲事儿的人。
总之廖羽心一横牙一咬，还是把钱打过去了。几乎是转账提示刚弹出来，那边微信就“叮咚”一声。
廖羽：。
他没开消息内容预览，但是看得到发信人，“Wander”的ID明晃晃地摆在那里。
……
廖羽：呜呜呜呜我就是个躲事儿的人QAQ
在墙角画了会儿圈圈廖羽还是缓了过来，鼓足勇气打开聊天框。
-Wander：消息不回，打钱倒是很快。
廖羽：“……”
还是没有勇气好一点啊啊啊。
廖羽心虚地往上翻了翻，上次消息还停留在孟星徊说其实他们顺路。
-廖羽：[尴尬.gif]
-Wander：要不你来当我老板吧，我最喜欢这种除了发钱其他时候都装死的老板。
廖羽：“……”
确实还是接不上话。
不过廖羽也早就准备好了应对孟星徊的方法，虽然他没孟星徊那么会说话，但学霸遇到难题肯定会考虑解法。
廖羽手机里早已经存了好几个可爱小动物的表情包，比如仓鼠求饶，小猫求饶，小狗求饶。
他精挑细选了一个“仓鼠求饶.jpg”发过去。
任何人面对小动物表情包都会失去攻击性，果然孟星徊回了个无语小恐龙就没再回话了。
廖羽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没几分钟，叮的一声，孟星徊又把那五千块钱退回来了。
这倒也不算意外，因为孟星徊应该不缺这五千块钱，但是还是那句话，孟星徊缺不缺钱跟廖羽还不还钱没关系，他立刻又给孟星徊发消息。
-【廖羽：哥，不是，你别把钱退给我啊qaq】
-【Wander：啊，难道你还真想当我老板？】
-【廖羽：…不是。】
-【廖羽：只是希望你别再当我债主了。】
说着廖羽又从微信把那5000块钱转过去。但是转账的橘色小方块刚发出去，那边就弹了个已退还回来。
-【Wander：再说】
-【Wander：你先欠着我吧】
廖羽：“……”
对方态度很坚决，那，欠着就欠着吧。
谁让自己当时嘴欠手也欠呢。
——
TVG基地里。
朱照宇正要开排位，微信叮叮叮一阵响，他嘟囔着“谁啊催命呢”拿过手机一看，整个人陷入茫然。
-【Wander：双排】
-【Wander：双排】
-【Wander：双排】
朱照宇懵逼地往右看了看，孟星徊正坐在位置上，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
-【Wander：双排】
……
就算是朱照宇这样情绪超级稳定，在上赛季总决赛巨大滑铁卢后心态都没崩的选手，面对着自家明明距离不超过两米，还非要微信联系的队长，终于还是没忍住：“你有病啊！”
-【Wander：[无辜.jpg]】
朱照宇：“……”
“怎么了？”朱照宇问，“不开心？”
他记得去年总决赛完了那次，孟星徊就是这样，一直给他发微信不讲话。孟星徊这个人有脾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基本上永远都笑着，就算不笑也看不出不开心，是后来结合当时发生的事情朱照宇才总结出来，他只发微信不讲话就是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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