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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激化就是因为那次总决赛。”朱照宇说，“老孟比完气坏了，嚷嚷着要申诉，魏金海就拦着他，说比都比完了有点风度。”
廖羽：“啊？”
“然后呢？”廖羽问。
“然后。”朱照宇没忍住笑，“然后老孟说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申诉肯定申诉了。”噩梦说，“我们RUL联赛的都申诉了，把官方的邮箱都塞爆了，不申诉能得到奖金停发这种成果吗？比是比完了，冠军也没了，但是至少得证明我们不是技不如人。”
“老魏也蛮奇怪的。”廖羽说，“慷他人之慨可还行。”
“他就这样，爹味可重了。”朱照宇说，“最开始的矛盾是什么来的？哦对了，魏金海要给老孟介绍女朋友。那姑娘倒是个大老板的千金，人美性格也好，而且姑娘也喜欢他，一见钟情，死活要认识。”
廖羽本来正哐哐地干饭，动作不自觉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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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Polar好奇地问。
“没然后。”孟星徊说，“高攀不起。”
“那之后魏金海就不怎么喜欢老孟了，就觉得老孟不听他的话，不识好歹什么的。”噩梦说，“当然我的评价是多管闲事。”
“那孟哥有女朋友吗？”Polar又好奇地问道。
“没有。”噩梦替孟星徊回答了，“男的也没有。”
“不过追孟哥的应该很多吧？”Polar问。
“比你想象到的还多。”噩梦说，“之前去巴厘岛活动，有个主持看老孟看对眼了，天天在他酒店楼底下蹲着，跟他说话，找他吃饭，还给二呆带了一堆零食，执着极了。”
廖羽埋头吃菜。
——
聊着闲天，酒倒是越喝越多，不出一个小时，火锅基本上吃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朱照宇一歪头呼噜睡倒，噩梦嘿嘿笑着非要拿孟星徊电脑玩《光芒》。
Polar最牛逼，喝高了一直在那唱歌：“我是一个小媒婆~小呀小媒婆~”
“帮个忙。”孟星徊放下杯子，求助廖羽，“把老朱拖到客房去。”
他又指了指噩梦：“我带他去玩电脑。”
很快廖羽把熟睡的朱照宇丢到了客房床上，孟星徊则把噩梦拖到了电脑面前，不过噩梦没开游戏，咕咚一声趴在了电脑桌上。他们又把Polar按在沙发上，很快Polar就没再唱歌了。
三个吵吵闹闹的男的都睡着了，屋子里一下变得安静许多，只有三个人此起彼伏的鼾声。
但突然安静下来也搞得廖羽瞬间有点局促，就好像这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孟星徊两个人了一样，他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好在孟星徊想起了廖羽来这一趟的根本目的。
“二呆应该醒了。”孟星徊说，“去找它玩一会儿？”
廖羽立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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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呆早在他们吃火锅时就睡醒了，还跑过来讨了一次饭，但是孟星徊觉得猫吃火锅里的食物不健康，又怕二呆把锅踹了，就把它赶回了卧室。
孟星徊带廖羽进屋的时候，它正在自己跟自己玩。
金渐层这种猫本身长相就呆萌，挥着小圆手抓自己尾巴实在是可爱极了，廖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眉眼间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孟星徊过去一把把猫捞起来，递到廖羽手里，“来，你抱抱它。”
廖羽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接过猫猫，小猫似乎对廖羽挺有好感，瞪着大眼睛看着廖羽也没有想跑的意思。
“你叫二呆？”廖羽揉了揉小猫脑袋。
金渐层：“喵。”
“你会后空翻？”廖羽在孟星徊的床边坐下来，这样小猫可以卧在他腿上。
金渐层：“喵？”
孟星徊：“……”
孟星徊立刻凑过来，半蹲在床边抓住金渐层的小爪，念念有词：“你会后空翻，乖，你随便表演一个后空翻。”
金渐层啪一爪子糊在孟星徊脸上。
没伸指甲，所以伤害性为零，不过孟星徊已经满脸无语。廖羽费很大力气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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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过哦。”孟星徊rua着猫脸，自言自语，“好不容易带你才艺表演一次，廖羽哥哥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欺负我。”
“连二呆都觉得你花言巧语。”廖羽评价。
“我花言巧语什么了。”孟星徊说，“好委屈。”
“谁知道你。”廖羽说，“还‘好不容易才艺表演一次’，别人都给二呆买猫条了。”
孟星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你说巴厘岛那个主持。”
廖羽没说话。
“他没见过二呆，看完我朋友圈就买了一堆猫条，退又不能退，我只能全收了给他钱。那个人纯是工作关系，没跟他出去过，饭没跟他吃过，天都没怎么聊过。”孟星徊顿了顿，“我靠，现在想想他不会是卖三无猫条的吧？”
“……”廖羽没忍住笑了。
“你说我花言巧语也没毛病。”孟星徊在廖羽身边坐下，“但是我保证，我没跟别人这么说过。”
第43章
安静的卧室里，小猫翻了个身，软蓬蓬的毛擦过手臂，痒痒的有点燥热。
廖羽不太自然地转开视线：“谁管你跟没跟别人说过啊。”
“我明白，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孟星徊说。
廖羽更不说话了，他今天穿的是件白T，很舒服的白色，衬得他耳垂颜色是很可爱的粉红，他垂下眼去揉了揉小猫的头，小猫很舒服地“咪”了一声。
“其实我也想知道。”孟星徊又说。
“嗯？”廖羽没抬眼，随口应声。
“你经常要别人微信吗？”孟星徊问，“就是……像那天那样。”
窗外有蝉鸣声，鼓噪着寂静的夜晚，看来真的是到夏天了。
“没有。”廖羽说。
“没有经常？”孟星徊说。
“没有要过。”廖羽轻声更正。
“这样。”孟星徊突然就很开心的样子，“这样啊。”
廖羽不接话，耳朵有点红，专心rua着二呆的厚实的耳朵，好像这个房间里就只有他和小猫。
“那，距离现在也过去有段时间了。”孟星徊说，“你有没有认真考虑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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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羽：“……”
他心跳有些加速。但同时理智地告诉自己这问题回答不了。
他是没想到孟星徊真会这么问，他以为孟星徊就是玩玩嘴的。但仔细想想，这么问也符合孟星徊的性格。
不过他们俩这关系，“认真考虑”这种话就说的太过了。
孟星徊是长得很好，人也很好，哪儿都好，但他只想打职业……也不是说要清心寡欲艹什么单身人设，但是真跟孟星徊认真考虑的话，那不成了办公室恋情。而且孟星徊这种耀眼的人设，随便发个朋友圈恨不得大几百个点赞，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心几分玩闹还要另说。
这种时候不说话其实就是一种回答了，还没等孟星徊再说什么，正在电脑房玩游戏的噩梦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叫。
屋子里的两人都吓得一激灵，金渐层二呆更是直接炸毛出漫画效果。
孟星徊快速起身：“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廖羽说。
孟星徊有点诧异地看了廖羽一眼，挺开心地笑起来。
“拒绝了但没完全拒绝。”他也不知道是跟自己还是跟廖羽说了一句，“因为实在可爱倒也可以理解。”
廖羽：“……”
虽然内心觉得这人笑起来真好看，但决定装作看不见，把二呆往肩上一捞绑起来就一块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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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噩梦那边出了什么情况，虽然在孟星徊的屋子里也不太会有情况，但他毕竟喝多了，怕他摔倒什么的。
结果到了电脑前才发现，噩梦单纯是因为喝多了之后瞄人瞄不准，连着死了好几次，无能狂怒在这里手舞足蹈，结果把孟星徊给他倒的茶碰洒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茶只是洒在桌面上，没有烫到人也没有泡到外设，一切安好。
“抢救一下我的键盘鼠标谢谢。”孟星徊一脸无语地把还在念叨“为什么没对过枪”的噩梦从电竞椅上拖起来丢进旁边的沙发里，“我去拿抹布。”
他转身出去了，廖羽依言把桌面上的鼠标垫卷起来，鼠标放好，键盘也先拿开。
键盘……
廖羽仔细又看了一眼，孟星徊这幅键盘底色是黑色，上面喷着荧光黄和荧光蓝的漆，喷出来那个图案非常写意，就像是有人拿一桶漆随便泼在键盘上一样，没有一点点规律，只有花花绿绿，廖羽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被一副键盘吵到眼睛的感觉。
他拿着键盘发呆，孟星徊拎着拖把进来，廖羽紧张地看了一眼，还好，拖把是正常的。
“我键盘好看吧？”孟星徊得意地问。
“……你开心就好。”廖羽说道。
“太让人难过了。”孟星徊嘴上这样说但完全没有难过的表情，显然已经习惯了大家对他的键盘这样评价，“你们都有没有审美啊，我这键盘这么好看，一个个的，不懂欣赏。”
廖羽纠结了一会儿没忍住：“你这样会让我陷入自我怀疑。”
毕竟孟星徊觉得好看的东西在大部分人看来都有点一言难尽，那廖羽自己……
廖羽说的话要拐几个弯才能懂，不过孟星徊很容易就懂了。他说：“放心，你是真的好看。”
廖羽：“……”
他继续选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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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很快睡过去了，朱照宇和Polar也四仰八叉地分布在房间别的角落，这时候廖羽才注意到，孟星徊家里不但大还有不少类似床的东西，比如长沙发、行军床、床铺……居然能刚好把这几个睡着的每人安顿在一个铺位上。
“以前队里人会来我这儿聚餐看电影。”孟星徊解释道。
“喔。”廖羽点点头，“合宿大户。”
“……”孟星徊说，“我发现你有时候嘴也挺厉害的。”
“一般一般。”廖羽谦虚地说。
现在气氛倒是又正常起来了，所以说孟星徊这个人永远不会尴尬呢，正常人问了“要不要考虑我一下”之后高低得有个答复，他见廖羽不说话，硬是能当自己没问过一样，很自然地继续讲话。
其他人都安顿好了，现在清醒的人就剩下廖羽和孟星徊。
已经很晚了，各种意义上的深夜，连蝉都不叫了，只有外面偶尔扫射过的车灯光芒。
“我送你回基地？”孟星徊问，“还是你就睡这儿？”
下一句就是：“你就睡这儿吧，明天反正放假，这么晚别折腾了。”
蛮强硬的，不给拒绝的机会，廖羽也就随他去了。
“你睡……”孟星徊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哎呀，好像只有我卧室有空位了。”
廖羽：？
如果不是对孟星徊很信任，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什么下三滥的刷流氓招数，还好孟星徊没往那边想：“你睡床吧，我去跟噩梦挤一挤沙发，那个沙发还挺宽的。”
“要不我去跟他挤。”廖羽说。
“算了吧，你俩又不熟。”孟星徊说，“你跟二呆挤挤就得了，乖。”
廖羽还没来得及吐槽这句“乖”，二呆已经“喵”的一声跳到床上，把廖羽想说的话全憋了回去。
最后廖羽借用孟星徊的浴室洗了澡，反正浴室都借用了，干脆也就征用了孟星徊的新T恤和睡裤，孟星徊倒是真如自己说的一样君子得很，就是在和廖羽到晚安的时候，突然若有所思地来了一句：“怎么每次跟你一起我都睡沙发。”
廖羽：“……”
突然被死去的记忆袭击了。
廖羽面无表情把孟星徊推出卧室。
——
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除了被二呆踩了好几次之外没有任何干扰，而且孟星徊的床确实非常舒服。廖羽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时一看表，居然已经中午了。
他很少睡到这个时间，坐起身洗漱了下，想了想却没有立刻出卧室，反倒先给孟星徊发了条消息：
-【廖羽：醒了。】
是的，廖羽的想法很谨慎，这是在孟星徊家里。
万一孟星徊现在有什么访客，他一头乱毛还穿着睡衣贸然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孟星徊在搞什么金屋藏娇的情节，多尴尬。
-【Wander：来了~~~】
这荡漾的语气顿时让廖羽觉得还是回头再睡个把小时好点，搞得好像他和孟星徊真有什么。转眼间孟星徊已经推门进来，照样是穿的挺帅，跟昨天不一样的一件印花T恤，还给廖羽带了早餐进来。
“谢谢。”廖羽揉了揉眼睛，“你在自己家里穿这么正式干嘛。”
“……”孟星徊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些许尴尬，理不直气也壮地，“我高兴。”
“哦。”廖羽挺困的，没发觉他这些小情绪，点了点头，“挺帅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孟星徊好像又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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