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钱邵哲才从仿若看到天仙的错觉之中回过神来。
他对霍予安的臭不要脸十分唾弃:“你不打人?你遵纪守法?你骗谁呢上次在云中村把我打的差点爬不起来的人是谁?”
简暮无视了霍予安的臭屁,打量审视的冰冷视线在钱邵哲的身上上下扫着,霍予安立刻心领神会,为他答疑解惑。
“钱邵哲,入赘给了邵市长家的千金,你大概没见过,毕竟市长千金也应该知道他上不了台面。”
简暮恍然,无声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霍予安又往钱邵哲走近了一步,但这人跟尖叫鸡一样,一走近就张开嘴巴作势要叫。
“你想干嘛?!你别过来啊!”
“别叫了,我真不打你,我老婆在这呢,揍你容易影响我老婆身心健康。”霍予安友好地踢了踢钱邵哲的腿,“刚才听到什么没有?”
钱邵哲疯狂摇头,立刻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只是路过!”
“他是谁?”霍予安指了指身旁的简暮。
钱邵哲愣了愣,偷偷瞟一眼像一尊精致的白瓷摆件伫立在一旁的简暮,试探性地:“……你老婆?”
“这都知道了,还说什么都没听到呢?”
霍予安又踢了他一脚,这回用了点力气,又把钱邵哲踢得嗷嗷直叫。
“手机。”简暮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言简意赅地打断霍予安逗小鸡崽一样的动作。
“行。”霍予安看向钱邵哲怀里的手机。
手机自始至终被钱邵哲稳稳当当地护在怀里,哪怕他再怎么惊慌再怎么挣扎,攥着手机的那只手永远被他收紧在怀中,一看就有问题。
“我手机里面没东西!”钱邵哲立刻矢口否认。
可霍予安根本不可能信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掐住钱邵哲手肘的马筋。钱邵哲嚎叫一声,霍予安趁着他的手酸软无力,一把夺走了手机,扔给身后的简暮。
“你来查。”紧接着把钱邵哲的手反拧在身后,不让他动弹。
这是节目组的广告商赞助手机,刚一亮屏,就是满屏幕的软件推送消息,好像是和刚才在台上弹钢琴的贾适骏有关,不过这不是简暮要找的重点。
赞助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往上扫开屏幕,页面中直接就是手机自带的录音功能。
里面只有一份文件,视线显示几分钟之前,简暮点开文件,把声音拉到最大。
他与霍予安的嗓音立刻在楼道里回响。放到最大的录音里面还有一些从楼下传来的杂音,但是里面两道嗓音清晰可辨,如果公之于众,别人可能对他的声音不熟悉,但没人会对霍予安的声音感到陌生。
录音刚放了十秒,简暮本就泛着凉意的目光顿时更加森冷,上位者的气势锋芒毕露,让钱邵哲无端打了个寒颤。
他删掉了录音,检查了手机里是否有备份,这才像扔垃圾一样,把手机扔还给了钱邵哲。
“……这……这就完了?”钱邵哲难以置信,本以为自己要经受一番磨难,没想到简暮竟然轻飘飘放过了他。
可简暮不屑于回他,只是高傲冰冷地站在那里,美艳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微微耷拉下来的目光像是在看最微不足道的蝼蚁。
对于钱邵哲,他看不上眼。他需要对付的只有他的岳家邵信达和邵姌,其余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喽啰,顺手就能解决的事。
钱邵哲拿着手机蹬着腿,正要灰溜溜地起身离开,然而霍予安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重新把他甩回了墙上。
“录音已经删掉了,你还想干嘛?!”钱邵哲也有点恼了。
“我说事情结束了吗,你就想走?”霍予安轻嗤。
他凑近了钱邵哲,嘴角勾着邪佞轻视的笑,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蔑地拍了拍钱邵哲的脸。
眼底的寒意和鄙夷让钱邵哲的心沉了沉。
从这人弧度优美的嘴唇中吐露出来的话语更是让他如坠冰窖,冷意仿若藤蔓从心底蔓延,将他的心肺裹紧勒死,无法喘气。
“多年前那个挺着肚子经常来练习室给你送饭的年轻女生,你说她是你的保姆,但你以为我们真会相信吗?你这个从前一穷二白的穷光蛋,如今飞上枝头也遮掩不住穷酸气的凤凰男。”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自己掂量清楚。”
霍予安直起身,将简暮揽入怀里,语气轻松地说一句“走了”。
徒留面色像死人一样惨白的钱邵哲坐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直视前方,看着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
许久窒息感袭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起忘了呼吸,随即身体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
月色高悬,夜色渐浓,游园会临近了尾声。
简暮驱车离开了,望着简暮的黑色奔驰驶离校门,消失在转角彻底看不见踪影,依依不舍的父子二人才转身往宿舍走去。
懒懒散散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浴室里有人正在洗漱,导演还在开会,还没来得及来收手机,霍予安干脆躺在床上抓紧最后的机会过一把网瘾。
他给简暮发了条微信,得到了简暮发来的夹杂着风声的“还在路上”的语音,念着他开车要安全,便没再骚扰他。
无所事事地点进微博,才发现今晚的微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闹翻了天,服务器几度瘫痪,热搜一连三个词条都跟着“爆”。
而且全都和贾适骏有关?
霍予安抬头张望一圈,贾骁捷都已经回来了,唯独不见贾适骏的身影,不知道人去哪了。
结合手头#贾适骏剽窃#的热搜,估计是出大事了。
霍予安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点进去,一目十行扫了一眼事情始末,目瞪口呆地发现竟然是自己无意之间扯出来的陈年悬案。
“兄弟蓝澍请安息”博主喊话贾适骏后,这个账号很快就被平台监测到,立刻被销号。
这一掩耳盗铃的行为将原本将信将疑的网友们彻底说服,许多人早就已经把发声博主的喊话对峙文章截图,义愤填膺地将手中的截图全平台传播,很快就引爆了全网。
而且这件事事关国内顶级财阀之一江丰集团继承人、国际钢琴大师、知名网红贵公子贾适骏,热度空前高涨,几大主流社交平台一度崩溃瘫痪。
贾适骏大约本来想将这件事像之前一样雪藏、冷处理,过一段时间自然销声匿迹。
可这一次,他低估了节目的热度和网络舆论的力量,这种捂嘴的缩头乌龟的做法彻底惹怒了网友,引来山洪海啸一般的谩骂。
终于,贾适骏顶不住压力,发文回应。
但他的回应再次引来了网友的群嘲。
有网友翻译了他的回应,褪去那些华丽、冠冕堂皇的修饰词,剩下的赤果果的大义便是:
【我只不过是偶然间捡到了这份谱子,但是具体在哪里捡到我不说,因为我知道会被骂。
我不忍心这么好的谱子被埋没,于是我在它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些,把它公开发表出来。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我写的作品,我只是演奏了它,是你们把它冠上了我的名字,你们一厢情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下,社交平台服务器彻底被网友骂瘫痪了。
霍予安吃着瓜再刷新一下页面,发现自己莫名其妙也上了热搜。
#霍予安玄学#
网友们总结了连续两期节目,被霍予安无意之中带出的两起案件,纷纷认为霍予安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并且出现了一个名为“霍门”的一种姑且称之为信仰的东西,信仰霍予安为惩奸除恶的正道的光。
网友广告语:想要升官发财死领导吗?加入霍门信安哥,一拜同事入殓,二拜领导殡天,三拜公司开仓送钱。
把霍予安看得一愣一愣的。
晚上十点,宿舍楼准时关灯睡觉。
今天玩了大半天,晚上又见到了爸爸,岁岁此刻兴奋的有些睡不着,怀里抱着晚上被丢给裴惜晴时涂的被画成哆啦A梦的HelloKitty,赖在霍予安床上不愿意走,霍予安只能由着他,抱着小小的软绵绵的孩子缩在学校窄小的单人床上。
霍予安做了一个黏热潮湿的梦。
第104章
可能是日有所思,傍晚没能对简暮做的事,倒是在梦里实现了。
梦里是一个恢弘大气的宴会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是上层阶级的名利场、猎艳场,也是大小明星眼中明日一炮而红的跳板。
梦中的霍予安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有些茫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转念一想,这些年他参加过的宴会不计其数,无论是靖和还是王海,都默许圈中那一套潜规则的存在。
估摸着这一次,他又是不情不愿地被王海拉到了这里。
参加这种宴会,霍予安愿意,这能为他找到更多工作机会,偿还家里的债务。但如果是为了机会而牺牲自己,霍予安只会甩脸色走人。
他曾经也是天之骄子,虽然家道中落,但骨子里尚存傲气,不肯向人低头。
而且他心里有人,虽然那人不要他,可在彻底忘记那人之前,他不想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看着镜中自己满脸不耐,躲在角落里喝酒,霍予安便知道这又是一次违背他本心的赴宴。
无数贵公子和名门千金约他去舞池里跳舞,约今夜的良宵,都被霍予安摇了摇头拒绝了。
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灌醉,意识模糊不清,迷迷糊糊地推开宴会厅的侧门,听到身后原本乐声悠扬典雅的厅内骤然爆发出一阵欢迎和恭维,似乎是有大人物到场了。
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刚进宴会厅吃小蛋糕时,他莫名回想起了今天是他第一次约那个甩了他的渣O出来约会,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吻了他的纪念日,心底的悲伤顿时逆流成河,饥肠辘辘的他就连小蛋糕都顾不上吃了,从侍应生手中薅走刚拧开瓶盖要往高脚杯塔里倒的一整瓶香槟,独自跑到了一个角落里对墙角一把孤零零的椅子独酌。
霍予安知道自己醉了,空腹喝了这么多酒,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摸进了一个无人的漆黑宴会厅,摇摇晃晃地拖了几把椅子简单撘成床,凑合地躺下休息片刻。
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是隐约听到了门口方向的砸门声。
霍予安迷迷瞪瞪,迷茫地抬起头,见门口有一个矮矮胖胖的人影正探头进来东张西望,他下意识地问:“干嘛?”
那人没料到角落里躺着一个人,惊了一惊,一言不发地关门跑走了。
霍予安脑袋一歪,接着睡觉。
睡梦间,他感受到了热火朝天。
不知是梦中梦还是梦中的现实,他再次见到了让他魂牵梦萦,让他咬牙切齿、又爱又恨的简暮。
空气中AO信息素碰撞交缠,omega信息素甜腻诱人,alpha信息素强势霸道不禁撩,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点即燃。
霍予安感觉自己好像在浪潮中沉浮。
简暮热情如火。
他脑子混沌,但心里明白,也十分熟悉,这是简暮发病的模样。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泛着晕红,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在他身上游移,软弱无骨,轻飘飘的,却轻而易举攫取了霍予安的心跳。
他蓦然扣住了在他身上肆意点火的人的肩膀,从椅子上翻下来。
简暮猝不及防就被他的体重结结实实地压住无法动弹,他以为霍予安清醒了,犹豫了一瞬便下意识想要挣扎想要逃离,但当听到了他颤抖的,仿若孩童一般脆弱的哽咽时,他止住了一切动作。
一颗滚烫的热泪落入他的颈间,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而下,延出水痕,一路灼烧到他的心底,让简暮的心间也抽搐地泛着疼,鼻尖发酸发软,红了眼眶。
霍予安的呼吸又粗又重,双臂以一种让他无法逃脱的姿势撑在他的耳侧,像是饥肠辘辘的野狼终于遇到了主动撞入他怀中的猎物,生怕他再次离开。赤红的双目贪婪地扫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眉眼,要把他印入心底,刻入骨髓,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他哽咽着,落着泪,满身酒气,仿佛街头落魄狼狈的流浪汉,在此刻找到了灵魂的收留所。
“小暮,我好想你……”
“小暮,你病了吗?”
“小暮,别怕,我在。”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但他甘愿做简暮的药,做简暮的抑制剂。
他与久别重逢的意中人在积压已久,此时终于汩汩喷薄而出的爱意里沉沦。
……
-
意识猛然从梦境中抽离,霍予安惊觉自己全身汗涔涔的,明明是一个香艳的梦,他却像是做了一个经年累月的噩梦。
空洞迷茫的双眼注视着上铺床板,久久不能回神。
他隐约感觉这是从他身体里挖出去的骨骼,是他缺失的部分,现在它终于回来了。
那是梦吗?
还是他曾经的记忆?
如果是记忆,那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刚被梦惊醒的大脑无法运转,却感受到了怀里有软软的小小的东西动了动,霍予安恍恍惚惚地转过头,身旁的岁岁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安宁。
稚嫩的孩童并未被身畔大人的惊醒所影响,睡颜香甜,懵懂不知事。
月光挤入窗帘缝隙,朦胧的光影下,年幼的孩子呼吸均匀,侧脸洁白无暇,紧阖的眼睫浓密细长,鼻尖圆润高挺,砸吧着殷红湿润的嘴巴,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从这个角度,这个孩子与他的omega爸爸极为相似,无处不是他爸爸的影子。
对这个孩子,霍予安是爱屋及乌,他喜欢岁岁,除了孩子本身讨喜之外,他对他爸爸的觊觎也是很大的原因。
夜深了,霍予安探出指尖,刚想要抚一抚孩子柔软的脸,然后继续睡去。
然而刚一碰到孩子软嫩的皮肤的一瞬间,霍予安蓦地想起了方才梦境中那一秒细节。
——梦里的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在简暮清醒状态下,吻了他唇角的纪念日。
年少的心动还未热烈纯情地展开,就直接快进到了限制级。哪怕霍予安同样享受身体的快慰,但还是渴望一场单纯美满的爱恋。
他们在简暮发病时意乱情迷地做|爱,但从未有过清醒的亲密触碰。
80/124 首页 上一页 78 79 80 81 82 8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