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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前任们无处不在(近代现代)——黑夜长明

时间:2024-07-27 07:52:09  作者:黑夜长明
  江声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调整呼吸的声音,不断滚动的喉结。
  ……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
  江声得承认他有点受不了这套,构思好的空白话语又变成一团乱麻。
  他爬起来,试探着伸手去拉了拉沈暮洵的手臂。本以为要用很大的力气,但他的手却很轻易就被江声摆弄了下来。
  沈暮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江声其实怪喜欢看别人哭的,他会爽到。他就是一个有点恶劣的大坏蛋,他都喜欢欺负人折磨人,把人折腾到青筋乱跳了,怎么会不喜欢看别人眼睛红得要命、凶恶掉眼泪,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
  他伸出手。
  江声对沈暮洵的认知就是距离感,总觉得沈暮洵会在他碰到他之前,先一步拦住然后说“滚开”。
  ——但没有。
  沈暮洵的手指掐进掌心,呼吸粗重许多,皱眉直勾勾看他。薄唇紧抿,带着满脸模糊的抗拒,但偏偏又不伸手阻止他的动作。
  沈暮洵的目光几乎凝固在江声的脸上,注意力完全被他酒后有些晕红的眼尾攫取。
  江声好漂亮。
  沈暮洵又要恍惚了。
  他过去的爱人,乌亮的眼睛有些朦胧潮湿的茫然。似乎不懂沈暮洵为什么没有拒绝。明明都这么讨厌他,还是不拒绝他。
  沈暮洵明明带着好多怨气,可是看到江声,被江声看着的时候就会一边情绪激昂起来,一边又感到发作都很艰难。
  江声。
  胸腔里被塞满这个名字。
  江声,江声,江声。
  江声粗鲁地给他擦脸。
  沈暮洵一副“再碰我你就会死”的冷酷样子,但被他弄得东倒西歪的时候,仅仅只是用手撑着床沿,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甚至他的心脏跳得厉害,江声都快听到了。
  江声:“你和萧意当然是不一样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没有随意对待你,没打算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啊……你想想我这几天根本没招惹你,都没和你说过几句话,没惹你生气——”
  沈暮洵蓦地打断他,“江声。”
  手指骨的伤口渗出血,眼球中都是红血丝,英朗的脸上像是破防。
  “你是不是喝了酒就会变成笨蛋。”
  沈暮洵呼吸带着喘气,耳旁红宝石耳钉,衬着他愈发有着燃烧起来的热烈。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明明很了解我!现在还因为不想负责在这里装傻……”
  压迫感愈发强烈。
  江声安静地望着沈暮洵,漆黑的眼中有着难过。
  沈暮洵蓦地顿住,眼珠震颤。
  如果江声真的无情,沈暮洵就能真的恨他了。但偏偏江声偶尔让人觉得,他对待你的时候,是有真心的。
  有时候江声会有一种异于常人的安静。他看着,他心软,可是他无法理解,像是丛林里某种游荡的生灵,与人之间有着天生的隔阂。
  为什么明知道一个人很糟糕,还无法割裂这段关系?
  为什么明知道糟糕、恶劣的爱只会让人不断坠入深渊,还在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已经和他断去联系这么久,又要违背自己的决定,让自己功亏一篑?
  从江声眼中安静的茫然中,沈暮洵解读出这些语句。
  他没有答案。
  又或者他的答案仍然让他充满困惑的不安。
  “算了。”沈暮洵恍惚地轻声说。
  他声音沙哑,扯着嘴角笑了声,“你既然都肯浪费时间浪费口舌说这些废话,为什么不可以——”
  “——咔嚓。”
  江声又听到了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沈暮洵的话音也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可以。
  抱我一下。
  沈暮洵额角青筋跳起,醉意令他亢奋,因而演变出强烈的被干扰的愤怒。
  他随便抄起床头柜的什么东西向门边砸去,巨响伴随他的怒吼,“滚出去!”
  “啊,我吗?”江声指着自己。
  他像是终于逮住机会,迅速往前挪。
  沈暮洵把他重新拽回床上,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如果真的想为我好,真的想让当初的事情过去,不是就该跟我在一起吗?”
  江声愣愣地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沈暮洵说完就立刻抿住了嘴唇。
  理智和情感在心头缠斗,大脑爆发尖锐的嘶鸣。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他绝不会重蹈覆辙,他更不该这样说。
  可是他根本无法掩饰脱口而出那瞬间的雀跃,和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好像不愿承认的时候,这句话早就被囚禁在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终于得到解脱。
  沈暮洵其实知道,就算复合,他也无法心无芥蒂地和江声在一起。
  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年纪。他势必多疑,怀疑一切。势必内耗,疑神疑鬼。势必更缄默,会把一切疑点埋在心里,可笑可耻地维护岌岌可危的关系。
  那是甜蜜的毒药,涂在刀锋上的蜜糖。
  那不是他想要的自己。
  他知道,全部都知道。
  可是沈暮洵无法阻拦自己的意动。
  人的悲哀处就在于理智与情感的割裂,每当这个想法萌发,带来的冲击几乎是一场浩大的洪流。
  好多年,好多天,好多难熬的时间。
  哪怕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沈暮洵都会阻止自己去细数他的想念。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回头,他的理智不接受背叛。流淌在笔尖的音符尖利地叫嚣他的恨意。
  可他真的恨江声吗。
  这一切的痛苦煎熬,属于他一个人的纠结,难耐,都在这顷刻间一扫而空。
  全新的轻松的自我似乎被唤醒,像是被海浪冲刷后变得平整的沙地。
  不要回头。
  不要忘了他对你做过什么。
  不要忘了他给你的耻辱、印记,那些深刻的恨意。
  他一遍遍在心头重复,等到心绪回归暴躁而熟悉的安宁,他终于睁开眼睛,做好了撤回那句话的准备。
  可是睁眼后,他第一眼看到他圈着江声手腕的手。江声在看着他。沈暮洵神智又轻易开始崩塌昏聩,他呼吸几乎停滞,心口抓心挠肝似的痒麻,喉结滚动,话语都不由自主地流淌而出。
  “我们复合。”
  沈暮洵开始责怪喝多的酒水和不清醒的头脑,以此掩盖本不该出现的紧张和细微的窃喜。
  他保持冷静而讥诮的表情,以此证明自己绝无私心。
  “让我看到你有多坏,多恶心,多令人不齿,多让人无法忍耐。让我彻底看穿我念念不忘这么多年的初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我的幻想破灭,让我的执念消解,让我从这数年的阴影里走出去。”
  这一切好像都违背他的意志;这一切好像都是他本心的贯彻执行。
  沈暮洵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他的声音愈发轻了,他看着江声的目光,愈发恍惚。
  大脑中闪回无数的片段。
  江声其实过去对他也不算多好。
  只是他的好实在让人太难忘,稍稍回想,就有着倾轧而来的杀伤力。
  “你不需要对我好。你的任务是用尽一切让我讨厌你、让我恨你。”
  “敢不敢。”
 
 
第024章 打断就打断之
  江声完完全全被吓清醒了。
  他茫然地看着沈暮洵, 脑袋里面嗡嗡嗡地吵着,连理解沈暮洵的语句都显得有些费力。
  随便谁说这些话都好。哪怕是大街上一个陌生人拽着他说“我们复合吧你敢不敢”,江声都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世界上是有精神病存在的。
  偏偏说这些话的是沈暮洵,他是江声认证的, 非常正常的正常人。
  江声喜欢谈恋爱, 不免遇到分手之后死缠烂打的人。
  在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他们会生气、愤怒进而采取激进的、极端的手段, 譬如权势压迫,小黑屋什么的。沈暮洵的正常之处在于, 他可以这样做, 但不会这样做。
  他的人格正常, 从小到大的平凡经历让他信奉回报和公平,而非特权,也正因此富有同理心,有自己的骨气和底线。这曾是江声特别喜欢的一点。
  因为越过了他的底线,江声对他会抱有较为特别的一点点愧疚。
  但到这一刻,一切印象都像是被一锤敲碎。
  闪光的镜片四散在空气中停滞,反射出无数个沈暮洵的影子。
  他的眼睛, 他攥紧的手, 他无法被忽视的心跳和呼吸。
  他弯下了脊梁,低下了头。曾经穷困潦倒都敢于对资本掀桌的人, 用最冷硬的表情与口吻向他表达柔软的乞求。
  江声的思绪沉寂下来。
  谁会打碎一张镜子,却希望它能完全没有裂痕。
  江声会希望。
  他希望一切都保留着永恒,他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改变,他希望日出日落晴雨固定, 希望他喜欢过的人永远维持在他过去的样子。
  但是不可能。
  现在的发展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原本的计划是喝酒, 装醉,钓鱼上钩, 然后当场揭穿。现在被沈暮洵打断,完全分岔到另一个支路去。
  江声的思绪变成被猫乱玩的毛线团。
  沈暮洵还在等他回答。
  ……他现在该怎么说啊!
  “已经分手又有什么复合的必要。既然明知道会互相怨怼、互相折磨,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消磨彼此的感情,意义何在?”
  冷淡的嗓音。
  江声一愣,扭头朝门边看去。
  支离破碎的台灯尸体散落在一个人的脚边。
  男人靠在进门的衣柜边,身形高大,阴影都笼下好大一片。衬衣的纽扣一直扣到最上方,褶皱在光线下都显得一丝不苟。
  十分正经、端庄、禁欲的人。
  顾清晖平静地看着沈暮洵,浅色目光带着冰冷的审视。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沈暮洵的脸。
  那张脸客观来说确实长得不错。
  再看向江声。
  江声似乎有些窘迫,费力地推开沈暮洵一点点地挪出来,把身体支起。酒后升温的空气让他呼吸紊乱,脸上都乱乱黏着头发,手指关节手热到泛红。
  顾清晖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
  狼狈。
  然后平静地在心底用这个词汇形容现在的江声。
  江声:“……你怎么在这里?”
  沈暮洵不尴尬吗,他都要替沈暮洵尴尬了。
  沈暮洵当然不尴尬,他在生气。情绪压抑又压抑,依然是出离的愤怒,“我不是叫你滚出去?”
  在江声眼里他像是突然从舒适的状态脱离的豹子,警觉地弓起背向入侵者匍匐吼叫。
  沈暮洵冷笑,“偷听别人的对话、擅自打断并作出评价……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配评价我和江声之间的事情?”
  顾清晖事不关己:“抱歉,只是看到沈先生走错了房间,担心江声遭遇什么事情。顺便提醒。”
  “提醒?”沈暮洵不留余力地把刺竖起来攻击他。
  “你的提醒就是默不作声地看完全部,然后在最重要的地方打断?”
  江声愣愣转头。
  对啊,早不打断、晚不打断,倒显得像是顾清晖觉得江声会动摇,所以故意出声似的。
  江声晕乎乎的脑袋不太能思考,又感觉顾清晖应该不是这种人,他刚刚构思的那种想法明明是萧意才会做的。
  “顾导真不愧是导演,挑选的这个节点真是妙不可言。”沈暮洵说,“你的提醒是那些无意义的质问?虚伪至极的表情?还是马后炮的一句‘抱歉’?差不多得了,我现在看到你们这种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就觉得恶心。”
  “好了。”江声拽了下沈暮洵劝架。
  其实江声还有些庆幸顾清晖开口打断了他们的氛围。
  刚刚那样的场景,沈暮洵那样性格,势必要得到一个认真的回答,因此无论是‘是’还是‘否’,抑或逃避,对江声而言都不是那么容易能说出口的话。
  “介意我找个地方坐一会吗?”
  顾清晖询问的态度彬彬有礼,却没有真的征询意见的意思。他在房间角落的靠背椅子上坐下。
  沈暮洵充满敌意的目光钉凿在他的身上。
  他手背上血迹渗透得更狠,江声从床头扯了纸巾盖在他的手背。细微的痛意让沈暮洵皱起眉,反手摊开手掌,紧紧握住江声的手。
  他低头皱眉,视线集中在渗血的纸巾。
  似乎借此想起了什么,眼角带着泪痣痉挛了下,抬起头,抿紧嘴唇冷视顾清晖,“昨晚是你?”
  顾清晖:“什么?”
  沈暮洵仔细地观察他,“楚熄更高一些,楚漆体型不吻合。我原本以为是萧意在晚上突然回来,但身手不像。今晚做饭的时候,我看到萧意早上买回来的虾,才确定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所以,是你?”
  音色越发冷沉了。
  江声察觉到了沈暮洵话题指向什么事件,拧着眉毛,黑眼睛有些严肃地平移看向顾清晖。
  顾清晖坦然和他对视,“是我吗?”
  江声脑子里面有点乱。
  一会儿是沈暮洵的“复合复合复合!”,一会儿又是顾清晖的“是我吗是我吗是我吗”,江声茫然左顾右盼,根本不知道先思考什么!
  他有点疲惫。
  好累,好累,好累。呜呜。
  他有点想念起没来恋综前的日子。江声是真的第一次和这么多前任住在一起,天天都好折磨。
  他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两眼空空失神。
  怎么办,能不能保存一个现场直播回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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