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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的五条悟一边把一里独丢出来的咒具分门别类的收好，一边时刻观察着一里独的状况。
看到术式里的人虽然依旧在滋滋冒血，但确实短时间内是性命无忧时，他盘腿坐在了地上，开始不慌不忙地整理飞速产出的咒具。
第一天，向外输出的咒灵减少了三分之一；第二天，又减少三分之一；第三天，一里独已经能完全吸收不断通过术式向外输出的咒力；第四天，已经被输送出去的咒灵如同受到了黑洞的吸引，向着一里独倒灌而来。
等到了第五天，一里独收起了自己的领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淡淡地微笑：“解决完了！”
看着眼前已经堆满了大半个房间的储物咒具，再想想已经被夏油杰运走的那一屋子储物咒具，五条悟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暗自忖度：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些咒具。
毕竟上百把一模一样的“无相”以及各式各样的被复制出来的特级咒具，要是被那些老东西发现了……
五条悟突然停止了思考——好像大部分老东西都被他给解决了！
虽然特级咒具不能随便流入市场，但是那些常见的咒具，足够他们三个发一笔财了。
一里独看着这满地的储物咒具，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
“咦，你们搞定了？”夏油杰从门外走了进来，“天元看起来快不行了，祂说有话想和你们说。”
一里独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坐了五天有些麻木的双腿，走出了房间。
看着倚坐在墙边的天元，一里独走了过去，坐在了祂的对面。
“我没想到，是你破坏了我筹谋了千年的计划。”天元的声音很是虚弱，“本来还觉得你和我应该挺投缘的呢。”
“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走向了尽头，我已经看到来拘捕我灵魂的鬼差了。”天元望着黑洞洞的走廊，“在临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们世界的人类，面临着灭顶之灾，高维的生命对我们来说，就像是巨人对于蚂蚁一样。”
“高维生命？”一里独摸了摸下巴，“那确实挺危险的。”
“不过你现在就快死了，这些你也不用操心了，先安心下地狱赎罪吧。”
一道勾魂的铁锁从一里独身后打进了天元的身体里，一个女性的灵魂从那不成人形的躯体里被勾了出来。
“报酬已经提前付给你了，希望我们未来合作愉快。”鬼灯冲着一里独点了点头。
“请问这个令牌可以带人进出地狱吗？还是只能我一个人用？”一里独好奇地提问。
鬼灯扫了一眼一里独身后眼巴巴的二人：“地狱有录影设备，到了人间也可以放映。”
“好耶！”五条悟和夏油杰本来都不抱希望了。
“你们人类自己处理后续的事情吧，地狱的工作还有很多，我得回去了。”鬼灯说完，带着身后天元的亡灵消失了。
三人走出薨星宫，看着瓦蓝色的天空，身心舒畅。
死灭洄游的结界因为羂索的死亡，在前些天就已经消散，人们逐渐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甚至开始了996。
至于政府给出的说法，一里独从咒具里掏出一部备用手机，把旧手机里的电话卡装进去，上网一搜。
“日本遭受局域性大地震，数县直接经济损失达万亿。”
“这么离谱的新闻也有人信？！”一里独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讨论新闻离不离谱的事了。”夏油杰站在一里独身后，看着站在广场上明显面色不善的夜蛾正道，“先想一想该怎么跟老师交代天元大人的事情吧。”
一里独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对两个好友说道：“就说，天元大人为了镇压那个术式，牺牲了自己。”
“然后咱们就得担上护卫不力的罪名！”
“那也比谋杀天元的罪名来的小多了！”一里独咬牙切齿地回答。
看着眼前神色阴沉的临时总监部长老们，饶是脸皮厚如城墙的五条悟和一里独都险些绷不住表情。
“所以说，你们就任由天元大人为了阻止那个术式继续生效而死？”乐岩寺嘉伸苍老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和室内。
“这不是，天元大人说不让我们插手的嘛。”一里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坐在高位上的长老们被气了个倒仰。
窃窃私语了一阵之后，夜蛾正道作为代表宣布了处理结果。
“尔等三人，因护卫天元大人不力，导致天元大人牺牲。”
“但念在咒术界现在人才凋敝，暂缓对你们的刑罚。”
“五条悟，暂代东京咒术高专副校长一职，协助新任校长日下部笃也，镇守东京。”
“夏油杰，暂代京都咒术高专校长一职，前往京都，与副校长庵歌姬一同处理高专事务，即日启程。”
“一里独，前往福冈，认命你为尚未建立的福冈咒术高专的校长，前往当地，建设分校。”
第152章
离开了总监部那个阴森森的房子, 五条悟的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夏油杰忍不住调侃道：“别翻了别翻了，再翻就要六眼就要成白眼了。”
“他们的心思那么明显，还不许我翻几个白眼了？！”五条悟说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毕竟咱们三个太团结, 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了, 他们能不怕吗？体谅一下那些作为既得利益者的老东西们吧。”一里独阴阳怪气的说道，“毕竟人家人老心不老嘛。”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夏油杰双手抱在脑后, 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 “现在夜蛾老师进了总监部，咱们三个算是变相掌控了未来咒术师的教育权, 不是很不错嘛。”
“况且咱们还都在日本呢，想见面的话很轻松不是吗？”夏油杰嘴角微微勾起，一副狐狸相, “毕竟我们有万能的一里A梦啊！”
“一里A梦是个什么鬼啊！”一里独握着拳冲着夏油杰晃了晃, 但嘴角却带着开心的笑容。
怎么说呢, 这些年来, 夏油杰身上总有一种拧巴的感觉, 虽然说不是很明显, 但是一里独能感觉到，夏油杰和他还有五条悟之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隔阂。
但现在, 这种隔阂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即使是夜蛾正道进了总监部, 总监部在不做人这方面向来是不做人的。
完全没有休息的三人只能走马上任。
至于到了学校之后，累成牛马的日下部笃也和庵歌姬竖起了中指。
毕竟五条悟向来是个自由散漫的主, 夏油杰又有一些技术宅的倾向, 学校的事情还是两位校长在管理。
不过夏油杰在京都安顿下来之后，倒是安排了一件事, 让枷场美美子和枷场菜菜子办理了入学手续，成为了京都咒术高专的学生。
至于不到十岁的孩子念高中这种事, 在咒术天赋和招生指标的压迫下并不是问题。
在东京的五条悟得知了这个消息，十分想把正在横滨读书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招进东京咒术高专，但不幸的是，他的提议被伏黑惠给拒绝了。
“暂时不想给咒术界打黑工，也不想让悠仁给咒术界打黑工。”伏黑惠本人是这样说的。
至于虎杖悠仁本人嘛，完全与两面宿傩断联的他被确认是天与咒缚，正在跟着自己名义上的监护人伏黑甚尔打磨□□，争取早日见到爷爷。
打捞现成学生失败的五条悟终于打算干点正事儿了——他打算去各大初中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虽然用校长日下部笃也的话说，五条悟这就是光明正大的翘班。
与五条悟和夏油杰相对轻松活泼的工作环境不同，在横滨呆了一周之后，拿着手续前往福冈的一里独十分头大。
“所以说……你们只买了地？”一里独提高了嗓门，“教学楼呢？宿舍呢？人手呢？别告诉我都没有！”
“唉，我们也没有办法啊。”电话那头，是夜蛾正道无奈的声音，“本来是买好了地准备建楼的，但这次的事件政府那边要求咒术界进行赔偿，本来打算用来建楼的钱，也被顶进去赔偿了。”
“那从大家族里要啊！”一里独有些抓狂。
“咳咳。”作为大家族代表的五条悟发出了声音，“由于这次事件牵涉过大，为了赔偿，我们已经把账面上能动用的所有资金都给政府了。”
“小孤独，现在你比我们有钱。”
“你们现在在哪？”一里独语气不善。
五条悟看了一眼明显是在向他使眼色的夜蛾正道，撇过头去：“在高专的副校长办公室里。”
下一刻，办公室的大门被一里独一把推开：“夜蛾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设福冈分校是高层当初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地都买好了，人员也已经准备好了，明年就准备动工了。
结果碰上了这么一件动摇咒术界根本的大事。
普通人的政府在知道这件事是咒术界高层监管不力所导致的之后，向咒术界提出了赔偿要求。
拿到账单的乐岩寺嘉伸眼前一黑，一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摇滚老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但政府那边的意思是不还钱就把咒术师都赶出日本去，毕竟这次受灾的是号称“咒术师大本营”的日本，其他没有咒术师的国家一点损失都没有！
各大咒术师家族舍不得几千年来积攒的家业，只能掏钱认罚。
就这么东挪西凑的把赔偿还上了。
“所以说现在咒术界很缺钱吗？”一里独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如果我能把福冈分校建起来，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额……这……”夜蛾正道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跟总监部讨价还价。
“这样吧，我出资建福冈分校，你们给我完全的教育自主权，福冈分校的教育事项咒术界的其他人不能插手。”一里独凝视着夜蛾正道，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当然，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这个教育自主权是有期限的。”
“时间不会很长，十年时间而已。”
“而且我也会给你们介绍普通人世界赚钱的门路，好让你们尽早补上亏空。”一里独自然而然地走到属于五条悟的椅子上坐下，手肘撑在桌面上，两手交叉撑在下巴上，“总监部的财政，很吃紧吧。”
“这我做不了决定。”夜蛾正道承认，他确实动心了，正如一里独所说，总监部的财政吃紧的厉害，而且因为“死灭洄游”事件，很多在册咒术师受伤、死亡，无法接取除灵的委托，导致收入锐减。
反倒是没有受到太大波及的横滨咒术师趁着这个机会到处接除灵任务，赚了个盆满钵满。
夜蛾正道看着眼前的人，脸色更黑了——要说横滨那群咒术师这种行径和一里独没关系，他夜蛾正道是一万个不信。
偏偏这个家伙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而且势力上劲，咒术界也没有很好的制衡他的方法。
“那你们慢慢考虑，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来横滨找我。”刚返工一天的一里独找到了合理的罢工理由，笑得比刚才真心多了。
他摆了摆手，离开了五条悟的办公室。
当天晚上，三人相聚在御千代的小吃车。
“你这是准备拉整个咒术界给你打工啊。”五条悟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清酒，一脸坏笑。
“怎么是给我打工，我明明是帮助咒术界融入当代生活。”一里独咬了一口鱼糕，“早就想说了，明明都二十一世纪了，咒术界还是一副几百年以前的老样子。”
“放着更广的赚钱机会不要，只盯着固有的产业和政府的补贴，还有那不稳定的委托收益。”
“简直就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咒术界，是我见过的最不会赚钱的超能力群体了。”
被扫射到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乖乖闭上了嘴巴。
“你们想想，要是所有咒术师白天都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有一份工作，下了班还能靠接委托赚外快。”一里独的脸红红的，眼神也变得朦胧，“那哪还有时间去想东想西的搞事情啊。”
“而且这样赚钱快啊，攒够了钱，想辞职就辞职，想旅游就旅游，不比每天等着总监部往下派任务要好的多……”一里独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扎在了小吃车的桌子上。
“诶呀诶呀，看来他是积累了很多疲惫呢。”御千代看着已经熟睡的一里独，“我记得前些年他来的时候还能做到喝一壶，怎么现在变成一杯倒了？”
亲眼见识过这些年一里独连轴转的样子，五条悟和夏油杰忍不住叹了口气。
御千代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睡得正香的一里独，脸色突然一变：“坏了，他这不是睡着了。”
“这孩子的灵魂离体了！”
五条悟背着一里独，三人回到了位于擂钵街的咖啡店。
负责看店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看到脸色红润，神色安详的御主，再看看表情焦虑的御主的两个朋友，祂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前搭话道：“请把御主交给我吧。我好歹也是个神明，多少能看出些情况来。”
阿斯克勒庇俄斯一边查看一里独躯体的情况，一边询问二人：“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御主怎么会突然灵魂离体呢？”
夏油杰一五一十地把刚才三人去妖怪那里喝酒的事情告诉了阿斯克勒庇俄斯。
阿斯克勒庇俄斯掰开一里独的嘴，皱着鼻子嗅了嗅：“你们喝的可不是一般的酒，是来自桃源乡酒泉的神酒呢。”
祂的神色丝毫不见紧张：“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御主的灵魂大概是去了桃源乡了。”
“都说了不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会猝死会猝死，就是不听。”医疗之神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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